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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其中最有名的一句控诉“贼臣不救,孤城围逼,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岂不就是后世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各种猪队友下黑手坑自己人的果脯政权的最好写照么。

    而前来投奔的这位,显然就是出自颜泉明这一支,叫做颜让。当然了作为忠臣烈士之子,这颜泉明也组成是一个既有担当也有气节的大丈夫式人物;虽然有从(叔)父位宰相;但是他生前为官却是甚为清廉。

    几乎一辈子的俸禄所得,都在用于赎买和供养那些,追随父亲死难将士官吏的家眷,足足有数百人的生老病死一直供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堪称是是另一个真正意义上义之所至的道德标杆了。

    虽然现在的京兆颜氏已经衰微和破落了,但是这父子两所设立的道德标杆,和那位张(巡)中丞一样,至今尤为世人所称道之;更别说他们祖上是正儿八经的圣人首徒,作为亚圣陪祀在文庙正殿孔子身边的颜子(颜回)。

    如果有人就此公开背弃(腐朽)朝廷,投附了(新兴)太平军的话,哪怕是作为暂时性的自身标榜和后续宣传手段,也是很有利也很有震撼性的一个素材了。

    “那又怎么可以证明此人的身份,而不是假托妄言呢。。”

    想到这里,周淮安并没有急于下定论道。

    “他自称带来了家传的《祭侄贴》,愿请军上派专人进行赏鉴一二。。”

    看起来胸有成竹的郭言当即应道。

    刹那间周淮安就一口饮子呛在喉咙里,又猛地喷吐出来;这。这这是什么状况,天下第一二的书法著作兼国宝《祭侄贴》,就这么自己送上门来了这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啊。

    就冲着这个缘故,周淮安也决定破格见一见来人了。随后就在潭州的州衙里,由虞候长米宝将来人引了进来。

    “在下颜涉,京兆人氏。。因为家世有变辗转至今,不得已求庇于贵人麾下。。”

    只见对方生得像根瘦竹竿而阑裳破落鄙陋,满脸亦是愁苦的表情畏畏缩缩的拱手道。

    好吧,这个名字不由让周淮安想起了不久之前在车马上,并蒂花开一般凑在一起的两张娇颜,果然是很应景的存在啊。

    “如今寒家破散仅存此物为念,只求贵上使人临摹、赏鉴即可,勿




第462章 鸣鼓兴士卒
    《祭侄稿》和颜涉带来的影响,也只是周淮安回归路途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而另一个小插曲,则是他将身为特殊俘虏曹翎,突然就被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将一份来自朝廷的塘报转递给对方。

    “父帅,兄长。。”

    随即曹翎就面色骤变而大声号哭起来。因为曹全晸率领的天平军将士,在孤立无援之下覆灭的消息,就赫然跃在纸上。

    而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的兄长曹翔突围不成被执于阵前,当羞辱和逼迫其劝说天平军投降不成,却开口痛骂贼势求死;遂为曹全晸亲手射杀再出阵尽数慨然战死当场。

    “你父兄乃是为国尽忠到最后一刻的,是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晓;”

    而后,周淮安才缓缓开口道

    “虽然于我义军而言是血债累累的朝廷帮凶和死不足惜的屠夫,就算战阵上相见也必然只置于死地而后快;但是暂时抛下各自势不两立的立场不言;在国家危难之际,明知不可为却慨然赴难的精神和决意,却值得让世人敬重了。。”

    一时间泪流满面的曹翔,听了这话却觉得有些荒谬和错位的感怀,父帅为国讨贼奋战了一辈子,临终最后的赞誉和堪称中允的品评,居然是来自他剿灭了一辈子的贼军之首。

    “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这样的忠烈门第,实在不该无人来祭祀而家室断绝。。”

    周淮安又轻描淡写得道。

    “什么。。”

    曹翎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失落。

    “我当算放你回到天平军去。。这样无论如何,至少可以为你父兄的身后做上一点事情。。”

    “却不知领军,又想要从我曹氏处得到什么。。”

    这一刻,曹翔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昂首沉声应道。

    “当然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和代价,只要你还记得这里的见闻,而有所善待和保全地方百姓就可以了。。”

    “毕竟,天下动乱如斯,小民百姓已经够苦的了。。你若得机会能够得以保全一份是一份,保全一时是一时。。”

    “而继续留你在此,也只是多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客和俘虏而已,只有设法回到天平军去,你才是那个有所用处的曹氏子弟曹翔。。”

    “当然了,你若是依旧与那些残民以逞之辈,继续和光同尘下去的话,日后哪怕穷罗以天下也要彼辈明典正刑、以正视听的。”

