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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是啊,”沈芩淘砂炒砂的时候不觉得,笑过闹过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站着坐着都不舒服,“怎么我摘了口罩扔了隔离衣,你就认不出来了”

    “不,不,”李二狗猛摇头,“您是掖庭医啊”

    “现在是,”沈芩晃了一下颈项,“之前还不是。”

    “沈姑娘,”李二狗不时搓着衣角,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除了疫病,你还能看很多病吧”

    “……”沈芩眨了眨眼睛,“还可以吧。”

    “那个……就是……”李二狗连连点头,眼神满是期待,忽然又低头,“没什么……啊,什么事也没有。”

    “啊,那你们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沈芩强撑着沉重的眼皮,一步三晃地走远了,恍惚之中,已经看到牢房床在向自己招手了。

    钟云疏大步跟在沈芩身边,有些不放心:“很累了”

    “嗯。”沈芩把眼皮撑开一条缝。

    钟云疏和沈芩并排走着,路并不通往“临时牢房”,而是带着她到了三层,见她还迷糊着,递去一把五彩丝绳编绳的鱼纹钥匙:“工匠们为了感谢你,把三楼向阳的屋子改造一翻,去看看”

    “啊”沈芩打量着造型独特的钥匙,爆炸的好奇心把瞌睡虫赶得无影无踪,“给我的改造了什么”

    钟云疏微微笑,蓝黑眼瞳里有难得的轻松,嘴角上扬,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去看了就知道。”

    沈芩拎着鱼纹钥匙,五彩丝线打的平安结流苏在夜风中拂动,好精致!又忙不迭地跑到门边,望着门上的双鱼纹锁……傻眼,这怎么打开!

    试一次,试两次,试三次,最后沈芩求救似的看向钟云疏,幽怨无比:“打不开。”

    钟云疏接过鱼纹钥匙,将鱼尾部分在双鱼纹门锁的一端滑过,重复两次,门锁卡嚓作响,双鱼分离,门锁打开了。

    沈芩按捺不住暴棚的好奇心,推开房门一看,当场惊呆:

    小屋向阳、窗户多、采光好,每扇窗都挂了细竹帘,地面还铺了地榻,分成三格。

    外间有矮几、药柜、秤量等用物;中间有桌椅,桌子上摆了竹筒,里面放了许多炭笔,书柜和有一整面墙可以随意写东西,书柜上还有一张暗格使用说明;最里面是卧房,有衣柜箱笼、有干净的床褥和卧榻……简而言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沈芩兴冲冲地跑到外面,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傻乎乎地看着钟云疏,心跳得很快,好半晌才呐呐地说声:“谢谢。”

    说来也怪,沈芩在陌生人面前有多不动声色,在他面前就能有多闹腾,不见外得厉害。这样想着,钟云疏的嘴角又上扬起小小的弧度。

    钟云疏俊逸的脸庞,难得有不夹杂其他情绪的欣慰,嗓音低沉又柔和,堪比最动人的琴音:“喜欢吗”

    “嗯。”沈芩用力点头,眉飞色舞,“很喜欢。”

    钟云疏拿了沈芩的钥匙,又教她如何上锁,然后轻轻拉过她的手。

    沈芩看着他修长带伤疤的手指,指尖捏在手腕上不轻不重,仿佛捏住了她不自知的弱点,忽然就有些呼吸不顺,呼吸急促。

    钟云疏将五彩丝线缠绕的活扣解开,扣在沈芩纤细的手腕上系好,抬起她的手,平安结刚好悬在手腕中间:“旁人不会知道这是一把钥匙。”

    沈芩自认为肤色略白,可是钟云疏有着非比大邺人的白,相形之下,她反而略黑,真奇怪,虽然思绪百转千回,但礼数依旧:“多谢钟大人,我真的很喜欢。”

    钟云疏握着沈芩的手腕,印象里她是一直纤弱的,可就是这双手,在无药无器的情况下救了许多人,柔软而有力量,舍不得放开。

    “钟大人……”沈芩被钟云疏注视两颊微红,这小气鬼平日眼睛半睁半闭,只有到夜晚才睁开到日常,清澈得如同宝石的黑蓝眼睛就这样清晰地映着自己的人影,心跳又快了许多。(眼睛好漂亮!)

    忽然,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动。

    钟云疏立刻收手,低垂着眼睫:“这几日你很累了,时候不早了,快些去歇息吧。”

    “嗯。”沈芩循声望去,总觉得那声响动不寻常,想去看个分明,却被钟云疏推进屋子里。

    钟云疏几个凌空跃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沈芩背抵着屋门半晌,才摆脱气短胸闷脸红的状态,瞬间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直奔舒服的小床躺平,五秒入睡。

    ……

    三楼与二楼相联的转角回廊里,李二狗拉着李寡妇和孩子,要往上去。

    “我不去!”

