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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钟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蒙面虾

    “好吧,五百块也是钱。”钟魁道。

    钟父只坐了一会,便要走,说是要赶着去省城,在春节前了结跟省果品批发公司的最后一笔应收款。

    这是正事,钟父也干的起劲,谁叫人家也是堂堂农业开发公司的财务总管,钟魁不想拦着他,将他送到了汽车站。

    老崔这两天受了风寒,正发着低烧,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否则钟魁会让他开车送爹去省城。钟魁当然很想自己开车送,但也只能想想,省得挨爹骂。

    如今丁官镇的汽车站也是鸟枪换炮了,新修的汽车站,虽不大但还算明亮整洁,班车都是带空调的中巴,每半小时一趟,直达省城,中途只在县汽车站停靠,只是这票钱也是水涨船高。

    此时,天空中终于飘下了雪花,落在脖子上凉嗖嗖的,看着钟父充满喜庆的笑脸,钟魁的心也开始暖起来。

    “快回去吧,不要冻病了。要是被你娘知道了,回头又要埋怨我。记得回去多穿着衣服,晚上盖上你娘给你做的新被子!”

    钟父坐上了班车,挥了挥手,赶钟魁走。

    钟魁想等发了车再走,见爹急的想下来陪自己,只得一个人走出车站。

    雪下的更大了,牛毛细雪变成鹅毛大雪,行人都穿着厚厚的袄子,冒着大雪匆匆而过,奔向家的方向,那是温暖的港湾。

    很快这个古老的小镇变成了童话中的雪白世界。

    钟魁沿着街道,慢慢地向前走着,任凭雪花落满头上。父亲的匆匆到来,又匆匆而去,让他心头的孤寂之情消失大半。

    今世这位父亲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那浓浓的父爱让他感动,令他难以忘怀。这是值得他守护的精神家园。

    那片片雪花在他的眼里,便是大千世界。想到此处,他的心境便开阔起来,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变的轻快。

    回到学士巷,前院正屋里张寡妇正对老崔嘘寒问暖。

    老崔也是活宝,他大半生都在混日子,如今有个知冷暖地替他张罗着生活,不禁惬意地躺在床上哼唧哼唧,像是得了绝症一般。

    钟魁摇了摇头,走向后院,见自己屋子的门开张,书桌前正




第六十八章道心永恒
    大雪连续下了两天一夜才消停了。

    新闻上说,这是西秦省二十年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不仅造成老旧危房倒塌,交通受阻,供水供电中断,南部和西部山区通讯中断,目前已经造成了不少人员死伤,也给工农业生产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政府正在积极开展灾后抚恤和重建工作云云。

    这跟钟魁都无关,元旦放假这几天,他都躲在屋里修行,丹田内的新变化让他惊喜万分,这表明他的实力境界已经达到了凝气境五重天的水平。

    只是这修行的速度让他感到莫明惊诧。真气凝结成液,其代表的意义与以前相比,犹如云泥之别,那分明是无限接近筑基界的修士才能办到,而自己的实力绝对还处在凝气境阶段,怎么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丹田里的那由真气凝结而所的水泊,虽然还很却蕴含着更加磅礴的能量。

    这几天钟魁废寝忘食地修行,他发现真气液化的现象并没有继续,真气总数量却以稳定地速度增长。

    境界的提升,仍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说的感觉。

    钟魁琢磨了好几天,得出一个结论,自己的修行境界这次虽然有了明显提升,却与绝对实力或者全部潜力不相适应,甚至有些拖后腿,如果与敌生死对决,仍然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

    钟魁总算明白师兄所说的那些古代修士学艺到了一定阶段,要外出游历的原因。不经历风雨,不见彩虹。想当初他和薛人杰生死相搏,才激发了潜力,学会对自身力量的使用。

    修行之路的终点是什么,就像是在爬山,山巅已经近在咫尺了,但就是无法抵达。

    何谓彼岸,驾一叶扁舟,在茫茫大海中孤独前行,或许遇到一个巨大的漩涡,被它吞噬掉。幸运点的,却是随波逐流,飘向另一个彼岸。

    自古修行者,那些年少绝才惊艳之辈,成功者鲜矣,常常止步于某一境界,如仲永般,最后了了。

    借用佛家所云,明心见性,顿悟成佛。有人在修行之路上,艰难前行,突然在某一天,他顿悟了,直抵人心,抓住了修行的本质。

    钟魁不知道自己会在修行之路上走多远,但他知道这将永无止境。

    佛家的心性是什么修士所求的道心又是什么,这两个本质是同一个问题。钟魁并没有弄明白,按照他的理解,那就是如那句西方格言,一千个人眼里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用东方贤者的话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

    这或许是因为每位修士道心的不同。它是每位修士对修行的理解,甚至是对人对世界的根本看法,是形而上者谓之道的东西,是永恒的东西。至于具体的功法,对经脉的利用,对实力的运用技巧,那是形而下者谓之器的东西,并非永恒。

