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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虽然北镇抚司还没有嚣张到如此无视法纪的地步,但真打起来事情闹大,自己怎么办?

    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徐秋歌冷哼了一声。

    李汝鱼懒得理她,细嚼慢咽吃了两个咸鸭蛋,三个大肉包,就着泡菜喝了碗粥,这才起身,一脸认真的对徐秋歌行礼,先前多有冒昧,还请见谅。

    就这样?

    徐秋歌无比郁闷,怒道:道歉有用,还要官差做什么。

    李汝鱼点头,有理。

    旋即轻轻按住腰间绣春刀:好像我就是官差。

    徐秋歌噎住。

    干脆一顿脚,一不做二不休,我杀了你!

    女人么,大抵如此,况且她确实占理,头脑发热间哪顾得了其他,一振手中长剑,就要和李汝鱼拼命,被燕狂徒及时拉住。

    小哥儿,你看这样行不,作为赔礼,你护送我们前往璧山县?

    李汝鱼愕然,为什么?

    燕狂徒示意徐秋歌别激动,然后扯起一抹温煦笑意,你是北镇抚司缇骑,绣春刀在手,谁敢为难于你,而我们需要迅速离开江秋州。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汝鱼沉思良久,可以。

    在情在理。

    自己确实理亏。

    况且徐继业你不是在调查我么,那我也恶心恶心你。

    一行三人出了双鹿镇。

    小半个时辰后,数十骑风卷残云冲入小镇,在平安客栈前停下,徐继业下马,掌柜杜老三已恭谨的等候在一旁,微微弯腰显示尊敬,二爷,小姐他们刚离开一会。

    徐继业点点头,老杜,昨夜

    杜老三慌不迭道:昨夜无事,小的不敢松懈,盯了一夜,只是

    徐继业心中一惊,只是什么?

    杜老三苦笑道:小姐受了委屈,被那少年掴了一掌。

    徐继业放下心来。

    先前还担心女儿脑袋一发热,被那游侠儿捡了便宜,现在看来她还不算太笨。

    知道女人最珍贵的是什么。

    旋即心中怒意沸腾,李汝鱼,区区一个北镇抚司缇骑,你竟敢打我女儿?

    找死!

    待徐继业等一群人离开后,口瞪目呆的杜春明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爹,这人是咱们江秋州的知州大人吧,今年上元节我在灯会上见过,可威风了。

    杜老三点头,眼神隐晦着痛楚,是啊。

    真威风啊

    他怎么会认识你?

    杜老三望着远处,悠悠的叹道:儿啊,还记得爹给你说过当年的事情么,那位带着三百兵马去剿杀流寇却大败而归的裨将,姓徐。

    裨将徐继祖。

    徐家长子,江秋州知州徐继业一奶同胞的兄长。

    杜春明撇嘴,当然不信,以为父亲只是在吹牛。

    却被徐徐而来的一骑吸引住了眼球,高头大马,身穿飞鱼服,腰配狭长刀,抽着旱烟,身体随着马蹄踏走前后一晃一荡。

    是个有些贼眉鼠眼看起来不像是好人的老头儿。

    那狭长刀和昨夜少年腰间刀一模一样。

    老头儿忽然扭头,看着杜老三父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

    杜老三浑身起了打了个寒颤。

    目视骑马老头儿远去后,杜春明正思忖发生了什么事,却见父亲自语叹了句也是北镇抚司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肩膀,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春明你也已成家立业,该是独当一面的时候了,爹没什么本事,也没给你攒下万贯家财,咱们老杜家平安客栈这点基业就交给你,今后好好打理,多孝敬娘,她眼花了看不清楚。又说若是家里条件好了,再给咱老杜家生两个带把的,等他们长大了送一个去参军,并且一定要告诉他,他爷爷不是逃兵

    杜春明茫然至极。

    便见父亲说完后回屋,片刻后腰间佩刀,又从后院牵出那匹早已不适合行途跋涉的老马,然后颤巍巍的爬上马背。

    腰间刀是父亲高价从黑市买来的西军制式战刀。

    为此娘还和爹大吵大闹过,可扭不住爹那臭脾气,买回刀后,每当无事时,爹就会拿出这把刀来,用最好的棉布蘸上最好的油轻轻擦拭。

    那眼神,比看自己那对双胞胎女儿还要温柔。

    杜春明急忙喊道:爹,你干嘛去?

