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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而那个被骷髅精保护性的半身都抱在怀里的小挂件,甚至还睡得流了许多口水,而一边还吧唧吧唧着嘴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滋味,嘴里偶然还咕哝着意味不明的声音。

    直到周淮安开始失去了耐心而捏着鼻子粗暴掀开了她们铺盖,这才在某种凉意的激灵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那个小挂件甚至舔了舔嘴巴咕哝了一声“有吃的么”,而迷迷糊糊的向着周淮安凑了过来,然后就被抢先一步醒来的骷髅精,如临大敌的拉回去一把护在身后。

    片刻之后,掩襟正座的周淮安对着她们问道:

    “洗衣煮饭会么。。”

    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

    “那铺床叠被会么。。”

    还是齐齐摇头。

    “洒扫房舍清洗物件呢。。”

    又是摇头不止。。。

    “缝补编织或是养花种草呢。。”

    依旧是轻轻地摇头。

    “那你们到底会些什么。。”

    “唱歌跳舞么,还是磨墨熏香呢。。”

    “。。。。。”

    这些不摇头了,却是畏畏缩缩的蜷成了一团,再次露出某种垂炫欲滴的可怜楚楚表情来。

    “难道你们就只会养猪一样的吃和睡么。。”

    听到这里周淮安半真半假的勃然怒色道。

    “竟然什么都不会,那我要你们来有什么用。。”

    “还不如只猪呢,起码可过年杀了吃肉么。。”

    “不要吃我。。。呜呜。。”

    然后那只小挂件“菖蒲”顿时惊得一哆嗦,连忙把头埋到骷髅精“白晶晶”那眼看就是硌得慌的胸怀里去,委委屈屈呜呜咽咽的泣不成声。

    “我没肉也一点儿都不好吃。。”

    “要吃就吃我吧。。。”

    这是那个骷髅精也用一种毅然决绝的语气,抬头看着他道。

    “我的人瘦但也能吃上一阵子的。。”

    “岂有此理。。”

    周淮安却是为之气结不已,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两只雌性的脑沟回路都是怎么长的啊。还真当自己喜欢吃人肉啊,就算要吃女人他也是从吃头到脚,前面后面上面下面彻底都用上的另一种吃法。

    “你们这是我等为民求活的义军,当作了率兽食人之辈么。。”

    这些骷髅精也不说话了而是搂紧了小挂件,只是默不作声的眼泪成串直落了。

    “你们自己说,到底会些什么。。”

    周淮安只觉得自己好好的耐心,都被这两只奇葩给闹光了,不有恶狠狠的恫吓道。

    “不然,就只能打发回去挑夜香,洗马桶了。。”

    看来这个恫吓还是有所效果的这下这两只总算是停止了抱成一团的哭声,畏畏缩缩的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有那个小挂件“菖蒲”抬起头来,怯生生的细细道。

    “我会看书和画画算不算。。”

    “勉强算吧。。”

    周淮安也不由松了口气,总算是有点用处了。会看书也意味着识字的基础了,会画画哪怕是简单的水墨画,也有相当的用处。然后他又转头向着那只骷髅精道。

    “不知道你又会什么东西。。”

    “我。。。我其实。。。”

    她欲言又止的犹豫了下。。

    “启禀管头。。”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外间响起,却是今天轮值的陈肚儿。

    “广府来人了,”

    “来多少人。。。”

    周淮安心中一凛道。

    “唯有数骑而已,”

    站在外间的陈肚儿恭声道。周淮安也不由的心情一松,至少不是那个最坏的结果。

    。。。。。。。。

    枣红马,深绯甲、鞘刀,赫然就是老熟人校尉柴平。

    “奉大将军府令。。”

    只见他一本正经的当即拿出




第156章 路上
    当周淮安重新踏上前往广府的道路时,心情还是颇有些复杂的感触;因为这一来一去之间,一晃眼见就已经是第二年的初春之际了;

    而相比当初小猫两三只的亲随什么的,现在他身边追随的队伍也壮大了何止值数十倍。闪舞人人顶盔掼甲,背弩挎刀,而在牵挽的车辆或是代步的马匹上,还装着相应的盾牌、长矛、斧锤、棍枷等复数的装具,光是簇拥在他马车周旁枪杆上的大小旗帜至少有数十面。

    只是,相比现在暖风熏人熏的令人有些懒洋洋犯困的天气,他更喜欢凉爽而干燥的岭南冬天。太阳晒出来青苗的淡淡清香与水田翻浆的土腥味,混杂在暖融融的空气当中。在这一路上最大的变化和触动,就是一种名为井然有序的氛围和环境。

    通过前期的清洗和整顿,以及痛下杀手惩治了许多聚散为盗匪的野外游散之后;失去原本大多数上层存在的乡村地方,也不得不在新推举出来的领头人带领下,通过与附近城邑驻防义军的交涉与互动,初步建立起来一套钱粮征收和丁役派发、定期交易与汇报的基本秩序和等次。

