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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哈哈哈,确实挺像的!”杨赐捋着胡须道。

    “各位客官,该上船了!”船家催促道。

    窦冕瞧向这位船家,身着一身粽色麻衣短褐,一双光脚丫踩在船板上,一顶黑色巾帻包裹着白色的头发和黑色散乱的胡须搭配上那张被风霜吹过的脸,让人一眼就能看到河上生活的不易。

    杨赐走向踏板用力踩了踩,然后会转身轻轻扶着杨秉走上船坐定,淑姨慢慢走上船头,杨氏抱起窦冕递了过去,之后杨氏慢慢走上船。

    众人坐定,船家收回踏板放在船中的空地上,拿起竹竿用力撑开,船缓缓划向河中。

    杨秉瞧了瞧天色,摇了摇头道:“看样子今天还要下雪,得稳着点来。”

    船家听到杨秉这么说,心中一暖,口中欢快的说道:




第23章 廿三:王家府院
    窦冕闭上眼睛,用手指点了点额头,良久睁开眼道:“我们以后得生意会很大,大到一介奴仆都可能会唤呼朋唤友过境的地步,然而奴仆只有忠诚而没有学识,只会产生祸患。”

    “冕儿,可识字了他们就会有自己的想法,不怕背叛吗”杨氏担心道。

    “母亲,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们不过是我们大树上的藤,没有我们,他们只能是奴仆!”窦冕说道。

    几人听到窦冕这么说,都沉浸在思考中,窦冕轻手轻脚的坐在母亲杨氏身旁,一动不动,天色乌云渐渐浓了起来,慢慢下起了雪。

    傍晚时分,船渐渐停靠在了下邽码头上,窦冕看着船已经挺稳了迅速跑下船,急得杨氏在身后一阵吼叫,杨赐扶着杨秉慢慢的下了船,而后杨氏与淑姨缓缓走下来。

    船家收拾好船,走下岸拜别了众人先行离去。

    不远处行来两辆牛车,渐渐地走了过来,直见两人身穿蓝色粗布短褐。

    牛车形式过来,车上跳下一个看起来白发苍苍都戴一顶雷巾,飘飘然的胡须垂于胸前,身着一身儒装,脚踩一顶木屐。

    老者快步走上前握住杨秉的手说道:“叔节公,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伯维兄,公这字我可受不住啊,我现在只是左校小吏,岂敢当此称呼”杨秉握着手对这老者回道。

    “那行,那我就不客气啦!叔节兄,不知三位怎么称呼”老者伸手杨赐、问道。

    “你瞧我这记性!”杨秉拍了下头,对着身后的三人说道:“这位是老三的亲家公,姓王名甘,字伯维,还不快来见过长辈”杨秉猛然变脸道。

    杨赐、杨氏、窦冕齐声说道:“叔叔、伯伯、爷爷好!”

    “好好都好!”王甘捋着胡须点着头说道。

    杨秉指着杨赐、杨氏和窦冕说道:“这是是老大杨赐,这是二女儿,这是外孙窦冕。”

    王甘每个人都认识了一下,然后指着牛车道:“叔节兄上车吧!”

    杨秉抱起窦冕口中道:“你兄妹二人坐后面马车,我跟孙儿一起和伯维兄好好聊聊。”

    杨氏瞧了瞧杨秉,转身对杨赐说道:“大哥,淑儿上车吧!”

    杨赐点了点头慢慢爬上车,然后站在车上拉起杨氏和淑姨分开坐下。

    杨秉和王甘有说有笑的在仆人的搀扶下坐上牛车,相互推辞一番缓缓落座,之后牛车在仆人的鞭子下慢慢动了起来。闪舞

    “你儿子和你孙子我可都没见你这么抱过,难道你这外孙与众不同”王甘瞧着正在都弄外孙的杨秉说道。

    杨秉用手轻轻顺子胡须捋道:“咱这冕儿不是老头我吹,别看年龄小,我这俩女婿和儿子以后都得靠他。”

    “如此优秀”王甘吃惊道。

    “冕儿,你来说两句!”杨秉用手拍着窦冕的头兴奋地说道。

    窦冕翻着白眼瞅着这得意的老头,嘟着嘴说道:“我可听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是故有小时了了,大时未佳之说。”

    王甘吃惊的说道:“此子如此年纪便知锥处囊中,其末立见,不可以常人夺之啊!”

