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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郎君到了用膳的时候的。。”

    款款行来的窈娘,低眉顺眼的温言道。

    “奴婢不善调理羹汤,亦只能借了厨下来来探视一二了。。”

    “嗯,有这个心就够了。。”

    周淮安却是不由分说的将她连人带托盘一起,揽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来来,让姑且我骄奢淫逸一下又何妨。。”

    “郎君又何须如此操劳竭虑呢。。或可稍加宽许些自己和他人。。”

    窈娘姑且一时挣脱不过,只能柔顺而认命的被环抱着上下其手,依偎在他怀中略有些变声的婉婉叹道。心中却是再度感受到与曾所见那些,得志便就猖狂肆意的头领们完全大不相同的地方。

    至少在短短的相处时刻下来,她也就有所发现和察觉。相对于稍得安逸和奢事就沉溺其间,夜夜笙歌而狂欢作乐达旦的彼辈头领们;这位身边清苦简素的根本不像是,几能与那位名动天下黄王比肩的一方大首领。以至于在义军之中有着“虚和尚”一般的别号。

    “那是因为实在是时不我待啊。。想要逆天改命,改变这无数人还在痛苦挣扎的世道,只能是争分夺秒的与老天竞时下去了”

    然后就听到他悠悠然的声音道。

    “而我啊,也只想让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活下去。。让那些信赖和遵从我的人,活的至少有个人样。。”

    “哪怕是最贫寒微贱的人,也不用在官府的催逼之下,在大户豪强的强取豪夺之下卖儿卖女、家破人亡,不用再天灾**当中易子相食、填满沟壑。。”

    “那郎君真是天大的菩萨心肠和抱负了。。”

    窈娘似有所感的眼波流转道。

    “但是显然这世间那些高高在上,而穷尽高脂以为己欲的官家贵人大户们,可并不这么看啊;”

    周淮安却是略微停下在她身上的动作,而有些慨然的轻声道。

    “他们且以为这是吃人的世道和无尽聚敛盘剥的手段,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来诋毁和恐吓、构陷、摧毁,那些敢于抗拒和改变现实不公的人。。”

    “所以为了改变着豺狼虎豹横行的世间,我也只能化身修罗夜叉阎罗王,带领走投无路的大多数人儿行那改天换地之事;只有彻底粉碎和清除掉这些挡道的妨碍。才有可能在百废待兴的空白当中,重建起一个人人乐道、勤以自足的太平新世界啊。。”

    “话说回来,你们这些女子得以沦落到乐籍的背后,难道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结果么。。”

    “还是给我说说你的经历和故事吧。。”

    按照周淮安此刻的想法,既然已经打通了通往内心深处的花径和蓬门了,那也不妨听取一下来自对方内心的诉求和声音,巩固一下这种深入浅出的关系呢。

    “怎么,觉得这时不合适么。。”

    然后她却是感受到了对方的犹豫,和纠结起来的心情。

    “非也,只是奴奴怕是有污郎君的耳目。。”

    窈娘却是垂下臻首下去,却是生怕被看到这一刻自己面上的表情。

    “那算了,就等你那天能够真正放开心怀,再告诉我吧。

    好吧,现在周淮安觉得已经有些腹中饱胀了,身上也暖洋洋的了,也该开始思虑一下那个饱暖之后的后续余兴节目了。然后,他面露狭促而对着已经襦裙半解、欲掩还羞的窈娘意味深长的道。

    “好了,现在该检查一下你身子恢复的如何。了,要说先从哪里开始呢。。”

    如今,周淮安收下来的那一团乐班成员,都已经被送往后方去重新回炉和修习了。虽然他想尝上一把欢淫无道的滋味,但是现实可不允许他有这么多闲余时间,他也终究还没有完全被下身本能给支配了。

    要知道这些女人当中,保不准就有什么人给埋下的暗雷,所以处于现代人的警惕和经验所致;他宁愿重视质量更甚于数量的结果。

    因此,如今周淮安身边也就剩下有过实质关系的窈娘,以及她带领两个打下手的小侍女而已,用她的话说是不放心留在外头,而宁愿带在身边管教兼保护之。

    当然




第379章 既喜朝闻日复日(中
    而让赵引弓最为深以为然而须臾不离身,又深深陶醉和沉浸其中的,则是一份看起来颇为崭新,却已经被往复搓揉出破损斑驳卷边的事物。

    那是来自后世《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的节选内容,改头换面称为《百姓工作及阶层分析》的小册子。

    开篇明义就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鼎革天下的首要问题。”

    “华夏过去一切来自百姓的斗争和反抗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

    “在小农经济之下,居以社会底层的广大农民,其实是愚昧且麻木而害怕改变的居多。。。虽然他们总是历朝历代最先起来反抗的群体,但在各种不公和残酷压榨下,只要有一丝苟且得安的可能性和苗头,他们就会继续沉沦和忍受下去。。”

