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你躲什么躲老娘又不会吃了你!”婉婢嗔目切齿的盯着嵘奴。

    正在扣扣子的嵘奴被婉婢忽然传来怒吼声吓得一哆嗦,手一抖,对了半晌的扣眼再也扣不上了。

    嵘奴索性不扣了,随便把衣服一裹,拿着条布条往腰一栓,扭过头,阴沉着脸说道:“嘿!长脾气了若不公子,你早就变成了死尸,哪里还会在这耍什么脾气”

    这会婉婢正在气头上,大骂一声:“怂货,连男人都算不上,处处都叫公子公子的,有种自己拿次主意”

     




第353章 弎伍五:游子归家
    一行人自谷城至洛阳昼伏夜出,本来不足一天的路程,整整行了两日由于,第三天天刚蒙蒙亮,窦冕一干人到达了窦府门外。

    如今的窦府喜气洋洋,大门上挂着的两盏淡红色的灯笼,昏暗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周边几米的距离,围墙也被刷成了乳白色,几条挂在墙上的红绸透着股喜庆。

    高悛在驻马背前停好马车,转头向窦冕拱手禀告,窦冕在车中听见声音,一头从马车中拾起身来。

    梁兴见窦冕起身,自己也顾不得身体困乏,赶忙爬起来跳下马车,快步踏着窦府大门外的台阶走到门前,用力踮着脚尖抓住首头门环,费力的叩起来。

    门房老头听见有人叩门,赶忙拉了一件衣服搭在身上,从门房跑出来,拉开门低头一瞧,发现是一半大小子,当即有些不高兴了,驱逐道:“嘿!我说你一小孩子,大清早你敲什么门呐,趁老爷这会还没起来,赶紧得!去去去!”

    “老头,你这脾气这么大赶紧把门打来,公子回来了。”梁兴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说。

    “公子哪个公子”

    窦冕这时跳下马车,有些不悦的大声道:“老头子,看来几年不收拾你,皮又痒了不成”

    门房老头听见窦冕的声音愣了愣,整个身体从门缝中透出来看了眼窦冕,赶忙往回锁,用力将门拉开,转身跑向的院子内。

    “你们在这等着,稍后会有人来安排你们,至于婉婢,你可想好了”窦冕扭过头看向已经从车上走下来的众人。

    “一切……一切但听公子吩咐。”婉婢轻轻屈了屈身子,娇媚的说。

    嵘奴满是疑惑的看向婉婢:“你……”

    “我们只是露水夫妻,不要放在心里。”婉婢说完跟着窦冕与梁兴走进了院中,只留下嵘奴像一个木头一样的站在原地。

    这会时间,门房已经向后院报信了,淑姨正带着人赶过来。

    窦冕刚走到过道处,淑姨正好带着几个婢女往外走,窦冕一见是淑姨,赶忙低身行礼:“几年不见,淑姨安好”

    “呦!公子还知道回家啊老爷让我问问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淑姨静静的看着窦冕,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没啊!谁说的,找出来,我怎么可能惹事”窦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回道。

    “行了!你以为老爷开那么多店铺都是白吃饭的老野和尹管家在书房等你,身后这两个交给我,我去安排。”

    “等等!这妇人稍后你着人给侯览送去,顺道在从我那取上万金,一同送去。”窦冕不假思索的说。

    “诶哟!小公子好大的手笔,好,稍后奴家从您的账上取。”

    窦冕点点头,丢下梁兴与婉婢,径直走进了后院,后院在窦冕这两年没在家的时候,变化并不大,只是在后门方向多出来一处高耸的建筑,外观有些像城门上箭楼。

    窦冕趁着天还没大亮,轻车熟路的走到书房前,整好衣服后,窦冕中气十足的禀告道:“父亲!儿回来了!”

