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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公伯胜噗的一下笑出声来:“长者可是说笑”

    老者脸唰的一下沉下来,呵斥道:“老夫已经六十有三,是说笑的人吗”

    “不过只是一个人,能做这么大动静”公伯胜双手抱在身前,冷笑道:“我可听说本地县长死于非命,有谁有这能力呢”

    桌案左下首的三十来岁汉子,弓着腰站起来:“将军,俞三老言差了,不是韦仇一个人,是韦仇到来的进千部众。闪舞”

    “你又是何人”公伯胜脸色一变,沉声道。

    “小……小吏李继,暂为县……县丞!”

    窦冕指着李继下首的汉子:“这么说来,你就是县尉了”

    “是……是末将!小人……小人邡温安。”

    这汉子看起来挺粗鲁,没想到说话竟然文绉绉的,一副战战兢兢的回着话。

    “喔!县尉啊!那看来县长的死你




第504章 伍零捌:赏
    窦冕沉着脸,缓缓坐下:“我这人一向言必信,行必果,勿复多言。”

    俞三老眼角抽了抽,嘴轻轻的一张一合,没有说出什么话语出来。

    窦冕轻轻的敲击桌案:“奚固利!去将昨天在县长身前的所有人下狱,勿要放走一人,否则你提头来见!”

    奚固利身体一震,走回房间内,大声应诺,而后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公伯叔,去给我那些笔墨纸砚来,我欲修书一封。”

    公伯胜虽然不明何意,不过只是稍微顿了顿后,走到身后拿过了笔墨与竹简,轻手轻脚的放在桌案上。

    窦冕不假思索的在竹简之上书写起来,文不加点,转眼书信既成。

    “李继,拿着此信前去盖县接任县长一职,执我手令罢免县尉以下吏员,重新聘任,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里面做什么幺蛾子。”

    李继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山旮旯的县丞,竟然转眼之间就成了五千户县县长,而且还能自己认命县尉以下吏员,完全就是天上掉馅饼嘛!

    公伯胜哪能不知道窦冕的意思,干咳两声,插嘴道:“为避免你路上有失,我会排一队羽林卫护送你。”

    李继也算半个朝廷的人,哪能不清楚公伯胜话中的意思不过就是监视自己嘛。闪舞

    李继长拜道:“多谢公子,多谢将军,小吏定粉身碎骨以报二位。”

    “不不不!我等不过是替天子牧民,与我何干你只做好本分便是,若是有功,天子自然不吝赏赐,哪怕一郡守也是几句话的事,但……若是出了篓子,你就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李继心中兴奋有些按捺不住了,包裹公伯胜都没有想到窦冕竟然敢开出郡守这样的价码。

    “小吏若捅出篓子,定然与邡县尉一个下场!”李继发誓着。

    窦冕很喜欢这种聪明人,面带微笑的从怀中掏出木牌,这个木牌只是简单的写着窦冕二字,与徐顺拿的那个有铜牌完全不一样。

    李继双手颤颤悠悠的接过木牌与书简,双手就像接过宝物一般,紧紧的将两件物品捂在胸前,感激涕零的对窦冕和公伯胜作揖,然后小步退出了厅堂。

    待李继走后没一会,俞三老摔着竹杖,怒视窦冕:“尔等敢误朝廷大事如此无骨之人,也敢为一方之长乎”

    俞三老说完,上气不接下气的狂咳起来,公伯胜一瞧这样子,急忙丢掉自己的兵刃,推搡了一下窦冕,窦冕也此刻意识到,千万不能让这老头死在自己的任上,因为汉代对老头子们的福利实在太好了,礼仪志中记载:“仲秋之月,县、道皆案户比民,年始七十者,授之以玉杖,哺之糜粥。八十、九十,礼有加赐。玉杖长尺,端以鸠饰。鸠者,不噎之乌也,欲老人不噎。”

    最主要汉代的时候,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人品好又能带领大家向善的,便可担任三老,七十以上,没有人品问题的老人不仅可以和当地官员平起平坐,而且还能把对官员的政策指手画脚,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养衰老、授几杖,行糜粥饮食”,并且面见皇帝的时候,老人可以“行驰道旁道”。

    窦冕赶忙跑上前,又是急救,又是劝的,好话说尽,终于让老头子气顺了些。

    公伯胜生怕三老再出问题,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身段,跪坐在俞三老身前,小心的应对着。

    这俞三老简直有些不可理喻,窦冕已经都坐在座位上了,他还叨叨着:“那……那邡温安可是好人呐,你……你竟然斩了他,若不邡温安用兵有方,这地方早都被攻破了!”

