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想离开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狼河
他微笑着。
“是专门为报纸准备的吗”
她好象看出了他的用意。
“是。”
他点着头。
“那就换上吧。”
她想,田川可真有心,关键的时候又拿出两篇散文来,如果没有这两篇散文这个版面可怎么办呢
“不过你得看一下,把把关。”
他认真地说。
“不用了吧。”
她笑了,心想,你写的东西还把什么关啊。
“很快。用一下你的电脑。”
还没等她说话,他就到她的写字台前,操控鼠标,在自己的信箱里调出了两篇文章。
“你看看吧。”
她此时也来到了写字台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挺好的,没问题,发吧。”
她痛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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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4有备而来
田川笑着说。
他俩唠着,截图发过来了。
“你看,这是整体的,只能看标题,正文的字太小,看不了,如果要看哪一篇文章可以叫他们另发,看哪篇发哪篇,不过正文看不看问题都不大了,因为正文事先咱已经看过了,是咱给人家传的电子版,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错了。”
他俩一边看着他一边说。
“啊,我原来还真不懂,也算长了见识了。”
她有点感慨地说。
“你看这个版式怎么样”
他开始征求她的意见了,因为那边还等着他回话呢。
“我看挺好啊。”
她爽快地说。
“我想是老板偷工减料了,纸张是按分量买来的,不是
“那就这样吧,我叫他们出样了,崔建拿样给李总编看,李总编没意见就可以印了。”
他用请示的语气说。
“出吧,你说了算。”
她也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看来一场危机就这样化解了。
“可以出样了。”
他在对话框里敲进了几个字。
对方又回复了一个ok。
他慢慢地从她的位置上站起来,向沙发走去,他觉得他不应该长时间坐她的椅子,那是常委的椅子,不是他可以随便坐的,更何况在他坐的时候她一直是站在他的身边呢。
不过坐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十足了,坐在那里他就仿佛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古人讲男女授受不亲,他坐她的椅子好象违反了这条禁规,好象他和她的身体接触了。
她当然不会想到他有这种感受,不会想到他在工作的时候还有一种满足,她感到他很辛苦,她非常地感谢他。
“我有一个疑问。”
他俩都坐在了沙发上,她说。
“什么疑问”
他看着她。
“报社的人们都是用画版纸来画版,可你在电脑上画了一个示意图,这两种方法谁优谁劣呢”
她对刚才田川的画版印象极深,但当时没有时间问,现在她可以问了。
“其实画版样纸是无电脑时代的做法,我办《致富指南》的时候也是画版样纸,但有了电脑以后就没必要画版样纸了,因为一个版面能承载的字数是固定的,只要你的文章的字数之和等于版面的总字数就行了,比如你在版样纸上画了一个五百字的地方,可是你给他传的稿是六百字,你叫微机员怎么操作呢,他硬要把六百字放在五百字的地方里,那文字就太密了,如果你给他传四百字呢,文字又太浠了,你传的正好是五百字等于那条线也是白画,因为字数本身就决定了稿件占多大的地方,关键是把字数查准,尤其是标题能占多少字数,字数查准以后,在网上给他传一个示意图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用画版纸画版。”
田川深入浅出地给她解释。
“那他们为什么还用画版纸画版呢”
她非常不解地问。
“不知道,也许是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很无奈地说。
“那我们可不可以和他们说说呢”
她觉得还是田川的这种方法好。
“还是别说了,人家不一定认同咱的方法。”
其实他是想说咱别管那闲事了,咱操不起那个心,但觉得这样说很不热情,所以就说了一个人家不一定认同。
“那他们不是白白浪费画版纸吗”
