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问的好,荀子有云:规矩诚设矣,则不可欺以方圆。欲知平直,则必准绳;欲知方圆,则必规矩,那何为规矩礼法、法度、标准、规则此四者皆为规矩。”
“那我们怎么才能懂规矩”靠在最前面中间的一个穿着破烂的孩子举手问道。
“那我先来给你们定一个规矩吧。”窦冕说着话在石板上写出一个“窦”字。
孩子们齐齐看向窦冕写的字,一个个疑惑不解。
“公子,这何意”靠在右边中间的孩子挠着脑袋道。
“你们既然是十二人,正好应‘十二地支’之说,故你们皆要抛去原姓,以窦为姓,十二地支为名。”
“十二地支是什么”一个矮的不像话的孩子站起来道。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乃天道循环之道,尔等自己排年岁按按年龄大小排名吧。”
窦冕话刚说完,孩子们“哄”的一下又聚在一起,兴奋的讨论着十二字的分配,窦冕则感觉有点乏力地蹲到地上休息起来。
“谢公子赐名!”
孩子们忽然齐刷刷的跪在地,窦冕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急急忙忙从地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长揖及地道:“都请起,主仆之事既立,请谨守规矩,反之亦然,勿谓我言之所不欲也!”
“遵公子令!请公子立规矩!”
“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我窦家已历数百年,规矩甚严,我所要求者忌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以待人和善为善,以装腔作势为恶;以兄友弟恭为善,以手足相残为恶;以遵令行事为善,以私做主张为恶;以君子之行为善,勿言不及行,处于众人。”
孩子们齐齐以头着地:“遵公子令!”
“起来都坐好吧,来开始正事上课!”
孩子们齐齐从地上爬起来,瞧着窦冕在石板上写着一堆像字但又不是字的东西。
窦冕指着自己写的“ㄚ、ㄅㄝ、ㄘㄝ”说:“这是注音,便与你们读写,为以后发音做基础。”
正在屋里睡觉的筚老头听到屋外孩子们奇怪的读书声,纳闷的从墙角爬起来,站在门檐边瞧着石板上写的东西,心中一震道:“这难道是天书为何我小时启蒙没有学过看来我这主公乃非常人啊。”
筚老头蹑手蹑脚的坐在孩子后面,听着窦冕解释各种符号
第134章 壹叁叁:意外消息
与世隔绝的山中时间过得飞快,十几天里,除了商铺两次进山送粮,便再也没有见过外人。闪舞
窦冕悠闲的过着日子,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中午给孩子们讲一中午的课,下午时分便开始第二日备课,日日乐此不疲。
这天天色还未亮,房门便被敲得咚咚作响,筚老头忍着困意推开房门,仔细看了一眼门外站的人,吃了一惊道:“商管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明儿是公子寿诞,我连夜赶路而来。”门外应声道。
“我这就叫公子起来。”筚老头关上门摸黑走到窦冕床前,推了推床上的窦冕。
正在沉睡的窦冕被突然推醒,吓了一跳,赶紧问道:“谁何事”
“公子是我,老头子,商管事来接你了。”筚老头应声道。
“窦商他来作甚闲的慌吗”窦冕不悦的说。
筚老头从身前拿出火折子,就着火折子上的光亮,点着了窦冕床头的油灯,小心的说:“他说公子寿诞将至,想接公子回城。”
“寿诞”窦冕想了一下道:“不就生日嘛,还寿诞,真瞎讲究。”
窦冕随手抓起一件衣服裹在身上,光着脚丫往门口走,筚老头一看窦冕这架势吓了一跳,迅速弯下腰从地上拾起木屐提在手上,急急忙忙追了出去。闪舞
窦冕推开半掩的门,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外的窦商,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个身夸环首刀,头戴雷巾衣着粗布短褐的中年人。
窦冕两手抓住窦商正要行礼的右手道:“快快进来,外面寒气重,进屋再说。”
“多谢公子。”窦商跟着窦冕进了窦冕睡得地方。
筚老头拿着木屐看见窦冕和窦商亲热的模样,悻悻然把木屐放在地上,对着窦冕抱拳道:“公子进去详谈,我守着屋子。”
“嗯!去吧。”窦冕随意交代道。
等进了屋子之后,窦商在灯光下看到赤脚的窦冕,急忙跪在地上:“仆不过跑路之人,竟得公子赤足相迎,死罪!死罪!”