    尤其是在除了口粮等自足部分以外,大多数民生所需的相关事物,还有通过市场交易才能补充的外来物产等经济命脉,都通过义军把持和控制的交通要冲,变相掌握住了之后。所谓的串联和抱团对抗,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笑话,有本事你断绝一个月不吃盐,变成全身软趴趴的到处浮肿再来说这种话。

    虽然这其中还是相当的粗放和简陋,也可以说是问题和漏洞依旧不少的;但哪怕是有瑕疵的秩序,也总比持续的混乱与无序,能够获得更好的结果。

    因此,当新一年的春耕和播种开始了之后,路边的水田和山坡上的梯田当中,各种劳作的身影也变得密集和频繁起来;虽然其中老弱妇孺的比例还是较大,但至少比起初来的时候那种,走上数十里不见多少人烟,各种稀稀拉拉和荒废的模样好上许多了;

    而且他们多数已经不怎么避人了,面对大路上开过的队伍,他们最多就是抬头多望上几眼,就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活计忙碌当中去了。也只有一些实在靠大路比较近的存在,才会停下活计来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直到目送这队伍的离开。闪舞

    以周淮安的眼力,甚至看不到他们多少惊慌和局促的表情。按照如今义军治下的新次序,少了传统的胥吏和大户豪强加诸下来不断翻倍的层层盘剥,只要一次性缴纳大半数产出,剩下的部分依旧足够大多数人以较低的负担和而安然度日下去;

    毕竟要知道,唐朝原本的一切税赋徭役体制,都是建立在以“均田制”为基础的“租庸调”上;租,即课户每丁纳粟二石;调,蚕桑之乡,课户每丁输绢二丈,麻三斤;庸,课户每丁每年劳役二十日,遇闰年加二日,如不应役,则需折绢布以代役。看起来是没有多少,但是这只是初唐立国时的标准。

    随着国家发展土地兼并日重,破产逃亡的人口越来越多,实际上以小农户为基础的均田制早已经崩坏掉了;与此同时,各种各种逃避交税的“不课户”变得越来越多;而随着膨胀的官僚体系和军队规模,是国家从各方面支取的用度是越来越繁重;而这些需求都集中追加在了各地官府账面上,变得越来越少的赋税户口之上。于是,除了各种正赋之外各种繁杂的捐税名目也就应运而生了。

    (免课户口的标准是:九品以上官员,二十岁以下的男子,老、废、妻妾,部曲奴婢亦可,还有就是僧、道之流也享受免课待遇。所以就自然而然造就了一个相当庞大的不交税,也不计算在正式户口里的特殊群体,。)

    安史之乱以后,国家失去有效地控制户口及田亩籍帐的能力,土地兼并更是剧烈,加以军费急需,各地军政长官都可以任意用各种名目摊派,无须获得中央批准,于是杂税林立,中央不能检查诸使,诸使不能检查诸州,赋税制度非常混乱。百姓苦不堪言,乃至相对富熟的江南地区,也出现袁晁、方清、陈庄等人的武装起义,苦于赋敛的人民纷纷参加。

    于是。随着国家财计的日益拮据,建中元年宰相杨炎建议颁行“两税法”进行改革。既以原有的地税和户税为主,统一各项税收而制定的新税法。由于分夏、秋两季征收,所以称为“两税法”。主要内容就是“量入为出”,既中央根据财政支出定出的总税额,各地依照中央分配的数目向当地人户征收;废除“租庸调”和一切杂捐、杂税,但丁额钱(人头税)不废;两税依户等纳钱,依田亩纳米粟;

    虽然后世对两税法“制定预算”“九等分配”“按户纳税”的先进意义和理念,多有赞同和褒奖;但是在真正的历史上因为严重触犯了富有阶层的利益,仅仅实行了三十多年,即被迫多次下令改“以钱为额”的货币计征为折纳实物,以回避物价波动的折色和缩水。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贪得无厌的封建官吏又在两税定额之外巧立名目敲诈勒索,如“间架税”、“除陌钱”“青苗费”等等。还有许多官吏为了得到升官提位,在正税之外横征暴敛以为业绩。

    号称免除“租庸调”和一切杂捐、杂税的“两税法”实际上已不再存在了。但是根据两税法而制定和分派下来的定额税赋,却是只多不少而与日俱增的结果。沉重的苛捐杂税,使劳苦人民陷入了生不如死的悲惨境地;

    再加上中晚唐藩镇割据林立而征乱不止的缘故,朝廷只能将天下收取来的财赋分为三份,一曰上供(朝廷),二曰供军(镇),三曰留州;然而为了支取到足够的用度,这三方都毫无例外的对于赋税进行了层层加码和增扩;而作为基层经手的地方豪强大户和胥吏们,同样也要在其中牟利和自肥。