    杜老三牵住马缰,停了一下,头也不回,春明,爹去给你那些叔叔伯伯一个交待。

    老马老兵,绝尘而去。

    一人一马一战刀,浑身泛散着尸山血海里酝酿出来的杀气。

    杜春明听得父亲说交待两字时,满满的都是悲壮。

    杜春明想起父亲在无人时说过的当年兵事,倏然间浑身汗毛倒竖,难道爹说的都是真的?

    当年另有隐情?

    杜春明怔怔发呆。

    忽然间转身疯了一般冲进客栈后院,拉着娘说道:娘,爹不是逃兵,爹是英雄吧?

    旋即又重复道:是吧?

    肯定语气。

    正在缝补旧衣衫的老妇人抬起头,满脸皱纹舒展,你爹啊

    老妇人笑了起来。

    很美。

    傻儿子,他在你娘心里,从来就是英雄啊。

    杜春明笑了。

    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抱着嬉笑间跑过来的双胞胎女儿,声音哽咽,囡囡,爹可能会没有爹了




59章 演员
    自与世隔绝的扇面村入世,李汝鱼对任何人都持有戒心,和老铁之间的信任也是长期培养出来的。

    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相信过燕狂徒的话。

    能有那么巧?

    徐继业勾结临安大人物,以自己为契入点对付赵长衣,然后自己去截杀他派去璧山县调查的人时,他女儿徐秋歌就和一个游侠儿私奔了?

    又这么巧,私奔的路线竟然和自己的路线一样。

    而且还巧合到需要自己护卫?

    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之所以同意,一者将计就计,徐秋歌在一侧,徐继业总会忌惮着些;二者,倒想知道徐继业究竟意欲何为。

    一路行去。

    李汝鱼敏锐发现这位游侠儿的诡异之处:他既然是和徐秋歌私奔,为何在官道上骑行时却将徐秋歌落在后面,和自己并缰而行?

    只是不动声色,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燕狂徒白衣白衫,五官俊秀,腰配华丽长剑,游侠儿的飘逸风范十足,言行温谦,很容易引起好感,也难怪会勾搭上涉世不深的徐秋歌。

    小哥儿,你去璧山县作甚?

    李汝鱼面无表情,公干。

    燕狂徒呵呵一笑,眉角的黑痕跳动,如龙走蛇,也幸亏你是北镇抚司的缇骑,若是南镇抚司的缇骑,我还真不敢和你同行。

    李汝鱼哦了一声,为何?

    请开始你的表演。

    燕狂徒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忌惮的欲言又止。

    李汝鱼很想不搭理,但还是不着痕迹的套话,有什么难言之隐?

    燕狂徒犹豫了一阵,才轻声道:其实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知道我为什么姓燕么,是大燕的燕。

    李汝鱼心中雪亮,终于来了。

    燕狂徒仰首叹了口气,说其实有些事过去了这么多年,早该成为历史烽烟,留给后人史书评论,当今大凉国泰民安,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过盛世日子。

    关中丰饶,我燕家也算富贾,这些年积攒下的祖业也够自己挥霍几辈子的了,只不过人活着总得有点梦想有点追求,于是自己仗剑天涯,抒发胸中积郁。

    李汝鱼不着痕迹的配合,有什么积郁?

    燕狂徒便咧嘴一笑,透出些许无奈,我倒是看开了,可是家中那些长辈执念迂腐,总想着祖宗泉下未瞑,妄图在女帝这盛世天下里起弄风云,便将全部希望放在我身上。

    李汝鱼呵呵了一声,明显不信。

    你家要真有异心,敢在我这个北镇抚司的缇骑面前说出来,找死啊!

    燕狂徒故作神秘,不再言辞。

    李汝鱼也不追问。

    沉默着行了一刻钟,燕狂徒才轻声道:其实,大凉天下潜龙于渊之辈何其多。

    李汝鱼点头,你呢?

