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众兄弟既然信得过我泉某人,那泉某人就直话直说了,我是想让各位兄弟们先好生歇息,夜间丑时正是他们昏睡的时候,我们再突然杀出,如此一来,哈哈哈……”
首领们怔了怔,瞬间明白过来,“哄”的一下,整个山沟都是狂喜的笑声。
泉汤想法是很好,可如此一来便是苦了卫挚等人,本来卫挚和安仁的山寨就断了粮,又逢此大败,士气彻底沉入了谷底。
天色越来越暗,山间的气温越来越冷,喽啰们围拢在一堆堆冒着烟气火堆旁,紧裹着身上的单衣取暖,卫挚和安仁则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切不由自主的唉声叹气起来。
“卫叔,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怎么这个点了,还没有动静”
“唉!来不来有甚关系我看他们心中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还是别指望了。”卫挚有些消沉的说。
“那要不我们入山”
“入山山中该吃不该吃的早都吃完了,若是有吃的,我们能跑出来抢东西现在回去除了饿死,没有别的选择。”
“那……卫叔,您看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于到哪咱也说不准,今儿累了一天了,赶紧把他们逮到一个避风的地方修正一番,如果允许,明日再战一次,实在打不下来,我们就只能回山了。”
“我这就去安排!”安仁不多说什么,转身之间带着自己身边的几个随从去安排起来。
马车后的众人一见山匪成群结队的走打了半山腰的背风地,兴奋的再没在车后大声喊叫起来。
“都安静下,我来说几句。”俞楱捂着还在肿胀的脸压了压手说。
众人不约而同的闭上嘴,一脸期待的看向俞楱,俞楱带着笑意吩咐起来:“没用饭食的赶紧去用饭食,夜间轮流睡觉,别让人掏了窝,那就丢人了。闪舞”
“喏!”十多个年岁较大的什长回应起来。
“去吧,这群人我看这样子他们好像在等什么,可是那边没见人来,都给我提起点精神,别大意咯。”
众多汉子点着头散开,井然有序的按照每日自己训练的方式来进行用餐、巡逻,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抱怨什么,似乎这一切是常态。
天色渐渐暗下来,四周逐渐归于平静,仿佛白日中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盘踞在夜空中的夜鸟发出沙哑而又凄厉的嘶鸣声,使得漆黑如墨的山间透着诡异,呼啸而过的北风在山谷中留下瘆人声响,使得整个吕梁山余脉看起来荒凉而没有人气。
谁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泉汤所在的营地有人开始走动起来,忽然不知谁大力敲击着铜锣,嘴上吼道:“敌袭!敌袭!”
正在沉睡中的喽啰们纷纷从草丛里揉着眼睛爬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平静的平静的营地,摇着头失望地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继续睡起来。
泉汤听见敲锣声赶忙起身带着众首领跑起来,可当看见满地都是自己人时,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头,转
第264章 贰陆叁:战事结束
泉汤就着火把仔细观察来人,只见此人年岁不的,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就像来做客一般,没有丝毫的紧张。
少年提着刀跳下马,用了一条百步将刀拴在手上,嘴角轻轻的上扬问:“在下巳!尔乃何人,报上名来!”
“小娃娃,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你还是走吧,不要枉送性命,不划算。”泉汤缓缓举起刀,暗暗用力,语气温和的说。
“哼!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哪里来的狂傲本钱看小爷怎么杀掉你。”
泉汤一直注意着巳的动作,他见巳正要抬脚,先发制人的举刀砍了过去,巳不慌不忙的让开身子,右手松开手中的攥着的刀柄,左手以不可思议角度探进了泉汤身前,泉汤还没看清巳的动作,只觉脖颈一凉,“嘭”的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巳收回左手,灿烂的笑起来,小声嘟哝道:“少主真阴险,右手做饵左手出刀,就是不太爽利,这怂货死都没看到怎么死的,真是太悲哀了。”
巳右手在胸口翻了好一会也没翻出自己的东西,有些不耐烦的大喊道:“四哥,你那有手帕没”
“一天就你事儿多,要手帕作甚”卯骑着马走过来,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帕扔了过去。
“嘿嘿!我们哥儿几个天天腻在一起,他们那德行我就知道肯定这东西。”
“行了,别拍马屁了,山那边还有人,清理掉之后,我们还要去前面。”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午还没等众兄弟反应过来,拍马冲了过去,由于山背面的火把被泉汤拿走了,那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午用力瞧了大半晌也没找到人。
未见七哥半天没有反应,担心出事,拿起一支火把拍马赶过来,可当就着火光看见地上狼藉一片没有任何人迹时,大声喊叫起来:“二哥!人跑了,赶紧追啊!”