    杨秉哈哈大笑起来,整个胡须高高飘扬起来,透着骄傲,满口兴奋地道:“你来做首诗来听听,虽说没有赋听起来好,但对仗挺整齐的。”

    “不做能行不”窦冕愁眉苦脸道。

    “不可!”杨秉严厉道。

    “那我就对着前面那座白房子的门做一兽首,做完我继续玩我的了,不许再吵我了啊,外祖父!”窦冕硬着头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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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廿四:王家相谈
    杨多看着身着粗衣的窦冕,吃惊的对着杨氏道:“姐姐,为何连你的婢女都是绫罗锦缎,我外甥穿的是粗布麻衣”

    窦冕听到杨多这么说,心道:“这谁家倒霉孩子,一天这么没心机。”

    杨氏刚要解释,就听窦冕带着了漏风的口音说道:“小姨,衣,依也,人所以避寒暑也,光烈后曾假髻帛巾各一、衣一箧遗王,可时瞻视,以慰《凯风》寒泉之思,故粗衣虽寒碜,御寒已足胜任!”

    “不知小外甥今年几岁了”王聘开口问道。

    窦冕一愣,用手指挠了挠头,转过头问杨氏道:“娘亲,“”我今年几岁了”

    “我儿延熹二年重阳生人,今已一岁有三个月!”杨氏解释道。

    窦冕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回小姨夫的话,外甥今年一岁三个月了!”

    就在王聘继续打算往下问的时候,众人耳边响起了王甘的埋怨声:“都进屋吧!聘儿,你也太不懂事,都咋让在外面站着”。

    王聘与杨多赶紧迎着众人进院子,窦冕被杨氏抱起来,缓缓跟着众人走了进去。

    窦冕走进院子被里面惊呆了,围墙内侧挂满了灯笼,院内四处摆放着常青树,靠在角落的地方还有花坛,从大门进来一眼便看见几座木质瓦房错落有致的分布着,正厅里面已经摆好了几个小桌案,地上铺好了地毯,在正房旁的一条望向后院的路也被照的灯火通明。

    王甘率先发话道:“叔节兄,咱们先入席,你们今天奔波一天了!”

    “哈哈!好,等饭食用完再和你谈正事,不然生怕你被吓到。”杨秉边说边走向左手第一位。

    众人一见杨秉这个长辈落座,也随即零零散散的跪坐下来,王甘招呼客人用餐,一顿饭只有饭食声,真应了食饭的礼仪—食不言,寝不语。

    饭食毕,婢女快速的走入正堂收拾,大户人家的婢女、仆役就是训练有素,在不惊动客人的情况下就将屋里收拾完毕,看的窦冕一阵心惊。

    窦冕碰了碰坐在身旁的杨氏,杨氏低下头趴在窦冕嘴边,窦冕小声问道:“娘亲,这家人怎么如此富贵”

    杨氏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杨秉,杨秉抚着胡须道:“冕儿是否很好奇”

    窦冕红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问道:“我看王爷爷之家不似寻常官宦之所,也不似耕读传家之家,不知王爷爷何以如此大富大贵”

    王甘笑眯眯的看向杨秉,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中气十足的说道:“自先祖王公讳丹在王莽时,便屡拒王莽之召,当时已家累千金,好施周急,每至农时,先祖便辄载酒肴于田间,候勤者而劳之,其堕懒者,皆兼功自厉,邑聚相率,以致殷富。”

    “后世祖光武皇帝征先祖为太子少傅,因先祖资性方洁,故豪强与富贵者趋之如过江之卿,而后家室显于天下,自先祖故去,我等不肖子孙只能经商累复,不敢谈诗书传家,富则富矣不敢言贵!”王甘开始说的气势如虹后来渐渐抽泣起来。

    窦冕瞧着这快速变脸的老头,腹诽道:“不去做官实在太可惜了,这变脸可比翻书快的多。”

    “伯维贤弟啊!不要如此气馁,既然这次老兄我来,就是带贵气而来的!”杨秉笑着说道。

    王甘擦干净眼泪整了整身子说道:“叔节兄,不要嘲笑于我,我等贵气在何处”

    “冕儿,出来说说吧!”杨秉看向窦冕道。

    窦冕磨磨蹭蹭的藏到杨氏背后,嘴里嘟囔道:“你一大人的事,找我干啥”

    “去吧!你外祖父找你,你还不乐意!”杨氏把窦冕从背后抓起来,放到杨秉身边。

    杨秉将手搭在窦冕的头上,边揉边对王丹说道:“我们现在都是他的棋子,想让王家名满天下,就要看他的了。”

    “冕儿何以教我”



第25章 廿五:金玉其外
    “哦不是卖面欲作价几何”王丹问道。

    杨赐看向窦冕,挠了挠头道:“这个还是冕儿来说吧!”