    “商人们是时间最有活动力的团体,但也最没有道德和伦理底线存在,只要有一丝一毫逐利的机会,就会不惜辗转奔走于道途,买卖世间一切可以作价的事物,哪怕是绞死自己的绳头也在所不惜。。“

    “城镇里的手工业和小作坊主,被职业行会捆绑和束缚了人身关系和经济来源,以地域和行会为堑故步自封而不思进取。。”

    “在乱世之间的士人,亦是分化称为不同诉求和追寻出路的群体。出身门阀世家大族和官宦之家的士人,自当是无法违背起阶级属性,而往往打着怜悯民生的旗号盗名欺世一时;”

    “然而一旦触及他们的切身利益就会马上露出真面目来,而坚决而残酷的维系他们所属阶层的利益;毫无怜悯和加倍残忍的对待一切,敢于起来反抗和推翻既得利益和现有局面的卑微存在。”

    “出身贫寒的广大士人,虽然不乏同情民间疾苦和痛定思变的存在,但是大多数具有相当害怕激烈变化的软弱和妥协性。总喜欢一厢情愿的指望用最少的代价,或是不流血的付出;来打动贪得无厌上位者而割让出部分盘剥压榨的利益。。许多人最终追求以自欺欺人的手段,将痛苦绝望的局面继续糊弄和维系下去。”

    而在他身边不远处,另一小群人构成的临时讨论组当中,也在啧啧称奇和惊叹着什么;他们看起来颇为脸生还带着某种缺少约束的生硬、粗野或是彪悍气息。却是新进从别部义军投附而来,又被甄选出来加入到这个培训班中的新进将官们。

    “这是屠龙之术啊,哪怕是最粗浅的部分而已,那也是在教导大伙儿如何争夺人心和气数所在啊;他竟然就敢这么轻易放出来,作为众所皆知之物。。”

    “难道那位居然如此狂妄自大么。就不怕这些东西流传开来之后,流落到不该得的人手中,妨碍到自己个儿的大业么。。”

    “蠢才,这可是不得了的胸怀和莫大气魄啊。人家既然不怕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到处流散起来,自然也自信有相应的对策和驾驭的手段,根本无谓你们这些小心思的想头和杂念啊。。”

    “这才是身为一代人主之望的底气和凭据所在啊。。难道还不值得我辈追随和尊从、敬奉之么。。放弃这大好的从龙机缘和前程,难道你还指望带这东西再投回去,那可真是愚不可及了。。”

    。。。。。。。

    而在江宁城中的石头城城墙上,奔流的大江和回旋的江风作为背景。

    抱着某种李鬼见到了李逵式的猎奇心情,周淮安也见到了这位所谓的“同门”,一个瘦骨嶙峋又形销骨立的已经看不出年纪,皱巴巴的满脸愁苦而相貌精奇的僧人;

    “释家虚中,见过大头领万安。。”

    在他被带来之前的前因后果,周淮安已经有所大致理解了。这位虚中居然是这个时代难得一位被誉为“诗僧”的奇人,与当代文坛中大名鼎鼎的鹧鸪学士郑谷,殿中侍御史司空图,也是多年的至交和密友。

    然而,因为前些日子朝廷颁下厚赏,大索世上与自己这个“逆乱妖僧”相关的人和事物。结果就遇上了地方官富急于求功劳和成绩,而把正在袁州乡野里隐居,又颇有名望在法号里带个“虚”的这位,给以讹传讹的当做反贼暗藏的同党和内应,给捉了起来拷打、逼问。

    然后随着义军的大举逼近,又把他当做某种功劳凭证押送往了镇海节度使的理所丹徒;结果在半路上因为各地蜂起的义军之势,而阴差阳错的只留在了江宁城中。于是,才有了这么一次机缘巧合的会面。

    “贵属开释冤狱而尽放无辜的大恩大德,释者自当铭记于心。。”

    虚中却是低眉顺眼的宛声恳请道:

    “如今得蒙脱难,还请大首领念我老迈不堪,放归山林而愿以余生祈福为念。。”

    “这怎么可以,佛门不是最讲因果么。。既然你是因我而受此无妄之灾,自然就与我及义军产生了因果使然;自然也要安排相应的方法和手段,进行报偿了。”

    周淮安摆摆手不容置疑的打断他道。

    “所以在偿付完这段因果之前,你是不要考虑什么退隐山林、避世清修什么的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义军之中,等候相应的安排好了。。”

    “对了,你既然号称当代的诗僧,可曾认识皮日休,可曾认识陆龟蒙否;如今他们皆已在我麾下为生民万众做事;想必你以出家人宽宏度世的慈悲之心,与他们会深有共同语言的。。”

    “对了你号称是一时诗僧,大可有往来的许多故旧至交,也可以具名与我,看看有没有能够出来为义军做事,为天下受苦之人张目的。。”

