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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脉谜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枕风眠

    “哥哥!”孟若再也受不了,直接跃上擂台,一把推开了慕江流,跑向了自己的哥哥。

    何诺紧跟着慕雁兮,看到孟啸尘脸色已经惨白,背后的一枪戳得很深,身旁已经流了一滩血。

    孟若抱着哥哥的头,哇哇大哭起来:“哥哥你醒醒啊,哥哥!”

    但何诺知道这时候不是哭的时候,急忙撕了衣角的一块按住伤口的一边,防止更多的血渗透出来。

    这时候主座台上的左贤王孟裕心大步跑向擂台,身手极其矫健,首先是重重一脚横踢在慕江流胸口,将他踢翻在地,然后一个转身跑向了孟啸尘。

    短暂的沉寂后,千然学宫内乱成了一锅粥,人们纷纷扬起脖子看着这位苍琅世子的伤势,心想要是这位苍琅世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两国弄不好又会重起战火,局面也会更加复杂难测。

    战争危机成了压在众人心zhong的乌云,一时间大厅之上议论纷纷。

    “御医!”何慕寒到底见过大世面,一声大喝就止住了议论之声,御医急匆匆跑进来,备好了担架,抬着孟啸尘出去。

    孟裕心恶狠狠地剐了慕江流一眼,骂道:“要是啸尘有什么威胁,你就直接等着陪葬吧!狗东西!”一甩衣袖,大步而去。

    何诺和孟若紧紧跟孟裕心,护送着孟啸尘离开了。

    慕雁兮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倒地的哥哥,看着离开的孟若等人,心绪复杂。

    慕江流刚刚偷袭得手,本有些心慌失神,直接被孟裕心踢翻在地,又受到了孟裕心当众一骂,弄得狼狈不堪,但是他按了按胸口,也知道这位左贤王刚才手下留情了的,毕竟他身在晋阳,如果当众击杀慕相爷的孙儿,那局面就完全不可收拾了。

    何慕寒略微思忖,看了看旁边似乎仍在生气的鲁钝初,其实已经明白他的想法了。

    因为鲁钝初最开始说的那句话:“虽然比赛还没有结束….”

    是啊,虽然慕江流有偷袭之嫌,但他被孟啸尘击倒之后,还没有丧失战斗力,而且也没有跌下擂台,如果严格按照规则的话,他并没有落败,这时候偷袭一个对他手下留情的人,即使于理不合,但是符合规定。

    毕竟战斗的时候,是不应该有怜悯之心的。

    何慕寒轻了轻嗓子,站起来说:“擎苍会的wu比每年都有一些受伤的情况,也数正常,大家不必大惊小怪…这一场慕江流胜!”

    何慕寒如此的裁断虽然有偏袒之意,但是皇令之下,众人也不敢出言反对。

    只有慕百川上前,他早已气得胡子乱颤,道:“老臣家门不幸,居然生出这样的败类,还请圣上不要顾及老臣的感受,从重发落。”

    慕百川以为何慕寒从轻发落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但他的孙儿使出这样的卑鄙伎俩,他觉得十分心痛,再也不顾脸面,大声说道。

    何慕寒还没有说话,鲁钝初却是抢先说道:“江流是我的学生,一直都是我教的,如果有过错,也应该我来承担,只是wu比这样的事,圣祖皇帝都曾经说过,‘胜者为王’,江流刚才那些举动于情不合,但是他胜了就是胜了…我这个当老师的回去后会好好责罚他。”

    鲁钝初一上来就拿出圣祖皇帝的话来压人,慕百川不好多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他的孙儿,只觉得那个人好陌生好陌生。

    何慕寒见慕百川不再说话,又道:“我何家在马背上得国,不知经历过多少血雨腥风,这点小事就让你们怕呢清理好后继续比!”他摆了摆手,当即有三名仆从上前,清除着擂台上孟啸尘残留的血渍,只不过一些血液已经渗透




第二十六章 廖隐
    孟裕心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探了探孟啸尘的鼻息,所幸还有余热缓缓冒出,但是已经十分微弱。

    孟裕心看着周围人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声音zhong透着一股悲凉:“这就要看啸尘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了。”

    这时候一旁的御医廖济苍发话了:“世子的伤很重,若不是他本身的身体还算健硕,早就……”廖济苍看到孟裕心等人脸色刷白的样子,有些说不下去了,只得换了个话题,“不过世子的求生念头却很强,似乎有着什么一直支撑着他。”

    孟裕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声音很有些不客气,“你就直说能不能救到他,不然我们苍琅有的是好的大夫,免得耽搁时间……”

    听到孟裕心这样不礼貌的言语,廖济苍竟然没有生气,却摇了摇头:“世子伤得太多,恐怕经不起这样的颠簸,何况晋阳到苍琅路途遥远,即使快马运你们苍琅的名医过来,也至少得三天时间,但这三天会发生什么,那就难说了……”

    这话说得zhong肯,回答得不卑不亢,孟裕心无话可说,背着手透过窗户望着外面天空,阴云四合。

    孟若走上前一步,看了看哥哥,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神采,再也受不了,将头埋在孟啸尘身旁,呜呜哭了起来。

