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翩然烟雨中
宁挽澜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不服也不行
就我个人看来,像宁挽澜这种人生经历,突然遭遇滑铁卢大致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极度不甘,心态爆炸,头脑一热到不顾所以也要让我们付出血的代价。或者简而言之,说成是一蹶不振也不会有太大偏差。
另外一种,也就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痛定思痛,破而后立。
挫折可能使人倒下,但如果不能,便会让这个人变得更加坚韧和强大。
我特么简直不敢想象,宁挽澜这种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底会成为何等恐怖的存在。
我正心思复杂地想到这里,便听到三金的骂声:“草泥马的,都落我们手里了还要这要那的”
“当你还是什么太子大少爷啊,老子不废你一条胳膊就算你走运!”
然而,宁挽澜嘴皮都干裂脱皮的嘴唇,却裂开了一个平静的笑容:“你不给我吃的没关系,我失血严重,濒临脱水。”
“没有水,我搞不好会死。”
三金愣了一下,随后咬牙切齿地骂道:“草你麻痹的,你死了不是更好”
宁挽澜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真的要不问问你们飞哥”
我眉头一皱,直接对三金说道:“给他。”
三金显得很不甘心:“可是——”
我的脸色沉了下来:“给他。”
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三金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一瓶水,但却依旧没法掩饰脸上的仇恨:“叫声熊鑫爷爷,我就给你。”
我知道三金心里的感觉不好受,但听到这话还是有些怒火。
真不把老子的话当一回事
然而我还没开口,就听到宁挽澜略带笑意的平静声音:“熊鑫爷爷。”
这一刻,我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就像被一条——不,被一群毒蛇围住盯上,遍体生寒。寒意甚至浸透到骨髓里面,来得如此汹涌而毫无征兆。
我难掩心惊地看向宁挽澜,发觉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杀意和愤怒,就像是说出了一句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
妈的。
妈的,卧槽!
这个逼的心态进化简直比数码宝贝还快!
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来说,这种自折身份的隐忍,我不知道究竟意味着什么。
难不成跟我学的
三金都愣了,车里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
大概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狂到要死的宁挽澜,竟然语气毫无波澜地说出那句话。
我直接一把夺走三金手上的农夫山泉,将盖子拧开后,心情有些沉重地开口:“张嘴。”
宁挽澜特别配合地将嘴张开,我便将瓶口倾斜着塞进他的嘴。
他是真的渴得厉害,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水。
“打算在哪里放我下车”宁挽澜舔了舔舌头,随后状似随意地问道。
“至少再跑五百公里,到服务区放你下车。”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太远。”宁挽澜轻声感叹,但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这一跑就到了晚上深夜,我们才将宁挽澜抛下,而后逃命一般地继续在高速上行驶,死命赶往金陵。
在车上,三金甚至问我为什么不干脆做掉宁挽澜。
反正都得罪完了,这货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假设,你姑妈的老公是警察局局长。”我看似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语,“你被人宰了一百两块钱,你会找他出头吗”
三金纳闷了一下,随后说不会。
“但如果你被砍了一刀呢”我继续追问。
三金肯定地说,这种时候一定得动关系整死他龟儿子的。
“那就够了。”
我叹了口气,直言不讳道:“宁挽澜的根是在蓉城不假,影响力出了四川会大打折扣。要是出了西南这个大
第三百五十五章 无名之辈,雨中的仰望
我又想起了宁挽澜,从出生开始就和我们是两类人。
李华不乏感慨地对我说道:“飞哥,我在想啊。”
“如果你出生在军区大院,在那种环境下熏陶长大,又去部队摸爬滚打几年,会不会比宁太子还耀眼”
我被他问住了,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道:“想法挺美好的。随便谁出生在那种家庭,也不可能像我们过得这么窝囊吧”
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就是一群丧家犬。
更可悲的是,能够逃出金陵还靠我的孤注一掷,一把石灰粉一把刀地反扑一口。
我们没聊太久,都抽完烟后便回车上。
我给陈龙象发了消息后,便靠在座椅上。
突然想到点不妙的事情,我当即便对他们说道:“先去金陵看看吧。如果情况不对的话,你们再去别的地方。”
李华纳闷地问我为什么,我直言不讳,说指不定金陵会比蓉城更危险。
蓉城有个宁挽澜,这点至少我们心知肚明。
但他娘的陈龙象到底在金陵得罪过些什么人、又得罪过多少人,我心里真的没底,想想就心慌!