丑一听守了大半夜的猎物不见了,顿时怒了,有些不满的说:“老四,都怪你,明明一个冲锋就搞定,就你让老六去嘚瑟那一下,你说,怎么办吧”
卯见自己屁事没干却被人抱怨,心中当即有些不高兴,于是抽出腰间长剑对着身边的细树砍去,“咔嚓”一声,胳膊粗的树拦腰应声而折,卯厉声说道:“地上能爬的给我动起来,找到这群人,尔等便有存活之机,若找不到,尔等给他殉葬!”卯说完,狠狠地踢了踢脚边的泉汤尸体。
地上刚还瘫坐在地上的喽啰这会赶忙爬起来,生怕卯让他们人头落地,急急忙忙的跑到身后的避风处,就着夜色寻了起来。
卯见这些才俘获的人很懂得自己的处境,接着对自家兄弟吩咐道:“老十二,你速速去迎接少主,二哥与我看守此地,余下众人速度去寻找。”
马背上的众人拱手回应道:“喏!”
巳见好好的计划因为自己而变得糟糕,心中自责的说:“四哥,都是因为我,我去把他们一个个拉出来。”
“去!坐一边去,等会还要办正事,你这会别捣乱。”
巳有些怏怏不乐的将刀插入刀鞘,随手掰了一截草放在嘴里,眼睛中满是怒火的看向山那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忽然山后响起一声喊叫:“找到了,找到了!”
巳听见声响,提着刀便要往后去,卯怒呵道:“你歇下不行吗怎么这么爱捣乱人等下就带过来了,你急甚”
“我要去宰了他们!”
“杀啥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他们能活吗不用你动手,信不信等会过来只有人头。”
巳歪着头一脸不信的摇着头:“怎么可能”
“少主曾说杀鸡儆猴不如杀个猴王来的痛快,既然这些人是这群人的猴王,能活的下来吗”
事实好像为了验证卯的想法一样,转眼之间午、未两人骑着马手中拎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四哥,这几个被我们发现,刚要走便被斩了,不过
第265章 贰陆肆:尽皆俘获
卯等着三人归来后,对巳点头示意,巳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快速爬上马,一脸期待的等候命令。
“二哥,我们现在要马不停蹄的赶过去,您看”
“老四,少主都说一切听你的,你吩咐就行,大哥没在这,你还担心个什么劲”丑瓮声瓮气的说。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卯向丑抱了抱拳,转眼间身体的气质一变,慷锵有力的说:“众人听令!”
“我等听令!”众人动作整齐的抱拳回道。
“丑、巳、午为箭矢,率先踏营,若遇反抗者,格杀之,我与酉、戌紧随其后,隔半箭之地而行,未在最后慢行。”
“喏!”众兄弟不假思索的拍马往前方奔去。
且说三人狂奔近两里地没见到人影,午有些怀疑的说:“六哥,我们不会跑错了吧”
“应该不会,不过这夜间别说找人,就是行路也是问题啊,要不我点火看看。”
“不行,不能点火,我们行慢一点,边走边看,一打火把肯定就暴露了。”
“七弟说的对,我们慢慢来,反正只要打败他们就行了。”丑附和道。
三人说干就干,放慢了行进脚步,沿着道路两边搜寻起来,还没走多大会,只见拐过弯来的半山腰方向隐隐约约闪着一跳一跳的火光。闪舞
“老六,你瞅瞅那是不是火光,你的眼里劲好。”丑忽然指着半山腰说。
“呦!二哥眼力劲不差嘛,这还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在这啊!”巳抬起头一脸喜色的笑着道。
午骑在马上左右观察了许久,有些担心道:“二哥,六哥,事情别想的太简单了,你们看,此处山呈环抱之状,三面高而中间陷,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一条路进出,三面皆攻击不得。”
“管那么多干什么杀就是了。”丑面无表情当然说。
“从哪进攻老七,既然你认为这里不好进攻,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站着”巳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问。
“当然不是,既然扎寨在这,我们去会他一会,二哥、五哥,跟我来。”
午说完话跳下马背,手在怀里掏了一会掏出几块黑不溜秋的布,小心翼翼的包在马蹄上,丑、巳有些不解,不过依然跳下马背照做起来。
三人就这样轻迈着脚步,提心吊胆的牵着马往山的那边偷偷摸去,当一行人走到山口看到凌乱的营地,瞬间一个个喜形于色。
“哈哈!这些蠢货,真敢把这里当野炊啊,我先来!”
巳话音还没落,整个人与坐骑就像脱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正在营地中巡视安仁忽然听见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警惕的观察着通向外面的山路,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匹极速奔跑的马匹擦着他的衣服飞了进去,安仁赶忙大声喊起来:“敌袭!敌袭!”
