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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你说清楚!到底想拿这些去做什么!”钟云疏脸上显出严厉之色,“别忘了沈大人对你的教导,你不能用医术伤害无辜的人……”

    “我就是拿这些配成了碎粉,打算去出口恶气!”沈芩的火气更大了,“男皂吏们在疫病来临时,贪生怕死,害得男监那么多人白白枉死!”

    “他们背着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至亲,是永安城的郎中,因为对疫病束手无策,想建功立业又不走正途,装病人跑掖庭来偷治疗之法!”

    “他们骂你阴阳眼,克死多少人;骂魏大人贱货……”

    “他们凭什么这样做又凭什么赖在门外不走他们算无辜!”

    “他们要是无辜,死了的男囚们又算什么!”

    沈芩一口气吼完,觉得有些喘,“我只有你们,没有谁能随便欺辱我的朋友!我找魏大人,她却劝我不要和他们计较!”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恶事,我到底做了什么,沈家又做了什么恶事要被他们这样污辱!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好欺负!”

    “……”三人都无语地注视着愤怒的沈芩,心里忽然有些动摇。

    “钟大人,父亲的确教导我,病患就是病患,必须一视同仁;可我不这么认为,上次我答应你,凡是你想救的人,我一定会救!”

    “但是,我反悔了!这些人渣哪怕死在掖庭大门外,也别想我去看他们一眼!”沈芩说完,大步走过去打开木门,不料,又被钟云疏毫不客气地拽回来。

    “你……回来……”钟云疏握着沈芩的手腕,这小妮子一生气就要走的性子,让他有些发愁。可是,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抱不平,第一次。

    “……”沈芩凝望着一黑一蓝眼瞳里复杂至极的情愫,随即移开视线。

    “……”魏轻柔敏锐地感觉到钟云疏对沈芩的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话,自己心中压抑的怒意越来越难平息。

    无怨无恨,心平气和地当女监主事,这根本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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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半斤八两
    日头渐西,棉絮般的云朵层层叠叠,阳光只能从缝隙透过,微弱地被寒风一吹而散。

    掖庭外的皂吏和郎中们,唏哩唏哩地吸着快控制不足的鼻涕,饥寒交迫,个个面有菜色。

    “她们难道要看着我们饿死冻死在外面吗!”一名姓刘的郎中,气得跳脚。

    “一群混帐东西!”又一名郎中揉着咕咕直叫的肚子。

    “该死的钟……”刘姓郎中浑身一哆嗦,咬着了自己的舌头,“钟大人……”

    所有人都顺着郎中发呆的视线望去,瞬间都被一阵猛烈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钟云疏什么时候来的他什么时候咸鱼翻身官复原职了!

    还有,他身边的女子不是女囚沈芩吗!为何穿着掖庭医的衣服!

    皂吏们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拔腿就跑,可钟云疏只一眼扫来,就让他们的双腿生了根似的,一步都挪不开,仿佛掖庭大门外多了几根人形野草。

    郎中们先一步想跑,却在慌不择路的两步以后撞作一团,被钟云疏的视线扫过,个个都没了爬起来的力气,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原来,掖庭大门仍然紧闭,侧门却不知道何时打开了,一身崭新官袍、“温文尔雅”的钟云疏站在门边,阳光将他异于大邺人的面部轮廓色勒得愈发明显,冰蓝色左眼里映着阳光,美得惊心动魄。

    另一半却在黑暗之中,在他们眼里,仿佛只等阳光尽失的瞬间,就会出来噬人生魂的鬼怪。

    没有人说话。

    皂吏和郎中们是被吓的。

    钟云疏和沈芩,是被他们怯懦无耻的嘴脸恶心的。

    沈芩盯着每一张面如土色的脸庞、每一道惊慌不已的视线,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已经痊愈的胳膊毫无征兆地酸疼起来,那些被强行压制到记忆深处的一幕幕又翻涌而出:

    被拽着头发一路拖行的屈辱无助、绞链加身的剧痛、男监里污秽横流的场景、濒死男囚们的痛苦呻吟……头皮被生生撕扯的疼痛、被鲜血染红的衣物、令人窒息的恶臭、一双双意识涣散闭不了的眼睛……

    濒死的男囚们伸出枯枝般的双手,争先恐后地向沈芩靠近,一张张因为失水过度而干瘦的脸庞、几近凹陷的嘴唇,无声地喊着“为什么不救我们”

    无声的呼喊像无形的漩涡裹挟着沈芩,不断下坠、被淹没、无法呼喊也无法呼吸……谁来救救我

    无尽的黑暗中,忽然伸来一双格外白晰却遍布伤痕的手,用力拽住沈芩的手,几缕阳光顺势而入,光亮越来越多,浓墨似的黑很快驱散。

    沈芩涣散的眼神渐渐清明,那双手是钟云疏的,自己正在他怀里,耳畔有快得像鼓点的心跳声,也是钟云疏的,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都过去了,忘了吧。”钟云疏的声音有着极致的温柔,似乎有愈合一切伤口的力量。

    “我怎么了”沈芩混乱的思绪渐渐理顺,理智占了上风,不得不承认,似乎有些ptsd(创伤后应激)。如果不好好调整自己,会有很大影响。

    “你……”钟云疏浅浅一笑,“怒气冲冲的来收拾人,一见人就晕过去了,这还怎么整人”

    沈芩倏地站起来,闭上眼睛默念“一、二、三!”,深呼吸睁开双眼:“走!收拾他们!”