    “俞老,你以为我不知道县尉是好人”窦冕有些心烦意乱的问道。

    “那……那你还杀”

    窦冕摆出一副自傲的样子:“不就小吏而已,非国之干城,杀之何方防难道俞老亦有主意乎”

     



第505章 伍零玖:发现
    公伯胜被窦冕低沉的语气一提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牙齿不自觉的的咯咯作响。

    窦冕根本没往公伯胜这边看,一脸轻蔑的说:“你以为羽林卫还和之前一样,属于天下精锐吗屁!实话告诉你,你们羽林卫,随便找一伙造反的都能把你们打趴下,别人忌惮你们的是权势,而不是像前汉那般,忌惮的是战力。”

    公伯胜花了好长时间,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味来:“我听护羌校尉府传过来的消息说羽林卫在凉州那边,攻必克战必胜。”

    “哼!我告诉你吧,段纪明那王八蛋靠不住,脑后有反骨的东西,若不是我想在凉州做生意,我才不想跟他打交道,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敢跟我雁过拔毛。”

    公伯胜心中一凛,发觉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半大小子。

    “来!公伯叔,你把这个找人誊写到白布上,当做布告挂起来”

    公伯胜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被上面的内容惊的下颚险些都掉在了地上。

    “您……您是要招降还……还允诺最开始投降的人为亭侯”

    窦冕哈哈大笑道:“造反者,不就是为了钱、权吗我允他金万贯,此以亭侯之位,应该没问题了。”

    “那……那若对方不行呢”

    “满天要价,坐地还钱,不怕!不过你们可不能松懈,一定要外松内紧。”

    公伯胜听窦冕语气有些谨慎,稍加思考后便有了眉目,不过作为一个做惯了卫士的人,选择性遗忘,那属于正常操作。

    窦冕等公伯胜走后,自己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满街转悠着,想要寻找能够作为早饭的食物,可窦冕一圈走下来,着实很失望,有钱人家早已经搬走了,留下的都是没钱没势的黔首,山匪这段时间隔三差五下山骚扰,就连正常的种植庄稼都办不到,哪里还能有好的食物果腹

    最后窦冕着实有些无奈,走到城门口,找了一队兵士跟着自己干起了老本行——抓鱼。

    羽林卫这些人早已经吃腻了粟米、干菜等粗食,一听要开荤,队正们哪里还能压制的住窦冕一行人还没走到沂水边,这些汉子们已经脱下衣服,跑进河里洗起澡了。

    大山里的春天来的有些晚,沁水河里依然留有着还未散去的寒意。

    捕鱼不到半天时间,羽林卫兵士中竟然有十多人出现伤寒的征兆,吓得窦冕连忙带了两人到山中去采药。闪舞

    沂源此地因沂水起源而得名,水源丰富,以至于滋养了整个沂源周围的大山,这里算得上是一处天然宝藏,虽值春季,沂源背靠的整座山也被浓密的森林所覆盖,郁郁葱葱,地上积着厚厚的一层落叶,散发着腐味。

    窦冕弯下腰随意的在地上翻找着,没花多长时间便寻找到了自己所需的草药。

    两名兵士经过窦冕一通扫盲后,拿着窦冕递给自己的药材,弯腰在乱木灌从中搜寻起来,窦冕则走到山林外杂草从中,在草丛中翻腾起来。

    蹲在草丛中的窦冕,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山坡方向传来,窦冕急忙把自己身形往下压了压,抬头望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一堆身着破衣烂衫汉子们正围在一起有说有笑,中间有一人衣着华丽,但穿的有些不伦不类,帽子戴的歪歪扭扭,完全就是一暴发户。

    此人半眯这眼睛,不知道与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些围观的汉子们转眼间就散了,而这个汉子则在原地嘀咕了一会儿后,转身沿着山路向山后走去。

    待窦冕三人归来,见到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众兵士竟然没人会做肉食,站在空地上眼巴巴的盼着窦冕来做饭,身后不远处的一排排釜中,早已经烧



第506章 伍壹零:身后事
    “你亲自祭拜自然不必说,需要让朝廷为他定个身后名啊,毕竟公侯伯子男,随便给一个爵位,也能让孤儿寡母不至于饿死啊!”

    窦冕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俞老,暂且不说这邢县长功绩如何,咱们就先聊聊爵位的事,不知可否”

    俞老头心平气和的点点头。

    窦冕侃侃而谈道:“处卑贱之位而计不为者,此禽鹿视肉,人面而能彊行者耳。故诟莫大於卑贱,而悲莫甚於穷困。久处卑贱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恶利,自讬於无为,此非士之情也,然否”

    俞老头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百官公卿表中将爵二十级,一曰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武功爵有十一级,一曰造士,二曰闲舆卫,三曰良造,四曰元戎士,五曰官首,六曰秉锋,七曰千夫,八曰乐卿,九曰执戎,十曰政戾庶长,十一曰军卫。不知是也不是”

    俞老头轻轻嗯了一声,面色不快的闭上了眼。

    “王者之制禄爵,爵位者赏功也,吾未闻兵败而有功者,战死而赏爵者,还望三老勿要再提此言,至于邢县长的孤儿寡母,小子替他赡养了吧,反正不多口人吃饭罢了。”

    俞老头听见此处,满是惆怅的脸上,露出了些赞许的笑容:“那……邢县长家的小子进学怎么办”

    窦冕愣了下,脱口而出道:“不知俞县长家的小子几岁了”

    “刚到进学年龄。”俞老头唉声叹气道:“诶!你瞧这刚能进学,父亲死了也就算了,叔父昨天你也给杀了,他们一家子现在算的上无依无靠啊!”

