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钟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蒙面虾
这三本书都是线装的手抄本,第一本是《神霄金火天丁**》,第二本是《五雷玉书》,还有一本则是缺张少页的发黄古书,有的章节明显曾被水淋火烧过。
《神霄金火天丁**》流传甚至广,修行雷法的正一分支各派,都将其视为经典要义。这是一部总纲性的雷法概述,号称总万法归一身,运一心应万法,为一符一印,至为要道。
《五雷玉书》则是讲述雷法运用的法门,以天人感应与内外合一说为基础,谓天与我同体,人之精神与天时、阴阳五行一脉相通,此感必彼应。
然而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主传雷法的门派有很多,无不同时注重内丹的修炼,行法者内修功行深厚,风云雷雨可随召而至。如果没有自身内丹上的修炼,则好比无根之木,再巧妙再威猛的雷法也无法施展。
丹道和雷法本为不相干涉的两大道术。从历史上看,丹道与古代的神仙术、气法、导引、房中、外丹、服饵等仙家方术一脉相承,从来都是以独善其身、追求长生为其理想。而雷法却源出古代的巫术、民间的信仰,与符箓、咒术、祷禳、驱邪、降妖、治病、解厄、祈晴、祈雨等方术紧密相关,有关心民间疾苦、重视社会福祉的大悲心怀
客观地讲,就对社会的影响而言,符咒、雷法一类的道术显然比气法、丹道一类的道术更大,犹如道教符箓派的影响比丹鼎派的影响大一样。
但到了唐末宋初,道教的内丹学需要在更加广阔的范围内发展,道教的符箓学则迫切要求得到理论上的完善,否则内丹与符箓都将陷入困境,难以生存与发展。正是出于这种文化背景,道教的丹道与雷法开始合流,丹道的主要派别南宗与符箓派的重要派别神霄派互相传袭,共承衣钵。
南宗五祖之中,自陈楠、白玉蟾开始,不仅精通丹法,而且兼传神霄派雷法。与其相应,隶属符箓派的神霄派大师王文卿、谭悟真、萨守坚、邹铁壁、莫月鼎等皆修持丹法,以南宗之丹法为神霄雷法的基础,正所谓收气存神,惜精爱己,内炼成丹,外用成法。
神霄门沦落至此,主要原因大概要归结于内丹之术的断绝。修道者连食气炼气都无法做到,壮大己身,更不必说内丹修炼有成,就失去了运用雷法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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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望月
白晓天果然是个一根筋的家伙。
自得了钟魁传授的功法,被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每天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就是练功,练功,再练功,浑然不知吕道长常常悄悄地过来看他,怕他这样练下去,早晚会走火入魔了。
在暗中观察了大半个月,吕道长发现白晓天虽然明显消瘦,但精神状态越来越好,倒没有什么其它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勤能补拙,或许白晓天将来会有所收获。吕道长只知道钟魁传授给白晓天一门功法,其中细节他不便探问,但料想不会太差,只是白晓天偶尔过来向他请教,他从其中也体会出一点味道来,管中窥豹,这显然是一门极佳的入门级修炼功法,简洁质朴,中正平和。
或许在钟魁看来,这门功法的价值不高,根本就会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想法。但在吕道长看来,这样的功法才最难得,尤其是现在正处末法时代,不需要那么多高深莫测和让人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东西,简单质朴的,才是最接近修行的本原。
钟魁没有吕道长想的那么多,将混元太虚功传授给白晓天,不过是结个善缘,事了拂衣去。
春去夏来,转眼间就到了五一节。这时候天已经比较热了,从姑娘们穿着日见单薄可以观察到。
五一的那一天,丁官镇以至太乙县如临大敌。因为这一天,太乙风景区试营业,旅游开发公司早前宣传得力,年初时就陆续有散客慕名而来,游客数量越来越大,那时候连门票样式都还没设计定稿。
五一节,是景区试营业,为了一炮打响,除了提前两个月的宣传,那就是免费赠票五万张,自五月一日始,七天之内免费进入景区,另外军人、警察和在校师生持证免费,1米2以下免票,持本省身份证也可以五折优惠,全价票在这个人均收入极低的年代并不便宜,三十元一张。部分优惠措施,其实在四月下旬就已经实施。
早在放假前一周,丁官镇政府就预感到会有大事发生,因为镇里突然多了不少外地人,镇里仅有的几家小宾馆,一下子就住满了,连县委招待所也临时腾出来住人。一打听,全是慕名而来,要去太乙山玩的。
余思远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让所有政府工作人员戴上红袖章上街,警察和联防队员、民兵就不必说了,全派到了太乙村。
早在开春的时候,老书记退了,他就成了丁官镇真正的一把手,书记、镇长一肩挑,他的政绩有目共睹,工作能力突出,又颇有手腕,再加上后台比较硬,如今说话当然算话,一声令下,全都乖乖出去干活。
不过,稍有点眼光的人,也都看出来,丁官镇真要发达了,镇公安派出所下个月就会升为分局,否则不足以应对越来越庞大的流动人口,其它诸如税务所、工商所等等单位,都会升格,这不仅意味着级别的提升,还直接关系到涨工资。
当初余思远看到太乙旅游开发公司的试营业计划,还觉得沈浩胃口太大,放卫星。在他看来,头一个月每天能有一千人来游玩,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看来,他太低估了国人出游的兴致,尤其是有大力度的优惠措施,有便宜可占,不用太浪费了。得到赠票的,不是自己来,就是转赠给别人,而且还带着家人朋友来,这些人却是要买票的,这样一来,游客数量呈几何数的暴涨。
到了五一的那一天早上,镇上的汽车站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余思远不得不人向县里请求,调集三十台各种车辆转运,到了中午时,才缓解运力。
县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听说了,也只能笑着批评了几句,然后坐上小车,在余思远的陪同下视察景区——因为有省里的大领导会来。
自然是不用钟魁陪着,那是老崔和沈浩的事情。
太乙村村民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许多变化,这个宁静的山村已经不再宁静。人们在享受到物质上的富足同时,必然会失去以前不曾注意的东西。
钟魁随着游客往山中行进,听着导游操着略带口音的普通话解说人文名胜,别是一番感慨。
钟魁一路走上讲经阁,正准备找吕道长聊聊,见余思远等人陪着省里高官进了阁内,便不想进去,其中赫然有余思远的父亲,另一个高官他也在电视新闻里经常见过。
钟三爷的亲孙子气喘吁吁地跑来:“魁哥、魁哥,你咋走的这么快,明明我们前后脚进山,我追了半天都追不上,累死我了!”