    听了这些话,曹翎初觉有些触动和感同身受,却又是很有些荒谬可笑;一旦潜龙归海、虎跃南山之后,难道这位还想凭借几句口头之约和要挟,对于自己有所约束和威慑么。

    尤其是在自己一旦回到了天平节度使的故地之后,也许就连朝廷方面也未必奈何的自家了;更何况一个远在荆湖的反贼首脑呢。难道是派遣死士来行那刺客手段么。

    然而仔细想得更深,他又觉得自己无法笑出来;因为这位被世推崇和敬仰、畏惧的妖僧,可从来就不是虚言恫吓之辈,而是素来言之有物而行之必果的做派;其中种种远见卓识之处依然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曹翔随即就同样回想起来,这位就曾经就预见了父帅在如今这个局面下,坚持为朝廷尽忠而注定要覆亡的结局。而这样有大志且目标明确,又有相应实力和根基的人物,日后保不准还真有席卷天下的格局和大势。

    在这种可能性之下,那对方的誓言和决心就完全不能等闲而视之了;就算随着时过境迁而或许他一时不记得了,自然也有许多人为了投其所好祸首取媚于上,而拿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和借题发挥。

    而到时候的自己连带曹氏满门,也许就是那个衬托对方英明神武言行的垫脚石,或又是盖棺定论的史书当中,螳臂当车式一笔带过的跳梁小丑和自食其果的笑谈了。

    自古以来,被那些创业、开成之主给惦记于怀的人物和家族,可是没有几个能够得以善终或是有所好下场的啊。

    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只要弓马在手就无虑其他的曹家二衙内了,而是要在父兄皆亡之后担待起家门重任的曹孝清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凛然而放低身段和姿态,微微躬身抱拳道拜谢道。

    “请领军尽管且观后事好了。。只是归途遥遥,还望借助一臂之力了。。”

    周淮安惊倒是讶了一下,遭逢巨变之下的这位居然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而主动对这只顺势提出要求了;倒不愧为将门之后和藩镇子弟了。然后周淮安就按下隐隐有些想要反悔的念头继续道:

    “上路的甲械、衣粮都会给你,同行跟随的人手,也到新近的俘获当中去挑选吧。。望你好自为之吧。”

    临时起意放他走的相应后果和代价可以说略胜于无,也不过是为了将来伺机进取中原的布局,暂时先顺手埋下一个可有可无、成败都无所谓的闲手而已。

    但是对于这位曹全晸和天平军的下场结局的感叹和评价,周淮安倒也不是刻意作伪;毕竟这算是世上最后一拨愿意不计得失而自带干粮,为朝廷出生入死到处转战的官军部队了吧。

    等到这些心念大唐荣光与权威的残余忠臣良将,都在这些残酷的征战中损失殆尽,或说是被朝廷腐朽败坏、积重难返的体制,给逐一逆向淘汰掉之后;能够剩下来的也就是一**层出不穷,源自体制内外的潜在野心家和候补的乱臣贼子了。

    可以说,能够维系唐朝下去的人心、气数和最后努力的成果,都在这里随之不经意间的已然死去了;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名为大唐朝廷,却是在各方还没有做好准备野心家和实力派的需要下,继续假装还能苟延残喘下去的偌大腐尸



第463章 鸣鼓兴士卒(中)
    而在扬州城中最为显赫和奢华的,也是高朋满座的白日饮宴当中。

    “来来,让我们举杯为令公庆。。愿令公就此永保康健。。”

    “多谢使相,才有我辈如今的重享安乐啊。。”

    如此声嚣交替往来在杯著之间。

    而望着街头上松散游行队伍中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在人群起哄下争相歌唱、调笑的倡优和伶人们,前来述命而又被应邀赴宴的楚州兵马使权刺史高越,也在暗自叹息着。

    “我们可真的赢了么。。”

    “为什么不是呢。。”

    这是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却是高骈多年的淮南大将之一俞公楚,只见他脸色微醺的拍着高越肩膀道。

    “贼军不是被我辈众志成城坚据之下,给驱走打跑了么。。自当为一大贺。。”

    “令公身愈复出视事,部署光复诸样章程,此当为第二大贺。。”

    说到这里,俞公楚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

    “至于第三大贺,乃是相庆我辈都得以全身于此,畅怀饮宴的缘故啊。。”

    “当浮一大白。。”

    在场的淮南军将陈珙、冯绶、董瑾、姚归礼,亦是举杯大声的叫嚣道。他们自有心照不宣的意会之处;

    就是此番贼势掩过淮南的缘故,无论是那些令公替朝廷招降而来的前贼军所属,还是淮南本地干系密切的土生将官;都无可避免的损失惨重,甚至连地盘和人马都不复所在了。

    反倒是他们这些被安排在扬州周边就近驻要的亲从武装;除了个倒霉别遇上那个擅长攻城的太平贼缘故,其他大都因为这位高使相避战不出策略,而得以充分保全了实力下来。

    高越是因为身为高使相的子侄,又在楚州力抗过贼势的缘故,才被他们这个小圈子初步接纳进来,而成为这些所谓“元从派”将领的一员。

    现在,贼过之后的淮南满地百废待兴,同样也是他们这些元从宿将的大展宏图之期。

    。。。。。。。

    相比扬州城中有些畸形的歌舞升平,而在洛阳城中,已然是难掩风雨飘扬、大厦将倾的颓败气氛和危机感了。

    虽然几经患难,朝廷号称还有大半个北地天下,约二三十路的藩镇可以节制和调遣;但是其中朝廷能够直接辖制和号令的,只占了不足一小半而已;。

    而且其中还有许多被贼势给攻陷或是隔断开来的;或又是亦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得近渴;剩下唯一可倚仗的无非就是西北和西南方向了。但是除了尚称富熟的三川之外,那些西北边地的军镇长期以来尚且需要朝廷供养才得以维系。

