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县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葛维
“嗯......”雷大富刚把手伸出来一摆,准备假装推让一番,却早被李员外轻轻按住。
“快通知厨房,速速准备好酒好菜迎接贵客!”李员外吩咐完毕,就回头和雷大富两个攀谈起来。
雷大富现在有了这么个耐心听众,立刻来了精神头儿,开始胡吹乱侃、信口开河。
从京中亲朋到乡间农夫、从边疆战事到医卜商贩,好像全天下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等吹到京城里的案件时就更是没边儿了,仿佛大理寺没了他就得解散了似的。
这俩人一个就在这儿瞎胡说,另一个就在那儿瞎胡听。
李员外心里是有数的,他知道这俩家伙八成是来讨银子的,如果能用几个小钱儿把他们打发走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虽说自己平时并不与这些当官的走动,也很厌恶这种索贿的行径,但是既然人家都讨上门来了,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
然而该给多少,他这儿有点拿不准:给多了吧怕这个雷大人贪得无厌,今后越要越多;给少了吧反而更得罪人,说不定还把这个家伙惹毛了。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先了解了解这个人,探探他的口风再说,于是就在雷大富胡说八道的过程中偶尔插上那么一两句,引他谈谈薪俸或是刻意提起一个银两的数目看看他的反应。
就这样,雷大富天南海北的胡吹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后厨来告知酒菜已经准备好了,李员外便拉着雷大富去东面厢房用餐。
而这时他对雷大富也有了个基本的判断,定好了银子的数目,悄悄的让心腹家人去准备。
这三人来到厢房,进屋一看,雷大富乐了。
只见地当间儿的大圆桌上摆满了菜品,煎炒溜炸样样俱全,什么糖皮肘子、醋溜鱼、清蒸虾卷、酸瓜条......荤素加起来足有十好几个,桌子中间还架着一个大铜锅子,咕嘟咕嘟的翻着水花儿。
看着这一大桌子菜,雷大富心里一股酸意涌了出来: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准备这么多菜,那么一定是常备各种食材了。所以这个李让岂不是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唉,有钱是真好啊!
三人来到桌前,互相推让一番各自落座,雷大富和司马良也不客气,寒暄两句后便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起来。
酒席间,三人推杯换盏,互相恭维,互相吹捧,彼此之间也是越来越热络。
李员外心里装着事儿,可是雷大富没有,他是真觉得李员外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再加上他也真是饿了,这酒菜又相当对他的胃口,于是边吃边喝边吹牛,不知不觉的竟喝多了,要不是司马良一直从旁提醒,这家伙非得醉倒在桌上不可。
由于他们开饭时就已近亥时,所以这顿酒饭足足吃到三更天方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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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库惊变
李员外领着雷大富及一干人等打着灯笼从东面开始转起,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主人房的后面。
一到这里,雷大富就被一栋建造别致的小屋子吸引住了。
这间小屋子占地不大,位置也比较隐蔽,与其他屋子不同的是它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带着大铜锁的小铁门嵌在中间,而且这房子是由砖石垒砌而成的,不像两侧的房屋都是木质结构。
“呀,这小屋子挺有意思啊”雷大富指点着这个小房子。
“哈,这些房子都是护院武师的住处,来大人,这边儿请。”
李员外打了个哈哈,似乎不太愿意在此做过多的逗留,抬手向西面一摆,示意雷大富接着走。
谁成想,雷大富不但没有接着向西面绕,反而走了上去,轻轻敲着小房子的墙壁。
“呦,这个小屋子是石头的,不是木头的啊”
“是啊,大人。”李员外应了一声,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怎么这个房子没做成木头的呢”雷大富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好奇心,似乎非要把这间屋子弄个清楚不可。
“呃......主要是考虑到木料比较易燃,因而才用砖石砌成。来,大人,这边请!”李员外随口编了个瞎话儿,继续邀雷大富向西接着走。
“你可别逗了,旁边那些也是武师住的,难道他们就不怕火烧是怎的”雷大富有点没完没了了。
“咳咳......”李员外干咳了两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脸上略有些愠色。
“啊,你这老头儿,莫非在这里私自关押着什么人或者是......存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违禁之物”雷大富嬉皮笑脸的胡乱猜测着。
李员外见他如此不依不饶、百般纠缠,不禁心中有些恼火,正色告知道:“雷大人,我李让向来奉公守法,怎会在家中私设牢房实不相瞒,这里其实是在下的金库,存放的不过是些用于周转货物的散碎银两,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没什么可看的,咱们还是这边儿请吧。”他一摆手,也不管雷大富走不走,自己就要先向西面而去。
其实这金库里除了大量的银钱外,还有一些李员外收集来的宝贝。
这老头儿家产丰厚,闲来之时就喜欢玩儿些古董、玉器、字画、洋玩意儿之类的东西,这些年下来当真也是收藏了不少。
雷大富是个什么人,李员外心里是一清二楚,这要是让他看见了里面的宝贝,那麻烦可就大了,不讹他个一两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看李员外送雷大富五十两银子他不心疼,但是要说拿这些藏品送人,他可是死都不肯的。
然而他的主意打错了,他对面的可是雷大富,而且还是个喝多了的雷大富,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
“等会儿,等会儿”雷大富一把拉住了李员外。
“这里既是金库,那里面必定收藏了不少的宝贝,能不能打开让本官开开眼界呐”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雷大富猜的还真准!
