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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唯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夜枭法则
神道唯一
作者:夜枭法则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第一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秋风瑟瑟,暮霭沉沉。

    寒鸦国北隅的小村子里,炊烟袅袅。

    一个少年怀抱着一篮子白薯,风一般飞奔在泥泞的土路上,一头黑发被风搅的乱蓬蓬的。

    少年身后紧跟着一个更小些的孩子,一边拼命追逐着少年的脚步,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着:“哥哥!就到村口的大槐树。这次我一定要赢你!”

    眼瞧着那棵槐叶苍翠的大树越来越近,乱发少年突然站住了脚步。

    身后的孩子几步超过了少年,继而也停住了脚步,喘着粗气问道:“哥哥,怎么了”

    乱发少年紧皱着眉头,气愤的说道:“小漠,他们几个又在欺负那个外乡人了。”

    被叫做小漠的男孩顺势看去。果然,矮墙下,一小挫顽童正对着一个小女孩又踢又打。小女孩无力反抗,只得紧紧蜷缩着身子。

    男孩小漠有些紧张的说道:“哥哥,我们还是快走吧。你要是再惹事,怕是娘亲真的会打死你的。”

    乱发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将怀里的白薯推给弟弟。大步走了过去。

    说是顽童,其实也和少年一般,都是十来岁的年纪。不过他们却不像少年这般瘦弱。几个人看到少年走来,都是满脸讥讽。

    一个高大男孩阴阳怪气的说道:“看看是谁来了韩风晓,你怎么又来找揍”

    韩风晓不为所动,平静的说道:“你们总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本事”

    高大男孩嗤笑道:“我们做什么管你什么事怎么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那还真般配。她没妈,你爹也不要你了。哈哈!你俩凑成一对,你娘和她爹也好做个姘头。”

    乡野间的孩童听惯了腌臜之事,满嘴也都是粗鄙之词。

    韩风晓握紧拳头,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却没有动。娘亲不喜欢他打架,他也不想再给娘亲惹麻烦了。

    高大男孩见状,抬手便是一拳。

    韩风晓反应很快,反手挡下拳头,顺势一推,便把高大男孩推了个趔趄。

    高大男孩哪吃过这样的亏,立马扑了上来。两个少年揉作一团。其他几个男孩也放过了墙角的女孩,一窝蜂围上来拍手叫好。

    忽然,有人大声叫到:“别打了!娘亲来了!”

    他们毕竟都是孩子,一听大人来了,转身便跑。最后只留下了韩风晓。就连那个被欺负的女孩也跑没了影子。

    韩风晓站起身,抹了把脸,嘴唇被打破了,殷出血来。他也不在意,回头抱怨道:“小漠,你又多管闲事。”

    然后,少年愣住了。弟弟身边还站着一个满脸焦急的妇人,虽然还不到四十岁,却已尽是白发。

    韩风晓诺诺的应了声,“娘……”

    妇人面无表情的嗔怪道:“风晓,看看你什么样子做哥哥的,竟然当着弟弟面打架!回家去!”

    “可是娘,他们……”

    妇人并不给少年解释的机会,只是厉声说道:“回家去!”

    不过看到儿子脸上的红肿后,妇人还是有些心疼,语气平和许多,“风晓,小漠,快些回家。你爹回来了。”

    听说爹回来了,两个男孩都是眼睛一亮。

    自从父亲出门,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里,一家人的日子清苦,受尽了旁人的闲言白眼。

    不过这也让两兄弟成长了不少。韩风晓已经可以帮着母亲忙里忙外了,韩北漠也越来越懂事了。

    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好过了,妇人便没再责怪韩风晓,拉起两个儿子往回走。

    三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那个被欺负的小女孩才从村口的槐树上跳了下来。原来少年打架的时候,她便趁势躲到了槐树上。

    小女孩发丝蓬乱,满脸泥灰,眼底似有金线涌动。

    她歪着脑袋,眼神晦暗不明,口中念叨着:“哥哥不够好,我要弟弟……”

    ……

    韩风晓随着母亲回到家中,正看到父亲坐在餐桌边。

    父亲还是老样子,身材更健硕了些,额角多了一条扭曲的伤疤,如同一条卧龙。

    见到父亲两兄弟都是异常开心,要不是母亲板着脸督促,二人便打算一身泥土扑到父亲怀里。

    天色渐晚,一家四口围在一起。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盘子里放着煮熟的白薯,还有一只肥美的山鸡。显然,这是父亲带回来的。