    声音就像一叶无依无靠的孤帆,哗哗抽动,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动容。

    何诺毕竟是鸿胪寺卿的儿子,对王朝的人事多些了解,向廖济苍恭敬作揖,问道:“廖神医,还有什么办法吗”

    廖济苍摆摆手,声音zhong却带着一股傲然:“神医可不敢当……当世除了我师傅,谁还敢称神医”

    孟裕心听了“神医”两个字,眼睛亮了起来,冲口而出:“什么神医还不快把他请来治好啸尘”

    连孟若都抬起头,看着廖济苍,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但眼zhong又燃起了微薄的希望。

    廖济苍摇了摇头,“师傅不会救晋阳王朝以外的人…”他看了一眼孟裕心,有些踌躇,但还是说了出来,“特别是不会救西戎部落的人……”

    听到廖济苍说出这样的话,何诺等人满以为孟裕心会一下子火起,没想到孟裕心却是发呆了一会儿,喃喃道:“你那师傅,名字可是叫‘廖隐’”

    “院藏秘方,廖隐于心。”廖济苍点了点头,说起了这个名句,“师傅就是这样的人,一般的大夫都讲究悬壶济世,可师傅却把一身医术看作一种手段,从不轻易以示外人,我们做学生的,虽然不赞同师傅的做法,但是这一身本领都是他老人教的,也不会多说什么。”

    “院藏秘方,廖隐于心。”孟裕心反复念叨了几遍,像是回忆起了一些陈年旧事,道,“我们苍琅部的人不求他。”

    这话刚一出口,就让何诺等人有些吃惊,孟裕心这么关心孟啸尘,怎么会说出这样话呢,究竟是什么样的隔阂,能让维持这种尊严超越了生死

    廖济苍点了点头,也听懂了孟裕心的话,道:“人力有时而尽,我会尽力救助世子,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本领不如老师,但比他多几分济世之心,我曾经欠过一个人一份很大的人情,答应在宫zhong三年,三年之后,我也将闲云野鹤,四海行医,了无牵挂。”

    孟裕心亲手写了一个方子递给了孟裕心,道:“我已经帮世子包扎好了伤口,按照这方子煎好药后,给世子服下,我明日再来。”说完告退,走到门口处,低声说了一句,“世子能不能熬过去,就在这三天了……”

    孟裕心小心地接好方子,急忙传来了医官去煎药,然后独自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房子里孟若仍旧呆呆地看着哥哥,只剩下何诺和慕雁兮并排站着,气氛有些冷寂。

    孟裕心长舒了一口气,道:“诺儿,你先回去吧,千然会还没有结束。”

    何诺回答:“我就在这守着吧,看天色,今天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我要明天才会有下一战……”

    孟裕心点了点头,声音有些疲倦,说了句,“那随你。”然后在床边的孟若耳边叮嘱了几句,就急忙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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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错综复杂
    当宁乡侯要讲述廖隐与苍琅部的恩怨纠葛时,满屋的人都屏息凝听。

    因为这事关能否救好那位苍琅世子,连一直没说话,已经呈现苍老之相的左相魏政勋都微睁着眼睛,看着宁乡侯,眼神中闪着期待,又似乎满含怀疑。

    “你们知道的…如今的御医廖济苍闲云野鹤惯了,之所以肯留下来在宫中当御医,是因为他曾经欠我一份人情。”宁乡侯慢慢道。

    鲁钝初插话道:“我说宁乡侯啊,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啊,廖御医欠你的人情,怎么又和他师傅与苍琅部扯上了关系”

    宁乡侯倒是声音依旧平和中正,条理清晰地讲了起来:“廖隐与廖济苍都姓廖,但其实二人只有师徒之分,没有血缘之亲,两人成为师徒,实际上是因为一个人,她也姓廖。”

    “廖星云”这时右相慕百川说话了,“关于这件事,老夫也有所耳闻。”

    “哦”宁乡侯问道。

    “据说廖星云是一个大美人,来自云中廖家。”看着在场的高官神色都有些动容,慕百川很清楚他们听到“云中廖家”的反应,因为“云中廖家”是天下最大的医疗世家,如今局势动荡,战争随时可能发生,而刀枪无眼,因此谁与这样的医疗世家建立了好的关系,那以后战争发生,后勤救助就便利很多。

    慕百川顿了顿,继续说道:“云中廖家共分为两大支脉,一支就在我们晋阳城,而另一支则在南边的越国。”

    鲁钝初愤愤地说:“如今越国越来越有恃无恐,恐怕与那廖家也脱不了关系。”

    何慕寒立刻把话头扯了回来:“慕相爷你继续说…呃…说关于那个叫廖星云的”

    慕百川拱手道:“廖星云就是廖济苍的女儿,从小便是美人胚子,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更是远近闻名…那个廖隐虽然医术高明,但是说实话,德行并不怎么好,居然想老牛吃嫩草,打起了同族这个丫头的主意,但是又没有什么好的借口,这才收了廖济苍做徒弟,想着近水楼台,容易得手。”

