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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之刺遍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藤木屋

    难道,以后我的生活,就要以凶杀、血腥为伴么

    一将功成万骨朽。

    历史,似乎确实是用杀戮堆积起来的。

    ……

    一股悠悠的箫声,从江里传来。

    夜色朦胧的江面上,有一只渔船,点着渔火,随波飘荡。

    箫声,就来自那条船,呜呜咽咽,曲尽悠扬。

    被箫声吸引,罗子骞顺着江堤,走向渔码头,那箫声宛转低沉,似是含着无尽的悲怆苍凉,正与目下罗子骞的心境相仿。

    他坐在码头的一段木桩上。

    眺望江水,浪涛声声,似是无数的人在嘶吼在争吵,他想起小时候学过的杜甫那首诗: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也许,杜甫正是怀了惆怅心绪,漫步江边,也象自己一样无法排遣,才写出这首千古名句吧。

    看起来,心事浮沉,古今相通啊。

    仰望天空。璀璨的天幕上,繁星满天,银河似带,北斗七星在天空闪耀。看到北斗星,不由又想起那把浸透鲜血的七星剑……

    箫声,不知道什么停了。

    一个人影,背着鱼篓走上岸来。

    “桑四娘”

    从那身影的窈窕轻盈里,罗子骞认出来了。

    “罗子骞,你怎么在这儿”

    桑四娘放下鱼篓,手里提着一杆竹箫,冲着罗子骞抿嘴一笑。

    “刚才是你吹箫”罗子骞问道。

    “是呀,夜渔寂寞,我便吹箫引鱼。”

    罗子骞笑了,“人家说吹箫引凤,你这引鱼……是诱鱼上钩吗”

    “对呀,鱼是懂单律的,它们听你吹得好听,就都游过来了。”

    “四娘,这可太煞风景了,鱼儿羡慕你的箫声,过来听曲,却被你诱入篓里,丧了性命……这有点残忍了。”

    “哎哟,你们当军官的,东征西杀,竟然责怪我们渔民残忍,到底是杀人残忍,还是杀鱼残忍嘻嘻。”

    罗子骞被问得语塞,只好讪讪地笑道:“我们也不是随便杀人……”说到这里,不觉心里一阵惭愧。

    “好了,罗子骞,其实不管是杀人还是杀鱼,大家都是无奈,生于世,长于世,不是被人杀,便是去杀戮,只要心里有音律之美,便可神安。”

    “四娘,你简直是个哲学家。”

    “什么”

    “你说得真好。”

    “嘻嘻,我父亲曾经说过,鱼入篓,非渔夫之过,是鱼自己的命,命运有归宿,都是天命遣之。好了,罗子骞,我要回家了。”

    “再见,四娘。”

    和桑四娘聊了几句,罗子骞忽然觉得心里开阔了许多。

    尤其是她说的“鱼入篓,非渔夫之过。”

    这句话,一下子解开了自己心里的枷锁。

    没错,杀人,非我本意,大丈夫治国平天下,又怎能少得了杀戮无心之过,又何必窝在心里解不开

    ……

    次日,李锜命令罗子骞:“你与裴行立,陪我去南郊祭祀。”

    祭祀

    罗子骞听说过古代有“祭祀”仪式,因为古人迷信,重大节日或是出征、纪念均有祭祀,但如今能亲身参与,不禁有些好奇和兴奋。

    而且,自己能作为“主陪”和主帅李锜一起祭祀,足见身受重视,已经成为李锜的“心腹爱将”。

    那裴行立,是李锜的亲外甥。

    现在,非年非节,李锜要搞祭祀,难道,马上就要发兵造反了么

    ……

    祭祀地点,在城外南郊,一个一人高的圆形石垒土丘前。

    圆丘,代表天。

    两排杏黄旗,画着道家篆符,树在祭台前,留出一条二十米长的祭道。旁侧两厢,站立着八名祭师,都身穿黄色道教服饰,手里各捧着宝剑、木杖、铜盘等诸般法器。

    李锜站在队前,也披了一件黄色绣龙袍。

    他竟然穿了黄色绣龙袍!