    钟云疏眼底一抹惊艳转瞬即逝,只是睁眼闭眼,分明是同一个沈芩,却像完全换了一个人,然后随手握住她的手腕。

    沈芩心情复杂地望着他,似乎不管她的手藏在宽袖的哪个角落,他总有办法一把握住,异瞳还有透视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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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锁进男监
    “怎么难不成住女监”钟云疏仍是一派温和,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男皂吏们面面相觑,忽然就有一个看钟云疏脸色不错的二楞子开口,“钟大人住哪儿,我们就住哪儿”

    沈芩差点笑出声来,刚才还吓得连跑路的力气都没了,现在就敢和钟云疏相提并论,还真是少见。蹬鼻子上脸的货,真是不知死活。

    通常,位高权重者,怕被人看出端倪的,基本都“喜怒不形色”,让人难以琢磨,于是就有了“面瘫脸”;钟云疏刚好相反,脸上从来不缺表情且表情生动,可表情再生动也只是表情,与他的真实内心并没有什么联系。

    沈芩倒不担心钟云疏气出好歹来,只想知道他准备怎么收拾他们。

    “你们的意思是,钟某把屋子让出来给你们住”钟云疏友好地像要尽地主之谊的乡绅。

    “嗷!”二楞子一声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被身边的人猛踩一脚,抱着脚直跳,“干嘛踩我!”

    一名看起来像皂吏班头的男子立刻跪倒:“不敢!钟大人,我们立刻回去!”其他几人在他的眼神之下,把二楞子硬生生摁住,恨铁不成钢地恨不得再踹几脚!

    钟云疏的语气有些微妙的变化:“大邺令,掖庭皂吏与掖庭同在,不论天灾与否。地震以后,你们强抢女监药材和物品,不采取任何手段,导致男囚死于疫病者,十之**。”

    “大邺令,掖庭皂吏渎职、怠慢者,杖二十;造成逃狱或死伤后果,按死伤人数杖责,超过五人,杖二十;超过十人,杖四十,男囚死了多少人,你们这笔帐总会算吧!”钟云疏的脸上没了笑意。

    皂吏们死死地趴在地上,浑身颤抖,连饶命都喊不出来。

    “传信差役已将男监情形如实上报,你们也不用惦记住在哪里了,各自回去等着押解至永安城杖毙吧!”钟云疏居高临下俯视着皂吏们,平静得让人心惊胆寒。

    一名皂吏浑身颤抖,吓得瘫倒在地。

    二楞子皂吏蹭地站起来:“钟大人,这不关我的事,都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违抗上官命令,我也是死路一条啊……”惯常的狗咬狗似乎就要开始了。

    沈芩微一侧脸,正好与钟云疏的视线对上,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你和他们废什么话

    钟云疏给了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神情,随即移开视线。

    “放肆!”一名郎中抢先喝斥,“上命之上还有皇命,你视大邺令为何物还敢大放厥词!”

    “刘郎中,这些都是你们刘家医派的徒子徒孙吧”钟云疏的神情不变,语气里揶揄不少,“打听别家医术是医派大忌,别告诉我你们为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才出此下策!”

    一句话,刘郎中像被掐了喉咙的大白鹅,老脸通红:“这些日子……刘大人茶不思饭不想……瘦了一大圈……我也是忧愁不堪,医者父母心啊,我难过啊……”

    “所以,刘郎中从永安赶到掖庭,不以郎中身份,而以疫病患者身份候在掖庭大门外,是为了寻找解救疫病之法”钟云疏一针见血地戳破谎话。

    “是,不是,是,是,是……”刘郎中连连点头。

    沈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还能更无耻一些吗

    钟云疏的嘴角微微抽搐,随即开口:“皂吏听令!”

    男皂吏们浑身一哆嗦,齐刷刷抬头,像看食人魔一般注视着钟云疏。

    “刘郎中带领徒儿们来掖庭寻查治疗疫病之



第68章 大功一件
    “钟大人,放我们出去!”

    “钟大人,恩师晕倒啦!”

