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想离开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狼河
他把钥匙放进了兜里,随她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关了门,她脱去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她要为他倒水,他说,我来吧,他就拿起她的杯子到饮水机去接水。
“你喝茶吗”
他停止了动作,问她。
“喝。”
她说着,坐到了沙发上,看来她也有些疲劳了,喝酒并不是一个轻松的事,而她今天还没少喝,足足有一杯。
他把茶杯放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又拿起纸杯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另一面的扶手上,随即,他也坐在了沙发上。
“我想躺一分钟。”她看着他,请求似地说。
0507喃喃细语
本来他想和她说,叫车直接把她送到家里,叫她在家里休息一下,下午就不用上班了,但又觉得不太相宜,一个下属没权利安排领导的行动,尽管是一片好心。
他也担心如果他说了,章楚涵会叫他一起上楼,那样他会更加觉得难堪,不上他怕章楚涵不高兴,上了,他怕重演在邑州和周姐那一幕,他知道他和章楚涵之间总是被一根头发丝隔着,稍不留神就会融化到一起,并且,他俩走在楼梯里,如果被同楼道的人发现,一定会产生猜疑,这有损她的名声,所以他根本就没敢说出这个提议。
也许她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直接回了宣传部,但他没想到她会叫他来到她的办公室,并且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用爱抚的目光看着她,他想一声不吱,就叫她这样好好地休息,因为时间对于他俩来说太珍贵了,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同枕而眠的机会。
“苏总编说差别在业余,好像是一句名言,是名言吗”
没成想她吱声了,声音很细,只有这样的状态他才能听得到。
他把目光对准了她的眼睛,可她并没有睁开眼,是闭着眼睛说的,象是在梦中说话。这种安详叫他感到安慰,此时她一定是很幸福的。
但她说的不是梦话,在中午喝酒的时候,他介绍自己的写书过程,苏总编接了一句差别在业余。
“是名言。”
他把嘴基本上挨到了她的耳轮,他是怕把她惊醒,或是想借机亲吻她一下。
“是谁说的”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的上下翻动传递着若水的柔情。
“是爱因斯坦。”
他还是轻轻地说。
“爱因斯坦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她的眼睛睁开了一道小缝,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有一次周有光拜见爱因斯坦,爱因斯坦说的,爱因斯坦还说人过了六十,除了吃饭喝茶还是有富余时间的,把富余时间利用起来也能在某一方面有所建树。”
他轻声的回复,这回他不是怕惊醒她,而是怕外面的人听到,所谓隔墙有耳,他俩的谈话是千万不能叫外人听到的,另外,他这样也可以趁机把嘴送到她的耳根,使她的体香更浓郁。
“你为什么啥都知道。”
“因为我经常上网,在档案局做副局长有一个好处,我和杨艳一个办公室,但杨艳不上班,等于我一个人一个办公室,我没事就上网,也没人打扰,我很喜欢这种环境。”
他微笑着,用欣慰的目光看着她,他想,我这不是把你的头抱在怀里,而是把你整个的人抱在了心里,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就是我把你抱在怀里,也许没有空气,没有水,我都心甘情愿,但我不愿意离开你。
“所以你就博学多才了。”
“多学一点东西,也没有什么才能。”
“那苏总编那样夸你。”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你说,科学上的爱因斯坦就是上的托尔斯泰。”
她又喃喃地说。
“是。”
他点了点头。他真的不敢多说话,因为她的整个面部都在他的颌下,他嘴里溅出的每一粒飞沫都会流淌在她的嘴里,他觉得这样是对她的不尊重。
“但你和我不是这样说的。”
她有点怨哎的眼神。
“我和你是怎么说的”
他真的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和她说这样的话了。