    钟魁自以为曾读过不少哲学方面的书,也喜欢思考,对古之贤人所言每日三省吾身,很是认同。

    然而西方也有格言,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他却也知道自己的理解离真义大道还差的很远。

    用师兄曾说过的话说,这是从初入门径,并向前跨进了几步,已经站在堂皇的圣殿门内,只是距离那宝座还远着呢。

    但不管如何,钟魁已经不是修行世界的门外汉,他早已经登堂入室,发现了修行世界的宝藏,而且他对道心本原已经有了相当深入的思考。

    七天假期结束,丁官镇中学立刻开始了期末考试。钟魁不得不按部就班,乖乖地当个好学生。

    等所有科目考试结束,又过了几天领取了成绩单后,时间也快到了农历新年。

    钟魁当然仍拿了个全年级第一,这让一班同学羡慕嫉妒恨。

    因为在同学的眼里,钟魁不仅经常请假,而且平时连晚自习也不上,除了上课时听讲认真,根本就不是那种学习刻苦争分夺秒的毕业班学生。

    返乡的路仍然覆盖着冰雪,这条路虽然已经修好了一段日子,但人气还没有起来,除了平时零星去太乙村拉货的卡车,还有属于太乙山风景区的车辆偶尔驶过。

    为了因应明年的太乙山旅游景区开放,班车还要等到明年开春才正式开通,那时候才会热闹起来。

    所以大雪过后半个月,这条山间公路仍然积着冰雪,越是往山里走,积雪越是深厚,虽然也有人畜和少量的车辆踩压过,但雪层越是被踩的密实,越是又硬又滑,如同镜子一般,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口啃泥。

    钟魁背着一件挺时髦的黑色双肩包,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还带了各自给爹娘的新年礼物,轻松地踏上返乡之路。

    今天天气晴朗,天空万里无云,湛蓝蓝的,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举目望去,远山丘壑,皑皑白雪折射着耀眼的白光。

    虽然晴朗,但山风凛冽,气温仍然很低。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天气预报说今天虽然是大晴天,但最高温度其实只有两度。在太阳底下还不觉得,人只要到了背阴处,便觉得寒风刺骨。

    钟魁穿着赵雪送的羽绒服,里面在衬衣外头只穿着一件薄毛衣。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别人的眼神,他宁愿只在衬衣外面简单穿间夹克。

    偶尔有野兔在雪地里觅食,一路上看到了好几只,这次下的大雪让这些不冬眠的动物遭了大罪,饿的两眼发昏。

    钟魁一时兴起,顺手捏了块雪球,故意砸了一下野兔,那只野兔受了惊,慌不择路地逃跑,一头扎进了雪堆里。

    没想到那雪堆里面却是浓密的带刺矮树丛,兔子脑袋被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钟魁今天心情不错,本想着放了这只兔子一条生路,走近一看,那只兔子却活活地把自己给勒死。这也算是守株待兔吧

    得,拿回去加餐吧。

    提着兔子,钟魁继续沿着公路往前走,转过一个山口,见前面的公路上一字排开,站着许多人。

    钟三爷正领着村民清理公路积雪,正干的热火朝天,而且除了在家奶孩子的小媳妇,和曾裹脚的老太太,能走路的,全都来了。大伙干的挺卖力,都把棉外套脱了。

    这样集体劳动无一缺勤的事情,太乙村的村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第六十九章夜话
    夏天的时候,钟魁家新盘了炕。

    原本两间卧室有炕,因为年久失修,密封性出了问题,一烧起来,屋子里烟雾弥漫。现在经济宽裕了,钟守权将厨房加盖了一间,加了个新炕,当作独立的餐厅,顺便也把旧炕重新修缮了下。

    冬夜里,屋外寒意逼人,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李青在厨房里忙着,钟守权和钟三爷正在喝酒,钟魁也陪着——他不陪着,也没处去。

    喝的是老李头家自酿的土酒,主要原料是本地产的高梁,加些玉米作为辅料,这并不稀奇,但老李头自称还有其它秘密配方。

    村里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可以说是喝他家的土酒慢慢变老的。这酒度数不高,四十度多点,钟魁早就偷偷尝过,喝起来入口绵软,回味甘甜,但后劲十足,正因为如此,你如果贪杯,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喝多了。

    本地人喝酒用的一种浅绿色小酒碗,倒满便是整整一两,谦虚点的是两口干,豪迈点那就是一口闷。

    家酒过三巡,钟三爷已经五碗酒下肚,红光满面,他不顾钟父的强烈反对,执意给钟魁倒了一碗酒:

    “喝,一口干了!”

    钟魁前世并非善饮之辈,但也是“酒”经考验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好!”钟魁竖起大拇指,“咱西秦的汉子,就是爽利!”

