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想离开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狼河
“你怎么知道我的床就是标准的呢”
“那你不是标准的怎么买床罩啊”
“谁说不是标准的床就买不了床罩啊。”
“那你是单人床还是双人床啊。”
“单人床和双人床的区别是什么呀。”
“单人床就是睡一个人,双人床就是睡两个人,这样回答总可以了吧。”服务员明显不满意了。
“这样回答是不正确的,单人床和双人床的主要区别是床的尺寸不一样,双人床也是可以睡一个人的,单人床睡两个人也能将就。”
“那我没你明白,那你究竟是想买单人的还是想买双人的呀”
“不管是单人还是双人都首先得有尺寸,现在我不知道你的床罩的尺寸怎么买呀”
“那我找尺给你量总行了吧。”
“你不用量了,我今天不买了。”
“为什么不买了。”
“因为今天的心情不好。”
“我看你根本就没想买。”
“你说这话不对,买东西是要看心情的,我现在心情不好就不买了不可以吗”
“买不买随你的便。”
其实这个床罩买不买真是无所谓,王影的单位有时还发床上用品,但如果服务员的服务态度好,服务质量也合格,田川一高兴也就买了,更何况今天他有一半是冲着这个服务员来的,没成想服务员还惹了他一肚子气,那他当然就不能买了。
他想起了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上了飞机,在头等舱坐下。空姐过来检票,告诉她:“您的机票是普通舱的,不能坐在这里。”女人说:“我是白种人,是美女,我要坐头等舱去洛杉矶。”空姐无可奈何,只好报告组长。组长对美女解释说:“很抱歉!您买的不是头等舱的票,所以只能坐到普通舱去。”“我是白种人,是美女,我要坐头等舱去洛杉矶。”美女仍然重复着那句话。组长没办法,又找来了机长。机长俯身对美女耳语了几句,美女立马站起身,大步向普通舱走去。空姐惊讶不已,忙问机长跟美女说了些什么。机长回答:“我告诉她头等舱不到洛杉矶。”
美貌只有和才华结合起来才是真正的美貌。他临走的时候再来回想这个美女,他觉得她一点都不美。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王尔德曾经说:“这个世界上好看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什么是有趣的灵魂呢有趣的灵魂就是聪明的大脑,就是聪明的人。
他大脑屏幕上的那些美女都慢慢隐去了,惟有章楚涵,他觉得越来越美丽,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他觉得这句话说得真对。
报纸把关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次报社的人把报样送过来,田川都要做一定的改动,尤其是文章的标题,他每一期报都得改写三个以上,他发现报社的人们不会做题,而每一次的改动他都争取叫章楚涵看看,如果章楚涵不在家,他就自己做主了。
下午三点,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又传来,那是报社送版样的人来了,田川接过了版样,先看第一版,一版头题他发现了问题,又看第二版,第二版没什么问题,再看第三版,第三版也没什么问题,再看第四版,他也发现了问题,今天所发现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处理不了了,他要和
0351重大问题
送版员从来不对田川的把关做出任何评价,但他能保证田川所改动的东西丝毫不走样,他也从来没表示过对田川所改的东西没看懂,需要田川解释一下。田川觉得他的领悟性是很高的,其实他是报社里最有水平的人,但他的水平除了一个月写几篇散文以外,对报纸的质量没有太大的裨益,因为他本身也不是编辑,他对报社的工作使不上劲。
其实田川想和他交流,想和他谈谈对报纸的看法,对文章的看法,改动文章的理由,但他不知道他和报社人员的关系怎么样,他怕他在报社与宣传部之间搬弄是非,这样报社与宣传部的关系就不好处了,所以他觉得他和送版员都是宣传部和报社的纽带和桥梁,他们俩的所做所为非常重要,必须谨言慎行,这样才能保证宣传部和报社和睦相处,保证报纸的正常出版。
“费事也没办法。”
他只能这样说。
他和送版员唠着,好象也没到半个小时,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章楚涵回来了。
田川站在门口,等章楚涵走近了,他说:“到你屋说吧。”
他俩直奔章楚涵的办公室。
“出什么事了”
她一进屋就说,很着急的样子。
“没什么大事,你先坐下稳当稳当。”
