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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这一场梦里,也有一人。

    身穿白甲披血红大氅,负手而立,恐怖血腥气如有实质,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骷髅脸,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神。

    李汝鱼不知道他是谁。

    却隐然觉得,他对自己会很重要。

    一如当初杀二混子后大梦里的那个人——夫子不愿意告诉自己,但小小却说过自己杀孙鳏夫的情形,使得李汝鱼想通了一件事。

    杀孙鳏夫用的剑技,就是梦中人的剑技。

    结合种种迹象,那个被自己遗忘了的人,就是自己雷劈后夫子问自己的那个名字。

    荆轲。

    一个属于异人的名字。

    那么,这一场梦境里的人又是谁。

    他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李汝鱼不知道,甚至有点恐惧,那一天,自己会不会梦中人一样,成为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前夜梦境,从天空落地战场,虽然那人未回首便被老铁一盆冷水泼醒,但这两日再想起要杀徐继业,内心深处竟然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甚至萌生了挡我者,杀我者,我亦杀之的想法。

    这都是梦境的影响。

    也许当梦境做全,看见那着白甲身披血红大氅人的面目后,自己会变得更冷血吧李汝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那样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会不会成为异人。89




62章 对弈
    将马牵至关口两侧的望野山脚下藏好。

    从行囊里掏出绳索牛皮筋以及十几枚三寸长铁针,拔出绣春刀,砍了十几根寸粗尺长的粗枝,剔光细枝,一头削尖如箭形。

    不得不赞一句绣春刀,坚韧锋利不输猎刀。

    用以诛杀异人彰显北镇抚司身份的绣春刀,却被江秋房一缇骑用来砍树削棍,不知道坐镇临安北镇抚司总衙的都指挥使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李汝鱼自小便跟着赵二狗等人进山打过猎,熟谙猎人陷阱那一套,虽然做出来效果远不如猎户完美,但依然具有一定威力。

    猎杀皮糙肉厚的野猪熊虎有难度,但杀人足矣。

    忙完一切,李汝鱼腰间佩剑右手提刀来到关口桥旁,绣春刀插地,站在桥头负手看来路,已见烟尘,徐继业终于赶到。

    这是一场赌博。

    李汝鱼以为徐继业先调查自己的身份,再确定是杀是捉,但当自己提出截杀徐继业派往璧山县的人时,老铁问了自己一句:三老鼠谁杀的?

    李汝鱼哑口无言。

    确实,三老鼠的死疑窦丛生明显是徐继业杀人灭口。

    老铁又悠悠说了句,三老鼠欠银钩赌坊的赌债,在他死之前便已两清。

    李汝鱼这才悚然惊醒。

    三老鼠的死很可能是徐继业的一场打草惊蛇,让自己关注他的动向,然后将自己引出江秋房目的何在?

    老铁也不点明,但他只说了一句你若离开江秋州,必死。

    望着那烟尘滚滚而来的十余骑。

    李汝鱼扯了扯嘴角,露出刻薄亲和的矛盾笑意,真的必死么?

    与其呆在江秋州被徐继业各种阴谋诡计暗算,还不如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赌博,反正自己一个孤儿,输了也才一条命。

    赌老铁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赌赵长衣不会放弃自己这颗棋子。

    看站在桥头身前插刀腰间佩剑的少年,青柳江水从他背后汹涌北上,绕一个大圈后继续东下,徐继业不知道为什么,刺眼。

    少年如剑。

    隐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已是瓮中之鳖,为何自己心里却无法安稳。

    李汝鱼安静的看着这位知州大人,在离开扇面村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站在一州之首的面前笑叹风云。

    刻薄的说了句,徐知州,仕途重于血肉乎?

    徐继业着儒衫,一如大凉那数不尽的读书人,一身青衣如花,长发束冠,腰间长剑平添三分潇洒,谦谦君子风范昭彰,尽显读书人的风流气。

    闻言脸上忍不住抽搐,沉默了一阵,跑不掉的。

    一语双关。

    燕狂徒和女儿徐秋歌跑不掉,你也一样。

    李汝鱼哂笑,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知州大人何苦要和我一个少年过不去?纵然我为北镇抚司缇骑,但不至于阻碍了大人青云之路罢。

    这哪里像一个十四岁少年!