她觉得不说也有点遗憾。
“不仅是浪费画版纸,还叫
0355真诚讨教
他又想起了一个新的话题,不知为什么,他在她面前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有时他都得有意思的控制,但他今天看她很高兴,他不想叫她扫兴,所以他也想多说一点,并且,他对工作的那些感受也只能和她说,不能和别人说,甚至都不能和王影说。
“啥问题”
她神采奕奕地看着他。
“我发现编辑画版总是不太准确,每一次的版样出来都显得非常拥挤,我想,编辑为什么要画得这样拥挤呢我就叫崔建给我拿来一张版样纸,我用版样纸和出来的报纸一比,发现版样纸的版心比报纸的版心大了很多,得差四百字。”
他兴致勃勃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又睁大了她那天真的眼睛。
按面积买来的,如果你拿咱的《邑水信息》和其他的四开报纸比一下你就知道了,咱的报纸比人家的报纸小一圈。”
他惟妙惟肖地说。
“还有这样的事”
她感到很惊奇,她从来也没在意这个问题,怎么邑水县报还比别的同样报纸小呢,看来,还得经常和他沟通,每一次和他交谈都会获得很多未知的东西。
“其实小点也就小点了,但你版样纸也得跟着小呀,版样纸比报纸多四百字,那画版怎么画呀,还能画准吗”
田川有点气愤地说。
“那他们报社怎么没有发现呢”
她一脸不解的神情。
“不知道。你说天天画版,而每一次版样出来又都不可心,就没发现这个问题吗”
田川摇着头说。
“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她向前探着身子,请教似的问。
“我和崔建说了这个事,他告诉李总编了,报社又在印刷厂从新印了版样纸,以后画版就准确多了。”
他平静地说。
“你说报社的人为什么就发现不了呢”
她的眼神里又充满了钦佩。
“不知道。”
他还是轻轻地摇着头。
“还是他们太笨了。”
她狠狠地说,象是很恨他们的样子。
“也许吧。”
他倒表现很平淡。其实他也是觉得他们太笨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你说报纸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呢”
她兴犹未尽,她觉得她和他的交谈太可贵了,她不仅可以在他身上学到很多知识,而且也可以通过他了解很多事情。
“从版面上说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单稿质量不行,一个是总体策划不行,我发现报社的人干活不会干,显得很笨,比如校对,其实在电子稿时代严格地说已经没有校对了,稿件都是你编辑自己传过去的,你得把它修改好了才能传,为什么在版样回来还要改呢你传稿的时候干什么来的,你自己负责的稿件你自己不处理好了,等版样回来你还从上面改,然后再拿到印刷厂叫微机员改,这道程序是怎么出来的呢,你为什么不自己改好了再传稿呢,然后微机员是不是改好了回来还得验证,这样就形成了校对,这个校对的环节不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吗,而很多问题还出在这个环节上,这是自己在为自己创造麻烦,由此看来他们干活是非常笨的,再有就是策划不行,哪篇文章在哪版,哪篇文章是头题,拿篇文章是二题,他们有时拿不准,也就是说他们判断不了哪篇文章是重要的文章,他们就知道得把版面排满了,不能开天窗。”
一谈到报纸的问题他又语流如注,看得出来他对报纸是太了解了。
“咱是隔着锅台也上不去炕啊,只能是心里干着急。”
她很无奈地说。
“是。咱也不用着急了,他们愿
0356轻松面对
“你下乡以后大院出了一次盗窃案,县委领导的几个办公室都被撬了,但是这个案子没破了。十年以后,大院又出了一次盗窃案,这回破了,这你也应该知道,是报社的姚俊臣干的。所以公安局也怀疑十年前的那个案子是不是也是他干的,但他不承认,警察问他十年前的那一天你在做什么,他说十年前的事情谁还能记得呀,警察就走访大院的职工,叫大家回忆那天人们都在做什么,但谁也回忆不起来,警察问我,我说我可以回忆回忆,我就打开了我的日记。
在他盗窃案发生的前五天,我晚上在县委值班,听到楼里有动静我就和老杨去巡视,他拿了一根大棒子,我拿了一块砖头,走到报社的门前时,发现报社的一个办公室的灯亮着,因为姚俊臣是住宿,我俩以为是他在办公室里呆着,就敲他的门,但没人回应,我抱着老杨叫他从眼亮看以下,他看到了一个景象,屋里水泥地上铺了一个大褥子。老姚是外地人,他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我们俩都怀疑是他从办公室里找女人了,我们再到一楼巡查,发现一楼的一个窗户开了,窗户台上明显有两个脚印,一个很大,象男人的,一个很小,象女人的,我们俩判定一定是姚俊臣在办公室里找女人了,楼里的动静是他俩开窗造成的,所以我们也没声张。