    而周淮安这番心意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之前他就特地让人找来了他的作品拜读一二,觉得在诗以咏志的情况下,这厮还算是这污浊世间难得一股清流了;虽然因为出家人的缘故总有一种避世的情节。

    早年这厮云游归来也是真的躲在山中结庐隐修,兼带有教化附近乡野民众之举;这才被加上了“蛊惑煽动愚民”的罪责。算是佛门之中也是稍有高级知识分子,与那些尽在繁华大邑博取名声和眼球,以香火繁盛庙宇宏阔与否为己任的所谓“高僧大德”之类货色,完全是两回事的存在。

    然而,虚中却是被这番说得一片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起来,心中却道未尝有见如此厚颜无耻又理直气壮之辈。然而又自觉抗拒无能只会徒害了这身皮囊,满脸无奈且苦笑着双手合十道:

    “大头领如此盛情,贫僧。。贫僧委实。。委实无话可说。只能但从所请了。。”

    他却又俯首再请道。

    “只是我不伤伯仁,亦有伯仁却因我而难。贫僧虽然始终不愿做那背心的攀供之言,但还是不免牵连和妨害了昔日好几位旧友的身家。还请大头领稍加恩悯,能够伺机将其救出或是开释,则释者又何妨舍此皮囊以报呢”

    “好说,相信很快就会有所消息的。。”

    周淮安思虑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实际上他所落网的袁州境内,除了少部分无暇顾及的乡下坞堡之外,已然大部分在太平军的掌控之下了。

    因此,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却可以获得一个颇有名气的“诗僧”,来作为摆在台面上的吉祥物,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起码在太平军倡导的精神文化领域上,也是可以拥有的暗子和后手。

    正所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道理,很快周淮安得到了接踵而至的坏消息。

    “南面作战的义军,相继在金坛、延陵、溧水、溧阳城下遭遇大败。。”

    &



第381章 既喜朝闻日复日(续
    “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

    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

    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来自后世苏轼的《减字木兰花春月》《蝶恋花春景》,随在少女清婉亦然的声线中,抑扬顿挫而又如娇莺恰恰啼似得,洋溢在初春鸟语花香的静谧当中,让人都觉得春光更加明媚起来。

    “这其实是曹娘娘的意思,”

    一名陪在身边稍加年长的俏丽侍女,对着往已然复诵念了好几遍的女孩儿,语气平淡而不失殷切道。

    “听闻那虚大头领不但各般才具出众,在文辞上也甚有造诣;特地使人问他在戎马中拨亢讨了些词子过来,专给小娘子赏鉴呢。。”

    “真是让阿母费心了。。其实,不必这般的。。”

    紧紧抿着唇儿而百感交集的少女,也只能郝然若羞低下臻首而细声细气的叹然道。

    毕竟,对于幼时的事情她已经忘却的差不多了;剩下唯有这位便宜阿母日常相处留下的点点滴滴;虽然在随着一路转站而波折起伏当中,都没有短过她的衣食和用度。

    哪怕在黄王身边最艰难的时候,也是坚持抱着她共骑一匹老骡子,甚至下来亲自牵着骡子跋涉在满是砺石和泥泞的山路,磨得满脚是血也舍不得放下她这个小人儿来受苦。

    稍加安顿下来又唯恐她寂寞和失教,给她找来了许多书册聊作排遣;乃至得以从那些李杜王高的古时先贤大家佳作当中,获得某种心灵上的慰藉和寄托;

    又让许多位就地找来或是义军中人充任的临时先生,教她识字读文、道理典故,乃至音律书画诸道。

    是以她虽然身处诸多粗鄙不文的义军头领之中,却难得没有受到其他的耳濡目染,而被保护有加的养出一身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和容貌来。

    虽然知道这都是来自阿母的私下交代和日常水磨工夫的一番心思。但她是一想到过往的这些种种,就根本无法怨恨与仇怼的起来。因为虽然心中有着诸多的不舍和不甘,却是她以弱质之躯唯一可以报答阿母的方式了。

    现在由这词子看起来,那个总被周围人等骂做狼心狗肺、丧心病狂又忘恩负义的虚和尚;其实也没有大多数人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正所谓的文以载道、诗以咏志的基本道理,正是心怀有如此格局和气量的人,才能做出相应佳句优词来。

    而依照阿母开解的说法,诸多毁誉之下必有真本色、真性情,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当年的大爹也是被地方传为身高八丈,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好食活人心肝的巨魔妖孽;事实上却是让朝廷寝食难安,天下震动,万众景从的一代英雄人物。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在小儿女的心思当中戴上了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当然了,并不是急于出嫁或是别投怀抱的期待,而是对于能否亲自眼见为实的一点儿期待心思而已。

    (毕竟对于周淮安而言,要说在后世诸多流传的经典名家当中,要说起来还是那位苏大胡子,东坡肉的作品,更容易打动那些痴呆文妇,或者说是大多数女性优柔细腻的心思。当然了,像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这种明显出自老司机的风格,在这种年纪的少女面前就有些不适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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