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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裴宣

    武凤翔,他……他难道真的是狼刀会的人竟真的还是巨狼堂的堂主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以前跟我所说过的那许多话语,说他曾行侠仗义,见义勇为的种种离奇经历,竟也全然都是假得不能再假的谎言了

    可是,他却为什么要骗我呢并且,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英俊潇洒,举动容止又是那么的优雅多情,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坏人啊。

    更何况,他还对我那么样的好,心细如发,温腻轻柔,体贴入微,那可是丝毫也假装不出来的呀。嗯,或者……这个人,这个狼刀会的什么巨狼堂主,其只不过恰好跟他同名同姓而已,却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尽管凌仙慈心底也明确地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十分的幼稚可笑,但她却毕竟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迫使自己相信确有这个可能性。

    内心的劝唆往往更胜过外力百倍影响,因此,凌仙慈好半晌皆是不言不语,静默思忖心曲,竭力保持克制,让自己表面上不致泄漏出丝毫破绽。

    而在她非一般惊慌失措的内心世界里,兀自还在拼命地寻找千百万种理由支撑那可怜的,即便连万分之一度都还岌岌可危的微弱可能性。

    “好!这一仗,迟早都会发生,那就让它早些到来吧!”血龙的脸上意外地显露出有些振奋的神情。

    根据狼刀会所投递的战书,此战预定的日期,就在今天的日落之际,傍晚时分。

    时间匆迫而仓促,但血龙早就在为这一刻跃跃欲试,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等待得太长太久了。为此他不禁仰面哈哈大笑,而随即却又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大声叫喊道,“今天傍晚,就是我们以血偿还血债,以牙报施毒牙,去找那帮凶恶歹徒拼命复仇的时刻啦!”

    和他这种热血高涨的激昂情绪截然不同的那个人,则正是凌仙慈。她看着血龙那夸张的表情,甚至感到都有些腻歪厌烦起来。

    此时此刻,凌仙慈内心之中变化甚为微妙难言,但更多的仍还是一成不变的沉重而又忧郁的伤感。

    那重伤感,很浓很稠,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所以然的味道,仿佛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对宿命既定的必然无能为力,她心中不无怅惘地想道:

    今天傍晚吗唉,倘若到了傍晚的话,那么我和他,又究竟是否也要一切终究见诸分晓了啊他是不是也会像我这般为这种彼此对立苦闷愁烦,纠结忐忑,无限感伤

    黄昏,日落,风陵渡,夕阳的残照映射得黄河之水奔腾翻滚如喷溅不已的鲜血。大河上下,赤浪翻涌。黄河分舵所在的山峦上,凉冷的夜风已嗖嗖地刮起,无端地令人神情亢奋,精力格外地充沛,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亟待施展出来!

    而就在黄河分舵的演武场上,百十余人正整齐地排列成行,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浑如披上了一层焕发紫彩的金色铠甲。

    又一段时间过后,落日终于滚入了座落在苍茫以远的山河之间。顿时,琉璃也似的天穹自西向东,越发炫丽,金光夺目。碧落天空,犹如万道金蛇狂舞,无数流云溢彩,景观无比灿烂,气象益发辉煌!

    然而,火不突间,却有一匹暮鸦突兀地发出了“嘎嘎”的嘶鸣,叫声凄凉。这不吉的鸟类扑棱棱地拍打着一双乌黑的翅膀,急急匆匆地从这一群为黄金光芒笼罩的热血江湖儿郎头顶飞过,不知窜向何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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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傍晚,流云溢彩(2)
    这人的声音娇脆甜美,十分响亮,并且兴高采烈,笑容灿烂,与全场此刻整体的恢宏肃杀氛围恰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顿时就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苍鹰看时,却竟是那狼刀会主昝奇峰的女儿,昝凤心。

    血龙脸上瞬间像打了鸡血一般,刹那涨红欲滴。昝凤心则因为吸引到了全场所有人注目的眼光而越发兴奋,拍手笑道,“哎呀真好,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但见血龙居然毫不回应,意甚冷淡,她满腔的欢喜旋又复归于烟消云散,蓦地想起花林前事,当下便呸地一声,转而气咻咻地骂道,“哼,大丑八怪,假装听不到我么那我为何还要叫你呢真是岂有此理。好想生气哦!”