    晚餐很丰盛,兄弟俩吃的很多。爹娘则时不时说着这两年兄弟俩的成长经历。一切都是那般幸福温馨,这让少年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就好像这些都是发生在梦中一样。

    不过嘴巴里的味道,肚子里的饱腹感又是那般真实,让他不自觉泛起了笑容。

    父亲最先吃完了晚饭,他放下碗。看着还在狼吞虎咽的一对儿子,慈祥的说道:“嗯。风晓长大了,像个男子汉了。小漠也高了,不哭鼻子了。”

    韩北漠噎下一大块鸡肉,笑嘻嘻的说道:“爹,我也是男子汉哩!刚才哥哥打架,我还朝他们扔泥巴了呢!”

    父亲面色微变,沉声问道:“哦风晓和人打架了”

    韩风晓捧着手中的白薯默默吃着,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偷眼狠狠瞪了一下弟弟。后者满脸坏笑,一看就是故意的。

    父亲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很认真的问:“风晓,为什么和人打架”

    韩风晓没法子再装下去,只得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父亲微合眼睑,沉思道:“风晓,你觉得做的对吗”

    韩风晓诺诺的点点头,怯生说道:“抑强扶弱才是英雄所为。我没有错。”

    父亲点点头,缓声又问:“你既觉得是英雄所为,为何又怕我和你娘知道,要避而不谈呢”

    韩风晓低头嘟囔道:“娘亲不让我打架。”

    父亲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说教。只是平和的讲道:“风晓、抑强扶弱是英雄所为,但也非英雄所为。遇事问心,无愧,才是真英雄。”

    韩风晓迷惑的眨眨眼,略有所悟,喃喃自语道:“遇事问心”

    父亲笑容依旧,手指轻叩桌面说:“问心是其一,若是心中有愧,此事定不能为。而后还要……”

    “咚咚咚!”

    突如而来的敲门声如同闷鼓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父亲的话。

    “这个时候……”母亲不由得拧起眉头,父亲同样脸色凝重。

    “嘭!”

    一声巨响,木门被巨力撞开。四五个身穿黑衣,头戴乌青色夜鸦铁面的壮汉闯进屋子。

    山匪!这是韩风晓的第一反应。

    父亲已经站起身,挡在一家人身前,大声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匪人没有回答,只朝着身后几人吩咐道:“带走最小的!”

    几个同行的贼匪便大步闯进门,一把拉住躲在母亲身后的韩北漠,横夹在腰间,而后转身便走。

    “你们!”面对如此蛮横的凶恶怪人,慈祥的父亲平生第一次暴怒了!



第二章 黑袍稚女
    七岁春秋,宛如隔世。

    寒鸦国,岁染郡。

    乱发少年靠在巷子末的土墙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寒鸦国邸报。

    这是府衙发布的诏示,内容多半是些新颁布的政法以及巡捕的要犯。邸报每旬一期,不过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几乎就只改变了些许时间和人名而已。

    韩风晓快速看完十数张黄草纸,前面的文字没有丝毫心意,后面的通缉要犯中倒是多了几个新面孔。不过位置比较靠后。占据通缉榜首的前三名,仍旧是那三张万年不变的臭脸。

    少年早已看腻了,便把邸报随意一叠,不过并未收起。

    街角贩卖烤白薯的中年麻衣汉子颇有兴致的问道。“韩小子,有什么新消息”

    “还是老样子……”韩风晓仰头,笑眯眯的看向一旁的中年汉子。

    汉子已经把烤好的白薯递了过来。“拿去吧。今天就不收你钱了。一年了,就只有你常来照顾我生意。”

    “大叔。你是想说我就只吃得起白薯吧。”

    汉子故意沉下脸,没好气的说道:“小崽子。请你吃,不道谢也就罢了,还埋怨起你大叔来了。”

    “哪敢啊。”韩风晓接过烤白薯,赶紧用手中的邸报包好。随后掏出两个铜币,放到摊位上,起身离开。

    汉子也不客气,手在铜币上一抹,便把钱攥进了手心。

    一年来,这是爷俩每晚必走的过场,韩风晓从未忘过,中年汉子也每每都会收下。

    韩风晓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慷慨道:“都一年了……”

    七年前,那场变故后,父母惨死,弟弟不知所踪。

    一夜之间,原本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茫茫世间,只留下他孤身一人。

    在惨案现场醒来的少年,还没有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便被军兵打晕。

    没人问案,甚至都没有过堂。当韩风晓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了寒鸦国冰河铁牢的号房里了。

    没有人质疑过一个十岁的娃娃如何能够杀害六人,其中有他至亲,还有四个来路不明,头覆夜鸦铁面的壮实汉子!

