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钟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蒙面虾
钟魁反倒是在境界上变的更加深厚起来,连这乾坤步也越发飘逸和迅速。
东陵虽然紧邻孝陵,因为没有开发,更谈不上保护,在人们的眼里,这里原本是荒山野岭,并没有游步道直通,加上孝陵夜晚不开放,公交车夜晚也停运,因此夜晚这里更是静寂。
但因为这次考古的原因,金陵人便知道了东陵的存在,为了以防万一,考古队在晚上仍安排了两名男性队员和几个雇来的保安守夜。
死者是一名保安,他用自己的腰带将自己吊死在一个歪脖子树下,看上去像是自杀,下半身却是裸露着,仿佛在特意在说明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自杀事件。
“大李,你咋想不开呢不就是打牌输了十块钱嘛!”一名操着北方口音的保安惊惧地说道。
死者的遗容很是恐怖,上半身完好,下半身却光着。
几名穿着制服的保安,七手八脚地将死者放下,身体还是热的,显然刚死不久。两名守夜的年轻考古队员,有些惊慌失措,其中一名正是上次掉进懿文太子陪葬獒犬墓的家伙,名叫黎英,他跟另一位同伴都还是燕大的在校生。
钟魁第一时间赶到时,躲在黑暗处,在极短的时间,四处游走,神识外放,他并没有发现外人,只听黎英这时用有点颤抖的嗓音说道:
“他死的蹊跷,出了人命这等大事情,先得派一个人去报警,把现场保护起来,不要乱动。”
又对另一位考古队员兼同学道:“你赶紧去告诉肖教授。”
黎英是肖鸣教授的高足,颇受肖鸣教授的器重,有些威信,那位考古队员和另一名保安立刻离去。现场只剩下黎英和另三位保安,其中一位说:
“真是奇怪,大李一向是很大气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打牌输的十块钱就想不开呢”
“就是!”
“邪门!”
刚才大家聚在一起打牌,并没有将看守考古现场当一回事,因为盗墓的可能性极低。金陵的城市扩容,早就将钟山囊括在内,白天游客如织,只是夜晚安静些罢了,而要想在此盗墓打洞,绝非一日之功,只要动土,第二天就会被发现,无法做到隐秘。
黎英也在现场,亲眼目睹那位叫大李的保安刚输了十块钱,把手中牌一扔,说是要去林子里撒尿,透透气,结果一个多小时都没回来,众人这才觉得不对劲,连忙派人去找。
是黎英和另一位年长的保安去找的,因为当时只有他俩轮不上打牌,坐在旁边闲聊,正好得空,结果他们发现大李就在三十米外的树林里上吊死亡。
钟魁没有现身,他直接退到了林子里,鼻子深嗅了一下空气,除了松木、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似有似无的香味。
警察很快就来了,紧接着肖鸣教授也匆匆抵达现场。钟魁和朱允炆则悄悄地离开。
黎英和几个保安都很紧张,因为理论上他们都有嫌疑,但警察在做了一番笔录之后,全都放过,只是叮嘱他们不得跟外人说起这事。
肖鸣教授皱着眉头,他相信自己的学生黎英的清白,完全没有动机啊,可是警方的轻描淡写让他十分诧异。他对站在身边的刑警队长道:
“这什么情况”
那刑警队长知道眼前的教授身份不一般,至少在金陵可以横着走,恭敬地说道:“这其实是今年第五起了,两年内的第七起。”
“啊”肖鸣惊呼起来。
“现在看来,这是连环杀人案,考虑到社会影响太大,并没有公之于众,目前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不好意思,我只能说这么多!”那刑警队长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好吧。”肖鸣已经完全明白对方的潜台词。
“那么这不会影响我的考古工作吧”
“抱歉,我得到的命令是,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盗墓未遂案,警方将dl区域隔离,检视损失,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刑警队长道。
“操!”肖鸣忍不住爆了粗口。
天亮时,金陵市警察局的会议室里,局长召集自己的精兵强将们开会。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待刑警队长通报了案情,众人都沉默不语。
局长大人敲着桌子,怒极反笑:
“别都不说话,这是我市第七起命案了,你们以为不说话,当缩头乌龟就可以了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位子恐怕保不住了,但在我被撤职之前,诸位也别想得到什么好处。”
“局长,不是我们不想破案。说实话,我们做梦都想!被害人身份各异,职业和社会关系完全没有交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男性,死法都一样,死前有过性行为。”有人报怨道。