“哎呀,雷大人你......”李员外一时间是又惊又气,不知说什么好。
“啊你看你这老头儿,这么不讲情面,莫非还怕本官抢了你的不成”
“大人!”李员外一甩袖子挣开了雷大富,十分不耐烦的说道:“这里哪有什么珍藏的宝贝,大人乃是朝廷命官,更是一县之尊,怎的说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来还望大人谨言慎行,不要再胡闹了!”
李员外这一生气,让二人都陷入了很尴尬的境地,谁也没想好下一步该怎样做、该怎样说才能将场面圆回来,一时间竟都呆在那里。
雷大富在这后院也转了有一会儿了,此时又正值秋季,更是三更半夜的时候,轻风徐徐吹来,这时候的他酒也有些醒了。
见到李员外满脸的怒容,忽然间感觉自己做的确实也有点过分,便赔笑着说道:
“嘿嘿嘿......也罢也罢,你这老头儿真是个开不得玩笑的人。算啦,本官暂且信你,不看啦不看啦,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宝贝的玩意儿可一定不能自己藏着,让本官也见识见识。”
李员外见雷大富说不看了,而且也给了自己台阶下,心中便不再那么烦躁,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勉强又挤出一丝笑容,把话圆了回来:
“哎呀大人啊,您可真是爱说笑了。在下这些年做的也是些辛苦生意,规模看着很大,但实际上也
第十章 唐大叔的儿媳
今天公务不是很多,傅云平的心情也不错。
前些日子雷大富领着他东逛西逛,衙门里的公文案件积压了不少,搞得他每天都要贪黑熬夜。
好在这个月以来,雷大富在地面上终于混熟了,不再烦他,他这才有了点儿属于自己的时间。
衙门收工之后,傅云平便回到自己的居室,打算放松放松。
他先是烫上了一壶花雕,又从后厨拣了两个小菜,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不一会儿,李烈过来了。
这小子家中只有一个老娘,而这个老娘呢其实并不老,大概也就四十多岁,身体也挺不错的,所以有时候这娘俩吃完晚饭后就各奔东西,自己找自己的乐子去。
他娘一般都是走东家串西家,找她的好姐妹们聊天;而李烈就会跑到傅云平这儿来,有时切磋切磋武艺,有时聊聊县里的新鲜事儿。
李烈见傅云平正一个人在那儿独酌,这哪能答应立刻又出去置办了两个热菜,拎了一坛老酒,回来陪着傅云平吃喝。
在清平县的捕快里有四个人关系最为要好,也是衙门中办案能力最强,最能打的,老百姓们根据他们的名字给他们起了个绰号,叫“云中烈骏”。
其中带头儿的就是傅云平了,也就是“云中烈骏”中的“云”。
杨大中是“云中烈骏”里的“中”,也是他们几个里年纪最大的,今年三十六岁,比傅云平整整大了十三岁,也是这哥几个里唯一有妻室的。他身形高瘦,留着三绺山羊胡,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擅使一把单刀;宋骏和李烈同年,比李烈大不了几个月,长得十分柔美,单看脸的话有点像个女孩子,身材单薄,但是轻功很不错;而李烈则是一身横练的功夫,皮糙肉厚,天生神力,没什么特别擅长的兵刃,常常是抓起来什么就用什么,往往都是些大物件。
傅云平和李烈这哥儿俩正吃着喝着,门口的门子跑了进来。
“傅大哥,门口有个叫唐礼仁的老头儿说是有事情要向雷县丞禀告。”
“有事情向雷县丞禀告”傅云平眉头一皱,“那你倒是去找雷大人啊”
“回大哥话,雷大人方才和司马师爷换了衣服出去了,至今未归,所以才来找您,您看看要不要见见他”
“他有冤情的话应当做好状子明早递上来,官家自然会开堂受理,怎么还要来禀告”傅云平有点纳闷儿。
“听那个老头儿的意思,好像是他发现了一件很可疑的事情,但是又没弄明白,也没什么证据,说得稀里糊涂,我也没太听懂。”门子一脸困惑的说道。
傅云平看了看屋里桌上的酒菜,觉得在这里见人似乎不太好,就对门子一摆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出去见见他。”说罢便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李烈听说可能有案子要办便也随后跟了出来。
二人来到衙门门口,就见一位穿着粗布衣衫的老者站在那里。
这老头儿微驼着背,双腿有些弯曲,苍老的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满是伤痕的双手小心翼翼的端在胸前,手上的皮肤干燥而僵硬,粗糙得像两块石头,衣裤上打着好几个补丁,脚上踩着一双破布鞋,从年纪上看应该有七十多岁了。
傅云平走到近前,借着灯笼的光亮看了看,发现正是上个月办喜事的那家家主。