“你说,家和科学家一样伟大。”
她倒是记得清清除楚。
“那意思不是一样吗”
他微笑着,象对她有所抱歉。
“不一样。”
她生气的样子,小嘴撅得挺高。
“怎么不一样了。”
他佯装不解。
“一个生动,一个平俗。”
她平淡地说。
“意思是一样的。”
他试图解释。
“你是怕我听不懂。”
她用自愧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会呢
0508欲擒故纵
“是不是见风使舵的意识”
她轻笑着说。
“是。但这也反映出新闻写作的技巧,用题不能雷同。”
“你的记忆力真好。”
“这是新闻学的经典案例,我当然要记住。”
“有机会应该给报社的记者讲讲。”
“讲也没用,智商太低。去年两会代表委员风采录的标题是我起的,一共十二个标题,今年我一看,还是那十二个标题,就是把人名换了,别的都一样。”
“因为他们觉得没有新的标题能够超过你的标题,这也是一种自知之明。”
“也许吧。”
“你讲的那个大葱的故事很好,再给我讲一遍。”
她好象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不担心有人来,看来她今天真的是兴奋了,这与喝酒不能说没关系。
“大葱在秋天种下,出苗后越冬,第二年春天长成小葱子,也叫葱栽子,然后进行移栽,到秋天长成大葱。大葱起出后可以晒干葱,以备越冬做葱花,赶葱不怕冻,可以放于室外。受冻了的干葱,拿到室内暖和一下,可以恢复原样。民间有大葱怕动不怕冻之说。如果不起出,大葱仍可越冬,来年葱叶长出后成为羊葱也称羊角葱,羊葱的叶子里有一种粘稠的液体,俗称葱脓带。”
他象老爷爷给小孩子讲故事,又把喝酒时讲的一个方言片段讲了一遍。
她又闭上了眼睛,象是没听,又象是专心致志地听,她的呼吸特别的匀称,胸部有规律的起伏着,这是怎样的一种静谧啊,也许她此时正享受着那催眠曲一般的故事吧,他真庆幸能给她带来这样的幸福。
“你和苏总编谈话,我都插不上嘴,我很嫉妒。”
她又象在梦中说话,声音微弱。
“那不是谈我的事吗只有我说了。”
他安慰地说,声音也很低。
“所以你得叫我多躺一会,你要补偿我。”
她娇声地说。
“行。”
他微微地点着头。
“我想看你的照片。”
她央求的语气。
“是夜访北方吗”
他明确了一下。
“是。”
她眨了眨眼睛,象是点头。
“好。明天我给你拿来。”
他没有什么不可以答应她的,他觉得躺在他怀里的她就是他的生命,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第二天一上班她就开了一个宣传部全体会议,她把昨天和田川一起去邑州见苏总编的事和大家说了,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号召大家向田川学习,钻研业务,勤奋写作,做一个对宣传部有贡献的人。
对于部长的行踪不是没人在意,而是大有人在意,章楚涵出去的时候一般都是和办公室主任打一个招呼,比如到哪去开会,到哪去参加什么活动,但也不是每一次都打招呼,因为有些活动是不能叫办公室知道的,比如开常委会,有的常委会是需要公开的,有的常委会是不需要公开的
0509特殊任务
袁大姐为什么要找他呢她说田川的文章写到她的心里去了,她在单位被人称做“道儿去”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个贬义词,她也不太愿意听,她是储蓄所的所长,为了增加储蓄,她就多方联系,见谁都说话,有事就帮忙,就是为了联络点感情,增加点储蓄,完成任务,如果她不是储蓄所长,她也就不用这样“道儿去”了,所以她对大家的评价有点不满,田川在文章里说,“道儿去”从表面上看是一个贬义词,有多管闲事,不务正业的意思,但其实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在各行各业竞争激烈你追我赶的背景下,从业人员是应该有一种“道儿去”精神的,这恰恰迎合了袁大姐的心理,她觉得这篇文章给她平反了,所以她特别感谢田川。
他们在唠嗑地时候章楚涵过来了,章楚涵也认识袁大姐,当年检查文明单位的时候就是她和田川一起去的,所以他们就唠了起来,章楚涵就对田川又大加夸奖一番,弄得田川心里象喝了蜜似的,五脏六腑都甜滋滋的。
章楚涵心里也甜滋滋的,她前几天从网上看了一个故事,是说粟裕大将的,说粟裕在当红军的时候,有一次他一个人就追击了一百三十多名国民党兵,而且还把这些人都俘虏了,她好象明白了能打下天下的原因了,她觉得田川就是宣传部的粟裕,宣传部有了田川就无往而不胜。
这几天田川一直沉浸在绵长的幸福当中,脑子里总是回忆着章楚涵躺在他怀里的情形,以至于自己要做什么都得特意地提醒一下,否则,思维就不能从回忆中走出。
