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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外间突然响过的一阵呼喊声,让正在书堆里返照着什么的周淮安,眉头不禁再次皱了起来,然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显然是来自其他分营的口号;之前他虽然编出了一些脍炙人口的口号,但是被其他分营拿来主义式的学去之后,就毫不客气魔改成诸如此类的其他似是而非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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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唐僖宗惠圣恭定孝皇帝乾符六年,黄巢的王霸三年的九月末,岭东战火又起了。

    就在循州新获得军序和编制的怒风营所属,粗粗整顿和编列完基本建制,并收拢打包地方罗括的最后一批物资之后,就该依照大将军府的告令,继续进兵去讨伐和平定那些地方蜂起作乱的土团和官军残余了。

    而这次从循州城短暂休整过后的义军,从精神面貌到阵容形态,似乎都已经与过往完全不同了,但又让人实在说不出那些不同之处。按照军议上的决定,首当其冲的优先目标就是继续东进攻取潮州了;也就是根据那些俘虏口中得知,最先发生土团之变和被突然冒出来的官军攻取沦陷的地方。

    当然了,作为一只来自河南的老牌义军行伍的底子,又西区了那些地方驻防义军无端覆灭的教训;王蟠他们倒也知道在临敌的战前,所进行敌情侦查和摸底;又收拢了好些潮州地方逃散过来的流民,询问消息和打探过一番情形过,再加上周淮安从附近官府的架阁库里整理出来的,各种历代记录和地方史志的资料;因此对于即将前往的地方也有了一个粗略的印象,而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的茫然一头撞进去。

    古时潮州所在的潮汕平原,算是岭南道沿海地方为数不多的精华和人口富集所在了;在后世也是是广东第二大的平原,其中通过龙江流域与其他一些河谷盆地和小片的沿海平原,就此连接在了一起,由此也形成了诸多州县。

    历史上先后隶属江南道福州都督府,闽州都督府和福建经略使。唐玄宗天宝元年(742年),全国改州为郡,潮州因此易名为潮阳郡。唐开元十年,西元751年,从隶属江南道改为岭南道管辖。如今下领海阳、潮阳、呈乡三县:有户四千四百二十,口二万六千七百四十五。不过,因为当地通过海路的发达,一贯有大量侨属和寓居的外来移民存在,还有大量被隐匿户口的荫包户、寄名户,所以实际人口肯定远不止这些账面上的数量。

    土贡有:蕉、鲛革、甲香、蚺蛇胆、龟、石井、银石、水马等。

    而在这片有着许多河流分叉的平原上,虽然有不少平地面积和可耕作的田土,但是因为沿海饱受海水涨潮侵蚀的缘故,当地的田地成色也可以分为“水坦”、“草坦”、“潮田”、“围田”等诸多种类和不同阶段的成色。

    “围田”地势较高,土壤完全脱盐,是高产农田;“潮田”地势稍低,受潮水影响,称塭田,产量低而不稳定,此外潮田还可辟为盐埕进行晒盐;低洼的“水坦”可以用来养殖鱼、贝;“草坦”则低潮时露出海面,可种植席草(咸草)发展手工业。也就是首先利用江河泥沙的自然淤积形成沙坦,再通过种植耐咸耐浸植物,加速泥沙淤积速度并改良沙坦土壤,最后修筑堤坝对沙坦加以围垦成田的漫长土地改造过程。

    这就是当地所谓“平土可耕、高土可种、下土可渔、下卤可盐”的特色士地利用方式。将渔盐之利与农业生产、灌溉体系互补性的联系在了一起,而最大限度的挖掘出地力和资源产出来。因此当地人多食水产:鱼、鳖、蛇、蚌、蛤

    但也因为是从盐水里捞食的缘故,当地从各种争界争水的群体械斗,到向外海冒险寻商和捕鱼过程,也形成了当地彪悍好斗的民风;

     



第91章 场面
    第九十一章场面

    “又有什么的新的庄稼和收获么。。”