“是啊,这案子太棘手,找不到对方杀人的动机,又找不到施暴人与被害人之间有任何关联的线索,这百分之百是随机杀人。您知道,这种案子跟流窜作案一样不好办。”
“除非我们搞人海战术,对本市常住人口尤其是流动人口进行拉网式搜查,这在外地同行办案中,是有过先例的,毕竟我们在这七个现场中的三个都找到了施暴人的毛发和指纹,那就是同一个人。但这样一来,动员的力量实在太大,咱金陵不是小地方,一定会造成重大的社会影响,而且容易打草惊蛇,即使能够进行拉网式搜查和比对指纹,成果难料……”
“这绝对不行!”满脸憔悴的局长大人断然否绝,“打草惊蛇倒没有什么,凶手跑到外地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但这社会影响嘛,不光是我们,市府也背不起。”
这时会议室里的电话响了,有警员小跑着接了电话,然后捂着话筒,道:
“局长,刘市长要您亲自接电话。
第一百七十章 刘园
秦淮河畔,人流如织。
如果说古代这里的空气飘散着脂粉的味道,纸醉金迷,那么如今这里可以说飘散着香水和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古怪气味。
朱允炆很是失望,他虽生在深宫之中,少年时却也逛过几趟,眼前的秦淮河跟他印象中的模样自然大相径庭。正是华灯初上之时,那倒映在河面上的灯火,似乎让他找回点依稀的记忆。
失望归失望,朱允炆早有心理准备。他见有游船停在河边,正在招揽生意,心中意动。
“白天30块每人!晚上50块,全程50分钟至60分钟左右。”夫子庙码头上明码标价。除了多人乘坐的大船外,码头上还有许多靠人力划的小船,当然还有为“高端客人”提供的船只,价格不菲。
“要是包船呢一夜。”钟魁直接问船工。
船工愣了愣:“真很少有人这么做的,就你们俩”
“对!”钟魁点点头,“开个价吧。”
那船工笑了笑:“你们得找窗**钱,我这商务船包一晚上大概1000块,说实话,我只能挣200块的提成,但你们包船我也省心省事。但咱把话说清楚,只能包到晚上10点,我必须向旅游公司交船,这是规定。”
“如果超过晚上10点,每个小时我私下给你100块,不够一小时的,我算你一小时。”
“爽快!”船工眼前一亮,在赚外块面前,什么规定都是死的。
钟魁去买了票,然后带着朱允炆跳上了船。这艘船是为那些商务人士提供的,有年轻的女服务员奉上有免费的茶水和几盘本地点心。
不过,钟魁和朱允炆二人不会碰那免费的绿茶。
钟魁从随身带的双肩包中,取出两只古朴的杯盏,温洗了一番之后,又从带来的茶盒中,取出四片绿叶,在船工和服务员惊讶的目光中,放在杯中,一杯两片,然后倒上稍放一会的开水。
讲究的客人,船工和服务员见的多了,自带茶具的客人也不是没有,可没见过一杯茶盏中只放两片绿叶的。
他们则不知道,光是那用来泡茶的茶盏,价值就上亿,那是传说中的大明成化年间宫廷御用瓷器,而那两片绿叶也是极其珍贵,来自凤凰山的参茶,没有喝过凤凰参茶的,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上流人士。
一股幽雅的清香,徐徐弥漫开来。朱允炆半眯着眼,晃着脑袋,嗅着参茶的清香,似乎陶醉其中。
钟魁听到朱允炆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叹声,笑道:
“这明月高悬,秦淮河上浆声灯影,清风徐徐,良辰美景应如是,道长何故叹息啊。”
“这世间俗不可耐,唯有这参茶才是人间极致。每日一两盏,活似真神仙!”朱允炆道。
这话要是出自别人嘴里,钟魁则要远远地避开,因为他自认为还是个俗人,虽然力争要做个不俗的人,但咱还是吃五谷杂粮,拉屎放屁的。
不过,朱允炆这么说,钟魁则无言以对,这家伙原本就是何不食肉糜那种人,现在看破红尘,又超脱过往,越发有些出尘的味道了,别人想学是学不来的。
“那道长不如养成几样爱好比如种花、书法之类的”钟魁道。
“种茶,我就种这参茶。”朱允炆有些兴奋道,“回到太乙山,你给我弄块地,再弄些这种参茶种来。”
他说话总是这种命令式的口吻,钟魁早就听习惯了。
“茶种好办,但这参茶离开了凤凰山,失了那里的地气,种出的茶,品质上要差上一大截,有人试过。”钟魁道。
“无妨。”朱允炆颇自信地挥了挥衣袖。这家伙有时就像个大龄儿童,能找件他自己感兴趣的事,也还不错。
十里秦淮,六朝风月,只有在故纸堆中才得寻见。
浮光掠影之中,不见当年的才子佳人和莺歌燕舞,只有喧嚣和繁华更盛。夜晚的秦淮河,在钟魁的眼里还是比较美的。由于是包船,钟魁二人不必赶时间,远比别的游客有了更多的从容和闲情逸致。
当夜游船纷纷到了歇业的时候,喧嚣也逐渐远去,城市褪去几分铅华,秦淮河似乎成了钟、朱二人的独享。
船工见这二人兴致颇佳,也不去提醒他们,乐的多赚钱。船缓缓行至一处支流拱桥之下,忽闻一段悠雅的古琴声传来,钟魁只觉得甚是好听,朱允炆则是讶道:
“平沙落雁”