虽然陈龙象说他还在一天就能镇得住这些人一天,但这个危险分子,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呢
未曾想我这样的额话未能劝说两人,这两个货反而铁了心表示要跟我到底。李华和三金都服我,说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把我一个人抛下来。
“你混得好我们就跟你享福,混得不好我们就抛下你跑路”
李华骂骂咧咧的:“没这样的道理,老子做不出这种事。”
三金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华继续道:“反正你说那个朋友在金陵很了不得,说不定我们跟着他还能闯出一番天地呢我们混这条路的,宁挽澜都得罪过了,还有什么场面没见过”
三金继续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睨了三金一眼,忍不住吐槽道:“你是复读机吗”
三人充满倦意,但却哈哈笑出了声。
唉,人生难得有这样的朋友。
苦中作乐,也还过得去。
我们很快便窝在车里睡了会,大概只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被杜思成的闹钟铃声吵醒。
杜思成真是不怕死的开车党,劝他多睡会也不干,说不早点到金陵心里不踏实。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我友善提醒。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李华紧跟补充。
我有点纳闷地看了李华一眼,心说这货搁我这说相声练捧哏呢
“去尼玛的,万一在路上被拦下来才真的是亲人两行泪。”杜思成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也就没再劝说。
蓉城到金陵的距离吧,说远也不远,飞机两小时就能到。
但要开车的话,就是实打实的一千六百多公里,不耽搁也得将近二十一个小时。
我们第二天下午才到金陵市秦淮区,已经是“人仰马翻、兵荒马乱”一般的困乏,实在熬不住,腿都麻木了。
最气人的是,陈龙象不知道在闹哪样,竟然还没回我消息。
大概是我们来的地方不太对,我也没看到书中“贩夫走卒皆有六朝烟水气”的气象。但总而言之,金陵在我这种没什么见识的货色看来,真的是宏伟、漂亮、繁华。
蓉城其实也有不少繁华漂亮的地方,比如春熙路一带、天府广场一带。但就我来金陵在车里走马观花所见,感觉金陵繁华的地方好像多了去。
我实在熬不住了,让杜思成随便找个地方把这辆比亚迪二手车停了。
想到这里我都想吐槽他,玩个摩托车搞得那么昂贵烧钱,结果小车搞得这么随便。
不过一想飚摩托车是他的兴趣爱好,也就并不奇怪了。
往大点说,小车是现实所需、交通方便,摩托车才是他的梦想。
 
第三百五十六章 陈湘雨
这样的感慨看似来得毫无缘由,但我却知道并非如此。
因为我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
老子豁出命去了,处心积虑挖空心思,一个劲往高处爬。好不容易在蓉城爬到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本以为已经可以安然享受人生。
然而仅仅是因为宁挽澜的一句“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们几个九死一生才逃到这里。除了身上的存款,几乎什么都没能留下。
结果自以为的一笔巨款,到了金陵来屁都不是,买个厕所还差不多!
这就是遇到需要仰视的人,简直狼狈不堪。
我不想再仰视,更不能仰视一辈子。
鸭血粉丝汤其实挺好吃的,而且是一种新鲜的感觉。可惜我实在没什么心思享受,吃完之后将纸碗里的袋子系上,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我打了个电话联系我妈,向她询问确切方位。毕竟只知道她在秦淮区,却不知道具体住处。
得知我妈在金陵的住处后,我当即便使唤杜思成把车开过去,气得成哥一个劲吐槽都成专人司机了。
这是个挺普通的小区房,离繁华地段也挺远的,几乎是在秦淮区的边缘地带。
在我敲门没多久之后,我妈便把房门打开了。
杜思成他们几个倒是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阿姨好”。只是面对我妈各种关心的询问,他们都显得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把我们做的那些事说出来。
我懂他们的苦衷,无非是怕我妈担心以及责备我。
都是群糙汉子,这点心思却还挺细腻,至少没大大咧咧到吹嘘我们如何砍人跑路
我妈不傻,相反是个挺精明的中年妇女。
没错,不是聪明,是精明。
她一眼便看懂杜思成他们的心思,干脆也就笑笑,没有再提。
就在这时,书房的们突然被推开,让我看到一个病恹恹的清秀大姑娘。
我当即站起身来,客气地问道:“你就是陈龙象的妹妹吧”
陈湘雨轻轻点头,似乎有一瞬的犹豫,随后像我露出一个温婉和煦的笑容:“你就是林飞吧”
“我哥跟我说过你,进来说两句话”
我客气地应了一声,随后跟着她进了书房。
书房里面一共有四个书柜,晃眼一看便能看到《资治通鉴》、《项脊轩志》、《增广贤文》等书籍。
中国古典文学的书籍占多数,当代国内外文学书籍也有,但占比总归是没有那么高。
陈湘雨穿着很居家的服装,只是显得很畏寒,书房里开着暖气。甚至以我的感觉而言,简直就是热烘烘的,都有点闷热了。
她坐在书桌边,桌上是笔墨纸砚。砚台压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娟秀好看的毛笔字。
还是簪花小楷,漂亮得让人心生赞叹。
哪怕我不懂书法,但对于美这种事物的欣赏,人多少都会有一些。
陈湘雨眉如远黛、眸似秋水,琼鼻小巧鼻梁却高而挺,让画卷一般精致的容颜多了两分立体感。下巴的弧度稍微偏尖,却又不失柔和。
整个脸部的轮廓线条,都是柔和的江南女子风情。
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这江南的水土养人。
但这么好看一个姑娘,我却发现她的腿部是浮肿的。
病态的浮肿,再加上毫无血色的病态脸颊,毫无精神气的虚弱模样,不难揣测出她有病。
恐怕,还不是什么小病。
“请坐。”陈湘雨冲我浅浅一笑,一手轻扯袖角,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道谢入座,便看到她替我倒茶。
洗茶的姿态温柔娴熟,倒了杯七分满。
水色鲜明红艳,茶叶绝大部分是嫩芽叶。色鲜艳,整齐美观。
“茶倒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陈湘雨轻笑着开口,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悄然绽放的一朵水莲花。
不争不抢,任你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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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欢欢来了
都说虎父无犬子,我觉得虎父也很难养出犬女。
这个看似病恹恹的温柔大小姐,或许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一眼能让人看出牛逼的人算不得什么,最可怕的就是这种牛逼的人偏偏韬光养晦,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心想或许陈家兄妹处于旋涡中心,如果不想被倾轧得粉身碎骨,两个人都不能当简单角色。否则任人捏圆捏扁,还不就一念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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