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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雷夫人越看他俩的相处,就越欢喜,也顾不上当灯笼这件事情,问“芩儿,你就住在这儿吧,听鸣儿说,掖庭现在人手齐全,又没疫病作祟,医监就清闲了。”

    “……”沈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又不能扫了雷夫人的兴致,就应下,“雷姨,反正我现在休沐,就在这儿麻烦您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雷夫人不乐意了,“都叫雷姨了,还这么见外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雷姨,”沈芩立刻改口,“我错了,我准备留在这儿骗吃骗喝,一直到你嫌我烦为止。”

    “噗哧!”雷夫人乐了,“你这孩子真是!”又一次叹气,为什么自己没有女儿。

    下一秒,雷夫人就看到钟云疏有意无意地注视沈芩,还叹了第五次气。

    好吧好吧,别在这儿惹人嫌了。

    “我老婆子乏了,回屋去了,你们在这儿再坐一会儿,彩云,我们走。”雷夫人被彩云挽着,离开了花厅。

    女使们撤走吃食和食具,彩云出去后,又把门带上。

    沈芩立刻开口“是不是还有人监视沈家”

    钟云疏点头“所以,我让你不要说话,回来再说。”

    沈芩百思不得其解“萧瑾都已经关在天牢了,为何还有人盯着”

    钟云疏沉着又从容地解释“从沈家查抄那日开始,监视就从未停过,包括我在掖庭的那段时间也是一样,雷鸣说,每天至少三拨人在。”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日夜不间断地监视,是耗费巨大的事情。而且那些人,武力不弱,都是好手。”

    “为什么呢都已经破成那样了!”

    “两种可能,一,他们笃定沈家有巨额财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二,沈家藏着他们急需的东西,可能是极具威胁性的、也可能是极具诱惑力的。”

    “你家,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么”

    钟云疏假设完,等着沈芩回答。

    沈芩托着下巴、差点栽在矮几上“我家有巨额财富价值连城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第147章 倒流香
    “特别贵重的药材雪莲圆叶鹿衔草千年灵芝九死还魂草”钟云疏决定抛砖引玉。

    沈芩哼哼着回答“都在大诚宫的库房里,搁家里等着被偷吗”

    “沈家新制的秘药”

    “沈家在研制的新药,我都知道,没有。”

    “你家藏了真金白银”

    “钟大人,”沈芩没好气地说,“我爹爹是太医院院判没错,那也只是个五品官,因为对抗瘟疫屡建奇功,俸银按四品拿,加上日常赏赐,没有多少钱。”

    “我爹爹主管大诚宫库房药材采购,一不吃拿卡要,二不以次充好,只有一本明帐,完全没有额外收入。”

    “沈记药铺还佘药、每逢大小节日还要义诊,都是开销啊。”

    “哦,对了,沈家在城郊有药田,种植一些相对贵重、不宜保存的药材,成本价给穷困病人,勉强维持。”

    “钟大人,您见多识广,”沈芩扭了扭了颈项,“金银财物,重而且占地方,沈家被查抄时,你也在场,抄到了吗”

    钟云疏摇头。

    “至于你说的什么重大威胁或者诱惑之类的,那我就不知道了,爹爹不在家说政务,就算真要说,也只和哥哥说。”沈芩一脸郁闷。

    钟云疏听完后确定,沈芩是真的不清楚,只能另寻思路。

    忽然,他想到了在沈家监视的三拨人,查出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自然知道他们及背后的人到底想要些什么了。

    正在这时,雷鸣推门进来,见钟云疏和沈芩面对面坐在同一张矮几前,嘴角不由地抽抽两下“哥,你从来不和人靠这么近的!”

    钟云疏好像没听见似的,反问“你有什么事”

    雷鸣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书,上面有画押的指印和陈述,“哥,你猜,黄羊神教到底是什么来头”

    “有话快说,”沈芩只觉得雷鸣沾沾自喜、又得意洋洋的俊脸有些碍眼,“又不是三岁孩子,还玩猜谜。”

    “……”雷鸣冷不丁被噎到了,他辛辛苦苦连审了好几日,总算审出眉目,急着向钟云疏显摆、顺便交差。

    这沈芩平日看着内敛沉静、怎么说话这么损人

    还有,三岁孩子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顿时,雷鸣想到了把自己赶走的赵箭赵门神,正急着告状,忽然就见赵箭神出鬼没地站在钟云疏身旁,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清了清嗓子,雷鸣并不打算“重新做弟”,神色自若地回答“黄羊神教,并非起源于大邺,来自于南蛮夷地区的丛林部落。”

    “那里蛇蝎鼠虫数量众多,而且还有不少有毒的植物,一年四季薄雾笼罩,瘴气环伺周围。他们日常以打猎为生,主要猎获是鹿和野猪。”

