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夫君在左我在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茶不争春
丫鬟和老妈子们劝的劝,哭的哭,在灵堂前跪成一片。
郭芊芊扭头看向眼如死灰的秦妙思,顷刻变了脸色,上前骂道:“你是怎么照顾爹爹的竟然将爹爹照顾成这个样子”
此时的秦妙思不知为何,明明棺材里的人她只见过几次,可是为什么郭老爷死了,她会这么难过,难过到茶饭不思。
郭芊芊不在家,因此把所有的罪名都怪到她身上。
“我才离开家几年,你在家是做了霸王吗你仗着爹爹宠你、爱你,你就无法无天,三番五次忤逆父亲,把爹爹气得喘不过气来。爹爹把子衿坊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经营,可你呢!子衿坊到今日,已是入不敷出,每日都要从郭家倒贴,瞧瞧,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郭芊芊说着把她推倒在地,她眼眸暗淡,不还手,也不还口,任由郭芊芊打骂。
郭芊芊瞧着她那个逆来顺受的样子,反倒更来气,于是变本加厉朝她脸上甩了几巴掌。
小兰挡着她身前哭道:“二小姐,你怎么能那么说呢小姐她已经尽力了,老爷过世,小姐就像天崩地裂一样,她也难过得不得了!”
“她难过”郭芊芊用手指着她,“爹爹死了,她竟没有为爹爹掉一点眼泪,你说她难过!”
小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搂在怀里说道:“子衿坊为何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二小姐难道心里没数吗”
郭芊芊内心一颤。
是的,郭芊芊有了身孕之后,就趁机撺掇韩天磊扩大家业,从苏州请来玲珑坊,想要打压子衿坊。但是这些郭芊芊肯定不能说,她绝对不能承认,打死都不承认。
“你含血喷人!你们主仆一条心,都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郭夫人在一旁看着两姐妹吵架,竟没有一点法子。劝谁也不是,帮谁也不是,只能叫家丁和丫鬟把两姐妹隔开。
灵堂前大闹一场之后,郭芊芊便回韩府了,发誓不再和郭骁骁以姐妹相称。秦妙思随即昏倒在灵堂前。
大悲大喜,大怒大忧,导致她昏倒了。再醒来时,宛如梦醒一般。
“小姐,您觉得身子怎么样”小兰问道。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您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梦到海蔷薇来咱们家闹事,我让下人们用挠痒痒的方式惩罚她。后天表哥来了,和我说了很多话。再后来,爹就去世了……”她吸了吸鼻子,“芊芊在爹的牌位前骂我,狠狠地责备我……”
“这不是梦,小姐。”小兰殷切的看着她,哭道,“那些都是真的,老爷……老爷已经不在了。”
“什么”她抬起眸子说道,“你说什么”
“老爷不在了……”
“我不相信,你骗我!”
“奴婢没有骗你!”
“可是……我怎么觉得像做梦一样”她难以置信,“梦里,我说不了话,我只能静静地看着。我的手不是我的手,脚也不是我的脚,我……”
“您是又发病了吗”小兰坐到床榻边,“别着急别着急,您慢慢想,不要激动。您静一静,过一会儿就不会难受了。”
她躺下身子,拉着被子睡下了。
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个身体曾被另一个人操控过,替她说了一些她不敢说出的话,做了一些她不会做的事。
只有一次例外,那就是和表哥分手的那一次。她用尽所有的意念,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现在,她是郭骁骁。
当郭骁骁再次巡视东厢房时,一切的摆设都和从前不一样。她的衣柜乱七八糟,她的梳妆台也是一样。她特地问了小兰此事,小兰说,是郭骁骁自己吩咐不许动的。
床幔上的香囊不见了,她洗澡脱衣服时才发现正挂在自己的腰间。可是她从没这么做过!