    之前几次三番的遭遇和收获,也让周淮安变得有些松懈和漫不经心起来。

    “为什么要让我们绕道啊。。

    “那。。那。。不是庄稼。。”

    跑回来报信的哨骑也算是个老卒了,却难掩面色苍白而略微颤栗着满脸流汗道。

    “那都是人。。人桩子。。”

    “将头让您先带队别路绕过去好了。。免的场面冲撞了”

    “人桩子。。”

    周淮安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身边跟随的分营校尉成大咬,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和触动一般的,骤然拍马冲了出去,哪怕是随后的大声呼喊和交换,都没有能够让他停下来。

    然后,慢慢带着直属队跟上去的周淮安,也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一幕的场景,就像是给正当士气高涨而高歌猛进的义军,都头浇了一碰冷水,或又是来了一番下马威一般。

    许许多多被扒光的人体用一根木棍固定着,头向下倒埋栽了土地当中,而只留下在风中僵直摇曳的下半身,一眼看过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晒的干瘪瘪还有鸦群落在上面,啄食得七零八落的东西都撕扯出来了。以至于稍微靠近之后,就可以闻到峰中风中送过来的腐臭和其他异味。

    从这些人桩子上被太阳晒出来的印痕看,也就在这里放置了好些天了,以至于都有些部位明显浮肿起来。而且尸体上基本都是骨瘦如柴或是皮包骨头的特征,差不多都是一水的青壮什么的。

    显然是地方上的土团和官军残余,为了防止这些逃亡在外流民和饥民,可能成为义军的潜在助力,而抢先预防性的进行了一番大屠杀;而且据先来的人搜索发现,从附近遗留的草棚、锅灶等痕迹上看,还是是打着赈济的旗号,将他们骗到一起所进行的惨案。

    当真正见到这么一幕之后,周淮安也是面无表情,却是心中难以抑制的跌宕起伏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超乎寻常的眼力,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别人眼中一片模糊的轮廓,在他这里却是无比的真切。

    随着大队人马重新绕开一条路线后,走着走着他突然心里觉的很不是滋味,也很不对劲的干脆就停下来而策马转身,就这么拦在了自己队伍面前。

    “停下,都停下,我们暂时回头过去。。”

    “都看清楚了吧。。

    片刻之后,重新站在现场当中的周淮安,强忍着漫空气中弥散的腐臭味,对着站在前排的头目们吩咐道

    “把我的话逐一的向后传声过去。。”

    “让所有的人都经过亲眼看着看。。”

    “这就是那些土蛮和官狗,将要对我们和亲附我们的人,所做下的事情”

    “为了阻挠我们闯出一条活路和郎朗乾坤的事业,他们将更加不择手段的对付我们。”

    “再说一遍,对这些贼子无谓的一时同情和任何的丝毫心软,只会让我们的下场比这些还要凄惨。”

    “我们只有比这些敌寇,更加残酷更加凶狠,更加的决绝和无情。。”

    “才有可能压倒他们,摧垮他们,为每一个穷苦的人谋一线生机。”

    “让每一个听到义军之名的恶人和贼子,都要为之颤抖、恐慌和望风而逃。。”

    “让每一个多行不义的富人和官吏,都要在为我们夜不能寐,恐惧到死。”

    在短暂的延迟和传声,还有持续片刻的静默之后之后,才在老兵的领头下爆发出一片振声冲霄的呼应和吼叫声。

    “天补平均。。”

    “清平世间。。”

    “开创太平。。”

    “血债血偿。。”

    “不死不休。。”

    看着这些脸色潮红而神情肃杀,而不复当初忧虑、惊惧、畏缩等负面情绪的将士们,周淮安这才有些满意的圩了一口气。

    虽然这样做下来,有一定概率会导致那些新加入的士卒,因为没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和觉悟被吓坏了,乃至留下心理阴影,而导致一时间内的低潮期;但是更多的可能性是,当他们逐渐适应和经过了心理上的坎之后,就此激起同仇敌忾的气势和氛围来,让这支队伍焕发出更多的凝聚力和战斗意志来。