钟三爷的亲孙子,大名钟小山,比钟魁小一岁。
“小山子,你爷找我啥事啊”钟魁奇道。
这个时候,要是只是镇上领导来,比如余思远,钟三爷一定是“主要陪同人员”,但今天省里领导来了,钟三爷显然很有自知之明,就不往前凑热闹了,现在大概正在村里主持“治安”工作。
“今天晚上七点,村里准备办场大戏。你是主演,我爷爷要你准备准备。”钟小山道。
傩戏《钟馗捉鬼》,当然是太乙村的骄傲。钟魁真心不想再当主演,骨子里他也是极惫懒的人物,所以钟小山就成了替补,教会了钟小山,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钟三爷让他再演一场,当然是为领导们准备的,实际上这也是太乙山旅游的一部分,所谓文化和民俗,还包括极具本地特色的老腔——钟魁特别爱听。
作为始作俑者之一,自己约的炮,含泪也得打完,钟魁只得答应晚上七点准时参加。
演出就在景区门口的一个停车场,临时搭了个台子,亮起了十几盏大灯,那就是剧场。
观看的,除了本村和附近乡人,就是住在山下仅有的两个旅馆的旅客。看今天的势头,景区的旅馆还是太少了,这两家旅馆是属于旅游开发公司的,全部爆满,以致于许多外地旅客不得不返回镇里。钟三爷跟村里人商量着,准备集资加贷款,也建一家旅馆,有脑子活的,准备自筹资金开个家庭旅馆,绝对有的赚。
演出很成功,一半归功于这是最原汁原味的艺术表演,不靠颜值不靠舞美不靠化妆不靠包装,那唱老腔的几位,原本就是地道西秦老农,穿的就是一身居家行头,成功的另一半,则是对那些外地人来说,无论是《钟馗捉鬼》,还是苍凉质朴的老腔,是他们以前都不曾见过,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让他们觉得耳目一新。
镇里的文化站长洪亮,自告奋勇,成了晚会的导演。身为文化站长,他以前倒也组织过不少文艺演出,也曾经多
第九十二章 我就知道
时间仿佛静止了。
出乎意料,赵雪没有感受到任何伤痛,夜风习习,溪水潺潺,有小动物在山谷间的密林中低吼,偶尔有夜莺扑腾着从林子里飞起。
唯有心脏还在咚咚地剧烈跳动着,她显然被吓的半死。
赵雪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借着月色,只见自己伏在钟魁的背上,在山谷间穿行,两边壁立的山峰在迅速地后退。
钟魁的身形极为轻盈敏捷,山谷里乱石嶙峋,溪水千折百回,他背着一个大活人,如精灵一般,时而脚踩着露在水面的石尖,时而凭空站在轻柔的树梢上借力,跃到另一块长满苔藓的巨石上,稍做调整,然后在赵雪目瞪口呆之中,迎着一道规模不小瀑布,从旁边的悬崖峭壁上,如踏云梯一般,直上三十余丈。
上面是一个天然小平台,仅容一人站立,只有山鹰才能抵达那里坐巢。赵雪屏住呼吸,早就惊呆了,她抬头往上看,只见头顶上壁立千仞,瞧这架势,钟魁怕是要一口气“飞”上去。
赵雪下意识地紧贴着钟魁的后背,一双玉臂几乎要紧勒着钟魁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钟魁翻着白眼,嚷道:
“姐,我脖子要被你勒断了。”
赵雪伏在他背上,放开双臂,转而一边揪着他的头发,一边笑骂道:“我叫你吓唬我,吓唬我……”
钟魁连忙作势将她甩下悬崖,吓的她尖声惊叫,如小猫一样伏在背上,再也不敢异动。钟魁得意地笑了。
“臭小子,笑什么笑”赵雪不干了,她这才真正回过神来,问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武林高手啊会轻功”
“算是吧。”钟魁道。
“什么叫算是你一定要教教我,我也要当大侠!”