    燕狂徒笑而不语。

    倒是身后的徐秋歌忍不住了,一脸兴奋雀跃,带着骄傲和蔑视哼道:别以为你是北镇抚司的缇骑就了不起,燕哥还是大燕——

    燕狂徒咳嗽一声,秋歌!

    徐秋歌慌忙捂嘴,吐了吐舌头,自己差点说漏嘴呢。

    却又忍不住继续嘚瑟,说燕哥的身份说出来吓你一跳,你以为燕哥真的只是游侠儿,那是燕哥游走民间查探民情以择时机,哪是一个小小北镇抚司缇骑可以比拟的,你个小缇骑给燕哥提鞋都不配。

    呱啦啦说了一大堆。

    言辞间满满的都是对燕狂徒的崇拜和对李汝鱼的不屑。

    李汝鱼愣了下,双簧来了。

    他俩究竟想干嘛?

    陷入沉思。

    前行十里,眼看璧山县城在望,李汝鱼勒马,到这罢。看着徐秋歌,今后你我两不相欠。

    徐秋歌冷哼一声。

    我吃亏大了。

    燕狂徒满眼的失落,但还是不失礼仪的告辞。

    李汝鱼忽然轻声喊道:燕兄留步。

    这是第一次以礼相称。

    徐秋歌撇了撇嘴,现在想拉关系?

    晚了!

    燕狂徒眼睛一亮,满怀期待的回头,小哥儿何事?

    李汝鱼试探着问道:燕兄的燕,乃是前朝大燕的燕,如此说来,燕兄是大燕遗臣后人?

    燕狂徒笑而不语。

    徐秋歌撇嘴,不知天高地厚,燕哥岂是大燕遗臣可比拟,是大燕真正的——曳然止声,警惕的盯着李汝鱼,你想干什么?

    终于醒悟过来,李汝鱼是北镇抚司缇骑,哪能对他说这些。

    李汝鱼心中骤然雪亮。

    徐继业,你也太小看我了罢——这一切都是局。

    先前在徐继业书房里,看见那封临安大人物的来信,说要确认自己是否是大燕皇室慕容后人,如今自己前往璧山县,却遇见燕狂徒和徐秋歌,言谈间无意徐秋歌泄露只言片语说燕狂徒是大燕遗臣,这难道不够巧合?

    显然这都是徐继业的手笔。

    试想,若自己是大燕慕容后人,知晓燕狂徒是大燕遗臣后会怎样?

    估摸着会鼻涕交加君臣相认,然后携手一起打造反凉复燕大业——这就中了徐继业的计,他本来就要调查自己的身份,如果是大燕慕容后人,必然会被捉拿密送临安。

    万幸,自己早就知晓徐继业的目的。

    不如将计就计,李汝鱼笑了起来,忽然神秘的压低声音,说道:不瞒燕兄,其实我也是大燕遗臣。

    徐秋歌不屑,切了一声。

    燕狂徒眸子里闪烁着狂喜,此话当真。

    李汝鱼缓缓说道:我乃燕昭王十二世孙。

    三十九年前,霍长阳拥立燕昭王十一世孙慕容天河揭竿而起的事情并不隐秘,不仅史书有记载,民间也多有传说。

    燕狂徒顿时满脸尴尬。

    李汝鱼莫名其妙,自己说错了什么?

    徐秋歌口瞪目呆,良久愤懑的叱道:你撒谎,你是燕昭王十二世孙,那燕哥是谁?他才是燕昭王十二世孙!

    李汝鱼心里咯噔一下,也满脸尴尬。

    难怪徐秋歌如燕狂徒如此倾慕——长得俊秀帅气又善解人意,性格温谦且还是燕昭王十二世孙,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万一将来复兴大燕,就成了开国皇后,自然比嫁入临安朝臣家中当个盛世小媳妇完美的多。

    只是替徐秋歌悲哀,长得白皙甜美,却傻得让人无语。

    但是几乎可以笃定,燕狂徒是徐继业的人。

    燕昭王十二世孙的身份,必然是用来忽悠自己的,只不曾想徐继业连他亲生女儿也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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