    在如今朝廷无钱无粮,还严重拖欠百官俸料的情况之下,只怕是一兵一卒都募集和调动不起来了。

    而以神策军为核心的关内十镇,这些年战乱频频征调法派下来,也是折损和虚耗严重了,以至于一时之间就连给东都派出援军来都不可能了。

    东都洛阳号称是国家转运的腹心枢纽,但是这些年灾荒、兵火连天之下,也没有多少集藏可以存留下;以至于组建诸道兵马招讨行营,居然靠的是身为宰相的郑畋,截留了大内从藩镇宣索来的进奉之物。

    至于东都留司本身的府、卫驻军,早就名籍败坏不可收拾了。

    郑畋奋力奔走于内外,号召广大官宦、勋贵、大族、富商捐输报国;费尽口舌磨破了鞋履才凑得杂色谷米万担,绢帛五六千匹。以此为凭再向邸店、坊柜之户借贷,在城中招募了近万的青壮子弟,号做“奋韬军”。

    结果才吃了一天的饱饭,突然听有人说明天就要上城区守卫城池、抵御贼势了;结果就是一夜之间哗然营啸而起,冲破裹挟了看守他们的拱卫将士,就此散尽而去。

    反倒过来的这场变乱,却又导致了洛阳南、北城中的一场大惊,当即有人高喊着“贼军进城”的谣言而乱跑乱窜起来,在黑暗中不知道相互推挤、践踏死多少人。

    带到了天明之后的正午才慢慢平复下来,结果发现就连东都分司各处署衙的官吏、卫士和属员,都已然逃走了一大半,而基本陷入政令难行的瘫痪状态了。

    到了这一步,眼见事不可为的郑畋也只能无奈的悲叹一声,就此坐上崔安潜专门找来的牛车,而仓促而隐秘的越过南面的广训门,就此向着长安方向“退守”而去了。

    只是当他抵达潼关的时候,才发现那位号称要决死保卫东都的讨贼都统齐克让,已然是先行一步率众退守到了这里。

    却是想起了当年杜子美的《潼关吏》了:

    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馀。连云列战格,飞鸟不能逾。

    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

    在他出示了印信进入关城之后,又莫名想到了那句:请嘱防关将,慎勿学哥舒。

    当年西平郡王哥舒翰以西北各路勤王兵马十余万,力拒安史叛军于潼关天险;却因为杨国忠的谗言和玄宗轻信宦官,强令出战而一招丧失殆尽于桃林塞谷道,才有后来旷日持久绵连二十余载的安史之乱;以及流毒至今的国家之患。

    如今,这位齐都统仅有不足万于的残兵,却要对抗号称数十万计的贼众,岂不是比当年坐拥重兵的哥舒翰,还要更加凶险和境况恶劣的多么。

    因此,当他再见到闻讯出来相迎,而面上颇有愧色的齐克让一行人等之后;就把诸多心思都给暂且抛之脑后,而露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扶住满身披挂的齐克让手臂诚挚道:

    “畋愧居相位,也无能于行营之中,致使诸军将士后援不济而难当贼势。。”

    “相公真是折煞我等了。。愧不敢当啊。。”

    听到他自揽责任的这话,齐克让等人心中忐忑不由莫名一松,随又更是感激涕淋的一拜到底。

    “如今,我既不能随将士御敌于阵中,也无力统辖关东的局面,唯有前往京师一行,以竭力确保守关



第464章 鸣鼓兴士卒(下)
    几乎是紧追这郑畋一行人的踪迹,亦有一支军马在监军使杨复光的带领下,紧随其后的开进了潼关,却又马不停蹄的向着西京而去了。

    虽说田令孜被加封为左右神策军内外八镇及诸道兵马都指挥制置招讨等使。但在他代为君上入蜀之后,实际上负责相应职事的就是身为副使杨复恭。

    而他最大的凭据就是自己兄弟招讨行营都监杨复光,及其所带来的忠武八都兵马约七千余人马。

    只是原本有一万七千人的忠武军额,再经过薛能、周岌等一系列易帅的变乱和内耗,以及奉命相继分派外地之后;也就剩下这些“愿意入关护驾”了。

    而说服他们放弃驻守的州城过来护驾的过程其实也很简单;杨复光只是使人散播了一个谣言,说是西进的贼军中黄巢亲口宣称“天下人皆可赦;唯黄头子(忠武军)不可饶。”

    (作为北地屈指可数的既效忠朝廷又能战善战的强镇之一,因为在历代征讨淮西、兵压河朔的战绩和功劳当中,忠武军将士被前代天子特许以黄帽黄胯,以别各镇兵马的特殊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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