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儿去玩了!”窦冕边说边往前院冲去。
窦冕跑到前院,又溜进大堂和偏房发现里面都没见人,然后轻手轻脚的往门外走去。
爬出门外,窦冕发现门前空地上干干净净,看不到一点下过雪的痕迹,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看到房屋四周种满了常青树,在这落雪的季节也显得郁郁葱葱,窦冕沿着围墙转起来,离树林不远的地方是一大片竹园,往竹园方向行去看见有一条河,河里堆满了已经有些沤烂的树木。
窦冕心道:“有钱就是好,随便怎么糟蹋东西也不心疼。”
窦冕在河边小站了一回儿,开始原路返回,刚走道大门处,窦冕就瞧见站在空地的杨赐。
窦冕轻手轻脚的从墙边走过,往大门内走去,刚爬上门槛,杨赐问道:“冕儿,你刚去哪了”
窦冕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赶紧从门槛上爬回来,乖乖站在原地回道:“我刚在围墙外转了一圈。”
“有何发现”杨赐问道。
“没发现人。”窦冕敷衍道。
“还有呢”杨赐追问道。
“还有这周围除了柏树、常青树,往后走还有一大片竹林。”窦冕心不在焉的说道。
杨赐好奇道:“没发现别的吗”
“在人家门口说这不好吧!”窦冕小声嘟囔道。
杨赐哈哈大笑起来,走过来抱着窦冕说道:“有什么想法没”
窦冕皱了皱眉头,小声的在杨赐耳旁说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杨赐尴尬的摸了摸自己有点红的耳朵说道:“也是!冕儿说的对!”
“不过我还是要说,小姨家几个孩子都烂泥扶不上墙。”窦冕小声的说。
杨赐抱着窦冕走进大门,坐在院内不远处的石凳上,叹气道:“小妹她从小被你外祖父惯着长大的,她的孩子或许也是这样,以至于孩子们生于富人之家,捧在手心,渐渐变成的顽劣之人。”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看来所言不虚!”窦冕摸着下巴像成人一样说道。
杨赐一看窦冕这动作,拿起手轻轻在窦冕头上打了一下,捋着胡子说道:“你刚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是此意吧!”
“舅舅咋知道的”窦冕抬起头眨着眼睛问道。
“你堂姐跑来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问她谁说的,她说是你了,我就知道你这不说一句好话,这句话怎么来的,说说吧!”杨赐盯着窦冕说道。
窦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声道:“这说的是一段历史,说的是造反的这些人没有目标,每次有了富贵就忘乎
第27章 廿七:伽蓝何在?
“堂弟,是不是感觉我两个哥哥特别傲慢无礼”王窈冷不丁开口道。
“堂姐,人后莫论人非,罪过罪过!”窦冕双手合十道。
王窈看着窦冕的动作,笑靥如花的问道:“堂弟信佛吗”
“我们这有佛”窦冕吓了一跳。
“肯定啊,我听父亲说过,东平年间洛阳就曾见过一座伽蓝,从那时起,我大汉便已有了佛教的传承。”王窈如实的说道。
窦冕撇这嘴说道:“信啥佛教,一群秃驴!”
王窈听到窦冕这么评价和尚,捂着嘴嘻嘻笑起来,转身进入后面的院子,不见了踪影。
窦冕瞧着已经离去王窈,慢慢又爬回了石凳上。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时间,杨赐手拿一卷书悠闲的走过来。
窦冕瞧见杨赐走过来,伸出小手摆了一摆,问道:“舅舅,什么书,拿来看下!”
“没别的,里面是道德经!”杨赐边说边递过来。
窦冕接过递来的道德经,慢慢从石凳上下来,然后将手上拿的竹简放在地上滚动着,全部打开一看,窦冕乐了。
窦冕只见竹简上写道:“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闪舞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我刚在书房里找东西的时候,看到他们书房除了摆放的五经,剩下的就是这还有伽蓝经!”杨赐小声的凑在窦冕耳旁道。
“舅舅,佛教已经兴盛如此了吗”窦冕好奇的抬起头问道。
杨赐想了想回道:“也不是兴盛,只是图心安罢了,他们供奉佛像祈祷来生,与黄老相同,所以在民间也就将他们作为方士。”
“那就没事了!”窦冕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舅舅你先去忙吧,我看会书!”说完蹲在书简前不再言语。
杨赐瞧着发了魔怔一般的窦冕,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窦冕蹲在那,脑袋一直在不停的转动,回想着与这段历史相符的佛教历史,最多只能想到的有历史记载的佛教事件那就是东汉末年笮融建佛寺,还有就是孙权找人翻译佛经,再也想不到更多了,最后实在无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屁股蹲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窦冕被一个婢女从思绪中叫醒,听到一女声说道:“表公子,飨食时辰到了!”