    书房内正在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好一会书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色深衣、头戴折角巾、叫脚踩一双黑色皮靴的中年汉子出现在窦冕身前。

    汉子上下打量了窦冕一番,询问道:“你……你是窦冕”

    “回尹叔父的话,小侄正是窦冕。”窦冕长揖一礼。

    尹勋扭头看向屋里,哈哈大笑起来:“游平公,你儿如此稳重,与你家老大可有天壤之别啊。”

    “伯元啊,你就不要夸奖他了,没看他惹得这些破事,哪里还有什么稳重之色你把他带进来吧。”

    尹勋跨过门槛,拉着窦冕的手走进了书房。

    窦冕从进入那一刻,便开始左右打量着书房内的装扮,两边的书架上摆满了竹简,一些密封



第354章 弎伍陆:乱象之始
    窦武听窦冕随口说出句风凉话,当即有些怒了,双手“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竖子!黄口也敢如此狂妄”

    窦冕听见窦武骂自己,如若无事人一般,轻轻抬起身,对着尹勋偷偷扮了个鬼脸。

    尹勋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站起身,走到桌案后,低声劝道:“游平公,冕儿年纪还小,怎能知道朝廷大事何必发如此大火呢”

    “哼!”窦武一甩衣袖,狠狠瞪了眼窦冕,有些忿忿不平的坐了下去。

    尹勋站在窦冕身边,捋着下巴的胡须,眼带笑意的看着窦冕:“贤侄啊,所谓五侯新丰侯单超、武原侯徐璜、东武阳侯具缓、上蔡侯左馆与汝阳侯唐衡,单超受封早逝,故陛下拜侯览为高乡侯,是为新五侯。”

    “不管此五侯还是彼五侯,不都是换汤不换药的主吗单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死而余威尚在,不必侯览好到哪去。”窦冕硬着脖子反驳道。

    “你懂什么”窦武声色俱厉说。

    “贤侄,你知道的不过是皮毛而已,且容我细细道来。”尹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于胸前,侃侃而谈道:“今上乃河间王刘开之孙,若按承祧次序来说,本无陛下之事,长幼有序,若论谁更有资格的话,除却清河王蒜再无他人。”

    “清河王蒜这又是什么人怎会轮到他”窦冕抬起头,疑惑的问。

    “汉章帝之玄孙,千乘贞王刘伉曾孙,乐安夷王刘宠之孙,清河恭王刘延平之子也!”尹勋如同背诵族谱一样,一口道出了来历。

    “那当今陛下呢”

    “汉章帝之曾孙,河间孝王刘开之孙,蠡吾侯刘翼之子,母亲匽明,刘翼去世,袭爵为侯。”窦武忽然开口道。

    “曾孙”窦冕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也就是说,如今陛下是堂兄上位”

    “不错,以大汉之祖制,章帝之后裔,只有清河王刘蒜才是莅临大位之人。”尹勋点着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今陛下登大位十余年,不是顺天应命吗天与弗取,反受其咎,陛下做的已经够好了,不过只是有些信任宦官罢了。”窦冕一脸淡然的回道。

    “哈哈哈……”尹勋捧腹大笑起来,指着屋顶:“别忘了,天下之大,储君方为国本,建立储嗣,崇严国本,是为长久之策,今上一切安稳,可只有三个女儿。”

    “何意”窦冕被尹勋说的满头雾水,不解的问。

    “永憙元年,汉冲帝崩,太尉李固欲立蒜立,而大将军冀与太后梁妠立孝质皇帝。蒜无缘位,只得返国。蒜严重,止有度,臣固等无不倾心于彼。中常侍腾谒蒜,蒜无礼之,故致阉宦之怨。本初元年,汉质帝卒,朝臣议立新帝,李固与司徒胡广、司空赵戒等皆以为宜立蒜为帝。曹腾等说梁冀无立蒜,而立陛下。建和元年,文与鲔通谋,欲立蒜为帝。结果事发,朝廷诛文与鲔。蒜坐,朝廷下令贬其爵为尉氏侯,流徙桂阳,蒜乃自刎而死。”

    “这不就是一个简单的政治事件嘛,何况建和元年,陛下还没亲政,杀死刘蒜也是应有之举,这与今上好像关联并不大。”窦冕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道。

    “若是朝政真如你想的那样简单,满朝兖兖诸公还混个什么劲儿早就回家抱孩子去了。”窦武沉着脸没好气的说。

    窦冕见自己的说法被反驳了,扭头求助尹勋:“叔父,我爹这话什么意思”

    “这里面嘛,牵扯到一份奏疏!”

