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第345章 弎肆柒:侯爷归府
腊月的天黑的早,刚过戌时不久,夜色便已如期而至,侯家府宅的大门外点起了两个照亮的灯笼,在这黑暗的夜色里犹如灯塔一般,用着自己昏暗的光明照向了远处。
竹林外忽然由远及近传来马蹄踏地与车辙行驶的声音,这些声音刚刚响起,忽尔又停了下来,过了几息,独辆马车声变成了双重奏,欢快的向大门前方奔来。
门房的杨凹这会正侧耳注视着外面,马车声刚刚清晰可闻之时,杨凹带着兴奋推开了大门,站在门口向外张望起来。
马车声越来越清晰,渐渐的丛林入口处显现处一摇一晃的影子,杨凹快步跑下台阶,双膝跪在地上,哈巴狗一般的溜须拍马道:“恭迎小侯爷回府!”
刚出竹林的侯集闻听此言,仰起头哈哈大笑,自鸣得意的道:“小爷我出手,自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杨凹!我那结义兄弟和奴才们回来没”
杨凹满脸谄笑,脸上的肉都快被挤出褶子了,阿谀逢迎道:“回小侯爷的话,几位公爷还没回来,不过钱财已经送回来了,可需要验一验”
“哈哈……不用!我信得过他们,看来他们已经拿着钱去找乐子去了,走!进府!”侯集志得意满的大笑起来,直接命令道。
车夫赶忙拉紧缰绳,指着身后的马车问:“侯爷,这马车咋办”
“这马车可是好车,真不知道哪个败家子儿丢这得,不过嘛……老子运气好,笑纳了,你带到马厩去,好生喂养,赶明儿啊,我试试。”
车夫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从车上跳了下来,轻轻的跪在地上,蜷缩成一个凳子模样。
侯集扶了扶头顶的带的高冠,站起身,拍了拍锦衣上并不存在尘土,甩着肥大的衣袖昂起头,提起腿,一脚踩在了车夫背上,车夫咬着牙坚持完侯集下车。
待侯集下车之后,车夫匐在地面上,口中恭敬地喊道:“恭送公子回府!”
杨凹跪在门口也应声大喊起来:“恭迎小侯爷回府!”
侯集昂首挺胸的走进府内,本来打算到正堂叙话,忽见府中的下人与护卫们呼呼啦啦的聚在前院中,这些人一到院中便双膝跪下来,等人差不多来全时,众人齐声喊道:“恭迎侯爷回府,侯爷洪福齐天!”
侯集自得的看着院中齐刷刷跪着的人群,心中很是称心如意,伸手摸了摸刚刚长出来的短须,畅快的笑了出来:“好!赏!都有赏!”
“谢侯爷!”众人欢喜雀跃的大声呼道。
“哈哈哈……都退下吧!侯爷我要沐浴了!我几位义兄回来后,立刻禀报于我!”侯集大手一挥,吩咐了下去。
“喏!”众人动作整齐的磕完头,纷纷弯着腰退了下去,只留了了一位中年妇人。
妇人有些胆怯,目光躲闪的走到侯集身侧,有些畏惧的握紧自己粗糙的双手,轻声说:“小侯爷,请随奴家入内沐浴。”
侯集色眯眯的瞧着妇人,伸出双手碰向妇人身前有些下垂的双峰,妇人一直注意着侯集手上的动作,急忙倒退两步,轻轻屈了屈身子,大惊失色道:“侯爷,还请自重,奴家也有夫君的人。”
“哈哈……好!有志气。”
侯集说完,甩着衣袖大笑着走进了浴室内。
妇人见到这种情形,有些进退两难,进去吧……对自己夫君不忠,不进吧……可自己又要靠着侯集吃饭,思前想后了好久,妇人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进入了浴室。
侯集这是已经赤条条的躺在浴缸内,发觉浴室门被推开,侯集转过头眼睛动也不动一下:“婉婢,我当年身无分文的时候,不敢去想你,现在我已经这么有权有势了,你怎么还是看不起我
第346章 弎肆捌:密室杀人
蹲在中间过道口的嵘奴久等不见人来,正打算小憩一会,刚闭上眼,就听“咯吱”一声,中间那道间隔内外的门被推开了,紧接着条白影飞了进来。
嵘奴被吓的急忙往门口缩了缩,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不容易看清跑进院子的是个男子时,嵘奴长长舒了口气,心道:“这人吓人,吓死人,真不是盖的,这小子把我吓得可不轻啊,我要跟着去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说干就干,嵘奴轻轻关上半开的门,蹑手蹑脚的沿着院墙边往内移。
这会的侯集正处在猎物到手兴奋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院中有什么奇怪之处,进入卧室内,侯集点燃灯火后,穿起自己红色带“喜”字的衣袍坐在床沿上,畅快淋漓的大笑起来。
梁兴与代凉可是听过侯集声音的人,听见大笑的声音,急忙推搡窦冕。
“主公,这侯集回来了,怎么他们还不动手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梁兴趴到窦冕耳边小声道。
“再等等!”窦冕低声说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卧室方向灯光刚被点亮,躲藏在两边暗处的高悛与黄牧登时明白过来,不约而同的从藏身处跑出来。闪舞
沿着墙边偷偷摸摸行进的嵘奴一见两人出来,急忙招手轻声示意。
高悛与黄牧就像没有见到他一样,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卧室里面看。