    窦冕翻着白眼看着杨赐,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我记得我问过别人,自陛下登大位以来,石粟未低于千文,不知可有此事”

    王丹和王聘父子懵住了,他们都是平日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王聘站起身走进后厅,不多时带进来一个人,直接此人身着一身乌黑色锦缎,脸色白皙红润,眼光透着奸滑,头带一顶黑色巾帻。

    王聘尴尬的对着窦冕说道:“这是我家管家,叫李兴,这些事都是他处理的。”

    “李管家,粟米这几年一直什么价位”窦冕问道。

    李兴闭着眼睛想了会,挠了挠头开口道:“陛下继位开始前五年不过也就八百钱,而后民生被折腾的越来越不像样,现在也就千二百钱那样子。”

    窦冕皱着眉头说道:“也就是一斗近十文”

    “准确点说应当是十一文二钱上下,里面还有杂质,缺近短两。”李兴在那纠正道。

    窦冕摇摇晃晃走到最中间侃侃而谈道:“我欲将卖面分三个价位,最白最细的面粉为五至六文,稍微有点麦麸的卖四至五文,最差里面大多是麦麸的也就两文左右。”

    “全是麦麸会是什么样子”王聘好奇道。

    “平常猪吃了长膘很快,人也能吃,不过除非特别穷的才会买这么差的。”窦冕回道。

    王甘拍着桌案而起道:“冕儿是说这有一倍有余的利”

    窦冕被这老头突然的动作吓了一愣,回过神来躬身道:“是!”

    “那那些阉人不会眼馋吗”王甘问道。

    “肯定会,不会现在基本上粟米的生意他们在做,我们只是做了他们没做的,而且这个面粉生意出来的时候我们要将它宣传成为国家幸事,陛下不奖也就算了,断不会让人阻挠。”窦冕拍着胸脯保证道,王甘可不知道这个拥有数代灵魂的人最做不得准的便是保证。

    王甘听到窦冕如此说,欢快的笑起来,满脸的皱纹跟随着笑脸堆在了一起,口中情不自禁的说道:“今儿…天儿…不早了,叔节兄,你们一路奔波,先去早点歇息,明日我们好好详谈,可否”

    “固所愿也!”杨秉捋着胡须说道。

    “聘儿,带着亲家公他们先去休息!”王甘转过头吩咐道。

    王聘点头称是,走在前面对着众人说道:“泰山!大兄!二姐!跟我来!”说完往便带着众人向后院走去。闪舞

    等进了正堂身后的院落,窦冕才发现这家人完全可以算地方豪绅,本来他以为的正屋后面便是后院,到了才知道还有中院这一说,院落的地上铺面了青色砖块,房屋一色木质瓦房,房梁四周雕满了稀奇古怪的生活,几间空荡荡的房间内灯火通明。

    王聘带着众人走进一间最大的房子,进入屋内让窦冕吓了一跳,偌大屋内地上铺了一层蜀锦做的地毯,四周纯铜做的灯柱柱子上刻着张牙舞爪的兽头,头顶的凹陷处到满了油,灯芯在里面一闪一闪的晃动着。

    正在窦冕被这土里土气的装扮震惊时,王聘说道:“泰山,大兄

    勿要嫌寒舍寒酸,你们先行歇息,二姐房间在隔壁。”

    杨氏从杨秉身前接过窦冕,然后转身走向隔壁房间。

    进入房间,窦冕看了看房间不自觉的说了句:“这真是乡下土财主。”

    杨氏将窦冕放在席子上,笑着问道:“我儿怎么这么说”

    “这地上是蜀锦吧,还有那灯柱里的油也不知道什么油竟然不怎么熏人,一个灯柱还是铜的,还有这屏风图案这么丑!”窦冕对着屋里指指点点道。

    杨氏听到窦冕这么评论,一下乐了,开口说道:“冕儿,不可如此无礼。”

    窦冕脱下木屐,直接溜进被窝,小声道:“富则富矣,不过是送财童子。”说完就脑袋钻进被窝里,杨氏听了窦冕的话,摇了摇头,随后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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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廿六:悠闲时刻
    窦冕整了整衣服问道:“不知兄长如何称呼”

    “我是王淑,你大堂兄!”小年轻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说道。

    “不知大兄有何事需要小弟效劳”窦冕谦恭的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

    王淑目中无人的表情说道:“不知小弟刚说我弟弟那是何意”

    “随口一言,无它!”窦冕回道。

    “噢!那没事,你去玩吧,院子有点大,别跑丢了。”王淑随口一说,转身离开,只留下窦冕一个人站在那。

    窦冕感觉莫名其妙揉了揉已经长起来的头发,向前院继续走去。

    “冕儿,你怎么不多睡会”一个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窦冕寻声望去,只见杨氏和杨多坐在院子的一个空地上的石桌旁面带喜色的聊着天。

    窦冕摇摇晃晃走到身前行礼道:“见过母亲,见过小姨!”

    杨多好奇的看了看窦冕转头又看了看杨氏,问道:“二姐,不知道你这孩子怎么养的,这么有礼。”

    “我我其实也没怎么管他,八个多月时就开始一个人到处晃荡,他父亲一天都很忙,没时间教他。”杨氏说道。

    “冕儿饿了没”杨多问道。闪舞

    “没,我不饿,我想去找舅舅去。”窦冕看样杨氏说道。

    杨氏看了看前院方向说道:“你去吧,你舅舅在前院,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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