    随着清理和掩埋尸体的过程当中,又发现了更多的线索,其中有一小部分尸身上带有头盔和甲衣压出来的印痕,显然是陆续溃逃出来出来的义军残余。但是大多数还是面黄肌瘦的普通人,并且在死前受过了各种凌虐和折磨的结果。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说,对方吓阻义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部分了,后勤大队里许多人都变得沉默无语和不乏担惊受怕的表情。而对此周淮安又有一番全新的认识。

    果然,阶级矛盾就是根本性的全面斗争,毫无软弱与同情性可言,更没有任何调和与妥协的可能性;虽然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水平并不足以支撑,后世那种人人如龙式的前赴后继,寻找各种包救亡图存之路民族群体性的觉醒;

    而这些农民军当中,大部分也不过是催化和推动这个大时代巨变的柴薪燃料而已;甚至还有相当部分人是抱着谋取荣华富贵,而从广大劳苦大众中脱身成为压迫者阶层一员的心思,一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成为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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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犹疑
    训练的进度不是那么令人满意,但还算是在他的预期当中;毕竟这东西是急不来的事情,也是一下子扩张太快所带来的后遗症之一;但是相比其他几个分营里打听到的,各种鸡飞狗跳的情形,却又是有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聊以了。

    尤其是有五个辎重大队在内的剩余资源,进行近水楼台先得月式的假公济私之下,器械、设备和耗材什么的还是比较容易补充到位的。因此,这些看起来一片乱糟糟的泥腿子和城区贫民们,也在某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和效率当中,变得有了那么点的次序和走出点队列的样子起来。

    当然了,在其他方面依旧让人不敢恭维,毕竟能够用作操训和磨合的时间有限且周期太短了,剩下的救治哟扑时间和持续投入若积累的熟练度;相比之下,更多占据他注意力的则是最粗浅理论上的自洽和宣传鼓动士气的手段。

    正所谓是饭可以乱吃,还不能乱说;一时信口开河的爽了,就要花费加倍的气力来善后和自圆其说,才不至于将股东起来的效果和气氛给浪费掉,而是细水长流的变成持续性的增益buff。

    不过,以周淮安这种差不多把早年学过思品、马基、邓论、社哲之类,都忘得七七八八的门外汉水准和见识;也就是绞尽脑汁才能拼凑编造出一套勉强能够自洽的东西,姑且让身边和手下的人明白眼下是为谁而战,为什么而战的粗浅认知程度而已;但是再多一些的话,就超出那些文盲农民出身的将士们,普遍的心理承受和理解范围;

    毕竟,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这种东西,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培养起来的,同样也需要足够时间现身说法的打磨和触动,才能有所改变和矫正过来。

    如果忽视当时的经济基础和社会生产力环境,直接鼓吹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好,**按需费配更好的话,很容易就会变成太平道到太平天国之类的,某些宗教式盲信崇拜的歪路和邪道了。

    而时间还在慢慢的流逝当中。

    就在城中继续练兵和募丁的同时,完成再编的各营战兵们,也开始对循州余下的几个县进行攻略,除了州城归善和在来路上的兴宁、雷乡之外,其他的龙川、博罗、罗阳、石城、海丰、陆安等县城,也相继重新落入掌控下,又为州城的大军贡献了不少钱粮和丁役。

    而在其中,周淮安所派出的探报队、普查队和工作队,也在其中发挥出了不小的作用;而在日常的锻炼当中,逐渐磨合整理出一套诸如:探报队提前潜伏摸底,普查队广泛私下秘密走访,工作队再根据反馈负责针对性的下手,相互配合有序的行事流程和手段来;

    当然了,另一方面则是得益与这个时代消息流通上的闭塞,以及对于这些“先进”手段的疏于防范和几乎无备心态。最后,甚至连最初怒风营进兵的目的地——石坑铅场都被收复了,只是根据回来的将士说,那里除了给丢弃在矿洞里的累累尸体外,已经没有什么活人,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什么恢复生产了。。