    徐继业心中长叹,和李汝鱼接触不多,但真心觉得这少年如渊潜龙。

    成熟稳重。

    若真得那一日,褪去善良披上冷血,再从北镇抚司踏入临安官场,必然会成长为极其可怕的人物。

    可叹徐家竟无一子可媲美。

    一想到要亲手扼杀这枚人才,徐继业的内心燥热起来,脸上涌出一股潮红。

    官场历来如是。

    盯了一眼扈从,十余人刀剑出鞘,呈扇形将李汝鱼包围,徐继业这才笑眯眯的道:没有和你过不去,只是你运气不好而已,至于原因你心知肚明,在我书房里你不是看过么。

    李汝鱼怔了下,徐大人下了好大一盘棋!

    原来如此。

    三老鼠前来找老铁,想来是徐继业授意,然后在关键时刻灭口,吸引自己前去徐府夜探,他又故意在书房里留下那封密信。

    其后派人前往璧山兴隆回龙三县,将自己引出江秋州城。

    又让燕狂徒试探自己,这一步棋无足重轻。

    这位知州大人煞费苦心布下这个局,就是为了将自己从老铁身边引开,如此他才能活捉或者杀死自己,毕竟就算是一州知州,要杀北镇抚司的缇骑,没有强大的理由也说不过去。

    只不过如今看来,直接击杀自己的可能性更大。

    这里面的猫腻自己无法得知,想来应该是和临安那边的官场斗争相关。

    只不过——

    徐继业恐怕想不到,自己是主动走入他的局中。

    说到底,徐继业这个局最终还是要落在刀剑相搏上来——杀不了自己,他这个局再精妙也无用,因此自己赌了一把。

    赌老铁会出现,赌沈炼会出现。

    但需要一个北镇抚司对徐继业出手的借口。

    如果江秋知州指挥扈从狙杀江秋房缇骑,而在先前,江秋房又或者是西卫十三所怀疑徐知州是异人,所以派这名缇骑夜探过徐府,这件事传到女帝陛下耳中,她会怎么想?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愿意相信什么。

    侦缉异人,本是北镇抚司职事。

    徐继业不愿夜长梦多,临风而立,手按腰间长剑,左手果决的挥落。

    杀!

    燕狂徒留下字条,说李汝鱼是燕昭王十二世孙。

    这不重要。

    自己若想得临安那位大人物的提携,这件事必须要办,但若真把李汝鱼这个燕昭王十二世孙秘密押送给那位大人物,导致赵长衣被贬或者直接被杀,这后果自己承担不起。

    赵长衣若因此而死,女帝陛下醒悟过来,不会动临安那位大人物,毕竟那位大人物的背后是整个大凉赵室,但自己作为替罪羊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杀了李汝鱼给那位大人物一个交代。

    虽然毁了赵长衣一步棋,却不会让这位身份特殊的闲安郡王受到任何牵连。

    两不得罪。

    之后再动用江秋州甚至长陵府的力量,将燕狂徒灭口,所有事情便尽在掌控之中。

    徐继业感触万般。

    原来,在哪里都一样,难做官,做官更难。

    但万幸,自己有个不错的起点。

    徐家虽然积弱不振数十年,但如今大哥徐继祖为西军都统制,坐镇广南西路,自己办完这件事后,在临安那位大人物的提携下,少不得要成为一府之首,其后直上青云。

    大凉西子湖畔,当有我徐继业。

    与那陈郡双璧论朝堂。13189



63章 入魔
    徐继业对府中豢养扈从有着绝对信心。

    北镇抚司缇骑李汝鱼,终究只是个乡野出身的十四岁少年,不是每一个少年都能如开封岳家王爷三世子一般力盖山河。

    想起那位小世子,徐继业嘲讽的哼了声。

    牵涉到永镇开封的岳家王爷,强如女帝直辖的北镇抚司也不敢动,女帝反而说过世子当鼎武的褒奖话来,然而朝野重臣谁不怀疑这位三世子是个异人?