嵘奴这会心中那个恨呐,满肚子的腹诽道:“这俩货公子在哪找的,真是既笨又蠢,等这事儿完了,我能离他们多远就跑多远,不然迟早被他们祸害死。”
侯集这会因为刚刚在浴室经过一番“大战”,身体这会有些困,坐在床上久等不见婉婢进来暖床,燥热的心渐渐冷却下来,困意却逐渐升了起来,于是侯集就势躺在床上,拉过被褥搭在身上,不一会熟睡的鼾声响了起来。
窦冕听见如雷般鼾声后,心生一计,拉了拉梁兴与代凉,以手在空中比划了好一会才说清楚。
代凉见窦冕的计策有些危险,指了指禁闭的房门,向窦冕示意着。
窦冕捂着嘴轻轻一笑,匍匐着爬出了床底,而后低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从纱帐中走了出去,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口,缓缓拉着房门,房门转眼间被拉出来一条缝隙。
梁兴心中大喜,一脸兴奋的看向代凉,代凉咬咬牙,狠下心,脱掉自己脚上的木屐,单只手从床下爬了出去。闪舞
梁兴到底是正常人,动作要比代凉快的多,代凉还没走到灯柱前,梁兴已经取下了灯柱上的油碗,顺手泼在了纱帐之上,纱帐本来就是易燃之物,这点灯油和火星瞬间让纱帐燃烧起来。
站在床另一侧的代凉刚取下油碗,猛然抬头看见梁兴如此不按商量好的办法干事,着实被突然冒起的吓了一跳,手中抓着的油灯在他一不留神之际,从手中滑落了下去。
“啪”!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划破了已经归于平静的夜晚,躺在床上的侯集听见此声,立即睁开了眼睛。
窦冕一直注视着床上躺着的侯集,见侯集因为这声响从沉睡中醒来,快速拉开门,大喝道:“快走!”
梁兴率先反应过来,跑到代凉身边拉起代凉,迅速往屋外冲。
侯集睁开眼,正准备大声训斥,忽然闻到烧焦的味道,扭头一瞧,床榻两侧的燃去一大半,被褥也开始燃烧起来。
这种事侯集哪曾遇到过,急忙从床上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奋力扑到了触手可急的门框,用尽全力拉拽房门,打算跑出来。
窦冕早在出来之时就已经用一块石块垫到了门沿下,别说他拉不开,就是一头牛想要拉也有些难度,除非把石头取开。
可在如
第347章 弎肆玖:第二把火
“老匣,你问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笨问了也白问。闪舞”臼町扶着车轱辘站起来,观察了一眼四周,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于是伸出脚轻轻踢了下平匣:“我们抓的那个小子人呢”
“嗯”平匣站起来看了看,确实没见了那个小子,自言自语的说:“不会是趁乱跑了吧”
“那……现在咋办”臼町随口问道。
“算了,跑了就跑了,我们赶紧把车上的东西扔到地上,然后去后院接公子他们。”
臼町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于是爬上马上将车中的尸体扔到地上。
不多会,两个人便把活干完了,臼町拿了把干草擦了擦两辆马车的血迹,然后牵着马车欲往出走。
平匣忽然开口叫住臼町:“町!你等一会,你把地上这干草扔到房子里去。”
“干啥”臼町左右手都牵着马车,转过头看了眼正在从车上扔首级的平匣。
“嗐!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我们现在若不点了,等会他们回来看到这样子,是不是要追我们”
“诶哟!还真是,平匣大哥就是聪明。闪舞”
说干就干,臼町松开马缰绳,从地上拾起干草抱紧屋内,这些屋子都是平日下人们居住的地方,所以房间内全是被褥之类的易燃物。
臼町将干草扔在了这些草席之上,而后拿起房屋中间的油灯,细心的点起来。
冬季天气本来干燥,再加上着些房子全是木质的,不到一刻钟时间,整间房子冒起了冲天浓烟,火光也从屋内开始往出冒。
臼町兴奋的从屋中跑出来,一副烟熏火燎的样子,整个脸都看不出来本身的颜色,衣服更惨,上面全是被烧出来的窟窿。
“哈哈哈…烧了,老平,我烧了,咋样”臼町就像魔怔一般,举着灯碗大吼大叫起来,手上也不嫌烫。
平匣瞧着臼町这样子,心里有些焦急的跑上去,抡圆巴掌就往臼町脸上招呼,臼町一下子被抽的反应过来。
“啊……好烫!”臼町扔下手中的油灯碗,一个劲的甩着手。
平匣见臼町已经恢复正常了,于是双手抓住臼町的肩膀,用力摇着臼町道:“赶紧走了,你那手等会再说,不然我们迟早死这。”
“好好好!”臼町这会终于回归到了本来样子,有些慌乱的跑到马车前,顾不得手上疼痛,拉起马车就往外走。
平匣抽出腰刀,一般往出退,一边警惕的看着房屋中间的过道处,等完全退出之后,平匣关上了院门。
正当关上门的瞬间,院子里响起一声凄厉的喊声:“救火!左偏房着火啦,赶紧来人呐……”
臼町这时才有时间来查看自己的伤口,只见自己的右手被烫的全是火炮,整只手已经有些肿了。
“老平,你……你看我这咋办”臼町伸出手,故意在平匣眼前晃了晃。
平匣没好气的看了眼臼町,语气的不善说:“你不是展现自己多厉害嘛,怎么还为自己手担忧”