看她着急的样子,他有点心疼了,所以他不想立即就和她说问题,他直奔她的写字台,把版样放在桌面上,这个行动也表达了叫她坐在椅子上的意思。
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连风衣都没有脱,等着他说话。
“我先伺候你一下吧。”
他微笑着说,示意给她脱风衣,她站起来把风衣脱了,交给了他,他把风衣挂在了后面的衣塔上。
他回到她的跟前,手指桌上的版样说:
“有两个或者说是三个问题,一版头题是一篇县领导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到省里开会的事,还配发了一个照片,你看,是这么写的。”他拿着版样给章楚涵看,同时念给她听。
“‘一月九日,我市举行仪式,热烈欢送邑水籍省人大代表,郭如法、王光华,甘露、白素媛和省政协委员段沛民以及列席省政协九届五次会议的委员张洪军赴滨参会’这里有一个问题,张洪军是我县的政协主席,那么他参加省政协的会议是以什么身份去的呢,文章说他是列席,这证明他不是省政协委员,如果他是省政协委员就不应该是列席,而是出席,那么他是以什么身份出席的呢,文章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了委员俩字,那么这个委员是哪一级的委员呢,是县一级的还是市一级的县一级的和市一级的委员有没有资格参加省里的会呀我看这个事得弄清楚,领导的活动千万别报错了,尤其还是政治活动。”
他慢慢地说,一个是怕她听不明白,另一个也是为了减轻她着急的心理。
“我打电话问问。”
她说着,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乔秘书长吗我是宣传部的章楚涵,现在报纸上有一句话我给你念一下,你听听对不对,报纸说,列席省政协九届五次会议的委员张洪军赴滨参会,对,委员张洪军赴滨参会。”
她重复了一下这句话。
“乔秘书长说了,不是委员张洪军,而是县区政协主席张红军。”撂下电话,她说。
“这就对了。真对不起,这点事还得叫你打个电话。”
田川有点抱歉地说。
“这个电话就得我打,你给报纸把关的事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叫他们知道,如果别人不问,咱也不说把关的事,所以有些事只能是咱俩商量,包括和报社的人都不能由你出面商量,由你出面报社的人会有意见的,会造成矛盾,那样会给把关工作带来很多不便,所以你的做法是对的。”
她侧仰着头,慢慢地说。
“我也是这
0352文章连载
章楚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拉着他的胳膊说:
“咱俩坐这说吧,我看问题很严重。”
他俩走过来,都坐在了沙发上。章楚涵是觉得,版样已经看完了,她就不能再叫他站着和她说话了,那样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从心里上说,他不是她的下属,他是她请来的客人,是老师,看版样的时候是不得已,叫他站着和她说话,看完了,就得叫他坐下了,并且她要陪他。
“你怎么知道是错的呢”
坐下以后,她不紧不慢地说。
“《邑水县志》是我编的,对于邑水的历史我比谁都清楚,一九二一年之前邑水县归邑州府管,一九二一年末民国政府取消了邑州府建制,设立邑水县,直接归滨江省管,其辖区是原来邑州府的辖区,一九三四年,伪邑州省成立,邑水县隶属邑州省,一九三七年,伪邑州市公署成立,从此,邑州市、邑水县分治,邑州市和邑水县同归滨西省管,一九四八年,邑州解放,邑水县归邑州市管,邑水县政府从邑州市迁到现在这个位置,日本人攻打邑水县是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之后的事,当时没有邑州市建制,邑水县所瞎的区域是以前邑州府和后来邑州市的区域,所以说,一九三一年的邑水县是现在的邑州市,而绝不是现在的邑水县,也就是说,在解放以前,无论邑水县和邑州市是什么关系,邑水县政府,或者叫邑水县公署,都不是在现在这个位置,而是在邑州市区内,也就是说,邑水县的县城和邑州市的市区是重合的或者是交叉的,张学良的电报和商会会长的电报所说的邑水县都是指现在的邑州市而不是现在的邑水县。”
他一字一板地说。
虽然她听的有点糊涂,但她觉得他说得并不乱套,他已经把这个事说清楚了,只是她还不能复述清楚。
“你怎么把这个事记得这么清楚呢”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问了一遍,毕竟这是涉及到段书记的,这要是弄错了,段书记不满意不说,报纸把关的事也会叫他知道了,如果把关出现了问题,挨了段书记的批评,那她和田川就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就再也不敢给人把关了,报社还会笑话宣传部,说把关没把好,主动退回来了,而不把关,报纸还要频频出错,刘书记还要批评她,这个现实她没法接受不说,以前她和田川的所有努力都一文不值了,田川回档案局也会非常不光彩,所以这个事一定要慎重。