“大虾”
“你才是大虾!清蒸的!”
“大虾清蒸的不好吃,应该红烧!”
两人在悬崖上斗着嘴,钟魁明显感受到后背传来的那一对惊人的弹性,和双手触摸到腿臀的柔软,这让他心猿意马,连忙默运混元太虚功诀,压制住体内的躁动。
“臭小子,这能上去吗”赵雪这样喊上瘾了,看了看头顶上黑色的山峰,又看了看脚下的深渊,不禁有些担心。
“你放心吧,这条路线我一个人上来多次。你要是再胖个百八十斤,我还能背得动。”钟魁道。
“胡说!你才是猪。”赵雪嗔怒道。
“对,猪八戒背媳妇!”钟魁口中花花。
“又胡说!”赵雪闻言,报复性地揪着钟魁两只耳朵向两边拉伸,仿佛是想让钟魁长出一对猪耳朵,钟魁的话让她脸上绯红,又想到此时的姿势太过暧昧,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跟除父亲之外的异性如此亲密接触过,赵雪连忙抬起上半身,与钟魁的后背保持一定距离。
钟魁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在这个仍比较保守的年代,尺度有些大了,连忙说道:“姐,你抓好了,我要带你上去了。”
猛提一口真气,钟魁背着赵雪沿着崖壁,轻盈而上。
“啊……”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赵雪仍然发出一阵尖叫声,差点让钟魁破功。直到脚踏到平整的地面,赵雪这才恢复正常,如一个小女孩般央着钟魁再来一次。
这里是望月观的前门侧面,一条小路曲曲折折可以通到另一侧上山主路。望月观刚刚重建过,并不对外开放。
观内只有西侧三间正房,供着三清道尊,又因为白晓天出自神霄派的缘故,神霄派的几位著名天师在旁陪祀,另有两间独立的厢房则是生活区。
此时望月观锁着大门,透过铁将军,可以看到月光下,白晓天盘坐在观内靠北边悬崖边一块突出的巨石上修行——那里是观月的极佳地点。
“这可是你说的。”钟魁笑道。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白晓天睁开眼睛,见月光下,是钟魁和一个陌生女子。钟魁前来,他不敢不敬,正要站起来打招呼,见钟魁背着那女子纵身一跃,跳下深渊。
白晓天摇了摇头,并不担心钟魁会出意外,盘膝坐下继续修行,在他眼里,修行永远是第一位的。
熟悉了钟魁的惊骇之举,赵雪高兴地大叫起来,在山谷、巨石、高崖和参天大树间纵情跳跃,摆脱地心引力,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自由地驰骋,这种难得的体验是她从未想像过的。
这真是太神奇了,算是毁了她二十年来形成的世界观,让她看到一个神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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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秦塬、秦氏庙
阴暗的天空下,大地一片昏黄。
偶尔有几棵顽强的矮松扎根在壁立的山塬上,在这冬季满眼的土黄色之中点缀一些绿意。
这里是吕梁山外,晋省一个毫不起眼的偏僻山沟沟里的一个小村落。
村子很小,只有一条因乡间公路贯穿而自然形成的街道,全村不过二十来户。因为这条乡间公路,是方圆几十里范围内唯一的一条公路,而且这里设有一个汽车站点,以方便附近的村民去往更远的地方,这个村子也因此显得比别的村子富裕一些。
这一日北风呼呼的刮着,天昏地暗地刮了一个白天,带来了刺骨的寒意和沙尘。还没到下午四点的时候,苍穹就完全黑了下来,很快飘起了雪花。
一辆破旧中巴车,在村中央停了下来,几个等车的客人一边跺着脚一边说笑着往车上挤,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关了车门便轰隆隆地跑了。这鬼天气,搁以前,司机一般会再等等二三十分钟,以便多拉几个客人。
一个年轻小伙,从南边匆匆地走来,他向中巴车车屁股招了招手,见司机没有停下,也只是摇了摇头,也并不着急,站在原地打量着这个山沟里的村落。
小伙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中上等个头,不胖不瘦,身材极匀称,他满面尘色,头发被北风吹的有些凌乱,如果你不仔细看,很难对他留下太深的印象。
他身上的棉袄有些旧了,甚至有一两处露出了里面的棉花,腰上随便用一条布绳扎着,脚上踩着的一双高帮解放鞋也很旧了,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在这穷乡僻壤里,这副打扮并不太令人奇怪。
小伙正是钟魁。
时光如流水,他已经虚岁17,自从几年前以全县总分第一的成绩考入县一中,他就申请保留学籍,然后便云游四方。
搞定太乙县一中的校长不难,难的是搞定自己的爹娘,钟魁颇费了些力气才让爹娘同意,他打的是去港岛接受更好教育的旗号,实际上他只是在港岛的某所中学注册时露了个面而已。
修行难,难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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