    钟云疏打断雷鸣想得瑟的兴致,“继续说。”

    “黄羊并不是黄羊,”雷鸣很满意众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尤其还带着惊讶,“黄羊是他们那里的土话,意思是羽蛇神。”

    钟云疏迅速打开尚书夫人的奇怪玉佩拓印纸,之前还和赵箭讨论过这个,有点像羊,还有点四不像,听雷鸣细说,再仔细看分明就是一条后颈生双翼的蛇。

    “意外吗惊喜吗”雷鸣站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走来走去,“这些呢,都不是那个干瘪小老儿说的,而是他的左右手扛不住酷刑说的。”

    “他们身上都有羽蛇神的纹身,我又去藏书阁查了好些资料,确实在南蛮夷有这样的部落,在大泽河的下游下段,平日住在树屋里,擅长使毒用毒,手段非凡。”

    “哥,还有更让人惊讶的,”雷鸣脸上的得意消退干净,转变成肃然,“大邺有边陲守卫,我笃定他们是混进来的,没想到他们有入关批文。”

    “对这种蛮夷之族的入关批文,既复杂又繁琐。我又去兵部查阅档案,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批文有存档,是护国寺方丈了尘做的担保,理由是佛法交流,限期一个月。”

    赵箭噗了一下“限期一个月他们都快待满一年了!”

    “我又赶去了护国寺,”雷鸣的神情更严肃了,“方丈大师了尘跪在大雄宝殿的佛像前,对天发誓,根本没有这件事,如果他有一个字的虚妄,就永生堕入畜道。”

    钟云疏、沈芩和赵箭三人面面相觑,本以为雷鸣费尽周折,总算要水落石出了,万万没想到,又横生枝节。

    “这是原话,一字未改。”雷鸣一拍矮几坐下,垂头丧气得像斗败了的公鸡,“哥,我这几日基本都在马背上,走路都杠着腿,最后来这么一出!”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钟云疏提醒,“让你没收的那些香呢现在归置在何处是否有稳妥之人看管”

    雷鸣立刻点头“娘亲差点被这香给害了,我自然不会小瞧这个东西。现在大理寺库房的天字阁里,专人看管。”

    “大理寺也非铁板一块,”钟云疏提醒着,心里七上八下,连夜枭队都能出叛党,其他地方更不能让人放心。

    “那是当然,”雷鸣又悄悄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香盒,八角莲花形,每个立面都有暗锁,“我身上也藏了几块,你们瞧瞧”

    说着,就把香盒打开,六种不同颜色、中号毛笔的笑尖大小、拇指粗细的香,躺在里面,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极缓慢地弥散开来。

    沈芩看到香,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一激灵,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没话找话地问“这是……”

    “回流香,”钟云疏极平静地回答,“点一塔回流香,置于配套的香炉里,就能发现这香的细烟不是自然向上,而是向下流淌的。”

    “这一塔可以烧一整日,”钟云疏看到颜色各异的香,“因为这些是证物,而且很可能是特殊用途的香,所以还是收好。”

    沈芩晕乎乎的大脑,忽然在那些香收起来以后问“那日在沈宅,嘱咐没收的是那种细香,雷鸣雷大人,你是不是没收错了”

    。



第146章 晕倒
    雷鸣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不可能!”

    “雷大人,我很清楚地记得,那支细香没有燃尽,是很重要的证物。”沈芩难得瞪人,这家伙幼稚得不行,能不能靠谱点

    钟云疏和赵箭,见识过沈芩的很多面,知道她现在生气得厉害。

    雷鸣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敢瞪我!我堂堂刑部侍郎,你只是一介掖庭医!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竟然敢质疑他的寻证能力!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钟云疏轻声说道:“你忘了那座屋子在雷鸣带人进来之前就烧塌了,自然是找不到的。”

    “那细香不是国公夫人的,是主持活祭的老头儿那里的……人都抓到了,怎么会没有细香呢”沈芩又斜了雷鸣一眼。

    “就是没有啊!我连他们的衣服都扒下来搜过了!”

    钟云疏又问:“狗爬地附近的村落呢第一次抓入大理寺的时候,是如何搜查的如果不是有人预备,就是随身携带,不然哪能一逃狱就到处作恶”

    “你好好想想,围捕狗爬地时,有没有任何疏漏,毕竟是夜袭。”

    “……”雷鸣烦躁地拍桌子,刚拍了一下,又被沈芩瞪了,立刻又憋屈又愤怒,“我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哪记得那么多事情”

    “大理寺和天牢里的内应,全都排查出来了吗内应家里搜过了吗”钟云疏总能从千丝万缕的杂乱线索中,理出最清晰的那根线。

    “哥,刑部和大理寺所有人都出动了,人手根本不够;又遇上宫变,满当当的烂摊子,完全顾不上!”雷鸣细想之下,当时确实不够缜密,但也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仔细了。

    钟云疏注视着雷鸣,没有再说话,最佳时机已经逝去,他们曾经可能无限接近了真相和根底,但是错过就是错过,下一次又不知道何时了。

    雷鸣的心情复杂至极,他明明已经这么拼命、想得不能再周全了,可是,明显的,他做得不够好,连好都称不上,当下气得一踹矮几。

    当!

