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八旗

    毛彦庆晚上教大人，白天则是教孩子，娃娃能读书有前程，韩锁娃是非常高兴的，万一将来也能当个老爷呢！但是为什么女娃也要去，韩锁娃就理解不了了，不让裹脚还得认字，这旗人家的女人也太难当了。本来咬牙熬着，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韩锁娃这个家里唯一的壮劳力，因为一个意外伤了腿。

    修铁路、筑路基、挖水库都是体力活，但也有一定的技术含量，可是满洲本土的技术人员很少，洋人技术指导也不多，所以很多偏远的支线都有点蛮干的意思。蛮干就会有很多漏洞，施工中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韩锁娃很倒霉，碰到了这样的问题。他挖水库的时候，被滚落的碎石砸断了腿。

    刘广振和老村长连夜赶马车把韩锁娃送到了镇上，刚分配下来的医生给韩锁娃做了紧急处置，腿是保住了，但是韩锁娃五个月之内，肯定是干不了活了。韩锁娃这是因公负伤，所以村里给他家补了粮食，吃饭不是问题，不过韩锁娃心里还是急的像油煎的一样。还有两个月就要春耕了，村里可不能有荒地，他家的五百多亩地必须都得种上。但是指望老婆一个妇道人家能种多少，就算有村里互助组帮忙，也至多就能种一半。他家种不了的地，村里便会分给新来的移民，三十年后这些地就是他们的了。这些地都是韩锁娃一个汗珠子摔八瓣，一点点开出来的，是他将来留给儿孙的家业，怎么能够让给外人。而且因为移民越来越多，附近的荒地基本都开完了，想以后再开新地都不可能了。

    韩锁娃想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这也是最近刚刚流行起来的新事物，雇人帮忙种地。这和地主家雇长工还不一




第四百零二章 赎人
    同治三年的夏天，果兴阿过的很憋屈，因为他超速运行的弊病开始一点点显露了出来。同治三年的夏天好像刚好是一个爆发点，虽然早就知道会出问题，但是谁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多，而且爆发的这么密集。

    因为蒸汽机车的制造进度跟不上，所以满洲的铁路的支线上时常会见到马拉火车的壮观景象。马拉火车速度不稳定，运量还小，调度的困难更是奇大无比，所以果兴阿强令工厂加班加点的生产蒸汽机车，来拟补运力的不足。可就算生产的再快，全部取代马拉火车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结果就出现了蒸汽机和马拉火车共存的情况。轰鸣的蒸汽机车惊吓到马匹这种情况，事先居然谁也没有想到，悲剧也就不可避免了。兴安省在同治三年五月八日这一天，全省的铁路线全部瘫痪，因为足足有十八辆马拉火车意外出轨翻车。

    全部是美英进口蒸汽机车的主干线，也没能躲过噩运。因为大部分火车司机都是速成出来的，驾驶技术和经验都不过关，车站调度人员也培训不足。满洲北方交通枢纽哈尔滨站，搞出了一天之内十三车连撞的惨剧，造成了二十余人的伤亡不说，北方三省的物资转运也算基本完活。

    果兴阿还没对已经快撞成碰碰车的交通网想出办法，他自己的身边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因为各类工厂大肆扩建，一大批速成人员走进了工作，相应的管理制度出现了大面积的漏洞，人员的素质也比较堪忧，所以长春、哈尔滨、海参崴、佳木斯的四大工业区，又给果兴阿补了一刀。先是长春的兵工厂因为配料重量计算失误，把刚建成的无烟车间炸上了天，接着哈尔滨的化工厂也因为工人操作失误，燃起了熊熊大火。刚过了两天，果兴阿刚刚从爆炸的惊吓中缓过来，海参崴船厂配套的锅炉厂又炸了，然后佳木斯就出了伤亡上百人的矿难。

    陆地上一堆糟心事不说，海上也不消停。哈尔滨有十三车连撞的碰碰车，大连港就有七船互怼的碰碰船。同时因为大规模的扩编水手，导致许多海员的能力素质都不足，居然因为海上风雨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搞沉了一艘六千顿的英国进口货轮，心疼的果兴阿饭都吃不下了。光荣的第一快速反应舰队，也开始给果兴阿添堵，因为是纯野路子出身，整个舰队都是在实操中摸索前进，然后他们的五艘驱逐舰就在海参崴港内触礁了。如果不是港内抢救及时，不仅好容易搞出来的军舰要沉，连珍贵的海军战士都得死上几百。

