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错爱:上司的秘密情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澜汐
“爸妈,不会吧!”曾雨的一声打破了饭桌上的严肃,大家都盯着她那夸张的表情。
“娇娇——”罗文茵对这个女儿真是头疼到了极点。
同样的家庭出身,曾雨和方希悠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哥和我嫂子这么年轻都没怀上,你们,你们两个,哈哈,你们,哈哈,爸,你太厉害了!”曾雨完全没有形象地拍着桌子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胡说什么呢,娇娇!”曾元进道。
虽然是责备,语气里却并没有太多不满的因素。方希悠听出来了,她知道公婆对这个小姑子的溺爱。
曾雨的笑声止住了,却还是在笑。
“够了,就你最夸张!听爸说——”曾泉道。
这一下,曾雨算是彻底不笑了,极为不满地坐在那里。
“是啊,小雨,听爸说说怎么回事吧!”方希悠道。
桌子上安静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和文茵有个女儿,失散了二十八年,一直没有找到,直到前两天才有了消息,已经确定就是我们遗失的那个孩子。明天文茵就要去把她接回来,到时候,和我们一起住在这个家里。”曾元进道。
曾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他是听说过这件事的,尽管不是从父亲那里。而方希悠和曾雨——当然,方希悠的教养让她没有像曾雨露出那样意外的表情,而且,公婆又多了个女儿,和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没必要太过在意。只是,只是,公公说二十八年,二十八年的话,曾泉的母亲不是还活着吗这么想着,方希悠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曾泉一眼,却发现他完全不动声色。那么,这样说来,这个女儿,就是公公的私生女只是,现在公公这样不避讳说出这件事,似乎有点——
“女儿什么女儿你们什么时候还有个女儿”曾雨拉着母亲的手,问。
罗文茵不说话,眼中泪花闪闪。
“是我们以前,以前生的一个孩子,我们以为她不在了,没想到她还活着。”曾元进粉饰了一下自己的往事,道。
曾雨一脸不乐意,嘟着嘴。
“她的名字叫迦因,是我取的名字。”曾元进望着妻子,道,“我和文茵说过,要是我们生个女儿,就叫迦因,因为,我们初始就是在妙音寺。”
迦因,迦因
曾泉猛地转过头盯着父亲。
父亲如此含情脉脉地望着继母,真是——
来不及去想自己此生有没有机会在父亲这个年龄还能如此深情,那个名字在曾泉的心上一下下敲击着。
迦因,迦因,是她吗
“她,叫迦因”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
“嗯,她现在叫苏凡。她被人捡到之后就改了名字,所以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她,直到最近。”罗文茵看向继子,答道。
苏凡,苏凡,世上还有几个同名同姓而且又同样年纪的人呢
“没想到她就在榕城,就在娇娇舅妈家里!”曾元进道。
“恭喜爸爸,恭喜文姨!”方希悠忙说,向一旁服侍的仆人示意拿来一瓶酒,曾元进也说把他珍藏的茅台拿出来,他今晚要喝两杯!
“她现在有个女儿,两岁了,到时候一起回来。”罗文茵含笑道。
女儿她,她有女儿曾泉端着酒杯,父亲示意大家一起干杯,他的手,却有些颤抖,酒精入喉,却是苦涩无比。
“你没事吧”见他咳嗽起来,方希悠忙拍着他的背,道。
“没事,喝的有点急了。”他说。
眼里,却是父亲和继母那高兴的表情。
“不过,这件事暂时只有咱们这个家里的人知道,我不希望你们当中的谁说出去——”曾元进道,视线落在女儿的身上,“说的就是你,娇娇!等姐姐和你的小外甥女回来了,你可收敛着你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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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放得下
“爸爸是个坚强的人,却因为那个人的去世而流泪。爸爸是个自持的人,却因为那件事和妈吵架。只能说明他心里的痛苦是无法解脱的,因为无法解脱,所以才变成和以往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他的声音幽幽,轻轻漂浮在这空气中。
“你,怨恨过文姨吗”妻子问。
曾泉摇头。
“对不起,如果你觉得不该说,可以——”方希悠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样的话,这无疑是在挑起家庭矛盾,可曾泉打断了她的道歉。
“不管是谁问这个问题,我都只有一个答案,我没有怨恨过罗文茵。不仅是她对我的付出,还是我爸这二十多年的幸福,都足以成为我不能怨恨她的理由。”他顿了片刻,“你说你理解我的心情,可是你不理解,因为,我早就知道这个妹妹的存在,我不会因为她要回来就心情不好,不会因为看见她就想起我爸对我背叛,不会。”