白日间整整忙活了一天的喽啰们又累又饿,听见安仁的呼喊声,一个个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拖拖拉拉的从地上爬起来,有气无力的拿着武器,一脸木然的看向跑过来的战马。
巳迅速穿过人群而后再次折回来,午有些纳闷的问:“老六,你这进去又出来作甚”
“走吧,我们进去大喊一声经常喊的话,看他们啥反应,去不去”巳坏笑着回答道。
“走!”
午说完话抢先飞奔出去,巳与午两人赶忙追上,喽啰们本来见马匹进来跑了一圈就走了,纷纷打着哈欠想要再去眯一会,突然听见几声粗重的嗓音:“双手抱头,缴械不杀,若敢反抗,格杀勿论!”喽啰们听着声音,呼啦啦将手上的兵刃扔在地上,一个个心中就像放下心中的担子一样,长舒一口气
第266章 贰陆伍:同病相怜
三把刀一刻也不停歇的攻击着巳,巳在刀影里左右躲避,给人感觉他好像没有还手之力一般。
当其中一个汉子用刀已老正待收刀之际,巳看准机会,右手只是简短的一伸一缩,那个汉子就像喝醉酒了一样,往前直蹿两步,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汉子被突然发生的事吓得一愣,茫然的看向对方,也就这一刹那时间,巳已经开始反击了,当先踢出自己的左脚袭向个子稍矮的汉子,同时右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向了个子稍高的汉子胸口,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滞,两个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哈哈!我赢了,没想到竟然是三个傻瓜,连我衣服都没沾到,就这也敢心不在焉,真是找死。”巳自豪的笑起来,提起匕首走到个矮的身边,矮个汉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了。
“二哥、六哥真是好身手,我真是望尘莫及啊!”午牵着三条马缰绳在原地夸赞道。
“行了,你就别啰嗦了,我可没少被揍,若不是少主给我说了这个简单有效的方法,我搞不好还和你们一起拼死拼活的练。”巳仔细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嫌弃的说。
“老六,不是哥哥我瞧不起你,你那全靠躲,也就是这些生瓜蛋子你能搞得定,看到我这没,下手便是生擒。”丑自得其乐的说。
午见自家的二哥和五哥争起谁更厉害来,赶忙抱拳说:“您们两位慢慢争,我先去前面找些吃的去,一下多这么些人吃饭,真是的……”
“赶紧去告诉徐叔,就说我要吃面条,别再搞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我,虽说我打不过他。”丑大声嚷嚷着。
“行行行!我这就去。”
午将另外两匹马拴好,跨上自己的马背,迅速出了营地。
丑捡起地上的长刀,放开卫挚,将刀架在卫挚的脖子上:“老头子,你都半截入土了也敢学人拼命,胆子不小啊,你自己选个死法,想怎么死”
卫挚用手摸了摸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身上早已被惊出的冷汗渗透了,心存侥幸的说:“唉!老头子今年已四十有三,按说也该活够了,可当自从迈过四十岁,这一年日子过得不如一年,当年我多么的风光,如今却沦为俘虏,即将刀斧加身,悲乎!”
“呦呵!反正这下老子没事,听你说道说道,老六啊!你去路口那等着老四他们,怎么磨磨唧唧的,别一个个眼睛长脚底,沿着大路跑咯。”
“好咧!二哥,您慢慢玩,我去等着去。”
待巳走后,丑盘腿坐下,将刀放在自己的腿上,用着与自己长相完全不符的语气说:“起来吧,地上冷。”
卫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丑,微微颤颤站起来,当看见丑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本姓李,家中最远能追溯至前朝李信,本来家里尚且富裕,前些年每日我醒来第一件事那就是带着下人跑去街上惹惹事,顺便还能抢些东西,整日都是以此为乐,未曾知道生竟如此艰难。”丑长叹道。
“不知这位公子,您既然生于富人之家,怎么流落于此”卫挚蹲下身问道。
“唉!八岁那年,父亲因为练武之后洗了个冷水澡,就那么没了,如今想想就觉得如此可笑,只是风寒而已,我们兄弟十二人中每人都得了不止一次都没事,父亲却因之丧命,真是……”丑就像发了疯一下,哭不像哭,笑不像笑。
过了许久,丑调整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继续说:“父亲走后,族中渐渐开始排挤我们母子二人,就连祭祖也被排挤在外,三年前,母亲带我本来是想到京城寻找外族,可是进入河内就遇到了整整半个月的雨,母亲也因之而去……”丑说完呜呜的哭起来。
“这位公子,还请节哀啊,逝者已矣。”卫挚安慰道。
“也是,虽说父母走了,其实我现在活的也算可以。”丑拿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自我安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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