    “你都烧好几天了,沈姑娘的医术很好,”李二狗用力往上拽,“特别和善,完全不在乎我们是不是贱民……”

    “我没病!”李寡妇看着一阵风都能刮倒,力气却不小,径直往下走。

    两人在楼梯上僵持不下。

    “娘,你去瞧瞧吧,”孩子看着他俩,怯怯地劝,“你昨晚热得像炭一样。”

    “你看,孩子都比你懂事!”李二狗快要抓狂了。

    “小孩子懂个屁,我不去!”李寡妇啐了他一口,斩钉截铁地往楼下走。

    “你……你这个婆娘……还讲不讲道理了!”李二狗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现学现卖很快,和沈芩钟云疏相处了几天,觉得讲道理是件重要的事情。

    “讲理”李寡妇再啐他,“斗大的字一个不认识,还讲理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然后就拖着儿子回自己的处住窝着。

    长夜漫漫,李寡妇疼得蜷缩在一起,双眼紧闭,也挡不住泪流满面。

    赵箭小剧场的分隔线: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名白衣书生手持书卷临水而立,欣赏夕阳西下,诗兴大发。

    湖边一条乌蓬船,船夫随手扔了个孩子,噗通掉进水里,冷眼看孩子慌张地扑腾,渐渐被水没顶。

    “来人啊,救命啊,孩子掉进水里啦!”白衣书生大叫出




第85章 机关匠人
    夜深人静,躺平的钟云疏了无睡意,旁人一晚睡四个时辰,他睡两个时辰足够了;而且他从不在床榻上“烙大饼”似的辗转反侧,睡不着就索性起来,不为难自己。

    钟云疏坐在床沿,工匠们替沈芩改建医舍,也没忘记替他的临时房间做些改动,尤其是在不显眼的地方,做了许多收纳暗格,精巧程度与机关盒不相上下。

    然而,毓儿手鞠球里的机关盒、沈家诊箱和秘方、狗爬地的活祭、雷宅里的符纸……一个又一个难题,盘桓在脑海,挥之不去。

    尤其是今晚,陈虎和赵箭悄悄传话,狗爬地要活祭李寡妇和孩子的小老头儿和村民,来历不明,根本不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李二狗一个都不认识。

    一桩又一桩急待解决的事情,像根根蛛丝,把钟云疏缠得严严实实;官复原职、扔在掖庭当主使,对其他人也许是沉重的打击,但对钟云疏来说反而是好事。

    有官职、无差事、精忠木牌回到身边、有冰雪聪明的沈芩、陈虎和赵箭、工匠们……足够让他暗中调查。

    钟云疏抛接着球形机关盒,他试了无数办法,机关盒还是纹丝不动,交给工匠,他们也一愁莫展。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轻而有特殊节奏的敲门声。

    钟云疏打开门,就看工匠们站在外面,随即让他们进屋,又把门关上。

    六名工匠,四名因为男监和疫亭焚尸的事情,忙得脚不点地,昨日才得空好好休息,连今日的晚饭都没吃。

    另外两名,奉钟云疏之命,去永安城打探消息,刚回到掖庭就来复命:“钟大人,汇宝斋的掌柜说,这种机关盒只有大泽河丰阳城的戴氏工匠能做。”

    “要提前一年预定,定银二百两,交期不定。”

    “要不,我们去丰阳城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戴氏工匠问个究竟”

    钟云疏皱眉:“丰阳城”

    “钟大人,丰阳城怎么了”工匠追问。

    “大泽河泛滥,洪水在深夜冲入丰阳,全城被淹,幸存者寥寥。戴氏工匠……只怕凶多吉少。”钟云疏眸光深沉,眼中带着冷意,寻找工匠这条线索多半是断了。

    “……”工匠们哑口无言。

    “大家辛苦了,早些歇息吧,”钟云疏向他俩微一欠身,“来日方长。”

    “是,钟大人。”工匠们先后退了出去。

    心中似乎有什么重重落下,钟云疏将机关盒收好,又躺回床榻上,盯着印出陈旧水渍的石板屋顶出神。

    机关盒价格不菲,工时极长,订购者非富即贵,为了双方安全,交付时并不见面,买家到预约之地取回机关盒即可。

    机关盒打开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客人预定时有详尽要求,一种是工匠随意。

    钟云疏琢磨着钱尚书的脾气禀性,机关盒一定有详尽要求,不仅如此,他艺高人胆大,敢把这么重要的机关盒塞进孩童的手鞠球里,必定是嘱咐过打开方式的。

    毓儿不说话,所以钟云疏才想找机关盒匠人打开;可现在有善解人意的沈芩,也许明天就能问出些什么来。

    这样想着,渐渐的,钟云疏合起双眼,迅速入眠。

    ……

    第二天一大早,钟云疏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临时食堂,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其他人陆续到齐,左等右等,只有沈芩没出现。