“阿泉——”方希悠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爸爸失去挚爱的痛苦,只有他一生独自煎熬。我没有资格建议你做什么,可是,我想,如果他能知道自己最爱的女儿不再因为那件事而怨恨他的话,他的痛苦会少一些。”他望着方希悠,“你不会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那是让你无法呼吸的痛。”
四目相对,曾泉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拿起放在旁边的几粒胃药,香了下去。
他的胃,的确是有些痛。
可他知道,那不是因为胃引起的,而是心痛传递了出去。
望着曾泉眼里那压制的情绪,方希悠一言不发。
然而,等到晚上九点钟,父亲打电话叫曾泉过去他的书房,曾泉便去了。
从方希悠的话来看,曾泉已经猜得出父亲叫他也是为了解释当年的事,为了宽慰他,或者是道歉,果真,见了父亲,父亲初始的确是那样说了。而他,也用回答妻子的话,回答了父亲,曾元进深感意外的同时,却无法置信儿子如此的想法。
然而,这只不过是一个谈话内容,另一个内容,让曾泉深深震惊,也将他今日的痛苦推到的顶点。
“当初你在云城救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对吗”父亲看了他一眼,突然说。
曾泉不语。
当时为了把苏凡从安全局里救出来,他不得已才找了时任江宁省省长姚西林的协助。而姚西林自然要将此事上报给曾元进,只是,曾元进不会去在意儿子心里关心的那个女孩子姓甚名谁。然而现在,当曾元进查出苏凡的经历之时,发现了那个惊人的巧合,那个巧合让往事从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
“你,喜欢她,是吗”
父亲接着问了句,曾泉依旧不语。
是啊,喜欢啊,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为了她而答应父亲的那个条件答应了那一桩他一直拖着的婚约为了能把苏凡安全救出来,他,宁愿将自己推向一个并不爱的女人,尽管他知道自己和方希悠的婚约是不可更改的,不管他怎么拖延都没用。只是,他当时的答应,以及随之而举办的订婚仪式,让曾元进和方慕白之间的关系落到了实处,让两家人彻底安了心。
订婚仪式之后没多久,他就去了云南的边境地区,去了一个非常非常艰苦的地方,是为了逃避对婚姻的恐惧,还是逃避对苏凡的感情,他说不清楚。只是,他知道一点,边陲的历练,并没有让他忘记她,反而时常想起她,想起她如果在自己身边的话,生活可能会有意思很多。有时候他走在那看似宽广却寸草难生的田地里,就会想苏凡看到这情形会怎么样呢想起自己和她连夜进村去送救灾物资的场景,想着想着,山头的月亮,在眼里就会变得越大越明亮,那月亮,总是和那一夜的很像。
“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你该放下了,她是你的妹妹!”父亲说着,点了一支烟。
烟雾,袅袅盛开,静默无声。
曾泉毫不意外父亲会知晓自己对苏凡的感情,可是,到了此时,他还能说什么呢承认与不承认都无关紧要了。
“你们的事,希悠和你岳父迟早都会知道,我希望你到时候可以解决好一点。”父亲说。
曾泉苦笑了一下,道:“事已至此,解决不解决,结果都不是一样吗”
父亲看了他一眼,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也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或许当初你对她的特别感情,只是出于你们的血缘——”
“她并不是我看第一眼就会喜欢上的人!”曾泉道,“虽然我直到现在也不懂为什么会,会喜欢她,可我知道那不是您所说的,血缘!”
“不管是什么,你现在都必须要放下。说起来,即便是希悠和你岳父知道当初的事也没什么关系,过去怎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父亲顿了下,道,“你是不是怨我让你和希悠结婚”
曾泉叹了口气,道:“怨不怨都是同样的结果。您说的对,重要的是将来。我很清楚自己的婚姻意味着什么,从当初答应您的那个时候开始。这几年下来,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了,孰轻孰重,我很清楚。”
“你明白就好。”父亲深深叹了口气,视线望向远方,“我和你母亲的婚姻,并不能说是什么错误,这么说,对谁都不公平。让你和我走上同样的道路,爸爸心里也有愧。所以,如果说她不是你的妹妹,我不会管你喜欢谁,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正如当初一样。你是个聪明孩子,既然
领个结婚证都这么难
“至少,让他们在年后,人代会开完了再考虑结婚的事。”曾元进对儿子说。
尽管身在也好几年了,可曾泉还是不太清楚,苏凡和霍漱清结婚的事,究竟和人代会有什么关系
“您是因为覃书记的缘故吗因为霍漱清是覃书记培养的人,您才——”曾泉想了想,问。
曾元进叹了口气,摁掉烟蒂,起身要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水,曾泉忙起来给父亲的杯子加水了。
“泉儿,你要知道,正如你做了方慕白的女婿代表的意义一样,霍漱清做了我曾元进的女婿,外界同样会有所理解。哪怕我暂时不会把迦因的身份公开,可知道的人,总会知道。一旦外界知道了霍漱清娶了我的女儿,很多事,对于我来说,就不好办了。”曾元进说道。
“您的意思是他们会以为您和覃书记联合了”曾泉问。
曾元进点头。
“那您是不愿意”曾泉不解,“是因为上次那件事的缘故吗”