    敢情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遭人冷漠忽视,碰了一鼻子灰,也自觉得狼狈难堪,是以气愤愤地,十分恼火懊恨。

    而日月梦队列之中,叶三小姐的眸子也似乎正在向山上的演武场上努力寻找着什么人一般。但目光逡巡良久,最终她却并没有能找到她所希望看见的那个人。叶三的双眼之中,顿时流露出宛如忧伤、难过等等诸多压抑隐忍的神色。

    而就在她旁边的仇晓珊把这一切悉数都看在眼里,不禁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地为之叹息,惋惜不已。

    叶三与仇晓珊,她们虽然同样地出身于日月梦,父亲也同样地身居日月梦堂主之职,但是她俩的性格、心态,却恰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状况。此时此刻,其各自内心的感触,只怕也正是迥然相异,别具不同。葳蕤皎洁,互有千秋。

    就在此刻,天空霞光玓瓅,飞焰琉璃的景观也已经渐变为黯淡凝重的苍蓝颜色。夜风霍霍吹拂,撩起天地之间,众人那沉重如黑夜云朵般的衣襟,前后猎猎摆动。

    未几,深沉苍茫的黑色,于瞬息间又迷茫了众人的眼界。在朦胧依约,若即若离的夜色之中,一匹鹰隼蓦然冲霄而起,叫啸着,在半空之中盘旋、拍击,起落、升沉,纵横,忘乎所以。

    狼刀会、日月梦的人,渐次都已经登上了黄河分舵大院前方的广场,站在敞阔的场坪上,仍旧排列成整齐的阵列。

    狼刀会主昝奇峰,人物生得身材魁梧,阔面大耳,一副四平八稳的雍容富态模样。日月梦掌门人上官天垕,却是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长得毫无特点的普通汉子。

    此时,那昝奇峰目视昆仑一干门下人众,仰面大笑道,“好啊,不错,昆仑总坛的诸位老道长,居然也为此专程赶来了近半,钟离大侠原来也早已到此迎候啦。

    如此,则真是诚惶诚恐,不胜之喜呀。哈哈,为我们这次论武启动如此排场,昆仑派也确实太看得起我区区狼刀会和盟友日月梦啦!”

    那上官天垕嘿嘿干笑道,“昝兄,虽则他们如此看得起咱们,但是咱们却又不得不硬下心肠,将这黄河分舵杀它一个鸡犬不留,血染风陵。每当想到这儿,就让兄弟我忍不住精神为之一振。这种感觉,说起来,实在是痛快淋漓之至呀!”

    钟离雷硖沉声喝道,“哼,昝奇峰,上官天垕,你们不自量力,企图横挑我大昆仑,实在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尔等今日就要伏诛于此地,却奈何还在这里大放厥词,表彰丑态,诚可谓是跳梁鼠辈,不知死活!老子我一则没空,二则也没心情再跟你斗口。小子,你且看掌吧!”

    说到这里,已经略微蓄力完毕,钟离雷硖随即大喊一声,径自挥掌拍向那昝奇峰。他说打就即刻出手,半点也不含糊。

    昝奇峰连忙云步闪开,嘿嘿笑道,“钟离雷硖,有些话还未交代



第271章 崖外,幽深无尽(1)
    第百三六章崖外,幽深无尽

    血龙战意高昂,业已冲锋近前,见她兀自胡搅蛮缠,不禁怒喝道,“乱讲,谁和你是朋友啦”

    昝凤心一愣,随即非常不愉快地甩了甩手,小鼻子一哼道,“好呀,我委屈自己跟你当朋友,你竟然还不乐意呢。臭血龙,你当真要不识好歹么你以为我就非要求着让你当我做朋友么难道你认为我除了认识你之外,就再也不可以去结识其他的新朋友们了么”

    这时血龙已经和武凤翔战成了一团,在从容淡定地闪开了武凤翔一击之后,见昝凤心还在那里冲自己喋喋不休,不假思索之下,当即脱口而出道,“嘿,我正巴不得自己当真不识好歹呢!”

    不料昝凤心听到此言,却会错了意,顿时竟高兴起来,拍着小手欢声笑道,“那么你就是其实很识好歹的喽

    哎呀,我真高兴啊,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真心把我当好朋友的呢。而因为这一点,也正好从正面证明了我也很有识人之明呢!”

    血龙挥掌逼退武凤翔的进攻,猱身绕到他身左后方,径袭他的肩颈,对昝凤心自作多情的分析深感不耐,因口里更没好气地叫道,“你马上给我闭嘴!”