    这显然就是要当皇帝的表示啊,龙袍,那是天子装束。

    乐声响起来。

    十名乐手,分列两旁,各举竹笙、箜篌诸般乐器,奏《黄钟大曲》。几名乐童,齐唱颂曲。

    “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有密。於缉熙,单厥心,肆其靖之……”

    罗子骞完全听不懂他们唱的什么,只感受到一种肃穆恢弘之气,在古声古乐中传达出来,纯朴而大气磅礴。

    “象舞——”

    一名祭师举杖高喊。

    十名身穿五彩服饰,头戴五彩飘带的舞者,在圆丘周围,跳起舞蹈,这些人胳膊上缚有铜铃,举手抬足,发出“铃铃铃”之声。

    罗子骞在中军帐里,欣赏过一回舞女的“霓裳羽衣之舞”,柔美而华丽,而这回的“象舞”则是浑厚而古朴,舞蹈者似是模仿动物造型,时而匍匐,时而吼叫。

    “咚咚,悭悭——”

    乐声舞影,一种原始粗犷的美感。

    整场肃穆而庄严。

    罗子骞新奇之余,觉得有些震撼之感,原来古人祭祀,是这么隆重而虔诚。

    舞蹈完毕,李锜缓步上前。

    罗子骞和裴行立,垂手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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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恶头陀
    常州距离京口,一百多里。

    骑快马一天便到。

    罗子骞向李锜告了假,说是“家母有恙”,然后和独孤丘、海大豹、李云一起,脱下军服,打扮成客商模样,乘马驶离京口兵营。

    驰马在原野上。

    罗子骞觉得天宽地阔。

    四野茫茫,草木萧瑟,地平线之内,几乎缈无人烟,沟渠纵横,水车声声,偶有马车骡车,从官道上走过,响起一串寂寞的铃声。

    原始的苍凉寥廓。

    如果一个过惯了现代城市喧嚣生活的人,骤来到这样辽阔无垠的原野上,纵马驰骋,那感觉,只有一个字:爽。

    李云本是常州刺史颜防手下谋士,最是心急,不住扬鞭催马,几匹健马,在路上趟起一溜尘烟。

    中午,几个人在路边一间茶肆里打尖,罗子骞问李云,“七郎兄,令祖李太白,诗词成就不必说了,听说他武功也很强,是真还是假”

    “武功么,先祖是会的,”李云笑道:“当年圣上见召,先祖太白公千里赴长安,一路行侠仗义,也曾做过好多扶危济困,除暴安良之事……”

    “那么说,令祖上诗文里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也暗指自己了”

    “不不,那倒不是,先祖的武功,并不算很强,比起他的诗来,显得微不足道,不过,太白公一生光明磊落,豪气迫人,文武双全,倒是真的。”

    “哦,”

    罗子骞忽然明白了,古人其实是崇尚勇武的。

    他们从不以“文弱”作为优点。

    就连李白、杜甫这样的大文豪,也强调武功之道,更何况旁人。而且,细究起来,中国儒家之父孔子,强调的“六艺”里,就包括骑马射箭。

    如果孔子本人羸弱多病,又哪里能够周游列国

    只是到了近代,才受西方影响,讲究起“绅士”来了,似乎文人必弱,文雅就等同于手无缚鸡之力。

    甚至抽起鸦片,变成了“病夫”。

    幸亏老子是个体育特长生。

    ……

    三匹快马,行至一条河边,被阻住了。

    小河不大,只有三十步宽,但水流湍急,河上一座木桥,不知道是何年月所建,桥上木板与栏杆,都乌黑陈旧。

    一辆牛车,停在桥上。

    桥头,一群人正在吵架。

    走近前去一看,原来是桥板腐朽,牛车通过小桥的时候,牛蹄陷入桥板漏洞,难以拔出,整个木板车身卡在桥上,桥身本窄,人便难以通行了。

    一个身高体胖,头戴铜箍的头陀,穿着一件褐色袈裟,手里拎着一把精光闪闪的宽刃斧子,横眉立目地喝道:“不杀牛,怎么过得桥”

    原来他要过桥。

    旁边有几个拿着锄头,背着粪筐的农人,乱纷纷地嚷道:“胡老大家穷如洗,就只靠这头牛过活,你杀了牛,叫他怎么活”

    “我管不着,谁教他的牛不长眼,踏入了桥窟窿,挡了大家的路。”