“你以为我是介怀和覃chun明之间的那点过节,才这样处理这件事吗”曾元进道。
“我不明白。”曾泉道。
“我和覃chun明之间,这么多年分分合合,不管怎么说,毕竟还算是自己人。哪怕我们互相有猜忌彼此忌惮,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分歧。说句实话,放眼天下,覃chun明在他那个级别或者以上,不管是行政能力方面,还是人品各方面,都是佼佼者。我虽然对他有意见,可公道话还是要说。从这一点上来说,霍泽楷当年破格提拔重用覃chun明,还是有一定眼光的。”曾元进说着,饮了一口茶。
“既然您如此评价覃书记,阻拦霍漱清的婚事,不是和覃书记有意结怨吗”曾泉望着父亲,问。
“你还年轻,这里面的很多事你不懂。”曾元进道,“年后的人代会上,有重大的人事决定。”
曾元进说着,端起茶杯在杯子盖上倒了一点茶水,然后用手指蘸着茶水,在茶几上画了几个同心圆。
刻意标志的圆心,圆环一圈又一圈如波纹向外延伸。
这个图,曾泉从小就熟悉了,圆心代表着谁,第一圈是什么人,第二圈是什么人,第三圈第四圈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他清楚,父亲属于哪一圈。
“你知道为什么突然把覃chun明从江宁省调到华东省吗”曾元进道,曾泉摇头。
“因为,他要从这里,到这里,”曾元进一边说着,手指从第三圈指到了第二圈,“江宁省的省委书记分量不足以到这里,跳到华东省才有机会。”
“您的意思是,为了让覃书记顺利进到这里才——”曾泉望着父亲,父亲点头。
“尽管他现在还不在这里,可是,华东省的地位在那里,覃chun明的机会更多一些。”父亲说着,手在桌子上一抹,那些圈便消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滩水渍。
“为了覃书记,您才说要让霍漱清暂缓婚事吗”曾泉问。
“位置就那么几个,进谁不进谁,多少人的眼睛盯着。选择覃chun明,也不是我个人可以决定的,希悠爷爷和你岳父他们大家都有这样的共识。”曾元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道。
方希悠的爷爷和曾泉的爷爷一样,从早年一直到如今都在影响着很多大事的走向,只不过,曾泉的爷爷已经去世七年了。至于曾泉和方希悠的婚事,也是两位老人定下的。
“希悠爷爷前些日子和上面提了这件事,可是还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争夺那个位置的人有好几个,每个人都是条件各方面都突出的。这件事要运作起来,难度还是很大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霍漱清和迦因结婚的消息传了出去,让外界看到我们两个走到一起——”曾元进幽幽地说,“树大招风啊!”
望着父亲的眼神,曾泉立刻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父亲这个位置,看似风光,决定着全天下官员的升迁命运,可是,如此显赫的地位,父亲的处境才更加艰难,任何一个重大的人事决定,都要受到内部外部上上下下各方力量的牵制。尽管,很多重大的人事决定并非他一个人可以做主的,可是他的意见至关重要。也正是因为如此,父亲的举动很容易被外界关注。
正如父亲所说,覃chun明是一位能力和人品都极为突出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也必须站出来。要是霍漱清和苏凡结了婚,绝对会让外界认为父亲和覃chun明拧成了一股绳,父亲的势力不消说,若是他再联合了一位可能的局委员。不管对覃chun明还是对父亲,这都是不妙的事。尽管覃chun明和父亲走的近,可是这么多年分分合合都是事实。走的近和拧成一股绳还是有差别的,父亲的地位很有可能会让覃chun明此番的进阶化为泡影,这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可是,如果覃chun明的事情成了定局——
“在这件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绝对不能让霍漱清和迦因结婚。”曾元进道,“你要替我去劝迦因,霍漱清那边,适当的时候覃chun明会出面说明的——”
“您的意思是霍漱清还不知道覃书记这件事”曾泉道。
曾元进点头,道:“哪怕霍漱清是他贴心的人,在事情没有八成把握之前,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而且,霍漱清不知道反而更好,我们做起事来更容易掩人耳目。”顿了片刻,曾元进接着说,“这个节骨眼上,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沉思片刻,曾泉应道:“我知道了,只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听我的,她那个人很倔——”
“你先去劝她,要是不行,我后面会想办法的。”曾元进道。
说完,曾元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就听儿子问了句:“您不担心迦因知道以后会怨恨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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