“老人家可是上个月刚刚给儿子办完喜事的唐大叔”傅云平打算确认一下。
“哎呀,捕头大人您可真是神通广大啊,草民正是那个唐礼仁。”
“唐大叔,县丞雷大人目前并不在府内,你有何事要禀报于他”
“哦,我今天遇到这个事十分的蹊跷,心中有些忧虑。而雷大人在‘一钱茶铺’智破盗窃案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县城,因而打算向‘神探’雷大人禀告,希望雷大人能够帮小老儿开疑解惑。不过既然雷大人不在,那跟您说也是一样的,毕竟傅捕头在咱清平县也是出了名的破案高手。”
这个唐老头儿倒是挺会说话的。
然而傅云平听到这儿,心里却
第十一章 好工作
他一进门,儿媳就迎上来欢喜的对他说有个富商听说唐大叔的手艺很好,专程找上门来要指定唐大叔为他编织蝈蝈笼子,价钱是市价的两倍,不过因为唐大叔没有在家,便留下地址让他晚饭过后再去找自己。
唐大叔听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十分高兴,金钱对于这个贫穷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于是晚饭过后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富商家中,和他商谈编笼子的事。
那富商是个十分爽快的人,表示价钱方面一概好说,只是要求唐大叔必须要在他家里干活儿,而且还必须是在掌灯之后。
“他没说什么原因么”傅云平问到。
“他只说是要亲自监工,而白天他还有其他生意要照顾。”唐大叔回应道。
傅云平倒负着双手,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这商人看起来对笼子的数量要求的很多,而且似乎也很急,因此每日限定唐大叔不能编织少于三十个笼子,这对唐大叔来说实在是有些辛苦,但看在钱的份上也就欣然接受了。
于是从此以后,唐大叔每天都要在富商家里从酉时干起,一直编织笼子到天明。
“他每天都在这里监工么”傅云平问到。
“开始的两天都是在那里监工的,但渐渐的就不怎么来了,可能是看我这人比较老实,值得信任吧。”唐大叔道。
“嗯,你这人倒是老实。”傅云平微微一笑,似乎是话中有话,但唐大叔并没有听出来。
“你觉得你儿媳妇容貌身段如何”傅云平忽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呃......这个容貌......应说是颇有些姿色,身段......咳......也算苗条吧。”唐大叔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
也难怪,让当公公的评价儿媳妇的容貌身材确实是有些尴尬。
“那个富商长得什么模样”傅云平接着问道。
“那个富商么......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岁左右,身材高瘦,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起来很俊朗,只是满脸的络腮胡子十分浓密。”唐大爷如实作答。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
“姓程,名字不知道,他只让我叫他程大官人。”
“嗯。”傅云平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有了些推断,示意唐大叔接着说。
“就这样,每天我都是晚上出去赚钱,白天回家里睡觉,儿媳负责洗衣做饭、照顾病子,一家人倒也过得其乐融融。然而就在今晚,小老儿却忽然发现了一件特别古怪的事情!”
唐大叔眼睛瞪了起来。
“讲。”
傅云平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些推断,但知道他已经说到了关键环节所在,便愈加认真的听着。
“我编的那些蝈蝈笼子竟然都被他扔了!”
“哦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老儿今日依旧如往常般在他那里编织笼子,久坐下来深感劳累便起身走动走动。但是与往日不同,小人虽在房间内外走动多时,仍感觉腰背酸痛,想必是这段时间太过于疲劳的原因。于是就走出院外绕着这屋子转了起来,当我绕到屋后时,发现一口枯井,小人无心向里一瞥,竟发现我编织的蝈蝈笼子居然都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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