    “那他得逞了没有”何慕寒问道。

    慕百川摇摇头,“这老臣就不知道了,倒是为了贪图人家女儿,收人家父亲为徒的事传开了,老臣才有所耳闻,恐怕这其中的关节还是宁乡侯知道的更多吧。”

    宁乡侯微微一笑,“刚才慕相爷所言句句是实,说来也巧,当廖隐收了廖济苍为徒后,反倒收敛了起来,竟然没有对廖星云下手,反倒老老实实传授了廖济苍一身本领。”

    何慕寒感到奇怪起来:“这是为何”

    宁乡侯摇摇头道:“有很多种传言,但是最贴切的一种,似乎廖隐受到了什么威胁”

    “威胁”听了这话,何慕寒都感动有些吃惊,廖家一直四处行医,游走于庙堂之外,连他这个做皇帝的都不能直接下命令让廖隐去救孟啸尘,只得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征得他的同意,那又有什么势力,敢于威胁这位神医

    宁乡侯小声地试探着说:“似乎是梵罗”

    “啪!”这时久未说话的魏政勋直接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股严厉,“这样的事没查清楚,可不要乱说!梵罗的可怕你们知道吗它已经灭绝了,全赖圣祖皇帝圣光烛照,亲手剿灭了这个邪恶的组织,它太可怕了,你们不要乱说……”

    说到这里,这位风烛老人声音中竟带着一阵颤抖。

    何慕寒心中讶异,自他与这位左相爷相识以来,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

    宁乡侯毕竟要给这位德高望重的左相面子,当即闭嘴,不再多说了。

    “好了好了…”慕百川微笑着来打圆场,“也许是因为廖隐突然良心发现了呢。”说完自己都笑了。

    其他的人面面相觑,知道这个理由实在太过于牵强附会,不过碍于魏政勋刚才的失态,也就没有出声反驳什么。

    何慕寒感到了气氛的冷寂



第二十八章 纷纭
    “梵罗是一个奇怪的组织,也是一个自诩为很神圣的组织,他们似乎是为了某种信仰而活,他们的首领,被称为掌教。其实这些年的大事,从高皇帝继位、到圣祖皇帝复国,无不与梵罗相关。”魏政勋难得说这么多话,喘了几口气,继续道,“他们内部有很多长老,不过这种长老是靠着血缘世袭的,地位高,但能力并不一定强,真正的执行靠的是领主……”

    说到这里,魏政勋苍老的眼神又陷入了一种昏睡的状态,但何慕寒了解他,知道他正在回忆些什么。

    魏政勋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了:“告诉你们这些有什么必要呢你们只要知道,梵罗已经被圣祖皇帝剿灭,这就够了。”

    “梵罗……”何慕寒在心zhong轻轻念道,牢牢记着这个名字,“这两个字的背后是洪水滔天。”

    见魏政勋不再说话了,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都在反复思索他刚才的话。

    何慕寒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种有些尴尬的局面,道:“我想,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全力营救苍琅世子。”他望了慕百川一眼,道:“听说慕相爷的孙女与苍琅世子走得很近,而且这事还是你们慕家引起的,具体事宜那就交给慕相爷来全力负责了。”

    慕百川躬身领命,但是心zhong疑惑自己孙女和苍琅世子走得很近的事,皇帝怎么知道再一瞟何慕寒身旁的荣庆,见他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却意味深长的笑。

    这时宁乡侯也说道:“女孩子家,与外人的分寸要拿捏得当,慕相爷不要忘了,雁兮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慕白川无话可说,按了按额头,道:“知道。”

    ……

    “怎么样怎么样”孟若一叠串地问。

    廖济苍摇了摇头,道:“气息很不稳定…恐怕……呃,就在今晚了。”

    孟若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稳。

    何诺赶紧上前一步,扶她坐下。窗台上此刻摆了一盆紫罗兰,他透过枝蔓间的缝隙望出去,空无一人。

    自从昨天孟裕心离开后,就没有回来。何诺心想:“有什么事比救孟啸尘更重要呢还有那个叫做廖隐的,就真的不能去求求他吗”

    何诺望了一眼孟啸尘,见他原本苍白的脸庞,竟隐隐有些发黑了。

    何诺心zhong有种被揪着的感觉,看着桌旁的慕雁兮,她昨晚也是守了一宿,现在黎明时分,困意正浓,就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

    因为要随时观察外面的动向,窗户正开着,时不时的有些风灌入。

    何诺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慕雁兮披上,却忽然明白过来,讪讪地笑了笑,找孟若要了件女孩子的衣服,披在了慕雁兮背上。

    “何诺。”孟若的声音很疲惫,但还是说道,“去千然地宫吧,你今天还有比试啊。”

    何诺摇了摇头,“我要守着啸尘。”

    “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孟若这句话透着一股执拗,“去吧,就算替我哥哥,也要进一趟千然地宫啊。”

    何诺听了心zhong一惊,孟若这句话的那股倔强,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孟若又说道:“何叔叔在千然地宫里受到的冤屈,可不要忘了。”最后这句话却有着一股小女孩气:“我们可不能让坏人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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