“别说那么多闲话了,赶紧坐草堆上说,环境有点苦,将就下。”窦冕说完边跨上草堆跪坐起来。
窦商对站在身后的汉子笑着说:“定元兄,您座,我站着就好。”
“我是粗人,不懂规矩,那我就坐了。”汉子也不客气,脱下脚上的木屐往草堆上一跨,对着窦冕跪坐起来。
窦冕带着疑惑的看向窦商,窦商做恍然大悟状,小心的说:“恕仆大意,竟忘了介绍此人,公子,此人乃凉州三明之一的皇甫威明护卫皇甫定元,因泰山令皇甫威名听闻老爷欲得壮士,乃借来让公子差遣。”
窦冕拱手道:“不知威明公是否康健”
“蒙公子垂问,将军一向安康,斗食三升,游平公信到之时正值陛下诏令至,无奈分身乏术,乃遣不才为公子驱使。”皇甫定元有板有眼的说。
窦冕听到皇甫定元这么一说,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里涌了出来,急忙问道:“可是朝中有事”
“公子,小事尔,六月末零吾羌与先零诸种自凉州反,屡寇三辅之地,将军不过去捡功勋而已,哈哈…”皇甫定元满面红光的说。
“哦平叛难道朝中无人可战否竟千里调兵”窦冕好奇的问。
“有!原西域都护段会宗从曾孙段熲段纪明那夯货,屡战不胜,已经被下狱了。”
“难道这些零吾羌很难打”
“其实不难打,一打就呗,凉州三明可都是杀出来的。”皇甫定元自信的说。
“那为何段熲会兵败”
“这…公子,实话说吧,凉州没有官军,胜败不过部落争斗罢了,朝廷哼!朝廷不过任官而已。”
“何意”
“这…”
“你如实说便可,不必忌讳其他,这里都是自己人。”窦冕安慰道。
“其实凉州羌族多如牛毛,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音,故此为了草场,大部落吞并小部落,小部落不甘心吞没时必会组织联军反抗大部落,当小部落
第135章 壹叁肆:回乡接人
窦冕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左右进了城,随意的交代了几句便带着筚老头往品贤居去。
正在忙的热火朝天的犬一见窦冕,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手都顾不上擦,满脸喜色的把窦冕抱起来。
犬左看右瞧了好一会,叹了一口气:“唉!你看看你,都瘦成啥样子了。”
“我还好,犬叔,我想回家接喜姨去。”窦冕伸出手擦了擦犬脸上的汗水,小声的说。
“呃…你看我这走不开,你一个人能行吗”犬面带尴尬的说。
“没事,有人陪我。”
犬转身从身后的蒸笼里取出几个热腾腾的馒头,仔细塞到窦冕怀中,絮叨道:“那行,来!拿几个馒头路上吃。”
窦冕摸着怀中烫手的馒头,心中一热,懂事的点点头,然后从犬胳膊上爬下来,拜别了犬。
等出了品贤居,窦冕拿出两个馒头塞给筚老头,筚老头看着窦冕递来的白白胖胖的馒头,惊讶的说:“这啥东西这么漂亮”
“馒头,赶紧趁热吃,咱们要去干活了。”
“喔!嗯…这我们今儿去哪”
“回山!”
