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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钟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蒙面虾

    境界停留在凝气境大圆满的状态已经好几年,很难如以前修行那样顺利,每进一步都很困难,但钟魁坚信他只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于是,他开始四处流浪,行走在城市与乡村之中,倘佯在森林、高山、大漠和幽谷间,做过宾馆门童,当过餐饮服务员,给人看过菜园子,也给牧羊人照管过牛羊,他观察世事,品味人生百态,虽然境界仍然没有突破,但也让他的心境更加开阔,虽然在炼气方面停滞不前,至少在武技方面他早非昔日吴下阿蒙。

    离家日子久了,钟魁计算着时日,准备返回太乙,重新开始他的另一种生活。

    事实上这里也是他师兄的家乡,尽管过了千百年,这里的地形地貌仍没有太多变化,但师兄当年的故乡早就找不到了,钟魁只能根据当地县志,估摸着找了个地方,遵照师兄的遗愿,将师兄的部分骨灰洒在那里,郑重地磕了几个头。

    虽然草草,但师兄若地下有知,恐怕也不会怪他。

    村里车站前,有唯一的一家小卖部。钟魁操着颇为地道的乡音,跟店家套近乎,店家告诉他,这是最后一班车,瞧这雪下的越来越大,山谷间道路难行,极其危险,估计只能等雪化的差不多时,才会有班车去最近的县城。当然也可以步行前往,那样的话,就是不考虑入夜时降雪难行或者迷路的可能,恐怕也要走到后半夜。

    不过,对面山塬上的庙可以借宿。店家好心地告诉钟魁。

    钟魁并不在乎能不能走,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现在过的日子,就是那种想走就走,想睡就睡,随心所欲的日子。

    他早已超脱金钱和物欲的桎梏,除非他追求穷奢极欲,否则他并不担心钱的问题。有人说,个人财务自由才是一切自由的基础,这个结论还是相当有道理的。

    而体现在修行心境上,对实力的追求,甚至有关长生的奥秘,反过来又让钟魁对物质方面看的极淡。

    抬头看了看天,雪下的更大了,满天的飞絮之中,钟魁看到对面山塬上有一片暗色的建筑物,那便是店家口中所称的秦氏庙,其实是一座道观。

    晋省多黄土高坡,因千百年来雨水冲刷,形成千沟万壑,一座座土山陡峭难上,而土山之巅却常常较为平坦,形成一个台地,往往是极好的耕地,而且面积不小,但因为浇水困难,通常只能种植耐旱作物,这种地形便叫“塬”。

    当地有许地方以“塬”为名。

    对面的塬叫做秦塬,秦塬上有座秦氏庙。一塬一庙,皆以秦氏为名,听起来有些特别,原本它们并不叫这个名字的,但据说本地几十年前,曾经出过一个秦姓大人物,而且地位相当高,所以一来二去,这里便叫秦塬了,至于塬上的庙,那便叫做秦氏庙了。

    秦氏庙不大,只有五间屋子,另外还有两路厢房,总的占地倒是不小,主体都是用青砖砌成,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了,但目测相当结实。

    能在这个华夏最穷的地方之一,而且在陡峭的土塬之上建造这样的道观,当年的建造者至少在财力上很不一般。

    秦氏庙并没有大门,更没有写着观名的匾额,前面只是用了个木栅栏随意围着。若非有人指点,恐怕不知道这个偏僻的乡间,居然有一座道观。

    钟魁走了进去,正中间的大屋子内灯光微弱,烛光摇曳之中,三清大帝的塑像,庄严肃穆。




第九十四章 秦仙姑、薛云
    天终于放晴。

    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但今天天气极好,晴空万里。站在秦塬上,放眼北望,湛蓝深邃的天空下,千里大地被冰雪覆盖,四野里寂寥无声。偶尔有一两只苍鹰盘旋在高空中,忽然向雪原扎去,然后抓起一只野兔,振翅高飞。