    “卧槽!”窦冕忍不住爆出粗口来,厉声质问道:“俞老,为何你不拦着我”

    “唉!非是老头子不拦啊,实在是没办法啊!”俞老头猫哭耗子似的,又是叹气又是感慨。

    窦冕展开桌案上的残卷,眼睛盯着竹简失神了好久,因为于私来讲这是灭门之仇,可若就这么不管,又有些于心不安,一时间很难取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窦冕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提笔在竹简上书画起来,一封全是隐晦词的家书,在窦冕手中诞生了。

    俞老头伸长脖子,眼巴巴的望着窦冕,疑惑的问起来:“不知县长这是……”

    “喔!这个啊,我是打算让邡家到洛阳去,这是给内人的书信,吃穿用度以及家中贴用自然不能少了他们,一直供给到二十岁,求学方面嘛,各处书院挺多的,这些都是天下名人所建,能不能进还得看他自己,至于束侑之类的一应物事,无需他们担心,府中会给他们准备好。”

    “您……您没说假话”

    窦冕双手将竹简递了上去:“此简就交于俞老您了,待邡氏兄弟安葬毕,您就来寻我,我派羽林卫亲自护送入京。”

    “好好好!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鸣谦贞吉,中心得也。劳谦君子,万民服也。无不利撝谦,不违则也,君真谦谦君子啊!”俞老头说话间已经熟练的将竹简收入袖中,赞赏的说道。

    窦冕见老头子把自己说的如此伟大,急忙推辞道:“谬赞了,我不过是尽力补偿而已。”

    俞老头站起来,双手晃晃悠悠的执着拐杖:“邡氏兄弟,今天入殡,还望县长勿要失约。”

    “自然,自然!”

    “邡氏兄弟既死,不知山贼何时可灭啊到时以告祭他们在天之灵啊!”

     



第507章 伍壹壹:重申军纪
    窦冕在民众视若仇雠的眼光中,硬着头皮祭拜完了邡氏兄弟,而后窦冕匆匆辞别了作为司仪的俞老头。闪舞

    阿颜纳哪曾受过如此多的白眼在匈奴之时,自己也算一个半大不小的首领侍卫,那在普通牧民心中也算是贵族一类,在安平王刘续手下当护卫那就更不用说了,别人见了都退避三舍,哪里像今天这样,生着闷气还得陪笑,完全感觉自己就像妓馆里的娼妇。

    窦冕并没有直接回县衙,而是带着阿颜纳出了城池,直接走进了军营。

    简易军营依山而建,傍水而扎,呈半圆状,补给方便不说,就算城中出现什么岔子,也能在半刻钟内驰援。

    这些青壮汉子们一见窦冕到来,大声欢呼起来,对身后的阿颜纳视若无睹。

    兵士们将窦冕迎入中心大帐,说是中心大帐不如说这是一栋建议房子,几根木柱作为支撑,四面通风,顶部搭了些树枝杈,以做避光之用。

    窦冕走入其间,大略的数了一下,应到的十九名队正中少了一人,而作为老弱营的苏仝却坐在最外面,奚固利站在公伯胜身后,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就像别人欠他债了一样。

    公伯胜从主位上站起来,对着窦冕拱手道:“公子,您来了!”

    “这人怎么少了一个”窦冕伸出右手,满屋子划拉了一下。闪舞

    “噢!你说孙渑啊,我派他出去办些事。”公伯胜风轻云淡的说。

    窦冕一听,暗道要坏事,刚还笑盈盈的脸瞬间变了脸色:“你让他入山”

    公伯胜愣了下,没有回应,只是点点头。

    “去了有多久”

    公伯胜想了想:“大约有……一炷香了吧”

    窦冕脸越发的阴沉了,指着奚固利道:“去!将公伯胜拿下,当众鞭三十!”

    窦冕话音刚落,整间屋子瞬间就乱了套了,一个个傻愣着,自己还以为听错了。

    奚固利可不会顾及那么多,直接走上前将公伯胜反剪起来,公伯胜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真有可能要被行刑了,当即大呼道:“末将不服,公子!有何话直说!”

    “老子告诉你,孙渑没事就好,若是孙渑出了什么差错,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到时候我活不了,你们也活不了,难道你忘了吗”窦冕扭头对阿颜纳吩咐道:“召集众人观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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