    皮润民主理内政非常出色，这一大堆的糟心事被他处理的非常妥帖，但是果兴阿还要分析症结所在，并想出应对的办法。果兴阿要建设的东西更多了，包括铁道兵团等等，也要利用金手指去帮助工厂完善管理制度。但是在这么大花银子的时候，果兴阿还是掏了一百万两给福顺，不是买军舰也不是买机器，只为了去赎回一个人。

    按照历史的轨迹早在一年前，一个伟大的英雄人物就应该在四川被凌迟处死了，但是不知道果兴阿的出现扰乱了哪一条线，这个人居然晚了一年才被骆秉章困住。果兴阿并没有见过这位英雄，但是听过太多他的故事了，对于这位用兵如神的英雄，果兴阿倾慕不已。这种大英雄，杀了是很浪费的，所以果兴阿准备花大价钱把他赎回来，即便不能任用，当个高级军事参谋也是好的。这位折戟大渡河边的英雄，便是天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

    石达开的败亡也可以用气数来解释，或者说就是极度倒霉。本来虽然石达开仅剩下了六千残兵，但是他成功的调开了清军的各部主力，只要给他渡过大渡河，便可直下成都。谁成想，就在石达开稳操胜券的时候，大渡河水突然暴涨，一代豪杰立时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得不用自己的生命换取部下的平安。

    也就是杂务科一直盯着石达开的一举一动，福顺提前小半年便在关内活动，不然石达开被俘到处死就一个月，怎么也赶不及。虽然赶上了，但是赎人也不容易，石达开可不是一般人物，四川总督骆秉章和成都将军崇实也不敢轻易的把人交给福顺。而且福顺不是在大渡河边谈这个事，而是到了成都城里来说，一路之上太多人见过石达开了，想遮掩都遮掩不了。

    不过作为杂务科主干的福顺，当然不会有办不成事，把骆秉章二人的私隐拿出来威胁了一下，又拿出了大笔的银子终于让二人有些松口，最后又磨了好一阵才终于谈成。福顺可以带走石达开和他五岁的幼子，其他人则全部由骆秉章等处置，不过名义上石达开还是要被骆秉章凌迟处死的，所以福顺带走的石达开，以后不能再出现在公众场合。福顺付给骆秉章和崇实好处费各三十万两，同时再拿三十万出来给各部将领做封口费。事情谈妥了，不过戏还得做全套，不然骆秉章和崇实没法向朝廷交代。

    议定好了各项办法，成都将军崇实与四川总督骆秉章召集了司道各级官员，基本把成都全城的文武都给召集了起来，然后两人升座督署大堂，准备给石达开来一个正义的审判。骆秉章其实很佩服石达开，所以对石达开比较尊重，在堂下设置了三个拜垫，不想石达开跪的不舒服。也真是没白瞎了骆秉章的这份心思，石达开带着宰辅曾仕和、中丞黄再忠上堂之后，直奔拜垫，然后就盘腿坐了上去。石达开不是丁棍，肯定没和果兴阿玩过跪与不跪的游戏，但是他明显比丁棍聪明，自己猜到了正确答案。面对反应神速的石达开，骆秉章也是哭笑不得，人都坐下了，也就没办法再跪。

    隐身后堂的福顺，看到了石达开之后，也觉得骆秉章这老头不错，起码他并没有虐待石达开三人。三人依旧是太平天国高官的打扮，穿着在大清极其犯忌讳的黄缎子。而且他们仨比北京的小皇帝还夸张，衣服鞋袜全是黄缎子，看着都有点晃眼睛。也就是头巾不太一样，曾仕和与黄再忠还是一色的黄，石达开的头巾上却多了五色的花绣。