    昝凤心闻言一愣,错愕之际,虽然又把嘴巴翘得老高,一副十分不服气的模样,但是不知为何,却居然并未再出言反驳,可总算是把嘴巴给闭上了。

    这般情景,以昝凤心平时接人待物所表现出的极致傲娇做派来看,未免太也大违常理。其乖谬之处,在旁人倒还罢了,但正是她和血龙这一番反常的言语,却彻底地激怒了某个一直冷眼旁观的人。

    这个人谁呀细说起来,他其实也并非籍籍无名的泛泛之辈——乃便是日月梦掌门人上官天垕的佳儿,西陲翩翩大公子,上官家族嫡系传人上官飞驒!

    这位上官家的公子哥儿,看年纪,今年大约二十来岁,生得可谓满脸的阴阳怪气,长相自是十分之妖娆别致。只不过,在此时此刻,他脸上兀自被满满的怒气堆砌,如一匹张牙咆哮的烟熏恶虎。

    你道这是为何呢

    原来,由于两派彼此已经达成坚固牢靠的战略同盟的关系,为了更加稳定地实现合作双赢,共同长远发展下去,上官天垕和昝奇峰在并未征询双方本人意见的前提条件下,就已经越俎代庖,擅自做主,替各自的儿女们安排好了婚姻大事。

    因此上,从父母之约,媒妁之言这一角度考虑,今时今日,昝凤心已经可算是上官飞驒尚未过门的合法妻子了。

    想这上官飞驒,他这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相貌娇美,明媚活泼的未婚妻,还没有好好儿地跟她说上几句话呢,她居然在两方阵线前沿,当着诸多武林豪杰面前,对着敌方的一个小白脸撒娇发痴,庶几就是打情骂俏,俨然关系匪浅,互相知根知底。

    在被对方不假辞色地断然呵斥之际,她却也竟然丝毫都不生气,反倒拍手大笑,曲意逢迎之状,着实人神共愤。这简直就是啪啪地打上官家的脸,又叫他这个未婚夫婿情何以堪

    当一忍再忍,忍之再三以后,已经感觉到自己终于忍无可忍了,于是这上官飞驒内心悄悄风中凌乱海倒波翻了一把之际,借着愤怒的余潮,便愈发昂然大怒起来!

    而让他之所以如此妒焰烧身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则是,他见到那情敌血龙相貌虽非俊俏绝伦,但胜在鲜嫩阳光,唇红齿白,清秀干净,如芙蓉新得出水,天然纯洁,毫无半点脂粉气,甚至比起事先经过一番浓墨重彩,涂脂抹粉,精心包装美化之后粉墨登场的自己犹颇胜过几



第272章 崖外,幽深无尽(2)
    上官飞驒勃然大怒,“好啊,我是敌人哼,哼,无耻!你说谁是敌人,啊你要帮着他来对付我是不是却不知道究竟他是你的未婚夫还是我是呀你既然不肯当我是你未婚夫,当初却又为何答应你父亲,同意我们两个的亲事,收下了聘礼文定呢”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这件事情本来很简单啊。”昝凤心把小嘴一撅,满不在乎地说道,“说穿了,就是因为臭血龙不要我嫁他当老婆啊。要不然我早就做他的老婆去了,哪里还会同意嫁给你啊我可是先认得他,然后才认得你。

    并且,那个婚约说白了,也仅仅只是我爹自作聪明独自一个人张罗的,我当时可并不在场。只是后来知情,也没有明确表示坚决反对而已,但我也一样并没有亲口立誓说一定就会嫁给你呀!

    还有,你大约自已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是我却半点也不稀罕。只是那时听见说你愿意娶我,那我也对你又还没有很大的意见,而我爹爹又已经都替我做了主了,当然就不会存心故意拆台地反对他啦。

    说起来我年纪也不算很小啦,也应该懂事一点了对不对要不然的话,谁爱看着你这张不男不女不知道用多少胭脂香粉涂改伪装过的死娘娘腔脸啊!”

    那上官飞驒颇为自己的精心修饰过的容颜自负,平素最恨的就是别人骂他不男不女,不伦不类,闻言大惊之下,无比震怒地叫骂道,“哎——你、你……你这贱、贱人,淫……!”