    如此层层分摊加码下来,实际上把农民手中辛苦劳作的一切都夺走尚且不足,还要逼他们卖儿卖女来补足;于是真要彻底执行到到了地方根本不用什么灾荒之年,就是各种水深火热而竞相逃亡的恶性循环了。而且,等到负担最重的底层贫户平民都逃亡的差不多,就轮到了六等以上的殷实户倒霉了;等到六等的殷实户也相继破产的七七八八,那些缺乏足够靠山和背景的中小地主,也就不得不要破家来全力供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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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路上(下
    循州城外,一只拉长的队伍正贴着墙下干枯的护城河沟,气喘吁吁的努力奔跑着。闪舞

    “都跑起来,别拉下。。”

    “记得两步一吸,三步一呼。。”

    “落在队尾的超过五步,就甭想有午食吃了。。”

    “你们这些生瓜蛋子,若不是义军给了你等从军的机缘。。”

    他站在一辆装满物用的大车边上大声的呼喝道。

    “莫说是一口饱饭,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尝到这些好东西呢。。”

    “别以为过了驻队的初选和再选,就可松懈和放心了。。”

    “还不赶紧再加把劲。。难道留着气力待会去躺尸么。。”

    “伏地撑十再蹲跳二十,。。完不成的依旧不给饭食。。”

    “饭后还要跳坑和爬索、跑单木。。所以要悠着点。。”

    “晚上记得要整顿內务,夜里还有例行抽检。。挨不过的处罚,就不是饿肚皮那么简单了。。”

    “每旬合计垫底的可是要做人靶子的。。”

    现在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参加军中轮流扮演的街头百戏;然后就有机会,学着管头威风凛凛的模样万一,在那些被明典正刑的大户官宦面前,义正言辞高声一句“你且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或又是喊上一声“人在做,天在看”之类的豪言壮语,然后收获底下围观军卒和百姓震天的叫好和欢呼声。

    而在潮阳城中,刺史府的后园里,

    躺在一张相当精巧绳床上被合力抬出来的王蟠,也见到了久违了的太阳,而惬意的露出某种舒服的哼哼声。“居然又活过来了,和尚果然是不欺我”,这是他此刻难得平静的心情。须得知晓他当初的伤势是在是太重了,重的他只来的几用最后一点精神和神智来交代后事,就马上昏死过去了。

    在昏死过去后的各种冷热与伤痛的煎熬当中,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生命在身体里慢慢流逝过程;但他后来还是又得以醒来过来;而见到了和尚那种熟悉而疲惫的面孔;对方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不知道好坏的消息。

    好消息是,经过对方的几番努力和救治,他肩背里和大腿內的异物杂质已经基本被清除了;但是坏消息是他的身体状况也是进一步的雪上加霜,主要是流血的多而脏器都有些衰竭的情形了;虽然对方可用针管轮流给他换血的法子来维持一时,但是一些入体积深的风毒(感染),却是在不断的侵蚀內腑。

    所以那个不知道好坏的消息就是,对方打算给他用一种风险极大的域外秘药,来尝试性的续命一二;这种秘药据说是出自僧伽罗国以西的天竺佛门秘方,对风毒內溃之症有着奇效;但同样也是一种烈性的虎狼之药,对人身子有着严重的妨碍和损伤。因此只能靠个人的意志和身体的底子,来获得那对半开的存亡概率。

    最终,在继续苟延残喘下去还是搏命一把当中,他还是选择了后者而侥幸活了下来;虽然身子骨依旧是虚弱异常而几乎使不上来气,但是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的额缘故,他可以明显感受到那种一直困扰他的病痛,正在逐渐远去和消散当中了。

    “这不,又欠了和尚一条命了啊。。。”

    他如是想着嘴巴轻轻动了动,有人手脚麻利的给端上石蜜煮的栗米羹和煎炙过的豆条糕,将掰碎的豆条糕沾过甜丝丝的栗米羹,而待到浸透松软之后,才喂入还不能怎么使力的王蟠口里。这怕就是那些大官儿们的日常受用了吧,他在心理做如此想到。

    据说多晒下太阳才能恢复的更好一些,这是和尚临走之前的交代和吩咐;事实上,如今他身边所有一切的起居饮食,都是严丝合缝地按照和尚制定的指定恢复计划和步奏来实现的。就连时候他的奴仆,也是专门从那些抄没的大户人家里专门挑选出来,照顾病人经验丰富的老练之人。

    然后,就有人轮番来到他的面前,给他宣读和回报最近的营中事务,这同样也



第157章 路上(下
    循州城外,一只拉长的队伍正贴着墙下干枯的护城河沟,气喘吁吁的努力奔跑着。闪舞

    “都跑起来,别拉下。。”

    “记得两步一吸,三步一呼。。”

    “落在队尾的超过五步,就甭想有午食吃了。。”

    “你们这些生瓜蛋子,若不是义军给了你等从军的机缘。。”

    他站在一辆装满物用的大车边上大声的呼喝道。

    “莫说是一口饱饭,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尝到这些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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