    按照朝廷的制度，成都将军的地位略高于四川总督。虽然实际上大权在骆秉章手里，但是面子上还是要尊重一下崇实，所以骆秉章很谦逊的让崇实先行问话。

    “贼酋！……”崇实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除了开头的两个字，后面的话音量都非常小，谁也听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石达开当世英雄，最见不得这种期期艾艾之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抬头瞪了崇实一眼。将军百战之威也是非比寻常，废物点心崇实被瞪了一眼之后，不仅声音更小了，而且还磕巴了起来，最后干脆就不说了。

    骆秉章也是真没办法了，谁都遇见过两个猪队友，但是猪到崇实这种程度，骆秉章只能跟着他一块丢人。这么多人看着呢！骆秉章再不愿意，也



第四百零三章 阿思本舰队
    石达开一头雾水的带着儿子在长江里逗熊猫的时候，北京和长春都忙翻了天，这次可都是喜事，因为有两支舰队从英国回来了。博敦和容闳带队的固安留学团队带着英国人承诺的中等舰队，在延长学习期一年之后，终于回来了。大清名义上为了防御海疆，实际上为了抗衡北满州第一机动舰队的英国采购舰队也一起回来了。

    果兴阿出关之后，奕欣和肃顺相处的还算不错。他俩虽然权利欲都挺重，但是暂时谁也动不了谁，只能想办法磨合。结果当双方都不再透过咸丰看对方的时候，居然发现他俩其实很合拍，不仅都是务实的实干派，而且两人的性格刚好互补。肃顺急躁刚猛，奕欣柔和的性格可以替他在一些事情上转圜。而当奕欣优柔寡断的时候，肃顺就能快速的跳出来，给大家定夺出一个好主意。两宫太后可就倒了霉，之前是因为前朝内斗，所以不得不在她们身上做文章，现在奕欣和肃顺越来越合拍，她们的分量自然就下来了。肃顺和奕欣又都发自心底的要限制后权，还都是官场老手，自然很快就把两宫太后弄成了橡皮图章。两宫心有不甘，也只能在暗地里做手脚，挑拨奕欣和肃顺继续掐。

    奕欣和肃顺联合秉政这三年，大清还真心不错，各地的破事依旧不少，但总的趋势还是好的，起码太平天国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近忧渐解，这一亲一贵就得有点远虑，远虑的第一位自然大清的头号藩镇果兴阿。本想让苦寒的北疆穷死果兴阿，没想到他到兴旺起来了。北满州的这三年，两人也都是密切关注着，果兴阿上上下下的折腾，每一件事都没躲过他们的眼睛。

    “数典忘祖，以夷变夏！”肃顺每次看到北满州的新政，都要痛骂果兴阿，看到果兴阿的教育大纲的时候，更是把桌子都给掫了。

    奕欣也觉得果兴阿有些过火，不过对于果兴阿推行的如轮船和军备之类的东西，他也是很感兴趣的。同时奕欣也非常好奇，果兴阿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钱。虽然果兴阿每年都要从朝廷讹走一千万两，不过看着果兴阿干的那些事，傻子都知道不够。后来奕欣和肃顺又知道了果兴阿卖军火给美国人的事，肃顺直接给果兴阿扣上了通番卖国的帽子，奕欣却开始相信果兴阿的武器真的比洋人的好。

    伦敦的报纸都在报道北满州的工业奇迹，但是当国秉政的两位却并不在意果兴阿的威胁，因为他们觉得果兴阿必将败亡。大清虽然税也不轻，下面的团练厘金也没个限度，盘剥百姓厉害了些，但是果兴阿却完全离谱了。世家门阀时代最狠也就是十税六，哪都搞到民不聊生了，果兴阿居然为了搞些洋玩意儿，收到了十税八，简直是不给老百姓留生路。要不了多久，不用朝廷动手，黑吉的百姓造反，就能搞死果兴阿。

    当然为了防备果兴阿狗急跳墙，奕欣和肃顺还是安排特普钦坐镇盛京，同时也加强了长城一线的防御。果兴阿以后不够吃了，也休想再来朝廷身上啃肉。陆上是看住了，海上却还是个事。北满州第一快速反应舰队在美国打的那一仗，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果兴阿手里有一支不输于洋人的舰队，可是个麻烦事。若是果兴阿从长城和海上两面叩关，朝廷只能再给钱，不然是真的没办法。所以朝廷必须有自己的海军，加强海防，不仅可以今后不受洋人的欺负，也可以防着点穷疯了的果兴阿。

