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窦冕拍了一下手,大喊:“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伙计,跟我去取钱,我先和几位兄长告别一下。”
窦冕说完话走到桌案边,长揖道:“三位兄长慢慢享用,改日上门亲自拜访。”
袁术随意的拱了拱手:“贤弟自去,我在家扫席以待。”
“窦兄弟若去城里,就到步广里的曹府找我阿瞒就行。”
淳于琼和的醉醺醺的趴在桌案,袁术推了一会,淳于琼没有反应,有点尴尬的对窦冕笑了笑:“贤弟,这淳于老弟是一个酒鬼,还望不要在意。”
窦冕摇了摇头回道:“没事,爱好杯中之物不是啥大事,但他那年龄太小,喝酒对大脑不好,几位兄长我走了,改天再会。”
窦冕说完话,转过身跟着烟儿带着伙计往家走去。
窦冕刚进屋子,就听淑姨在那喊:“公子,你这干啥去了管家来问几次了。”
“淑姨,我闯祸了,赶紧给我付钱,顺便给他弄份菜,让他尝
第94章 玖叁:又遇故人
“就是,就是,还是老四说的对。”刘刍、沈虎点头附和。
丁丰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说了一句话,马上成了众矢之的,一时间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他。
窦冕听着这三位越说越过分,爬起身,坐起来,干咳两声:“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师傅的”
刘刍被窦冕突如其来的话,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别过脑袋指着丁丰:“当年若不是他爹拉着我们去给梁冀当护院,我们也不会落成奴隶。”
“你们既然享受了权利带来的好处,你就要为他的后果负责。”
“我没有享受,我一直在杀猪,我还在杀猪就被抓起来,说我被贬成奴隶了。”郭蓄愤懑的说。
“你跟着他学艺,这便是因,至于这果不过是因结的果罢了。”
“可是学艺难道有错吗”郭蓄不理解的问。
“没错,但诛连不分对错。”
丁丰感激的看着窦冕,跪着拜谢道:“多谢小主人解围。”
窦冕随意的摆了摆手,换了一个姿势躺下,悠悠的说:“人死如灯灭,既然已经盖棺定论了,你们又有何资格去评论他人”
沈虎有点气急的想要张开嘴反驳,窦冕压了压手,继续说:“你们好好干,干的好了,做官有点难,但富家翁还是举手而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敢以我窦家名声在外作恶者,死!”
几人听着窦冕凛然的语气声,急忙点头口称不敢,一个个说完话后低着头安静的坐在马车上,不再言语。
马车沿着后门的路,渐渐驶出镇子,往北方行了近一个时辰,窦冕看着已经偏西的太阳,碰了碰正在打盹的烟儿:“这什么时辰了还有多久能到”
烟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看了四周茂密的山林,用力摇着头。
“小主人,这点应当是申时刚过,我们现在往山沟里走,最多也就一刻钟。”沈虎看了眼天色解释道。
“谁选的这么偏僻”
“回小主人的话,这我还不是很清楚,当时老爷把我们买回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有人了。”丁丰弓着腰回道。
“谁在管事”
“是一对两口子,男的好像叫窦社,女的叫肥儿,还没有几个杂役,专门养猪的。”刘刍恭敬地说着话。
窦冕听到肥儿,心中一震,心道:“好不容易遇到熟人了,真不容易啊。”
马车拐进山沟,众人便见到整个河岸边用着栅栏围成的猪圈,顶层用干树枝搭着简易的遮光屋顶,猪圈里震天的哼哼声清晰可闻,四处堆积的猪粪味道熏天。
马车一所用树枝盖的院落旁,郭蓄跳下马车对着院子大喊:“管事的,小主人来了!”