    “奏疏谁的奏疏一份奏疏岂能改变朝政”窦冕有些激动的问起来。

    “故太尉李子坚、司徒胡广



第355章 弎伍柒:乱局始末
    “等等!这不是讽刺人的话吗啥叫‘将军体履忠孝,忧存社稷,而频年之间,国祚三绝’,人都是梁冀杀得,还体履忠孝”窦冕刚听一句就有些听下去了。

    窦武瞪了眼窦冕,低头继续读道:“今当立帝,膺天下重器,诚知太后垂心,将军劳虑,必详择其人,务求圣明;然愚情眷眷,窃独有怀。远寻先世废立旧仪,近见国家践阼前事,未尝不询访公卿,广求群议,令上应天心,下合众望。且本初以来,政事多谬,地震宫庙,彗星竟天,正是将军忧劳之日。《传》曰:“以天下与人易,为天下得人难。”昔昌邑之立,昏乱日滋;霍光忧愧发愤,悔之折骨。自非博陆忠勇,延年奋发,大汉之祀,几将缺矣至忧至重,可不熟虑悠悠万事,惟此为大;国之兴衰,在此一举,唯明将军图之!”

    “我……”窦冕听后想骂人,仔细想了想,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朝廷乱局如今如此局势,梁冀之行,难辞其咎。”尹勋拍着手上的灰尘一言中的道。

    “不错!梁冀之才也就阉竖把他当做霍光,霍光何人也虽不学亡术,然闇于大理,若无霍光,岂有宣成之治”窦武冷哼一声,继续道:“梁冀顽嚚凶暴,著于平昔,而使之继父之位,终于悖逆,荡覆汉室”

    “游平公!”尹勋俯下身向窦武拱了拱手:“冀以弑君之恶,挟定策之功,杀戮忠贤如割草菅,谁得而婴之,故冀之恶甚矣。”

    “不错!霍光忠于国,而为子禹覆其宗,梁商忠于国,而为子冀覆其宗,何其相似也。”窦武点着头长叹道。

    窦冕这会脑袋有些发懵,明明谈论阉宦问题,一下扯这么远,于是窦冕稍作沉吟,拱手问道:“如此之局乃梁冀所为,阉竖有何干系”

    “哼哼!”窦武轻哼一声瞥了眼窦冕:“若非当年曹腾所谋,岂会有陛下登基之事”

    “曹腾”窦冕听到熟悉邪恶名字,忍不住脱口而出。

    “曹腾者,字季兴,沛国谯人也。”尹勋面带春风的娓娓道来:“冕公子,此人可不简单,资历要比胡广还老。”

    “嗯还尹公明言。”窦冕拱手问。

    “汉安帝时,曹腾为黄门从官。永宁元年,时顺帝为皇太子,太后以腾少谨厚,使其侍皇太子读,特为帝爱,饮食、赏都与众不同。四年复年,顺帝立,曹腾为小黄门,迁中常侍。建康元年,顺帝崩,冲帝立。永嘉元年春,冲帝殇矣。时群臣皆以为宜立一位年长有德者宗当皇帝,皆属于清河王蒜,戚大将军冀以继用,而以八岁之勃海孝王鸿之子缵为帝,是为孝质皇帝。”

    “吓!”窦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腹诽道:“这他妈不就人生赢家嘛,简直就是个bug的存在嘛,朝廷再乱,人家依然稳坐钓鱼台,这种人着实恐怖。”