    买军舰这事，其实果兴阿还没走的时候，就在朝廷的议程上，不过还只是少买一点试试水。但是随着果兴阿给朝廷的压力越来越大，朝廷购舰的进度没有加快，但是量却大了起来，朝廷需要一支可以与第一快速反应舰队抗衡的舰队。第一快速反应舰队走到中等舰只的狼群战术，仅战舰就有五十多艘，加上补给船，都快八十艘了。朝廷肯定卖不了这么多，所以按照朝廷的一贯思路，朝廷要买大船对付小船。依旧是赫德牵的线，朝廷一口气花了快四百万两，从英国采购了一支战列舰队回来。但历史好像就是个怪圈，果兴阿怎么搅局，也没法避免一些必然发生的事情，赫德在英国找的采购人还是李泰国，李泰国找的舰队司令也依旧是阿思本。

    大清加了价码，货自然就和历史上不一样了，不再是八艘中等小船，而是一批大家伙。七艘主力战列舰，最大的中国号，排水量达到了八千吨，最小的厦门号也达到了六千五百吨。而且还有四千吨左右的巡洋舰五艘，二千吨到三千吨的驱逐舰五艘，百吨单位的炮艇三艘，补给舰三艘。这样一支舰队，别说出现在亚洲，在欧洲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了。不过因为东西加了，工时自然也就加了，所以足足比历史上快一年，才到达天津大沽口。军舰到达前一年，大清的内部就为了这支庞大的舰队闹的不可开交，除了果兴阿没搀和，但凡说的上话的，全都出来露了一脸。

    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曾国藩，曾国藩集团是除了果兴阿之外，大清眼下最大的实力派。对控制这支新式舰队，曾国藩翘企之至。曾国藩除了依靠本集团的实力地位外，还运用了一些小手腕，想与奕訢和老恩主肃顺斗斗法。曾国藩从一开始就坚持三条对该舰队的期望，其一：轮船驶至安庆、汉口，其二：配用楚军水师之勇丁，其三，有关事宜由“臣与李鸿章商定”。曾国藩的三点期望都是有很大目的性的，第一条驶至汉口是假，但汉口在曾国藩的实力范围却是真，他想借助舰队驶至汉口，对奕訢和洋人来一个既成事实，把舰队的控制权纳为己有。后两点中，也有含糊其词、欺上瞒下的意思。总之就是准备把该舰队收归己有，“称霸”一方。

    有果兴阿这个前车之鉴在，奕欣和肃顺天天都在防备着地方实力派尾大不掉，自然反对舰队上驶至安庆。他们准备要求该舰队驻守在上海，用于袭击南京之用。而曾国藩硬说“用之于江面”，“所部兵丁并非生长海上，势不能于重洋用武，不敢不据陈奏。”当然一代大儒曾国藩打了自己的脸，他可是



第四百零四章 截胡
    李泰国与奕欣等人为了舰队的归属权，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亲镇大连的郑奇峰也忙活了起来，北满州高层都忽然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机会。一直在大连等沿海地区主持北满州商贸的郑奇峰，自然就成了占这个便宜的最佳人选。

    大连造船厂船台上的两艘即将告成的巨型商船被直接推到了海里，后续还能不能修复已经不在郑奇峰的考虑范围内，两艘货船对于北满州政府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刚刚改名为“落霞号”和“孤鹜”号的两艘七千吨的战列舰，被紧急推上了船台，披铁甲、换锅炉，安装最新式的满洲舰炮，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对战列舰的整体升级。

    博敦等一众留洋派军官，有点失落的意思。他们离开的时候，国内还只有老旧的木制翻船，人们对于海洋大多愚昧无知，果兴阿说他们是未来海军的希望，他们就是带着这样的信念在异国苦修了四年。但是这次回来，他们有太多的意外了。果兴阿已经成了大将军，而且有了那么大的地盘，更已经与朝廷分庭抗礼。但是最让他们吃惊的还是海军，没有他们这些海军的希望，果兴阿居然已经拥有了庞大的舰队。