第二天老杨把前一天晚上的事和办公室主任说了,但他没说褥子的事。只说了脚印的事,为了安全,办公室就决定在西楼的一楼按防盗筋,但五天以后失窃案发生了,办公室主任想起了脚印的事,再去找脚印,已经被干活的人踩没了,人们也并没怀疑姚俊臣,因为褥子的事我们俩谁也没往外说,我们俩以为就是偷情,也没往失窃上想。
后来老姚离婚了,和一个作者结婚了,我们都参加了他的婚礼,我看老姚媳妇小巧玲珑的,我就怀疑当年是不是他俩在办公室偷情,她以前来过报社,老姚辅导她写诗,我对她还有点印象,但这话我也没和任何人说。老姚媳妇没工作,日子过得艰难,他儿子耳朵发育不全,做手术还花了十多万,所以他才行窃,我也怀疑他当年是不是也是因为经济拮据再加上有婚外情,所以才撬了办公室。褥子事件的具体时间我都写在日记里了,警察一看离失窃案只差五天,觉得这两个事有联系,就审问了老姚。老姚就承认了,是他和他媳妇在办公室里发生了关系,他答应给她钱,但又没有钱,他就在后几天撬书记的办公室了。”
他兴致勃勃地讲述着。
“看来记日记还真有好处啊。”
她深有感触地说。
“就是一个习惯吧。”
时针指向八点半了,他觉得他俩应该回去了,太晚了好象也不太好,门卫的老马是一个机灵人,如果他看见他和她老晚才一起走出办公室,也不一定想点啥或对别人说点啥,他也没法和别人解释,解释了也是越描越黑。
“我送你回家吧。”
他商量的口吻。
“咱俩出去吃点饭吧”
她乐了。
“别去了,我家里有饭。”
他看着她,心想,我何尝不想和你在一起吃饭啊,但不行啊,我们都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
“那回家吧。”
她用眼睛眨了眨他。
她知道他不愿意出去吃饭的原因,所以也没有勉强。
他俩走出了办公室,到田川的办公室门前,田川进屋关电脑,她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俩一起往外走,路过厕所的时候田川说:
0357不欠人情
为了避免出成双入成对,他早晨尽量早来,并走东门以防止和她同行,但他确实太愿意看她的身影了,所以他养成了一个早晨在窗前看风景的习惯,这是因为他有时可以看到章楚涵的身影,因为有时章楚涵要到北门去买豆腐或油条,只要他看到了她的身影,他就会一直看下去,直到她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带去他无尽的思念。他觉得这样做可以弥补不能同行的缺憾,但今晚,他和她同行了,但同行的感觉好像还不如看风景,因为同行他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而看风景他可以静下心来任意地想象,有时他真是说不好究竟是愿意和她在一起呢还是不在一起而在心里想象。
章楚涵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的上班时间特别准时,每天的误差不超过一分钟,在他到办公室也就一分钟的时候,她的脚步声会从走廊里传来,这时,他一定是关着门在屋里收拾卫生,以避免和章楚涵打招呼,打招呼会给她添麻烦,下班的时候,她总是要推开他的门招呼他一起走,而他总是说,我给电脑关机,你先走吧,她也似乎理解了他的用意,所以,她也总是准时的下班,因为她知道,她不走,他也不会走,他要等她走了以后他才走。
但今天他俩不用遵从往日的习惯了,单位没有人了,大院也没有人,不在一起走只是可以不叫门卫看见她俩出成对入成双,他俩是因为工作才一起下班的,一起下班不可以走在一起吗,还怕别人看吗,大概他俩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俩谁也没提出不在一起走的理由。
不仅是在一起走的,而且今天田川也没有走东门,而是和章楚涵一起走的南门。本来在一个院住,在一个单位上班,是应该经常碰面的,但因为田川的刻意回避,所以她俩碰面的时候很少。但今天已经走在一起了,就不应该再分开了,分开了显得很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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