    十余扈从刀剑出鞘,杀意凛然沉默着逼近,李汝鱼并没狂妄到硬撼。

    一脚踢飞绣春刀如离弦箭激射人群,转身就跑。

    身后刀剑呼啸。

    徐继业和背负双剑头戴斗笠身穿短襟的汉子看着如狸猫一般蹿过桥,躲入路边林子里的李汝鱼,同时蹙眉,有埋伏?

    只是没来得及制止,十余扈从已冲了进去。

    徐继业干脆坐观其变。

    片刻后,林中响起惨嚎,徐继业脸色大变,身负双剑的汉子下马如风,掠起一道残影,几步越过关桥,如苍鹰投林消失不见。

    林中响起接二连三的惨嚎。

    徐继业默默的数着,片刻后喟叹了一口气,十余扈从全军覆没。

    北镇抚司的缇骑而已,如此强势?

    林中一片惨烈。

    十三名徐府扈从尽数身死,尚有三五人倒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呻吟,血腥味扑鼻,混杂着草香树味里,随风飘远。

    李汝鱼单手持剑,剑尖上不断滴落血珠。

    十四岁的少年,急怒之下杀了二混子,再如剑客赴约一般杀了孙鳏夫,早已过了心魔那一关,可此刻十三个人尽数死在自己手下,李汝鱼的内心依然漾起了波澜。

    李汝鱼左肩一片嫣红,握剑的手在轻颤。

    脸上挂着潮红。

    眸子里浮出酣畅淋漓的愉悦和兴奋,心中那根崩紧的弦松开之后,是一种李汝鱼这一生第一次感受到的强烈快感。

    如潮水一般将所有情绪覆盖,只剩下无尽的愉悦。

    内心如道家兵解时羽化飞仙一般。

    原来,快意恩仇如此美好

    角落里响起一声叹息,你入魔了。

    唰的一声。

    树上落下一个汉子,斗戴斗笠背负双剑,身穿短襟,看不见鼻子以上的五官,但那张略有枯黄的脸却带着浓郁的讽刺。

    李汝鱼心中一紧,瞬间从飞天状态脱离出来,浑身再次紧绷。

    这汉子是徐继业身旁的人。

    汉子没有立即撤剑出手,略有警惕的盯着李汝鱼手中长剑,半晌,说了一句,剑法乱无章法,横抹直刺,却总能随心所欲将剑尖送到心中所想的地方,教你剑法的是位剑道高人。

    李汝鱼深有同感。

    十三扈从,死在自己设计陷阱下的仅有十一人,剩下两人死在剑下。

    这一次杀人,没有依靠梦里人荆轲,纯粹是夫子教导的剑。

    夫子没有教过剑法,仅是简单的劈棍。

    当李汝鱼面对执刀扑向自己的扈从,浑身紧绷脑海里却一片宁静,一如晨起劈棍,剑在手便精气神合一。

    两个人,李汝鱼出了四剑。

    心之所至,剑之所往。

    前两剑无功而返,后两剑便穿胸而过,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长剑穿胸时带起的血花,让自己觉得美如朝霞。

    杀两人,付出的代价是左肩被砍中一刀。

    幸运的是长剑先穿胸,致使那名扈从的刀后继乏力,否则这一刀下来就不是仅有一条三寸长可见白骨的伤口,而是整个左肩都会被劈开。

    不敢丝毫大意的盯着汉子。

    汉子盯着李汝鱼,不知道为何,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那一年,自己自蜀中青城下山,背负双剑欲要做一番大事业,仗剑天涯,和志趣相投的游侠儿醉里高歌,论剑高阁,也曾和心爱的姑娘挽手看斜阳。

    那一年的自己意气风华,以为手中有剑,怀中有她,便有了整个天下。

    直到去了恭州某县城。

    在一个黄云密布阴风怒号的傍晚,她说身体不舒服,留在了客栈,自己和一群游侠儿去阆水之畔饮酒对剑,端的是快意洒脱。

    回到客栈,看见的是她赤身躺在血泊里,下身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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