窦冕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年龄不大,身着紫色长裙,肉嘟嘟的小脸蛋上长着一对细而长的柳叶眉,眉毛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玲珑秀气。
窦冕心道:“好家伙,这也太有钱吗漂亮的女孩都来当婢女”
窦冕对着女孩伸了伸手,求抱状,女孩看了一眼窦冕,撅着嘴将窦冕抱了起来。
女孩抱着窦冕走向客厅,对着屋内喊道:“爷爷!表公子抱来了。”
“迎儿!把冕儿抱进来吧!”屋里传来了王甘的声音。
窦冕一听屋内王甘如此称呼身前这女孩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想差了,脸唰的一下红到耳根,赶紧四处张望避免这种尴尬。
王迎抱着窦冕轻手轻脚的走至屋内,窦冕在屋内扫一眼,发现屋里只有两个婢女,还有几个仆人,在桌案右手位置除了王聘和王氏三兄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王迎将窦冕放在杨氏身旁,自己缓缓走到王窈上首跪坐下来,然后和王窈相视一笑。
窦冕刚调整好坐姿,就听见王甘的声音传来:“听你舅舅说你在看道德经”
窦冕听到王甘这么问,腹诽道:“舅舅咋跟长舌妇一样,难怪史书上写他因和皇帝争吵而被罢免,别人都是劝谏,他是争吵,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窦冕用余光看下杨赐,只见杨赐和没事人一样坐着,心里真有哇凉哇凉的感觉,不过瞬间便调整心境,向王甘回
第28章 廿八:小乘佛法
王甘听到杨秉如此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曾听闻伯起公有四知,如今方知所言不虚,叔节兄惭愧啊!”
杨秉捋着胡须谦虚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啊!”
“都先开饭吧!”王甘大声说道。
饥饿半晌的众人听到王甘此言,犹如天籁之音一样美妙,都不再推辞,就着桌案前的饭食拨动起了筷子。
饭食毕,下人们快速的清理完桌案上的残羹剩饭退了出去,屋里顿时宽敞了不少。
那个叫退之的男人像王甘行了一礼,王甘挥了挥手,退之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客房。
那个叫守之男人在退之出门的一瞬间站了起来,面色不愉的说道:“冕儿,我念你无知,在大师到来之际希望你收回之前的话!”
“什么话”窦冕丈二和尚般问道。
“我听窈儿说你曾说比丘为秃驴”守之不悦的问道。
“佛云:众人平等,叫比丘秃驴有何不可”窦冕用手摩挲这下巴,抬起头好奇的问着。
守之在那脸红脖子胀的站在那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听门口传来一句话道:“没想到小施主有如此巧舌如簧的本领。”
窦冕转过身看向门口,只见门口站了一位身着灰色粗布直裰,头顶长有寸长的短发,打理整齐的偏偏胡须加上深邃的眼眶,再搭配上脚上穿的草鞋,透着佛法高深的样子。
“不知大师如何解”窦冕好奇的看着和尚。
“我观小施主乃菩萨!”比丘双手合十道。
窦冕听到这和尚这么,心里和吃苍蝇一样难受,众人听完一头雾水。
窦冕用手轻轻点了点下巴,笑着问道:“佛教皆云四大皆空,受人供奉何以说”
“比丘心法修善心、离欲心离嗔恚心、离愚若心,得无贪法,无恚法,无愚法,未曾听闻四大皆空,我即是佛,佛即是我,王檀越供奉与我便是供奉我佛!”比丘在那侃侃而谈道。
窦冕想了会说道:“你这话不对啊!少半句!”
比丘脸色突变问道:“请施主道明!”
“不转还有欲有、色有、无色法有,彼比丘能记说言: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做已做,自知不又后有耶佛云:彼不能也。”窦冕摸着下把非常无礼的看着比丘道。
比丘脸色有点难看,但瞬间有恢复正常,开口道:“我等乃是修心,佛曾告我等比丘:吾法中,不以美言为是,但使意不失便是吾意也,刚才我未曾遗失佛之本意,故也可言正确。”
窦冕听到这比丘的说法,腹诽道:“正说他是对的,反说对的是他,真有点没辙,得想想。”窦冕席地盘腿眯着眼睛坐了起来,屋里一个个面面相觑,比丘则面露喜色。
不多时窦冕慢慢睁开眼睛说道:“释迦摩尼曾言:我未来弟子,有二十部,能令诸法住,二十部者,并得四果,三藏平等,无下中上,不知你又是哪一部传来的”
比丘满脑黑线的腹诽道:“这小子谁啊,还知道我才知道的不久东西。”双手合十回道:“听师傅言,我等乃北传佛教!”