    北国的天空,总让人觉得高远空旷,北国的大地总有那么几分苍凉的味道。这些年走过不少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各种意想不到的事,钟魁在心性上也多了几分沉淀,更加耐得住寂寞。

    钟魁闲着无事,带着铁铲扫帚等工具,沿着下塬的道路清扫积雪。这路本就是陡峭的羊肠小道,千折百回,更不必说落满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一不小心就会滑下深渊。越是背阴的地方,原本松软的积雪一旦被踩实了,越踩越硬,越走越滑,会更加危险。

    临近中午的时候,塬下道上,一个身影缓缓地沿着山道上来,那人走的看似很慢,但很快便到了钟魁跟前。

    钟魁装作才发现外人的到来,只见这个人年纪不小了,但从外表看属于那种精力充沛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味道,上身穿着一件中长款黑色皮衣,头上戴着一顶貂皮帽子,这身打扮绝不是这个穷乡僻壤轻易可以看到的。

    直觉告诉钟魁,这个人很危险。但又觉得此人有些面善,钟魁自问绝对没有见过。

    “小伙子,上面是秦氏庙吧”老者操着一口冀北口音。

    “是的,老先生。”钟魁点点头。

    “那么,住持秦仙姑在吧”老者面色似乎一喜,又问道。

    “秦仙姑”钟魁并不知道那苍老女道士俗家姓甚,“我不知道道长姓什么,因为大雪封路,我只是临时借住在秦氏庙里。”

    “噢!”老者并不以为意,甩头便往塬上进发,想来他一路找来,大概也对这里最糟糕的交通印象深刻。

    钟魁略迟疑了一下,捡起工具,跟在那老者的身后,他注意到老者踏雪而上,虽做不到踏雪无痕,也只是在雪地里留下一道并不深的脚印。

    只见老者走到庙前,站定了身子,冲着秦氏庙的无字门楣,恭敬地鞠躬致敬,然后再踏入庙中正屋,也就是正殿。

    老者打量了一下殿内四遭,然后踱着方步走到那苍老女道士面前三米的距离站定,神色有些复杂,有些欣喜,有些悲伤,还有些怨恨。

    所谓秦仙姑的,正在殿内诵静心咒。她的神情没有因为一个男性老者肆无忌惮的眼神而有任何波动。

    但钟魁觉得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道友是求医还是问卦”秦仙姑念完了经,这才瞥了来访老者一眼。

    “薛某是来贵地寻友的,我有一老友,俗家名叫秦怡,不过大家都叫她秦仙姑。”老者道。

    钟魁听这老者自称姓薛,忽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此人面善了,那死在他手底下的薛人杰,还有那薛人怀,长相跟这老者神似,这老者不是他们的老子,也是至亲的叔伯辈。

    “此地不过几间小庙,还有一个老道而已,请道友去别处找吧。”秦仙姑道。

    “仙姑真是贵人多忘事,上一次见面距今快二十年了吧,我们认识也有五十年了吧,难道老友千里迢迢而来,您还要装作不认识这未免太过绝情了。”薛性老者朗声说道,“想当年仙姑随秦盟主初入江湖,艳绝华夏,只可惜我薛云那时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仙姑恐怕从来就没正眼看过薛某一眼,此吾毕生遗憾呐。”

    这便是薛云,当代薛氏的家主。

    钟魁万万没想到眼前两位七旬老者,当年还有这一段韵事,更没想到这苍老女道士如今这幅衰老模样,年轻时居然号称艳绝天下,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啊。只不过这薛云薛家主当年应当也是众多追求者之一,而且还是那种排不上号的。

    真八卦!