    地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昏迷不醒,一个十五六岁的放牛娃模样的人,正抱着老汉呼喊:“老伯,醒醒……”

    罗子骞翻身下马,走到那昏迷的老者旁边,问道:“怎么了”

    放牛娃抬起头来,气愤愤地说道:“老伯伯的牛,掉进了桥窟窿,那贼头陀便要杀牛卸车,好让他的马匹通过,老伯伯不肯,他便一脚将老伯踢晕过去……”

    罗子骞不由勃然大怒,哪有如此蛮横的头陀

    看那个提着利斧的头陀,只见他满身凶悍之色,不象出家人,倒很象是强盗贼寇。

    头陀瞪着眼睛对身前几个农民喝道:“闪开,再敢挡我,一斧一个,都砍了头扔进河里喂鱼。”

    那几个农民眼见他凶恶,不敢再硬拦,纷纷往后躲。

    头陀迈步跨上木桥,恶狠狠举起斧子,便朝着牛头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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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古寺谜团
    那放牛娃听了文士的话,却是身法一变,手里匕首点点戳戳,虚多实少,不再冒进。

    这一来,倒是形势立转,头陀空有蛮力,斧子几下抡空,反被放牛娃一刀割中袍袖,划开一个大口子。

    罗子骞暗暗点头,这中年文士的点拨之语,大有道理,现代拳击,讲究防在攻先,脚步灵活,趋进趋退,持勇冒进乃是大忌。

    这是技击的诀窍。

    放牛娃领悟甚快,得了文士指点,刷刷几刀,逼得头陀不住后退。

    “寻其滞,击其虚,机缘只有毫厘间……可惜可惜,这一刀又慢了……”

    那文士好整以暇,在旁边摇头晃脑地评价。

    和放牛娃相斗的头陀,却是甚为尴尬。

    自己身高体壮,这放牛娃顶多到自己肩部,看年纪只有十五六岁,斗了这一阵子,没分出胜负,其实已经是自己输了。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农人,几个乘马客商,还有一个摇头晃脑的“酸儒”状文士。

    这文士显然胸有丘壑,旁观者清,在旁边指点放牛娃,就如同两人一起戏耍这个粗壮头陀一般。

    “当,”

    匕首又和利斧撞地一起,头陀力大,放牛娃手臂剧震,匕首登时脱手。

    “哎哟,”旁边的几个农民,都惊呼起来。

    放牛娃却是不慌,身子一矮,使个“蛇回头”,腰身一扭,手肘直撞在头陀的屁股上。

    头陀的屁股,怕不有磨盘大小,并且厚实多肉,吃了放牛娃一肘,自然没有丝毫损伤。

    但是这一肘,却让头陀分外难堪,“打屁股”本是教训小孩子所用,如今,自己被一个十几岁的放牛娃打了屁股,如何脸上挂得住

    “哈哈,”旁观的农民们,都哈哈大笑。

    那中年文士也笑,摇头晃脑地说:“很好,你匕首失了,是因为气力不济,这没关系,能够迅捷应变,以肘锤相对,很好,很好……”

    那头陀满面通红,怒吼一声,斧子一抡,朝着放牛娃头顶劈来。

    罗子骞暗叫一声:“糟糕。”

    他格斗经验丰富,看得出头陀这一斧,乃是虚张声势,力道虽猛,他脚下摆的十字步,却是一个回撤架势。

    “有鬼,”中年文士大喝一声。

    放牛娃正欲俯身躲斧,听了文士的话,忽然身形一斜,一个“铁板桥”仰倒在地,迅速打了个翻滚。

    果然,那头陀右足一踏,朝着放牛娃身子踏去。

    放牛娃这一翻滚,堪堪躲过这一脚,头陀踏得凶猛,直把地上的尘土,趟起一片。

    “好险,”罗子骞暗叫一声。

    头陀一脚不中,却不再挥斧拼杀,而是后撤一步,疾转身子,噌噌几步,跑到旁边一匹黑健马旁边,飞身上马,喝了一声:“驾,”催马而去。

    旁边诸人,百姓、文士也没人去追赶他。指着背影骂了几句,也就罢了。

    大家一起夸奖放牛娃。

    “小郎,好武艺,把这个恶头陀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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