“阿育王一系,余所又无知,犹豫他令入,道令声故起,是名真佛教,此偈说了哪五件事”窦冕奶声奶气的说完跑到杨秉身边,躺在杨秉腿旁躺下就睡起来。
比丘在那尴尬的摸了一下头,对着王甘行礼道:“贫僧学艺不精,特向王檀越拜别!”老僧说完转身就走。
屋里一众人各个呆若木鸡,王甘自言自语道:“这弥罗真看不透啊!”
窦冕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看着身边还在沉睡的杨秉,窦冕小心的翻起身。
“冕儿,醒来了!”杨秉突然开口道。
窦冕赶紧哄了哄自己被吓得蹦蹦跳的小心脏,开口回道:“外祖父,我醒来了!”
“嗯!你怎么知道佛教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的”杨秉
第29章 廿九:各司其职
杨秉没有继续回话,直直的走向站在正厅的王甘,拱着手乐呵呵的说道:“伯维兄,我这个老东西叨扰你了两天,是时候该告辞了!”
“叔节兄,就不要如此自谦了,咱们自上次多儿嫁到我王家至今已有近二十年,还未有如这次这般酣畅淋漓过啊!”王甘用着夸张的表情说道。闪舞
杨秉抓起王甘的手,拍了拍说道:“六十耳顺,七十而知天命,我这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搞不好以后就再难相见了,唉!我俩各自保重啊!”
王甘一听杨秉这么说,赶紧安慰道:“老哥,你这身体还硬朗,好好保重身体,过几年我们再好好聚聚!”
“成,那我先走了,你也就别送了,家里够你忙活一段时间了,你到时候多找人和窦家那小子商量商量,他能给你打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杨秉语重心长的说道。
“窦家”王甘皱了皱眉头。
“嗯!窦家自文景时期便是高门,不要看不起人家!”杨秉说道。
王甘尴尬的说道:“岂敢,岂敢!”
“赐儿,扶我上车吧!伯维兄,咱俩后会有期!”杨秉说完便在杨赐的搀扶下走上牛车,窦冕则和淑姨一起跟着杨氏上了后面的牛车。闪舞
众人坐定,牛车慢慢驶动起来,杨赐继续追问杨秉道:“父亲,你就赶紧说说吧,别买关子了!”
“你可知我之前为何职”杨秉抚摸胡须问道。
杨赐想了会小心的说道:“父亲不是太仆吗”
杨秉摇摇头说道:“我由太仆转太常。”
“那与父亲何干”杨赐越发好奇道。
“太仆掌管舆马及牧畜之事,也就是一个放马的,白马令就是属官,太常掌管礼乐社稷、宗庙礼仪,五官椽为属官。”杨秉脸色难看的说道。
“五官椽”杨赐满脸疑惑的看向杨秉道。
“杜众此人看不惯李云被下狱,所以也同样上书,想与云同死,所以被一同下狱。”杨秉越说脸色越难看。
杨赐也有点震惊了,有点不确定的问道:“也就是说父亲曾经的属官和现任的属官参与了此事”
“嗯!”杨秉抓着胡子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杜众是我乡党,其父我曾经见过,不算陌生,也就是说这次这个事情,朝堂上下都认为是我指使的,我不求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父亲可曾指使过”杨赐满脸崇拜大人看着杨秉道。
“屁!老夫要动刀还用这么明显傻子都知道这次他俩被人利用了,我也不过是个替罪的。”杨秉有点激动道。
“那陈蕃为何没事”杨赐不解道。
“陈蕃才任大鸿胪,虽说是个闲官,可什么都能插嘴,至于锥阳市长,郎中那都有上书议政的权利,可唯独太仆、太常没有。”杨秉看着杨赐眼睛说道。
杨赐被杨秉瞧得有点发麻,低下头想了会说:“廷尉、御史为何要和中常侍一起审理朝廷命官,不和祖制!”
杨秉正要开口回话,就听前面坐的仆人开口说:“亲家老爷,到了!”
杨赐听到仆人这么说,赶紧跳下车,站在车下轻轻扶着杨赐下了牛车。
艄公也不知道在河边等了多久,看见杨秉等人一下车,赶紧跑过来,弓着身子说道:“各位老爷,我还以为你们今儿不来了!”
杨秉看了看艄公,走上前拍了拍艄公肩膀道:“我等乃是信人,怎会言而无信你这做活也不容易,断不会让你久等的,走!我们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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