    沈芩的胳膊挂在胸前,颈椎的负担很重,就在地榻上盘腿抵着矮几边缘借力,矮几猝不及防地撞过来,一下就磕到了膝盖,疼得差点摔倒。

    雷鸣气,她更气,蹭的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事情做得不怎么样,脾气还这么大有发脾气的体力和精力,不会想想怎么去弥补过错!”

    “也就是钟大人会这么护着你,如果你是我弟弟,早把你揍得连雷姨都认不出来了!”

    赵箭惊得差点下巴脱臼,身体比大脑更快地条件反射、背起箭囊,冲出花厅翻身上屋顶,外面虽然凉快了点儿,但是安全啊,安全第一啊!

    沈姑娘平日轻声细语、内敛文雅,没想到竟然有这暴脾气!

    遇上雷鸣那简直是,雷雨天下冰雹,除了暴还是雹啊!

    钟云疏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这俩平日都可靠又妥贴,怎么碰在一起就能吵成这样

    雷鸣一手直指沈芩:“你放肆!”

    雷家家教极严,但是对么儿雷鸣还是相对纵容的,而且他平日言行举止无可挑剔,极少犯错。没想到这次却犯了这样的错,本来就自责不已,被沈芩这样一说,根本就是怒火中烧。

    “行了,”钟云疏拍了拍雷鸣的肩膀,“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注意。”

    “嗯。”雷鸣打小崇拜钟云疏,被拍一下就顺毛了。

    “这样就完啦”沈芩简直不敢相信。

    “你还想怎么样”雷鸣又炸了。

    “你吵死了!”沈芩的头毫无征兆地疼起来,不得不调整呼吸,暂时休战。

    钟云疏极细微的摇头叹气:“只要做过的事,一定会留有痕迹。制香工艺复杂、得香不易,现在去狗爬地附近的村落仔细搜查,应该还能发现蛛丝马迹。”

    “更何况,这香的作用如此玄妙,一定是制香人的得意之作。忍不了多久,就会再次使用。”

    沈芩强忍着头疼欲裂,继续补充:“这香的效果太惊人,如果用在陛下或者权势之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雷鸣有些困惑:“这香能有多少厉害你至于吗”

    沈芩仿佛凭空看到雷鸣变雷鸟:“雷姨被国公夫人暗算,到现在都想不起来当初发生了什么好好的屋子里搁着那么大一口棺材,你们问遍雷宅人,有什么确切的回答吗”

    “我起初以为雷姨是受惊过度,才忘记一些事情的。可是那天我被摁在沈宅,闻了细香才想起来,为何沈家男丁流放,女眷自缢而亡”

    “她们不是自愿的!她们闻了香被控制以后,挂到房梁上去的!仵作根本不能从颈项伤痕看出来,这是谋杀!”

    钟云疏和雷鸣面面相觑,怎么可能!

    沈芩刚要说话,只觉得视野忽而模糊、忽然清晰,整个人快要站不住了。

    “你怎么了”钟云疏一眼就看出沈芩不对劲。

    “头疼。”沈芩终于受不了蹲在地榻上,眉头紧锁,白晰的额头和后背,立时疼出了一层薄汗。

    钟云疏立刻将沈芩揽进怀里,替她按着太阳穴:“别再想了,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别再想了,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一句话,仿佛时间化成一根簪子,划开了过去和现在之间薄薄的隔膜,这句话,娘亲也对爹爹讲过,一字不差。

    沈芩在昏沉和疼痛中,渐渐眼神涣散,意识没入过往。

    “喂,”雷鸣也吓到了,可又怕沈芩装头疼,“喂,喂……”

    “醒醒!”钟云疏知道沈芩有头疼的老毛病,每次劳累过度、或者劳心劳力以后就会发作,但是没有哪次发作得像今天这么厉害。

    “喂,别装了……”雷鸣话没说完,就被钟云疏凌厉的视线吓得闭嘴,“她……”

    钟云疏一把抱起沈芩,往芩居送,边走边嘱咐:“你快去找义母,她那儿以前有治头疼的药,快去!”

    “啊!喔!”雷鸣也被吓到了,明明好好的,怎么吵着吵着就晕倒了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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