    “那秦仙姑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一个又老又丑的道士而已。”秦仙姑这话没有否认的意思,但也透露着几分萧瑟之意。

    “是啊,时光过的真快啊。”薛云接口道,“我很后悔来找你。”

    秦仙姑没有答话。

    薛云面色忽然变的有些狰狞,道:

    “你为什么如此残忍,不爱惜自己,变的如此又老又丑,你分明只比我小两岁而已。你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美丽圣洁的形象,你是仙子,不是那此土里刨食的低贱村妇!不、不,这不怪你,要怪只怪……秦祖海那个老匹夫!他除了多修行了几年,实力比我们高明,他还有什么值得你为他守活寡!”

    “薛云,不许你说我哥坏话!”秦仙姑神色仍较为平静。

    “呵呵,你心疼了”薛云脸上又换成了讥讽的神色,“堂妹爱上堂哥,哈哈,可惜于礼不符,哈哈……”

    薛云笑了好一会儿,见秦仙姑仍然端坐在那里,这才没趣地止住了狂笑:

    “仙姑,你怎么不生气啊,哦,你心里一定想杀了我对吧。可惜啊,秦祖海都死了二十年,再也没有人会你撑腰了。”

    “薛云,你这么远找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废话”

    “当然不是。哈哈。”薛云瞥了一眼在一角拿着鸡毛掸子搞卫生的钟魁一眼,“那小子是你收的徒弟”

    “不过是借宿的普通人。”秦仙姑道,“有事直接说吧。”

    “你多少年没有回燕京了”薛云道,然后自问自答,“根据我的消息,自从二十年前秦祖海死了出殡,你在这庙里待了二十年”

    见秦仙姑仍是那幅古井不波的模样,薛云道:

    “你不好奇我怎么能找到这里世人都知道秦祖海是晋省汾城人,他在那里出生长大,所有有关他的档案和事迹上都这么写着,那里现在甚至有一个秦祖海的纪念馆,呵呵,我去参观过,参观的人挺多。我要是死了,如果能有资格设个纪念馆,要是还有这么多人来凭吊,死也瞑目了!果然,吾辈不该跟秦老匹夫



第九十五章 伟大理想
    在巨大的声响中,最近的几案四分五裂。

    一座神像轰然坍塌,强大的劲气四溢,殿内尘土飞扬。

    秦仙姑从尘雾中闪身而出,奔到了外面的雪地里。薛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气定神闲,像是吃定了她。

    钟魁像是“吓”坏了,紧握着一把铁锹站在一边,一副想上前帮忙却又不敢的模样。薛云自动忽略了钟魁这个路人甲角色,冲着秦仙姑微微一笑:

    “薛某倒是想领教一下秦氏绝学。”

    话说间,薛云已经欺到秦仙姑身前一米的距离,饶是秦仙姑全身心戒备,也是大吃了一惊,这身法实在太快了,当下猛提一口真气,迎着薛云那拍来的一掌,就是一击。

    噗,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秦仙姑只感觉手掌传来的一股强大的力量,即便将其力量卸去了七八成,她也不由自主地连退七步才止住后退的态势。

    薛云对此稍有些惊讶,旋即得势不饶人,接连发起攻势,手中的力量如海浪一般汹涌而出,一波又一波,压的秦仙姑喘不过气来。

    脚下的积雪被激起,如天女散花一般,四处飞射。

    秦仙姑不甘束手,勉强应付着,她自忖这样硬拼,决不会有好结果,她又生性倔强,并且有些偏执,并不想逃跑,便放弃硬拼,施展起另一种身法与薛云周旋。

    这一种身法,名唤流云步,此等轻功名副其实,行云流水,极其飘逸,即便是拥有绝妙轻功的钟魁,也暗暗称赞,只是他越看越觉得这套轻功十分眼熟,跟自己的乾坤步,有异曲同功之妙。