郭蓄话音刚落,穿着简单的一男一女迅速的从屋里跑出来,走到栅栏围的庭院里,对着马车张望起来。
窦冕被烟儿从马车上抱着放到地上,等着身形站稳后,仔细打量着肥儿,瞧着肥儿皮肤虽然有些皱,但脸上透着柔和的笑容。
窦冕摇摇晃晃的小步跑过去,直接扑到肥儿胸前,眼里转动着泪珠,带着哭腔趴在肥儿肩膀上呜呜哭起来。
肥儿用手轻轻的拍了拍窦冕分背心,有点哽咽的说:“听说小主人被人拐走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又见到小主人了,不然我怎么像主母交代。”
等着窦冕将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后,窦冕擦了把眼泪问:“豕哥人呢我咋没看到”
“他啊,被老爷放在长安开蒙去了。”
“长安还有人吗怎么把他一个人放到那”
“小主人,长安人还剩很多,那里有个养猪的地方比这里大了好几倍,光照顾的人就要几十个。”
窦冕满意的点了点头,瞧了眼肥儿身边站立的中年汉子,瘦弱的跟一股风一吹就会跑一样,对着肥儿道:“肥姨,这瘦子谁啊咋瘦成这德行”
瘦子听见窦冕在问他,赶紧拍了拍衣服,拱着双手,腰深深的弯下腰,吐字圆润的说:“回公子的话,我叫
第95章 玖肆:塑料姐弟
窦冕抬起头看了看已经黄昏的天色,对着刘刍说:“你们四个,还有明天一天,赶紧去练手去,中秋之后去找管家,每人选一个地儿,学徒自己找。闪舞”
“有啥条件没”刘刍问。
“没啥条件,干的好了奖,干不好罚。”
“请小主人放心,包在咱们身上。”四个人声音参差不齐的回答着。
窦冕对着站在一边,眼睛一直盯着猪圈瞧得肥儿,走到身边,碰了碰:“肥姨,你这儿有驾车的没”
“小主人,你晚上要回吗”
肥儿低着头满是慈爱的看着窦冕,抱起窦冕,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没见人影的猪圈大喊一声:“杷,滚过来,去驾车。”
肥儿声音刚落,猪圈深透出一个粗重的声音:“管家婆,你就不能让老头子歇歇我刚忙完你就叫我。”
“你快点,小主人要回家!”
“来了!别催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上全是粪的黝黑男人从深处走了出来。
“赶紧去换衣服,别冲撞了小主人。”肥儿没好气的说。
“那稍后,我很快就来。”
杷说完话,直冲冲的走到没几步远的河边,也不管河水干净与否,扒下衣服站在水里洗起来。
窦冕瞧着杷这么邋遢,蹙眉道:“肥姨,你每天让这群人多洗几次澡,喝水也要烧开喝,我回家再给你凑几道菜谱,不然这群货色以后一个得病祸害一群人。”
“行,那后天我让那口子回去给我带来。”
窦冕瞧着师兄弟四人,跑进猪圈把猪吓得满猪圈跑,当即忍不住就乐了,小声问:“肥姨,有啥事,我能帮忙吗”
肥儿想了一会,有点迟疑的说:“我也就豕儿放心不下,别的也没啥,现在吃好住好,夫人还给我找个伴,挺好的。”说到最后,声音都有点哽咽了。
窦冕用手推了推肥儿,小声说:“等明年,差不多我就要去开蒙了,我到时候把豕哥儿接到我身边。”
“能行吗老爷当时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找到先生的。”
“应当没事吧。”窦冕自言自语的说。
一时间窦冕和肥儿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猪圈外,神游天外。
“管家婆,衣服换好了,我去马车上等小主人。”
杷那破锣般嗓音,一下打破了这种宁静,肥儿将窦冕递到跟木桩一样的烟儿手上,仔细的叮嘱着烟儿。
烟儿接过窦冕,听完肥儿的话,道了一副,转身走向马车,窦冕偷偷地伸出头,仔细的看着站在那擦着眼泪的肥儿,心里一阵心酸。
烟儿上车抱好窦冕后,杷轻松的操作起马缰,马匹听话的转过头,缓缓的离院落越来越远。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戌时前后进了家门,窦冕拖着困乏的身体迈进院子,径直走进卧室,和衣而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窦冕感觉好像有人正在推搡自己,慢慢的睁开眼睛,有点恼怒的看着推搡自己的人。
窦冕一瞧是窦妙,瞬间没了脾气,赶紧往席子内侧缩了缩,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露出一个脑袋,警惕道:“姐,一大早你想干啥”
“这不心疼弟弟嘛,一大早专门俩看望弟弟。”窦妙用着轻柔的声音说。
“不对吧!姐,稍等下,我去瞅瞅今儿是不是太阳出来错了。”
窦冕说完话,从被窝窜出来,光着脚丫跑到卧室门口,推开门,伸出脑袋左顾右看。
“姐,说吧,啥事你来找我,肯定没好事。”窦冕非常肯定的点着头。
窦妙尴尬的呵呵两声:“这不明天过节了,天天吃一样饭菜,姐知道你会做菜,所以…”
“你意思让我下厨开玩笑吧,我可是圣人子弟,君子远庖厨!”