    窦武感觉这消息不是很劲爆,接着尹勋的话题道:“质帝崩后,在立当今陛下与清河王刘蒜之间,刘蒜的可能性要比陛下打的多。”

    “爹!为何梁冀要立陛下,可是陛下年纪小好控制”

    “当然不是,曹腾有句话说的很好……”

    窦武话还没说完,尹勋接过话题,有声有色的描绘起来:“将军累世椒房姻戚,秉摄万机,宾伍如云,免不得稍有过失,然清河王蒜素号严明,若果得立,必至将军大患也。”

    窦冕听见这句话,抚掌大笑起来:“爹,尹叔,你们不会是嫌小子目不识丁吧这不是赵高、李斯之密谋吗难道乱世将出,必有妖孽,妖孽之人,难道是曹家之人不成”

    “应当不至于吧曹家有养子曹嵩,曹嵩此人我见过,不似做大事之人呐,何况曹腾名声不是很好啊。”尹勋捋着下巴的胡须,有些担忧的说。

    “哦还请尹叔父明言!”窦冕满是求知欲的问起来。

    &nbs



第356章 弎伍捌:见母
    窦冕走后,尹勋坐在桌案旁,拨弄着手指问道:“游平公,令公子着实可造啊!”

    “造什么造啊,你没发现他志不在此。”窦武长叹一声。

    “不像啊!”

    “他从头至尾可曾问过一句因果”

    “因果”尹勋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冕公子从开到末尾,一直都在问事情的内容,似乎对结果不曾关心。”

    “不错!”窦武捋着胡须,缓缓开口说:“冕儿此人,若是想做成某事,他绝对会不择手段,而这手段很可能带着血腥气。”

    “嗯!游平公此论很是中肯,距目前冕公子所做的事情来看,确实如此,不过……以后再改便是。”

    “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大指望他了,只能看看辅儿怎么样了,唉!”窦武看着敞开的书房门,长叹起来。

    窦冕从书房出来时,太阳已经照在了院中,整个院子里四处走动的下人门这会正在忙碌,窦冕不忍打扰如此环境,沿着门檐下过道,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杨氏的卧室。

    窦冕调整了一下心情,整了整衣服,有些迟疑的敲了敲门。

    敲门声刚落下,屋内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窦冕推门而入,跨过门槛双膝便跪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不孝儿窦冕回来了!让母亲担心这么久,儿之过也!”

    正坐在塌上做女红的杨氏听见窦冕的声音,愣了愣,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扭过头,仔细打量着窦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闪舞

    杨氏放下手中的针线,有些慌乱的站起来,用手细心的整理的一下头发,拉了拉被坐出褶皱的一群,快步跑上前,一把抱住窦冕,挂着泪痕道:“真的是我儿回来”

    “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窦冕一头埋进杨氏怀里,轻声道。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来!让娘好好看看。”杨氏蹲下身,仔细打量着窦冕,喃喃自语道:“长高了,也变黑了。”

    窦冕这会才好好看着这个生养自己的女人,只见杨氏头上没有带什么头饰,两鬓的青丝已经生了出来,眼角布满了鱼尾纹,看起来比自己走的时候老了许多。

    “诶!冕儿,见过你爹了没”杨氏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泪问道。

    “见过了,我天还没亮就回来了,一回来就被我爹训到现在才出来。”窦冕有些不高兴的嘀咕道。

    “你啊你!还是老嫌你爹啰嗦。”杨氏用手指戳了下窦冕的额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窦冕见杨氏高兴,心里不由的跟着高兴起来,双手握住杨氏的手问:“娘,喜姨的孩子和辅儿呢”

    “走!跟娘来,为娘带你去看看,那俩小子,长得可真是好看,粉嫩粉嫩的。”杨氏站起身拉着窦冕往出走。
1...96979899100...1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