    “想不到,二十年不见,仙姑的流云步,越发精妙了。”那薛云稳操胜券,还有暇评判下对手的轻功。

    薛云的家传轻功,也相当不错,虽然不及流云步精妙,但他胜在功力深厚和经验丰富,论身法竟不比秦仙姑慢。

    而薛云自身的功法,原本就不错,加上这二十年来他采取各种手段,夺取各家秘法,萃炼自家功法,实力境界号称江湖第二,名气仅排在紫阳观主之下。

    高手过招,几个呼吸间往往便分出胜负,但这二人你来我往,竟斗的旗鼓相当,一时间分不出胜负。但在钟魁看来,秦仙姑从五十招外便渐渐落了下风,毕竟绝对实力摆在那里,只是那薛云似乎并不想太快结束战斗,而是往往突发奇招,攻其必救,逼的秦仙姑险相环生,身上已经被击中七八下。

    薛云突然停了下来,沉声说道:

    “九转天元功,你没有修炼过否则你不可能这么弱,哪怕你只有秦盟主生前巅峰时的八成功力,我想留下你也很难。”

    “我们秦家有祖训,九转天元功,传男不传女。”秦仙姑下意识地捂着胸口,她的嘴角已经沁出一股鲜血,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哈哈。”薛云看上去很是失望,怒极反笑,“传男不传女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先贤的修炼之法,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顽固之人,才湮没在浩瀚历史之中。把功法献出来,让更多的人修行,你们秦家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薛贼,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为何不把你们薛家的功法公布于众”秦仙姑反问。

    薛云一愣,仰天长啸,那一瞬间钟魁似乎看到了一位不可一世的枭雄:

    “我薛氏所做的,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诋毁的精妙的功法放在你们这些因循守旧之人的手中,敝帚自珍,那无异于明珠暗投,锦衣夜行,等着让时间去灭亡它。我们薛氏则不同,我们要博采天下之众长,也不排斥利用现代的科技手段,研究修行的秘密,为人类找出一条长生之路,到那时,天下何必分你我彼此,天下皆是修士,皆是兄弟手足,大家共赴长生,岂不是一件开天辟地的伟业什么功名、钱财,什么名誉、地位,皆是粪土,我们薛氏才是真正做实事的!”

    秦仙姑看着薛云那张有些狰狞的脸,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巧取豪夺,无所不用,甚至灭人家族就是为了所谓长生”

    “为什么不可以”薛云答道,“要想成功,总是要有牺牲,他们死的很有价值。”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这世上怎么会有长生又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疯子”秦仙姑怒斥道。

    “你我都是凝气境的修士,如果没有意外,活个百八十岁也是正常的。而传说中,古之先贤,那些突破凝气境的筑基界修士,甚至拥有更高实力的大能,活个两三百岁也正常吧”薛云道,“但按部就班地修行,那样的结果并不



第九十六章 巍巍昆仑
    那少女穿着颇为时髦。

    她身量挺高,脚踩着一双漂亮的长筒驼色绒面平底长靴,款式国内少见,下身穿着件稍紧身的牛仔裤,突出了她的那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上身穿着一件短款黄色的羽绒服,却不显臃肿,亭亭玉立,像一朵郁金香。

    少女头上戴着一顶针织的帽子,大概是因为天气冷的紧,虽然是大晴天,高塬上的西北风刮在脸上仍会让人感到生疼,在寒风里站久了对皮肤不好,所以她戴着一副大口罩。

    露在外面的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眼睛清亮,似会说话,让人生出几分遐思,恨不得想拉下她的口罩,一睹庐山真面目。

    少女站的位置很远,跟“路人甲”钟魁站在一边,她看向秦仙姑的眼神让钟魁明白,她其实很担心秦仙姑的伤势,只是眼下的局面还很紧张,还轮不到她表达心中所想。

    不用说,跟少女同来的中年妇人才是受薛云关注的重点人物。

    这中年妇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年纪,中等个头,穿着一身墨绿色呢大衣,姿色在中等之上,而气质更佳,竟给人一种雍容华贵之态。

    “阁下是谁”薛云神情很是疑惑,对方很陌生,但很显然来人非友似敌,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中年妇人并不简单。

    “昆仑柳青!”中年妇人平静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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