    留洋的人们本以为这些水兵不会操作风帆和蒸汽机，更不可能懂得如何在船上操作火炮，但实际情况却不同于他们的想象。这些水兵们在风帆锁具方面十分熟练，如何利用蒸汽机他们也十分清楚，不懂得如何操作火炮的，反而是留洋的军官们。他们毕竟谁也没有见过螺旋式炮栓的后膛炮，兵工厂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

    这个时候“留洋派”和“内河派”还处于蜜月期，所以根基相对雄厚的“内河派”，无私的为刚刚归国的洋派将领们，提供了水兵和地勤，更是无私的将刚刚组建的海军陆战队，分给了洋派将领们一个团。得益于郑奇峰的全力帮助，以及“内河派”的无私奉献，博敦的买赠舰队在归国两个月后，便正式成军，被果兴阿授予了渤海舰队的称号。

    果兴阿从百忙之中抽身而出，亲自主持了渤海舰队一众军官的授衔典礼，并任命博敦少将为北满州海军总司令。典礼结束后的宴会，果兴阿和博敦都没有参加，因为他们要和郑奇峰、容闳开一个小圈子会议。果兴阿虽然有金手指，可以遇见到阿思本舰队的未来，但他还是向博敦和容闳详细的了解了阿思本其人，在确定阿思本定然不会听命清廷之后，果兴阿敲定了他夺取阿思本舰队的计划。

    李泰国也真是配合果兴阿，果兴阿这边刚在大连定计，他就在北京向奕欣下达了最后通牒，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一字不可改易照会。双方已经磨了快两个月，其实奕欣和肃顺已经部分接受了李泰国的无理要求，形势比人强，为了保住舰队朝廷也是不得不退步，但是李泰国这次真的过分了。

    倒退几年，英法联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也没有他这么嚣张，李泰国居然想用一支舰队这样威胁朝廷，他实在是太不了解中国人了。朝廷可以吃点亏，朝廷也可以被洋人欺负一下，但是打人不打脸，李泰国一点面子都不给朝廷留，结果只能是翻脸。就连最想迁就李泰国的奕欣，这次也没办法帮他说一个字了，几百万两银子虽然可贵，但是朝廷的脸面更加重要。所以朝廷对于李泰国一字不可改易的照会，也只回复了一个滚字。

    李泰国还想找赫德一起帮他威胁清廷，但是赫德一点面子也没卖给老长官，反而抢白了李泰国一顿。李泰国狂妄无礼的行为，已经吵嚷的各国在京公使皆知，国际舆论哗然不说，还有很多人抛出了英国威胁论，认为这就是英国预谋吞并中国的诡计。

    “您的狂妄，不仅毁了您自己，也使我的事业受到了挫折，致使中国进步的希望全部到了北方的北满州政府身上。北方的满洲政府是以军事集团起家的，虽然目前他们对待大英帝国态度友善，但是如果没有强大的中央帝国牵制他们，他们终将成为非常危险的存在。”赫德给李泰国留下一句名人名言之后，便把他扫地出门。

    粗声大气的闹了两个月，结果却什么都没捞到的李泰国失落至极，他差点就可以成为中国的总督了，但是可恶的中国人为什么要拒绝他呢！李泰国在沮丧中无数次的问着自己。当然不能利己，李泰国还可以损人，所以阿思本开始准备真的遣散舰队。阿思本只听命于李泰国，绝对不鸟大清政府的，既然李泰国与大清谈不拢，他自然没什么可顾忌的。李泰国还要继续争取利益，要大清政府赔偿李泰国、阿思本和船员们的人工。阿思本则要研究卖船了，这舰队不能给大清，他弄到国际上卖了，也是好大一笔收入。

    李泰国最后的诡计还是成功了，清政府为这支舰队支付了九个月的薪工银。遣返舰队，又支付了三十七万多两的遣散费，还额外送给阿思本一万两，送给李泰国一万四两。舰队由李泰国负责处理，不过后续英国政府必须将中国的几百万两船钱如数退回。阿思本和李泰国研究去哪里卖船的时候，刚刚署理英国公使职务的威妥玛，便遇到了老熟人容闳，还有容闳带来的北满州全权公使郑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