他有的时候都有点拿东忘西了,做菜的时候都不记得是不是放盐了,今天晚上,他把菜做咸了,王影说根本就没法吃了,他觉得很抱歉,说是一不小心把盐放多了,王影就说,你一天都在想什么呀。他说也没想什么,就是一不小心把盐放多了,其实他心里说,我是在想章楚涵啊,她躺在自己怀里的感觉真是太消魂了,恐怕你一辈子都不能理解。
“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呀”
为了表示歉意。他主动和她说了一句话,要是往天,他才不在意她的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呢,他只管做饭,甚至是她吃不吃他都不管,他就希望她早点吃完早点走出去,他非常忍受不了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又没有实质性目的的做法,如果她再说点没有用的话,他就更加难以忍受,到这个时候,他基本就保持沉默了,甚至是她和他说什么,他都不回答了,用这种沉默来表示他的反感。但今天,他看见她进屋的时候拿着一个小塑料袋,袋里好象是一件衣服,就拿着关心的口吻问道。他想用这个举动来表示他心里的歉意,他觉得他给予王影的热情太少了,连章楚涵的十分之一恐怕都没有。
“我下班的时候路过艳枚的服装店,她非要给我一个文胸。”
王影有点得意地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田川对她的关心完全不是发自内心的。
艳枚不是别人,是和她弟弟离婚的女人,自己开了一个服装店。
“其实艳枚应该和王简复婚了,都十年了,谁也没有走出那一步,我看有复婚的可能。”
田川关心地说,其实他这句话心里早就有了,但一直也没说,他不愿意管老王家的事。
“你要是能把艳枚说回来你就是我们老王家最大的恩人。”
王影顿时兴奋起来,好像田川是她要巴结的人。
“关键的问题不是谁去说,而是他们两个人都应该认识到复婚的重要性,孩子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孩子越大,自尊心就越强,一个完整的家庭和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影响
0510没有选择
“如果艳枚同意复婚,现在就可以张罗过户房子并进行装修,把木头窗户都换了,换成塑钢的,再刮刮大白,买点家具,艳枚就可以从那住了,为什么还要跑邑州呢如果王简没钱可以花老太太的钱,老太太不是有钱吗,她留钱有什么用啊,就给他老儿子呗,如果老太太不同意就咱出俩钱,把房子给他收拾了,为了成就一家人家。”
田川继续说,他有点弄假成真的感觉,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就不能不认真了,不认真他对不起王影。
“你这话为什么不早说呢你赶紧和艳枚说,叫他和王简复婚,这话也只能你说,艳枚听你的,她不听别人的,你再把和我说的这些说给艳枚,说不定她就同意了,这些年她也一直和咱关系很好,今天路过她的店,她就非得给我一件文胸。”
王影焦急地说,毕竟这是他弟弟的终生大事,她想关心,但不知道怎样关心,就是每年过年的时候她都给侄子两千块钱,这也是艳枚对大姑子好的一个原因。
“这话我说倒可以,不过你得在场,你不在场有点尴尬。”
田川有点迟疑地说。
他们正说着,王影的电话响了,王影拿起手机,非常抱歉地说:“小敏,今天不行了,有点突发情况,今天不能玩了,明天再玩。实在对不起呀”
她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直接拒绝的口吻,王影能做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因为她已经是答应人家了,小敏只是催她,而不是找她,而她却一口拒绝了,造成了牌局的三缺一,牌局上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万不得以,看来王影是真把她弟弟的事当回事了。
“我在场也行,不过我还是别在场,毕竟我是家人,王简是我亲弟弟,我怎么和人家说呀,人家也不一定和我说实话啊,还是你一个人去吧,你一个人方便。”
王影撂下了电话,接着说。
“其实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啊。”
田川叹着气说。
王影有点明白田川的意思了,艳枚长得很漂亮,也很时髦,很性感,不到四十岁,是一个很有姿色的女人,也是一个很有风情的女人,叫田川和这样的女人单独接触,他是不是有点难为情,田川能说会道,艳枚风情万种,他俩在一起谈话会不会擦出火花,那样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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