    钟魁抹了把嘴角的酒渍,笑道:“三爷,我争取做条好汉。”他见爹在旁边干瞪眼,又道:

    “不过呢,我正长身体,饮酒不好,万一我要是烧坏了脑子,这状元可就跑了。”

    钟三爷点头道:“这倒也是,好吧,我就等你考上状元,进燕大,到时候咱爷孙俩一醉方休。你万一要是喝坏了这金贵的脑子,老汉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钟守权适时地端起酒碗:“三叔,咱俩再碰一次。”

    “好!”嗞的一声,钟三爷又干了一碗,饮酒微醺,道,“守权啊,我今晚来,是来找小魁的。”

    “您老找他能有啥事”钟守权道。

    钟三爷指着他的鼻子,责怪道:“听你这话,你就不了解你儿子。知道咱镇上的余镇长跟你家小魁什么关系”

    “啥关系他一个初中生,跟镇长能攀上交情”钟守权仍然一无所知。

    “余镇长跟小魁交情不错,他还在人家余镇长在省城父亲家住过一晚,知道余镇长的父亲是多大的官吗省委组织部长!”钟三爷夸张地提高了嗓门。

    “真的”钟守权将目光投向钟魁。钟魁点点头道:

    “爹,我们只是投缘罢了,人家高官父亲只是比较好客,没有瞧不起咱乡下孩子而已。”钟魁道。

    他有点纳闷,这些事钟三爷怎么知道的钟三爷面有得色:

    “咱镇上的事情,我都能知道一些,这是余镇长上次来视察时,亲口跟我讲的。他本来想见见你爹,来咱村好几次,不巧每次你爹都不在,这也太巧了。不过,你娘倒是见过,不信你问你娘去。”

    “呵呵,这我信。不过他来咱家也太没诚意了,怎么说也带上几瓶酒两条烟什么的上门啊。”钟魁故意调侃道。

    在学士巷,余思远常常来拜访老崔,谈投资谈工作,然后便顺理成章地留下来吃喝,因为有张寡妇张罗,酒食从不缺。钟魁甚至怀疑,余思远是来蹭饭的,因为镇里给他安排的宿舍,虽然也提供饭菜,钟魁也吃过几次,那质量实在是对不起人民公仆。

    “怎么说话的人家是领导,又不是亲戚登门,给你送礼啊”钟守权摆起了父亲的权威。

    “好吧,算我没说。”钟魁只得投降。

    “小魁,你跟三爷说实话,那个香江大老板,跟你是啥关系”钟三爷道。

    钟守权也问:

    “是啊,我还纳闷呢,那么大的一座老宅子,你住后院,他住前院,我听你说过,那宅子崔老板已经买下了,为啥条件好的后宅给你住,他自己住前院”

    “真没啥关系。三爷,爹,你们知道的,我这人就是多读了点书,有些点子,这不,那崔老板想来咱这投资,正好遇上了我,我就给他指引到咱们村,给他宣传宣传下咱们这青山绿水,他一看,这里果然很有发展前途,于是就跟我投了缘。”钟魁胡侃道。

    钟守权听了,将信将疑,钟三爷道:“那么你跟崔老板是能说上话的喽。”

    “您老要我带什么话”钟魁装糊涂。

    “拉倒吧,我要你带什么话。我只问你,你能不能替他当家作主”钟三爷道。

    “呵呵,三爷,旅游公司又不是我的,我怎么能替他当家不过,您老要是有什么指示,我负责带到,并且给你说点好话。”钟魁道。

    “我怎么记得上次他去香江前,曾给沈总撂下话,说你能替他做主。”钟三爷质疑道。

    “那也是上次,崔老板是香江人,就不算土生的香江人,他也是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什么信任的人,所以就拜托我了。就这么一回事。”钟魁双手一摊。

    “这么说,你还是能说上话的。”钟三爷道,“我也不让你为难。我寻思着你得替咱村父老乡亲谋点福利,让大伙都奔小康。”

    “三爷,您真是咱村的好领导啊。”钟魁竖起大拇指,恭维着。

    “好歹咱老钟也是领头羊嘛。”钟三爷很是受用,“你这脑子很好使,你说说咱应该怎么搭上崔老板的车,早日致富。”

    “三爷,我以前跟您说过,这头一年景区内外的商铺全部租给咱村,象征性收点租金,大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钟魁道。

    “那第二年第三年呢,以后呢”钟三爷追问。

    “人家香江老板来投资,每天花的钱都像是水浇地一样,哗哗的。不过,人家毕竟是要挣钱的。如果只能让咱村里人经营,可咱以前没干过不是,万一要是不挣钱,崔老板找谁收租金”钟魁分析道,



第七十章 杀猪
    爆竹声声之中,农历新年就要到了。

    其实一过了腊八节,人们便开始筹备着新年的到来。不管家里有多穷,过年也要铺张奢侈一回,正是一年中最欢乐的时光,太乙村大多数人家1993年的春节过的要比以前要宽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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