诸多事情证明了她的猜想——这个身体曾经住过另一个魂灵。一个来自远方,不同于大明朝女子的魂灵。
郭骁骁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了,就像失忆一样,小兰偷偷跑去找袁少诚,将情况告诉了他。
袁少诚带着麻醉药去了,见郭骁骁正在院子里修理花草。
他轻轻唤道:“妙思。”
郭骁骁
第80章 揭开事情的迷雾
郭骁骁找到之前坐过的位置,落座了。袁少诚与她相视一笑,随即也坐下了。
“故里茶舍还是熟悉的味道。”郭骁骁道。
“是啊。”
小二上茶后,郭骁骁径自倒了一杯,说道:“我并没有打算放弃子衿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从三月份开始,东街的玲珑坊与我竞争,对方一再降价,子衿坊亏损越发严重。”
“一再降价”
“嗯,不计代价。”
袁少诚想了想说道:“这是违反大明律例的。恶意用降价的方式打压竞争对手,这是违反大明律例的。”
“你的意思是”
“你应该到衙门递交诉状,让他们吃一场官司。”
“可是我还没掌握充足的证据。”
“那便去找证据。如果他们真的是有意为之,那你就可以告他们。否则,他们会变本加厉。”
郭骁骁接触生意场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对其中的猫腻也知道一些。玲珑坊这般如狼似虎的压制着子衿坊,却是有变本加厉的可能。人心就是这样的,对于不反抗者,只会不断地压迫和剥削。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掌握证据,玲珑坊恶意竞争的证据。
郭骁骁命大唐前往查看,可是没有找到任何降价的证据。郭骁骁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唯有打入玲珑坊的内部,才是勘察到实情。可是,郭骁骁身为子衿坊的掌柜,怎么能亲自去呢!就算去了也会被认为是黄鼠狼拜年。
情急之下,她找到了袁少诚。袁少诚思量了一会儿,答应了。
袁少诚以顾客的身份前往玲珑坊,佯装要定制绣品,结果那边的掌事看袁少诚似乎有诚意定制的心,就报出了价格。
袁少诚故意在玲珑坊签了一个订单,上面记录着本次交易的价格,还盖有玲珑坊的私印。如此一来,郭骁骁就掌握了恶意降价的证据。
在与玲珑坊打官司之前,郭骁骁还有一个人要见。
在郭府的后院里,郭骁骁站在梨树下等着。郭芊芊迈着轻缓步子走了进去。
“你找我做什么”郭芊芊很不耐烦的样子。
“明人不说暗话,玲珑坊是你韩府叫来扬州的吗”
“当初爹不肯把子衿坊交给你,你便怀恨在心,撺掇妹夫找关系,请来玲珑坊跟子衿坊竞争。你深知子衿坊向来的价格都比较高,平常人家根本不舍得买。为了拉拢顾客和增加新客人,你就让玲珑坊降价,蓄意打压子衿坊。”
“哈哈哈,你说话真是好笑。玲珑坊进驻扬州,那是人家自己要来的,人家升价降价,岂是我这个妇人能左右的!”
“玲珑坊不肯做亏本的买卖,你就让韩府让利,所有损失由韩府承担,若是盈利,就与韩府五五分成。”
“呵,你污蔑我。爹爹不在了,你就欺负我!”
“妹夫已经跟我和盘托出了,他说是你撺掇他的,他本不想这样。”
“什么”郭芊芊慌了阵脚,“他……瞎说什么!”
“他说不想看着你继续堕落下去,让我来劝劝你。”
“他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怎么可以!”郭芊芊慌了神,“我是撺掇他没错,可是我没让他让利呀!那些损失,原是由韩府和玲珑坊共同承担,怎么变成韩府全包了呢”
“原来真是你做!”郭骁骁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郭家是你的娘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你骗我你在套我话”郭芊芊惊慌失措。
“我不套你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爹娘待你都很好,可你……可你却这般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我忘恩负义我恩将仇报”郭芊芊走到她跟前,“你何时待我如亲姐妹一般从小你和我就有着天差地别,她们管你叫嫡女,管我叫庶女,下人们尊敬地称你娘为夫人,而我娘只能叫姨娘!我永远都是底你一等!”
“纵然你我有嫡庶之分,可是爹对你的爱从来都不比我的少,恰恰相反的是,爹爱你比爱我还要多!”
“你就装吧!装你的贤良温婉,装你的深明大义!你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享受着双亲的宠爱,可是你偏不承认。”
“芊芊,爹如今已经不在了,你还要说这样的话来伤他的心吗”
“你别跟我提爹!你不配!”郭芊芊比她还激动,“我是想着,家里横竖有你在,还能照顾照顾爹爹,这才放心出嫁。谁知道,你把爹爹照顾得病了!”