“这个事我等于是考证了三遍。第一次是编县志的时候,我也觉得这段历史挺乱的,邑水和邑州在历史上交替重叠,忽隐忽现,不仔细的研究理顺不过来,所以我费了很大的心思把这段历史搞清楚了;第二次就是段书记在《邑水》杂志上发表他的文章,我觉得他写错了,所以又考证了一遍;第三次就是今天,我看他又错了,所以又考证了一番。”
“其实要想得出这个结论也不难,从文章里也能看出,商会会长建议蒋介石不要死守邑水县城了,因为死守就会使县城里五万居民生灵涂炭,你想想,现在的邑水县城才六万居民,七十多年前的邑水县城能有五万居民吗,七十多年前根本就没有现在这个邑水县城,邑水县衙是在邑州市内,现在的邑州市有五十多万人口,七十多年前应该有五万。现在的邑水县城是一九四八年建立的,日本人攻打邑水县城是一九三一年的事,当时的县城能是现在这个县城吗”
田川慢慢地说,他也怕章楚涵听不明白。
“那毕竟当时有一个邑水县城啊,段书记是不是就是写的那个县城啊”
她还是有疑虑。
“段书记写的是邑水风云,写的是现在的这个邑
0353有理有据
“我说,不过你得陪我去,我怕说不明白。”
李总编的态度还是很积极的,要求也不过分。
“那行,我陪你去。”
章楚涵也痛快地说。
章楚涵和李总编找段书记去了,田川和张总编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不一会他们就回来了,因为段书记没在家。
“我看这么办吧,先把这一期稿撤下来,上别的,等和段书记商量完了,再考虑如何连载。”
章楚涵对李总编、张总编说。
“行。我回去换稿,换完了再给你们看。”
李总编痛快地答应了。
李总编、张总编回去了,田川和章楚涵就在屋里等着,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送版员也没有回来,快下班了,章楚涵有点着急,她给李总编打电话,问换得怎么样了,李总编说还得等一会。
她俩就继续在办公室等着。
“给王姐打个电话吧,看来一时半刻回不去了。”
她看着田川,有点歉疚地说。
田川用手机给王影打了电话,说单位有点事,晚回去一会,叫她自己准备晚饭,王影问他回家吃不回家吃,他稍微迟疑了一下,说,回家吃。
下班了,人们都走了,宣传部这半层楼只剩下田川和章楚涵,空气也一下子寂静下来。
“换一个稿就这么费劲吗”
她看着他,说。
“有可能他们手里已经没有稿了,要算组织。”
他猜测地语气。
天已经黑了,从章楚涵的办公室的窗口可以看见报社的几个屋都亮着灯光,显然,他们也没有下班,可就是换一个稿会动这么大的干戈吗,闹得全单位的人都不能正常下班。
走廊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那是送版员的脚步声,田川迎了出去,送版员到新闻股,把版样交给了田川,田川说你等一会,就拿着版样走向章楚涵的办公室,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版样,他觉得换上的文章根本不能用。
到了章楚涵的办公室,他把版样递给了章楚涵。
“你看了吗”
她看着他说。
“看了,”
他点头。
“怎么样”
她的心里也很着急,因为报社的人都没有下班,她想,如果田川说没问题了她就不看了。
“应该说是不行。”
他迟疑地说,他也知道她着急,但他也不能痛快地说行,因为他的感觉是根本不行。
“为什么”
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疑问,声音很低。
“副刊是作品,但换上的两篇文章是消息,是本报讯,这和报眉不吻合”
他悲戚地说。
“那怎么办”
她还是看着他,看来她是没什么办法了,副刊上消息证明他们确实是没有稿了,再叫他们换可能也换不上了,另外再叫他们换,也显得宣传部有点苛刻了,这换稿也肯定是李总编亲自部署的,换稿也等于是否定了李总编,这句话章楚涵也很不愿意说。
“不行换上两篇我写的吧,毕竟我写的是散文。”
他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写的散文啊”
她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早就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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