筚老头嘴里塞着滚烫的馒头,长的老大,似乎是惊讶又或是被烫到了。
窦冕带着筚老头走回店铺,窦商知趣的给窦冕找了辆马车,没有多问。
筚老头跟着窦冕坐上马车,自觉的坐在最前面,稳稳的控起马车,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赶路,终于在太阳落下山时,窦冕看到了石板房的房顶。
窦冕瞧着熟悉的山山水水和住了几个月的房屋,对着筚老头激动的说:“就在前面,你快点。”
“我的爷,可不能这么催了,这马蹄子如果跑破了,马就废了。”筚老头不紧不慢的说。
“马蹄子跑破你这不开玩笑嘛,那咋可能破”
“公子,我可真没和你开玩笑。”
“马蹄下面没按马蹄铁吗”
“马蹄铁那是作甚的马蹄下面按东西,那马怎么走路。”
“行行行!你说的有理,你赶紧赶马车,跟你说话真累。”窦冕气急的转过脑袋不在看筚老头,筚老头轻声笑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专心赶起马车。
没过多久,筚老头将马车稳稳的停在石屋外的空地,窦冕等着车子完全停下,赶紧从车上跳下来。
就在马车停下的一瞬间,屋里出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妇人,窦冕从车上下来,猛然看到此人,吓了一大跳,快步走上前,急切的问:“喜姨人呢”
“在…在鸡圈收鸡蛋。”妇人胆小的对窦冕指着后院方向说。
“筚老,把马车放好,我去后院去。”
“公子自去,老头子理会的。”
窦冕用力推开大门,三步并两步往后院走去,当进了后院,窦冕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原本一大间的地方在窦冕走后不到一个月时间竟然扩大了两间多,原本空荡荡的后院现在响满了热闹的鸡叫声。
窦冕等着喜丫从鸡圈内出来,急忙跑过去抱住喜丫的大腿。
胳膊上挎着竹篓喜丫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差点将竹篓摔在了地上,本来怒气冲冲的打算叫嚷,可是低下头一瞧是窦冕,当即没了脾气。
“冕儿,你何时回来的乖,先松手,等我把鸡蛋放下着。”喜丫声音柔和的说。
“嗯!”窦冕懂事的点点头,将双手松开。
喜丫提着竹篓进了屋子,将竹篓中的鸡蛋仔细放好,洗了把脸,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从屋里出来。
窦冕迎上前,冲到喜丫怀里,喜丫摸着窦冕生出的短发,嗔怒道:“老头子呢这也太不懂事了,让你一个人回来。”
“喜姨,犬叔忙的很,你收拾收拾,等会我们进城。”
“进城作甚”
“过节啊!”
“可…天都马上黑了,咱们怎么去这走着进城,都到明儿早了。”
“有车,我们自己的。”
“自己的冕儿,你可别哄我,咱家老头子那点钱可买不起那金贵东西。”
窦冕急忙摆手道:“不是,是窦家的。”
“窦家”喜丫惊呼起来。
&nbs
第136章 壹叁伍:惹是生非
“喜姨,自家的,砸了都没人说,您赶紧上车,咱们要走了都。闪舞”窦冕笑着回道。
“那他谁啊”喜丫指着筚老头,怯怯懦懦的说。
“我们的家臣,不用管他。”窦冕眼睛看向筚老头,冷冷的说:“还不快见过喜姨。”
筚老头被窦冕冷不丁来的命令吓了的一愣,急忙抱拳道:“老头子段筚见过夫人,我是粗人,还请夫人恕罪。”
“诶!别客气,我也是个粗人。”喜丫爬上马上,生怕踩脏了马车上的地毯,小心的跪坐在车沿上,看的窦冕一阵心酸。
“驾车吧!”窦冕冷冷的交待道。
“喏!”筚老头话音刚落,随手甩起马缰绳,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黑暗的夜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伸手不见五指,筚老头小心的驾着马车,一路上除了夜间猫头鹰时不时吼两声,便再无其他声响,整个夜晚寂静的让人发毛。
随着几声鸡鸣狗吠声响起,窦冕打了一个哆嗦,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小声道:“筚老,到哪了”
“看这样子还得大半个时辰,公子和夫人困了的话就休息一会。”
喜丫摇摇头小声说:“我倒还好,冕儿,你困了的话来躺着睡会,到点了叫你。”
“嗯,行。闪舞”窦冕打着哈欠爬向喜丫身边,随意的躺下后,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没过多长时间,窦冕便感觉好像自己被人推了下,麻利的揉了下眼睛,看向喜丫道:“喜姨,到了吗”
“到是到了,可城门关着。”
窦冕扫视了一眼四周的房屋,指着西北方向一个客栈:“筚老,过去问一下。”
筚老头跳下马车,整了整衣服,没有任何犹豫的往客栈方向走去。
喜丫目送着筚老头,担忧的说道:“冕儿,这老头没问题吧”
“喜姨,你就放心吧,这是我找的,能靠的住。”窦冕自信的说。
“那你多注意点,别被人利用了。”
“喜姨,他可没那胆子,您就把心放肚子吧。”窦冕嬉皮笑脸的说。
“你啊你,唉!你看你到家时,走都走不稳,这才几个月都变得这么懂事了。”
“瞧您说的,我本来就懂事。”
喜丫用手戳了下窦冕脑袋:“你瞧瞧你,还这么皮。”
筚老头忽然从车外插嘴道:“公子,还有一个下房,您看”
窦冕一听有空屋,赶紧从马车上爬到地上,喜丫急忙跟着下了车。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