见钟魁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朱允炆道:“这曲子名曰《平沙落雁》,借物喻人,以大雁之远志,抒写逸士之心胸,乃是宋末元初时出现的古曲,几经编撰,至我大明时,已是当时名曲。未曾想到,在这世上还能听得到。”
在那船工失望的眼神中,钟魁丢下船钱,和朱允炆上了岸,循着琴声寻去。
曲径通幽,绕过几条深深的小巷,赫然一座占地不小的江南古典宅院的院墙挡在前面,琴声更加清晰,已换了另了一曲。朱允炆听了一段,则评价说:
“这是《清夜闻钟》曲,取唐诗‘夜半钟声到客船’之意,当年宫中的乐师从民间录得此曲。抚琴之人,琴艺已臻大家之列,难得、难得,当年宫中乐师技艺也不过如此。”
两人绕着白墙黑瓦,来到正门,正门处是一处公园深处,可通小汽车,此时门前已经停满了私家车。那座宅院的正门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横匾,上书“刘园”二字。
闹市之中的私家林园。
“两位是来寻医问药还是仅仅来听琴曲的”门口的侍者微微一躬,保持着冰冷的礼貌。
“寻医问药怎样听琴曲又怎样”钟魁好奇地问。
“这里是私人会所。凡是来听琴曲,需要请柬,或者重要人士引荐,如果是寻医来的,则先预交十万元会员费,提前预约,否则恕不接待。”侍者答道。
钟魁想掉头就走,朱允炆则不管不顾地往里闯,那侍者挡在身前,忽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推的老远,狠狠地撞在墙上。
朱允炆不屑地往琴声深处走去,这里的安保显然不简单,一路上冒出五波人马拦截,奈何这些人只是普通人,还未靠近皆被朱允炆掀翻在地。
忽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挡在一个圆拱门的前面,见朱允炆迎面走来,突然伸手一推,飞快地与朱允炆对了一掌。
男子后退了两步,朱允炆则顿住了身形,那男子面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敢问道长是何处高人”男子沉声说道。
“太乙山野人而已。”朱允炆那孤傲的气质独此一份,别人是学也学不来的。
男子面上的惊讶之色更盛了,讶道:“原来太乙山人!”
朱允炆微微颔首。
“太乙山人”是朱允炆的自号,自从登仙台上露面,在修行圈子内流传开来。
“既然是道长亲至,敝园蓬荜生辉,些许误会,请道长勿怪。”男子欠身说道。
“无妨。”
庭院深处,一处凉亭下,一位作古代宫装打扮的女子,正在抚琴,神情专注。凉亭外,数十位宾客正在如醉如痴地观看。
保安们知道遇到了高手,见朱允炆已经站在了客人的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动,也只好束手,站在旁边盯着。随同的男子悄悄做了个手势,保安们全都默默离开了。
一曲终了,那女子抬起头来,一张如画般的面孔,美的动人心魄,在钟魁的印象中,只有秦若寒才能与之相比。
这个女人很善于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突出出来,当她站起身来,一袭古装更是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夏日衣衫单薄,尤其是胸前的那一抹雪白,令人遐想万千。
掌声如潮。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是啊,如画小姐的琴技越发高明了。”
“刘小姐,从现在起,我是你的粉丝,无脑的那种!”有人起着哄。
但无论如何,这
第一百七十一章 如画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微不可闻的奇异香味,似有似无,却使人在不知不觉之中沉迷。
香,本身就是一种文化,一种审美情趣观,一种精神气质,古人就连会客、宴饮以至卧室,都有不同的焚香助香。而古之修士,为了更好调息入定,安神开窍,也会燃起一炉香。
今夜闻到的奇异香味,能够营造出一种虚无缥缈的氛围,让人心神安定,又神思悠远,忘了身处何地。
悠然凌空去,缥缈随风还。
音乐又忽然一变,变得缠绵起来,而刘如画的舞姿却变的撩人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诱惑的意味。她就像一只漂亮的白狐,勾起观者强烈的占有**。
朱允炆随着音乐打着节拍,沉醉其中,眼神却是越加迷茫。
钟魁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如焚琴煮鹤,与这情境格格不入,让刘如画和她的同伴险些闪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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