    赵箭瞥一眼天色,精准报时:“钟大人,朝食正。”

    花桃有些担心:“钟大人,我去瞧瞧”

    钟云疏摇头:“不用,让沈姑娘好好休息。”

    一时间,所有视线都粘在钟云疏身上,这话说得……怎么听着有些奇怪

    陈虎小声问:“钟大人,沈



第86章 四根手指
    从朝食到正午,钟云疏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再回到食堂,沈芩还没出现,花桃和魏轻柔正准备去三楼找她。

    一刻钟不到,花桃和魏轻柔又下来了,有些着急:“敲门没人回答。”

    这下子,食堂里的人都有些紧张,钟云疏一想到沈芩这几日守护清儿的劳累,心里咯噔一下,蹭地站起来,吩咐道:“让工匠去三楼。”

    赵箭立刻飞奔而去。

    钟云疏到了沈芩医舍门前,砰砰敲了三声,又敲得更大声,没想到还是没回应:“沈姑娘,开门!”

    “沈姑娘!”

    仍然没有回应。

    工匠很快带着工具赶来,三两下把门打开,立刻后退。

    魏轻柔推门进入,又把门关上,穿过明堂到里间,随即目瞪口呆——

    沈芩趴在桌子上,各种笔摊满了半桌,两边墙壁上画满了奇怪的字符和图案……

    “沈芩,你怎么了快醒醒!”魏轻柔虽然对沈芩的感情很复杂,但是对她的关心绝不少于钟云疏。

    沈芩还是没有反应。

    “沈芩!”魏轻柔急了,用力把她抱起来。

    钟云疏瞬间冲进来:“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魏轻柔也慌了。

    钟云疏从魏轻柔手中夺过沈芩,平放在地,探到鼻息、摸到颈间动脉搏动,才长舒一口气:“她只是睡着了。”

    魏轻柔满脸不敢相信:“能睡到这种地步”

    钟云疏点头:“雷宅幼女高热不退,沈姑娘连守五日,大约是放累了。”

    魏轻柔一指小书房几乎被写满的两面墙,活见鬼似的地反问:“累成这样,还写了这么多”

    钟云疏把沈芩抱到床榻上,小心放好,嘱咐魏轻柔:“你守着她,等她醒来,带她去食堂。”转身离开,在经过书房涂鸦墙时,还是忍不住停了脚步,仔细看了一阵子,才匆匆离去。

    魏轻柔还是不敢相信沈芩是睡着了,时不时摸一下额头,没有发烧;又探一下鼻息,确实有呼吸;再摸一下颈侧,缓慢有力。

    不知怎么的,魏轻柔想到了说书场里的睡梦罗汉。

    临到傍晚,沈芩才伸了个奇长无比的懒腰,迷糊中睁开眼突然看到了魏轻柔无限靠近的大脸,吓得蹭地从床榻上弹起来:“魏大人,你怎么来了”

    魏轻柔简直哭笑不得:“沈芩,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啊”沈芩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赶紧洗漱更衣,大家还等你一起进晚餐呢。”魏轻柔直摇头。

    “……”沈芩火速洗漱更衣完毕,拉开竹帘看到红彤彤的夕阳,立时傻眼,猛的转头看魏轻柔,“我睡了这么久的吗啊!!!”

    “怎么了”魏轻柔急忙走过去。

    “我好像……落枕了……”沈芩小心地扭着脖子,一通呲牙咧嘴,“啊,咝……”

    正在这时,扑来一个小身影,紧紧抱住沈芩的胳膊。

    “毓儿!”沈芩纳闷了,“你怎么来了”

    毓儿照样不说话,拽着沈芩的衣袖就往外走,一直拽到食堂才松手。

    陈虎一见沈芩就竖起大拇指:“沈姑娘,真人不露相啊!”

    赵箭也起哄:“沈姑娘,失敬失敬!”

    沈芩瞬间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再看到钟云疏微微上扬的嘴角,就知道这家伙在憋笑,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依然温文尔雅:“对不住,让各位担心了。”

    陈娘一见沈芩,立刻招呼道:“今儿个试了些新菜式,沈姑娘尝尝”

    “陈娘辛苦了。”沈芩托着下巴浅浅笑,尽量不乱动脖子。

    万万没想到,毓儿也学着沈芩的样子,托着下巴,向钟云疏浅浅笑,两人神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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