“我那不是忘了嘛!”臼町尴尬的挠着头笑了笑,低着头往满是泡的吹气。
“行了,行了!你站这招呼车,我去有偏房看看去,瞧瞧我家公子那边咋样了。”平匣说着话,顺手将马缰绳扔给了臼町:“你到一边藏着去,遇事能跑就跑,别把自己折进去了。”
臼町听平匣这语气,眼睛忍不住有些湿润了,哽咽的说:“平大哥,你要保重啊,大不了我们以后再逃不就行了!我们兄弟一起,哪里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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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弎伍零:清理
梁兴见窦冕脸色铁青,有些慌乱的跪了下去,诚惶诚恐的低下头道:“小人知错了!请主公责罚!”
窦冕直接转过身走向过道门方向,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梁兴,而是对着门口的三人命令道:“你们放开拦截,不杀光院中的人,不得封刀!”
高悛这会被门外这群人用东西撞击的有些窝火,一听到窦冕话语猛然撤步,门“轰”的一声,瞬间四飞五裂。闪舞
高俊这一撤步可苦了两边抵门的嵘奴与黄牧,嵘奴至少当过兵,故而反应速度也快,门破的瞬间急退两步,已经抽刀在手。
黄牧可没这迅捷的反应速度,直接被破门的冲击力击飞,仰面朝天的倒在铺地的石板上,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
过道中推门的汉子比黄牧好不到哪去,这群人铆足了力气,想要推开门,哪曾料到高悛突然撤步,这群被推门的惯性冲的直接往前窜,脚下根本止不住,前后用力拥挤,最前面的三四个人直接被推倒在地。
嵘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老行伍,如此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双手挥刀斩向涌过来的人群。
十多个人哪里能说停就停,嵘奴刀落之际,一颗人头飞向了后面人群。
这群人数量不多,不过六人而已,其中一人正在往前推队伍,忽然从天而落,一个喷血的人头砸在了右肩上。
汉子有些吃痛,伸出左手摸了摸右肩,转过头看向刚才落地的物事,汉子一见地上的东西,怛然失色大喊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这汉子一声喊叫声,惊醒了身后正在推挤的人群,身后的人群齐齐看向地面人头,瞬间边欲做鸟兽散。
高悛一直看着这里,岂能放这些人离开,一个迈上去,劈刀砍向将想要逃跑的人群。
这群进来的时候磨蹭,逃跑起来可真有一手,高悛刚砍倒一个,提刀站起身才发觉其余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真可谓大难到头各自飞是也。
高悛扭头对身后喊道:“嵘奴、黄牧,你们保护主公,我去去就来!”高悛说完大步走出了过道。
黄牧这会还没从摔倒中反应过来,不过嵘奴脑子可是很清楚,自家公子要的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所以等高悛话音刚落,嵘奴已经双手提刀斩向了趴在距离自己最近汉子。
这汉子正磨磨蹭蹭的从地上往起爬,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嵘奴的快刀已经准确的从脖颈方向斩了了下去,汉子一声未发,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头颅如皮球一般滚向了前面二人身前。
这两个汉子自从入门的那一刹那就发觉到不对劲,忽然人头滚落在两人中间,两个人这时也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忽然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汉子,“砰”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脑袋如捣蒜一般磕在地上,口中求饶道:“壮士饶命!小的还有用处!”
另一人见身边的同伴如此模样,也有样学样起来,不停的磕头求饶。
窦冕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的动静,瞧见如此情形,不由冷笑起来,对梁兴一挥手,梁兴躬身走过来,低声问:“主公,可有事吩咐”
“去!告诉黄牧,这两个人若是他杀不了,滚回去放羊去,还有告诉嵘奴,这里的青壮一个不留,我要用他们的双手来请洗掉大汉的耻辱。”窦冕面无表情的说。
“喏!小人这就去!”
梁兴紧跑两步,站在黄牧边上,用脚轻轻踢了踢黄牧:“主公让我转告你,别再装了,这两个人必须杀掉,你回去放你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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