    这个时候,王蟠派遣外出的探子,也终于纷纷带回来了关于循州周边地方的消息;总之就是完全很不乐观,原本在这些地方以县城为基本单位,至少还有七八只分驻就食的义军;其中多者足有四千多人,少则也有千余人,现在却全部断绝了消息,显然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而与之相对应得是南方沿海的几个县,甚至都重新以朝廷的名义,任命了好些所谓的县令、县丞、县尉之流,而打出各种各样的地方旗号来。而在循州境内被击败和逃亡的土团残部,也在向着南方沿海溃逃而去与之合流的迹象。

    好吧,这显然又是农民起义军本身局限性造成的结果之一,大到缺少长远规划和全盘布局的短视性,小到对势力范围内外的布控和掌握上,的各种漫不经心和疏漏无防。

    还有各部人马相互之间的消息延迟和混乱,上下沟通渠道上匮乏单一,不过这显然是个比烂的时代,他们也许不要做的有后世人那么好,只要比同时代已经深陷**臃肿的低能低效当中的官府,反应更快更有行动力就行了。

    不过这次的对手显然不是传统**贪堕的官府势力为主了,而是那些以大户豪强为背景的地方缙绅势力;至少在保护自己身家性命财产和世代特权的切身利益与立场上,无疑要比那些效率迟缓而人浮于事的官府方面,更加坚决和果断得多,也更加无所不用其极之。

    再加上他们世代把持乡里所拥有的资源和人望,或者说是直接或事间接的影响力,一代代沿袭下来的心里积威和惯性,没有太大的变故,不是外来完全陌生并且被严重妖魔化名声,和扭曲了形象的义军可以轻易打破的。

    “杀光狗大户,抢钱抢粮分娘们喽。”

    “抢他娘,吃他娘,大了大户好过年”

    外间突然响过的一阵呼喊声,让正在书堆里返照着什么的周淮安,眉头不禁再次皱了起来,然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显然是来自其他分营的口号;之前他虽然编出了一些脍炙人口的口号,但是被其他分营拿来主义式的学去之后,就毫不客气魔改成诸如此类的其他似是而非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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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僖宗惠圣恭定孝皇帝乾符六年,黄巢的王霸三年的九月末,岭东战火又起了。

    就在循州新获得军序和编制的怒风营所属,粗粗整顿和编列完基本建制,并收拢打包地方罗括的最后一批物资之后,就该依照大将军府的告令,继续进兵去讨伐和平定那些地方蜂起作乱的土团和官军残余了。

    而这次从循州城短暂休整过后的义军,从精神面貌到阵容形态,似乎都已经与过往完全不同了,但又让人实在说不出那些不同之处。按照军议上的决定,首当其冲的优先目标就是继续东进攻取潮州了;也就是根据那些俘虏口中得知,最先发生土团之变和被突然冒出来的官军攻取沦陷的地方。

    当然了,作为一只来自河南的老牌义军行伍的底子,又西区了那些地方驻防义军无端覆灭的教训;王蟠他们倒也知道在临敌的战前,所进行敌情侦查和摸底;又收拢了好些潮州地方逃散过来的流民,询问消息和打探过一番情形过,再加上周淮安从附近官府的架阁库里整理出来的,各种历代记录和地方史志的资料;因此对于即将前往的地方也有了一个粗略的印象,而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的茫然一头撞进去。

    古时潮州所在的潮汕平原,算是岭南道沿海地方为数不多的精华和人口富集所在了;在后世也是是广东第二大的平原,其中通过龙江流域与其他一些河谷盆地和小片的沿海平原,就此连接在了一起,由此也形成了诸多州县。

    历史上先后隶属江南道福州都督府,闽州都督府和福建经略使。唐玄宗天宝元年(742年),全国改州为郡,潮州因此易名为潮阳郡。唐开元十年,西元751年,从隶属江南道改为岭南道管辖。如今下领海阳、潮阳、呈乡三县:有户四千四百二十,口二万六千七百四十五。不过,因为当地通过海路的发达,一贯有大量侨属和寓居的外来移民存在,还有大量被隐匿户口的荫包户、寄名户,所以实际人口肯定远不止这些账面上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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