窦冕话还没说完,窦妙手已经来了,窦妙用手揪着窦冕耳朵,恶狠狠的说:“去还是不去,还君子远庖厨,尿床才停几天小屁孩子,欠收拾了吧!”
窦冕忍着眼泪,求饶:“姐,你松手,我去,我去还不行”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哼!快点穿上鞋去厨房给说几句去。”
窦冕低下头穿上鞋,抓了把凉水洗起来,就着衣服抹了把脸。
“姐,肖胖子人家不是会摸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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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玖伍:董卓现世
窦妙看着窦冕从起笔到收笔整个过程完结,当即忍不住的前俯后仰笑起来,嘴里一个劲小儿损道:“就这字,还是道士教的你是打你先生的脸,哈哈…再笑会,你想写就继续,别在意。”
窦冕把毛笔搭在砚台上,叹口气:“我这年龄小,胳膊没力气,等长大了就好了。”
“行,那等你长大了写,你这打算写啥你姐姐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菜谱!”
“嗯…那你让开,你说,我来写,不然字太丑,厨子笑话你。”
窦妙边说话便把窦冕提起放在一边,自己拿起笔,正襟危坐。
窦冕瞧着窦妙人家这拿笔姿势都比自己专业,忍着自己心里的火气,一字一句的说起菜谱,窦妙迅速的在竹简上写,时不时还对句子润色一番,瞧得窦冕心中别提多腻歪了。
姐弟俩人,一个说的快,一个写的快,差不多一个来时辰,写好了四本竹简,窦冕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会,不过三十多道菜,里面都是基本上用文言文记载,不识字的人拿着它,可能会以为自己拿的是天书。
窦妙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抱起竹简,转身走出书房,只留下窦冕一个人呆坐在桌案旁。
“这哪是亲姐啊,这明明是把我当抹布嘛,用的上拿起,用不上就扔了。闪舞”窦冕一阵腹诽。
看着书架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竹简,窦冕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竹简边一个一个小心的堆起来。
书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冕儿这是干啥把我这里乱糟糟的。”
窦冕转过头看是窦武,继续忙活手上的东西,口上如实说:“给我姐姐写菜谱了。”
“噢!明天我带你去拜访几位叔伯,别太过失礼了。”
窦冕有点吃惊的转过身问:“爹,谁啊过节我们不在家,跑别人家干啥”
“明早去见尹勋尹伯元,下午去见见郭太郭林宗,伯元有经天纬地之才,此次若不是他出主意,我这生意可能还做不起来。”窦武感慨的说。
“爹,郭太郭林宗何人我在山阳听过好多次,没想到一个太学生竟能有如此名声。”
窦武带着笑意,捋着胡须,坐在离窦冕最近的席子上,笑眯眯的说:“郭林宗此人少年时便游学雒阳,陈留名士符融符伟明,见他学识渊博,仪表堂堂,就将他介绍给了李元礼,由此名声大噪。”
“爹,郭林宗不是言过其实之辈吧,不然那就丢人了。”
“当然不是,此人我经常与之论经,确为满腹经纶,他身边有一个申屠藩为漆工出身,勤学好问,蔡邕亦推崇非常。”
“那我明天去看看。”窦冕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窦武满意看着窦冕:“给你讲件我辞官之后发生的事儿。”
“啥事不会影响我们计划吧。”窦冕紧张的问。
“一件轶事,别大惊小怪的。”
“爹,请说。”
“凉州一游侠儿,仗剑独行,游走边荒,许多人仰慕他,前去投奔,可是少年家徒四壁,就杀了家里唯一的耕牛,招待客人,追随者很感动,送了千匹牲畜给他,因为此事,今上便赐此人良家子出身,入军效力。”
窦冕听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游侠儿,看来是个郭解式的人物。”
“嗯!此人与郭解成名十分相似,起自边郡,名声响于杂胡。”
“爹,此人蛮有意思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听说叫董卓。”
窦冕听到董卓这名字,愣了一下,手中拿的竹简不由自主的掉在地上。
窦冕顾不得地上的东西,快步跑到窦冕身边,急切的问:“爹,可是董仲颖”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冕儿,你怎么怎么听到他的名字,就像变了一个人。”窦武纳闷道。
“爹,家里可有游侠出身的家奴”
“有啊,有近二十余人,怎么你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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