“我……爹爹过世了,我同你一样难过,但是爹爹为什么会突发疾病,我也不清楚。我和娘寻遍了扬州的名医,连丁香花巷的袁大夫也无法救治。他们都说爹是因为年轻时奔波劳碌,思虑过度才落下的恶疾,到老年时已无药可医。我们拼尽了全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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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袁骁两家订亲了
后院的燕子飞走了,却来了几只嘈杂的乌鸦。郭骁骁佛袖而去,与不知是非的人争辩,说再多都是白费口舌。
两姐妹彻底将窗户纸捅破,郭芊芊不肯收手,子衿坊在玲珑坊的打压下日渐消颓,绣女们哀声怨道,终于到了不能不反抗的地步。
然而,郭骁骁仍心有余悸。
袁少诚为她为什么还不动手,她说,毕竟是郭家出去的人,族谱上还有郭芊芊的名字,下不去手。
既然郭骁骁一念执着,袁少诚就没有再说什么了。郭骁骁将诉状压至箱底,子衿坊一连几月只有寥寥数人。
这样的状况维持了三年。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年后的子衿坊依托着郭府的富饶,除了门前冷清之外,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
然而三年对于郭骁骁来说,真是无比的漫长。这三年里,她每天给郭老爷上香,假装郭老爷还在,给郭老爷添置一双碗筷。
这三年里,子衿坊人心动荡,她经常安抚绣女,子衿坊这才没有濒临倒闭。
三年后的郭骁骁二十一岁了,成熟了也“老了”,错过了婚嫁的最佳时期。
本以为不会再有人上门说亲,她也做好了终生不嫁、侍奉双亲的准备,但是从前那些媒人又来了。
还是上次的朱家、苏家和顾家,这几家仍不肯放手。若是在三年前,郭骁骁可能还会相信他们来说亲时的说辞,什么诚意求娶、关切寡女,其实都是狼子野心!
她跪在郭老爷的牌位前,双手合十发下毒誓:“我郭骁骁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郭家的财产落入他人手中。”
可是,她如今尚未成家,后继无人。她能撑几十年,能撑几百年吗所以一定要有后嗣!
仔细看看扬州城的各家公子,原本适合她这个年纪的,早都成了亲,剩下的要么就是老的,要么就是太小了,一律不再考虑得范围内。
杭州的陆三哥倒是不错,他父亲又和郭老爷是旧相识,但是他好像已经成家了,夫妻很恩爱,她怎么能去破坏人家!
几番焦灼,几番顾虑,只剩下一人。
她起身跑到梳妆台前,找出那个带着丁香花味的香囊,挂在腰间。她立刻写了一封信,叫小兰亲自送去药铺,紧接着自己梳洗打扮一番。
傍晚时分,郭骁骁正打算出门,突然想起什么,找到那把画着菊花的油纸伞,这才出门。
她猜想袁少诚肯定会先到几分钟,所以故意掐着时间去故里茶舍,这样不会显得太心急,也不会显得太仓促。
他见到她时,忽觉眼前一亮。她长发披肩,裙摆摇曳,皮肤娇嫩、眼睛明亮而有神,总觉得是精心打扮过的。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她腰间的香囊上。
“你今日的样子很美。”他笑道。
她娇羞地低下了头,转移了话题:“我这次找你,是有要紧的事。”
“你哪次找我不是有要紧的事”他反问道。
“是……”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帮了我很多忙,我真是过意不去。”
“所以呢”他盯着她的眼睛。
“据我所知,你应该还没有说亲吧”她探问道。
“你说这话像媒婆。”他面无表情。
“我………我守丧的时间一过,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便又开始骚动了。”她对上他的眼睛,缓慢的说道,“我……我思前想后,还是找不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他还是没有表情。
“我……哦,不对不对,应该是你。”她低下了头,“你品性纯正、为人刚直,有责任心,我……”
“你什么”他挑眉问。
“我……我想……”
“你想什么”
奈何这样的话她就是说不出口,连她自己都要骂自己了。怎么搞的明明来的时候像吃了辣椒一般,浑身充满自信和勇气,这会儿怎么唯唯诺诺的!
“你不说,我可走了。”他站起身。
“别。”她脱口而出,“我想让你娶我!”
他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她。
她鼓起勇气说道:“那几家表面上是诚意求娶,实则是想夺去我郭家的财产。我没有兄弟,郭家也无旁系,如今势单力薄,此乃无奈之举。我知道你是一个冷面热心的人,又帮了我很多次忙,我……恳求你答应我。”
“我若不答应呢”他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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