    “钟大人……”

    一门之隔的惨烈,凡是进过男监的人都终身难忘,花桃忍不住向沈芩看。

    沈芩回花桃一个笑容,都过去了,没事。

    “花桃!”钟云疏突然开口,“放他们出来!”

    花桃一怔,没有立刻行动。

    “按沈姑娘所说,男监大门内干燥无水,是相对安全区,”钟云疏慢条斯理地开口,“开门就是,魏大人,替他们准备隔离衣口罩手套。”

    片刻以后,一切准备就绪。

    赵箭自告奋勇将男监侧门打开到只能供人侧身而行的窄缝,里面的人一拥而出,因为用力过猛,一个个摔倒在冰冷的撒了生石灰粉的青砖石面上。

    “钟大人!”刘郎中扑通跪倒,想抱住钟云疏的大腿,不料扑了个空,好不容易爬起来又摔了一跤。

    男皂吏们吓得脸色惨白,郎中们根本爬不起来。

    “赵箭,教他们怎么穿戴这些,”钟云疏嘱咐道,“你们看清楚了,钟某、沈医、赵箭……我们都进过男监,是这些东西保住了我们的性命,只教一次。”

    刘郎中的肩膀颤得不停:“钟大人,您要我们做什么!”

    钟云疏不着痕迹地倒了半步:“经沈医同意,我已经把疫病的防护之法呈送到陛下面前。陛下对此事将信将疑,所以,我给你们悔过的机会,向陛下证明。”

    “赵箭,开始!”

    赵箭随手把自己的外袍解了,扔给陈虎,在陈虎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干净利落地戴好口罩,一抖隔离衣,探双腿进身,系紧帽沿,最后戴好手套,一气呵成。

    “男监已成疫病之源,不能让这里成为疫病之患。陛下同意钟某,可以派人焚毁男囚牢区,据说男皂吏都知道,每层都有硫磺和木屑暗格,万一遇上劫囚天灾,如何让人只进不出。”

    “石壁耐火,所以,你们现在穿戴好一切,拿出皂吏苦训时的魄力,焚遍三层男囚牢区,等悉数化为灰烬以后,才能出来。此是掖庭首功一件。”钟云疏给了无数大棒,才扔出这个硕大无比的萝卜。

    胆战心惊的男皂吏们,眼中立刻有了光采,求生**占据第一,可是男囚牢区整个焚烧,需要不少时间。

    “钟大人,我们是郎中,焚烧不是专长啊……”刘郎中有气无力地申辩。

    “永安城的疫死之人四处堆积,无法处理,陛下忧心如焚”钟云疏刻意一顿,“钟某奏明陛下,陛下特许钟某召集郎中们旁观焚烧之法,将实施的详细之处回禀永安城。”

    “事成之后,也是首功一件。”

    刘郎中和其他郎中面面相觑,忽然茅塞顿开,这简直天下掉馅饼的大好事!

    “天色渐晚,寻摸机关和准备事宜,费时费力,首功都是你们的!”钟云疏话音刚落,这群人立刻动作迅速地除掉外袍、穿戴起来。

    赵箭又嘱咐了注意事项,再次打开男监侧门,一群人鱼贯而入,侧门再次封闭。

    沈芩猛地发现,男监外通的石壁通气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都糊了薄薄一层……

    这是什么

    很快,女监大门内就看到男监一层的男囚牢区亮起了火光,先是极小的一点,渐渐的越来越多;二层各个通气窗口也火光四起;紧接着三层。

    工匠们将索道大改模样,穿上全套隔离衣,每隔一段时间,就往石壁通气口糊上一层。燃烧的光亮越来越旺,却没半点异味飘散出来。

    沈芩被钟云疏暗藏的工匠们惊呆了,他们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

    “赵箭留下!”

     



69 米贵如珠
    对沈芩而言,“何以解忧,唯有陈娘好厨艺。”

    兴冲冲地开溜,到二楼石廊拐角处,毓儿牌鬼脸伴着跺脚声,突然出现,沈芩吓了一跳!

    “毓儿!”沈芩牙根痒痒的,“你是认定我不揍小孩儿是吗”

    毓儿三分得意七分笃定,沈芩话音未落,撒腿就跑。

    “你给站住!”沈芩一阵风似的追过去。

    赵箭、陈虎和钟云疏三人,望着一大一小风驰电掣般消失在拐角处。

    “钟大人,沈姑娘小时候比毓儿还皮吧”陈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是仙女似的姑娘,怎么说变就变呢。

    赵箭“啪”的拍在陈虎肩膀上,哥俩好似的地问:“你见过”

    “没……”陈虎摇了摇头。

    钟云疏的心情有些复杂,脸色苍白如纸的是她,现在活蹦乱跳的也是她,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一盏茶的时间,大家陆续走进临时食堂坐下,围观沈芩欺负毓儿——既没打屁股,也没罚站墙角,而是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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