    这本该是件震惊全国的要案,可却如泥牛入海,很长一段时间,就连同室而居的狱犯都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这也怪不得官署玩忽职守,草草了事。毕竟那一夜还发生了另一场灾难——掌管天地的无上神尊陨落了!

    多少的日夜,韩风晓都只是蜷缩在角落,满脸泪水。

    一个十岁的孩子,失去了所有亲人,锁在铁栏内,面对着三个凶神恶煞的狱犯,他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往昔的幸福如井中倒月,稍一触碰,便被搅得稀碎,留下的便只有深不见底的阴寒……

    直到有一天,同居的一个秃头汉子实在被他烦够了。拎起孩子的领子,把他按在墙上,粗声粗气的骂道:“小崽子。烦死了!哭你娘的哭!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了”

    孩子可能是被吓坏了,看着那个足够将他撕碎的秃头汉子,吸了吸鼻子,果真没了哭声。

    汉子狠狠的说道:“小孬种,鼻子哭完了你往后要是再敢哭一声,我就拧断你脖子。听清楚了吗”

    孩子愣愣的点点头。秃头汉子看到孩子不在哭闹,便一撒手。孩子重重摔在地上,他呆呆的看向四周,然后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恐惧、悲伤、无助、委屈……太多太多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全部化成了泪水,倾泻而出,如同决堤的堤坝,开始只是潺潺溪流,一旦决堤,必是洪流千里……

    “小崽子!反了你了!”秃头汉子暴怒而起,扬手一拳,直接打在了孩子的胸口。

    孩子呜咽一声,再一次昏死过去。

    “喂!常袁,不会给你打死了吧”角落里看热闹的干瘦男人紧张的问道。

    秃顶汉子也是一脸紧张,不过嘴上死硬,嘟囔一句:“死了更好。清净!”

    另外一个仰躺在床板上的独眼汉子,翻身一跃,来到秃顶汉子身旁,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有些恼火的说道:“你打死他干嘛好歹是个玩应……”

    他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松了口气。“没事。还死不了。这小崽子命够硬的,挨了常袁一拳头都没死!”

    角落里的干瘦男人一下子来来精神,阴恻恻的说道:“还真是个玩应……”

    那次昏迷,小风晓便直接睡了过去,一睡就是三天。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三张如鬼魔般的面孔,差点被再次吓昏过去。

    不过这一吓,他便忘了继续哭了。

    秃顶男人闷哼哼的骂了一句,拿出一个白薯塞到孩子怀里。“没死了就别哭了。先吃喽。然后跟我们说说你为啥进来的。”

    孩子那时饿坏了,囫囵一通噎下了大半个土豆,结果吃的太快,差点把自己噎死……

    同室而居的三个男人都是重犯,终身监禁。秃顶男人叫常袁,少了只眼睛的汉子叫温良,干瘦阴险的家伙是何不惧。

    三个人听了孩子的讲述,全部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何不惧似笑非笑的问:“你真的被那光打晕了”

    孩子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三人对视一眼。独眼温良沉吟道:“小子,既然你什么都没干,就得想办法出去。明白吗光是哭鼻子什么用都没有。你不还有个弟弟吗出去,找到他。搞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你爹娘。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孩子好奇的问道:“我要怎么出去”

    “等!”何不惧阴恻恻的扯了扯嘴角。

    常袁也点头道:“没错。你不是被那光砸中了吗那你就一定能出得去。不过我们要先弄清楚,那光给了你什么。嗬!小崽子!让我看看你除了会哭鼻子,还能干什么知道自己叫啥不”

    孩子看着常袁就害怕,下意识的摇摇头。

    常袁被气乐了,指着孩子的鼻子骂道:“小崽子。自己叫啥都不知道了你叫夜猫子,只会呜哇呜哇的乱哭乱叫!”

    这一等就是五年。

    三个王八蛋对小风晓还算照顾,至少没有弄死他,不过也没少让他吃苦头。此后,韩风晓也在没哭过。可能是泪水早就流光了,无论他多么想哭,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久而久之,他便不会哭了。而且,他心中有一团小小的火焰——他要出去,要找到弟弟,要查清害死父母的元凶!他除了哭,还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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