    虽说常言道是要想生活过得去,就总得头上顶着点儿绿。是可忍,孰不可忍乎但上官飞驒此刻显然已经被气坏了。他简直就要发疯,所以索性就干脆撕破了脸,把那不能随便拿来骂仗的话也一不做二不休地喝骂了出口。

    这甚至差不多已经是与常理常态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反而应该是一种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绝不能碰半点绿的嵚崟磊落奇男子风范,竟又与其泽被阴柔满头粉饰的外在形象严重不相符合了。

    昝奇峰向来知道宝贝女儿天真未凿,心中敞亮,而又牙尖嘴快,根本藏不住任何事,无论有什么想法,总都会在第一时间突突突突往外倾倒。

    对于世故人情,她什么都不明白,行事从来只凭她的心意好恶,心情好坏,往往为此闹出不少笑话,也闯过不少蠢祸。但因为一直得到自己的妥善保护,成长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多年以来,仍旧积习未改,还是一如既往地口不择言,我行我素,天马行空,率性而为。

    然而毕竟今时大不同于往日,如不即刻加以阻止,谁知道她还会往下胡说一通什么叫天怒神憎的傻话。届时惹火上身,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加以遮盖,庇护周全。

    所以,昝奇峰当下疾言厉色,及时喝止了似乎尚意犹未尽的女儿,却对上官飞驒和颜悦色地说道,“贤婿,你切不必激怒至此,其实凤心她只是尚年少无知,所以才会口没遮拦,胡言乱语。其实往往话说出口以后,她自己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等以后她慢慢长大变懂事了,就一切都好了。”

    那上官天垕本来一直阴沉着脸,在旁边冷眼相看,这时候却也冁颜一笑,对儿子上官飞驒说道,“孩儿,还不赶快跟岳父大人道个歉,赔礼认错。”

    上官飞驒心说我又有什么错了平白遭受一场羞辱折煞。如此无良悍妇,不过表面美不胜收,实际内里娇狂淫逸,不明真相者往往还只道是羡煞旁人,岂明了无辜生受如我辈头顶奇耻大辱的愤怒有苦难言。

    可是他毕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父辈作对,当下仍毕恭毕敬地向昝奇峰深深鞠躬,违心说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方才言词偏激,出语不逊,多有冲撞冒犯了令嫒之处,还请泰山老大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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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绝壁,蓊郁葱茏(1)
    第百三七章绝壁,蓊郁葱茏

    她这厢才行昏晕,却听那松树的枝桠已承受不住他师兄妹两人下跌的冲击之势和其稍后的弹压之力,发出“喀喇喇”宛如裂帛的脆响,飘飘摇摇,晃晃荡荡,慢慢地竟断了数处。和枝和叶,和着数截藤蔓,以及黄萤、虎子两个的身躯登时又向下方摔跌下去。

    可是事情往往却又偏生如此的凑巧,诸般机缘遇合竟甚为难得地相辅相成——就在虎子、黄萤兄妹俩摔落的下方,竟又生长着一株超大的古榕树,奇干古拙,触须纷垂,枝枝杈杈占地甚广,其间繁复生长者,亦不计其数。

    并且每一处大枝上,又都垒着十几个鸟儿的窠巢。黄萤、虎子这一摔跌落,正好又摔落在这株大树的树冠之上,顿时便惊起了无数的宿鸟,咿咿呀呀冲上下四方惊飞啼叫不已。

    黄萤再吃这一记挫痛,直被疼得激淋淋地清醒了过来。

    借着隐隐约约的星光,她很快就找到了被夹在另一个枝柯杈桠上的师兄虎子,忙将他好生抱住,小心地,一级一级,慢慢地跃下了大榕树,双脚终于得以踏着实地。

    正想蹲身将师兄放下,她下意识里想稍微调整一下步态,因此略往前迈出了半步。却不料这时候踏足处却是块松动浮虚的石头,脚步一分错开,顿时便失却平衡,一个跄立不稳,兄妹俩又因此同时摔倒,扑在地上。

    黄萤忙翻身就地坐起。虽然全身酸痛难忍,却知道比起自己,仍陷昏迷的师兄状况只会更加的不妙。

    当下她忍住疼痛,又将虎子扶起,去验看他的情况怎样。然而此际夜色模糊,山谷底里,大致能分辨轮廓,却根本就看不怎么明晰,只依稀地感应到了他脸上满布的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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