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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他兼具文臣的风雅,又有武将的体魄,一双少见的眼瞳,是永安城最受瞩目的男子,没有之一;还是因为这双眼瞳,刑部雷尚书为此找遍永安城的媒婆,却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把女儿嫁他。

    倒不是因为他脾气乖戾,相反的,众人皆知,他对女子极有礼仪,哪怕酒醉以后都温文尔雅,平日里更是和风细雨般的存在。

    魏轻柔第一次见到钟云疏对女子绷着脸下令,大约是着急了。

    “切。”沈芩毫不掩饰嘲讽之意,“省省吧,钟大人,您把自己看好,不要再受伤让我照顾,我就谢天谢地了!”

    “……”钟云疏的着急瞬间消弥。

    “躺下!”沈芩再次把他摁回床榻上,“我警告你,外面有霍乱,我一没诊箱二没药材,你这个危重病人好好躺着,再乱动我让花桃把你绑在床榻上!”

    花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沈姑娘怎么敢和钟大人这么说话!

    “咳咳咳……”魏轻柔呛了一下,咳得地动山摇,沈芩好大胆子!

    钟云疏怔了一下,不怒反笑:“魏大人,关闭女监与男监相联的所有通道,清点吃食、衣服及日常用物数量,疫病如火,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及时了解男监疫病的情况,随时来报。”

    “如果男监来求和,拒不放行。”

    “是。”魏轻柔就等着这些命令,敢私吞女监的药材,没有沈芩这样的名医,看男监能翻出什么浪来

    ……

    数墙之隔,与钟云疏所在位置相对的男监牢房里,四五个囚犯挤在门边、咣咣拍门拍木栏,歇斯底里地喊:“放我们出去!”

    “救命啊!又死了一个!放我们出去!”

    靠墙的一边,一名中年男子倒在满地污物的狼藉里,外露的皮肤皱巴巴,浓重的黑眼圈和蜡黄削瘦的脸庞,泱散的眼神仿佛透过高墙看着遥远的地方,就这样死去了。

    男监关押的囚犯比女监多三倍,每个牢房至少五人,一共六十多间,每间牢房都有人惨叫哭喊,原因无他,十二个时辰还没到,已经死了十个人。

    掖庭使一职空缺,由刘医监暂代,可是他又被调走,整个男监的皂吏们被突然臭死病死的囚犯吓破了胆,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病该如何处置。

    突然,阴暗的廊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女监封了所有通道,我们过不去啊!”被派去女监打探消息的皂吏跑回来。

    “大人们,行行好吧!让我们出去啊!”

    “我们不是死囚,不能死在这里!”

    “大人,快来啊,又有人死了!”

    “……”

    皂吏们躲进放草药的库房,吓得捂住耳朵、闭了眼睛,浑身哆嗦着,没人敢动一下。他们是不是也会死在这里谁能逃得掉

    ……

    昏黄的天空下,太阳苍白而无力,大雨初晴,阴冷潮湿。永安城内,四方城墙紧闭,大街小巷家家闭户,不准进出。

    因为地震失去家园的百姓挤挤挨挨地蹲满街巷,渴了喝护城河里的生水,饿了啃几口干粮,眼巴巴地等着施粥施药的开仓。

    然而,谁也没想到,一场前所未有的疫病,以如火的速度传播开了




第21章 失踪的沈家诊箱
    不知魏大人如何做到的,不到半个时辰就收到确切消息——永安城大乱、疫病肆虐,病患和掖庭男监完全相同,太医院院判刘博亲临惠民药局,指导治理疫病之事,然而疫死人数还在上升,宫门紧闭以杜绝疫病传入。

    接到这个消息,一室静默,原以为掖庭已经够惨烈了,没有想到永安城会变得如此可怕!

    魏大人呆立片刻,又带着皂吏们继续手中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女监,保住女监也就是保住自己。

    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子,转眼又只剩下钟云疏和沈芩两个人。

    沈芩在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坐在摆满吃食的矮几上,喝了几口热水吃下一块糕饼,很快镇定下来。

    不时瞥钟云疏几眼,沈芩见过各式各样的病人,也就他一个人,仿佛全天下都是他家后园,事事操心得闲不住。

    “沈家姑娘从不斜眼看人。”钟云疏躺得浑身不舒服,借机闲聊。

    沈芩一个激灵坐直,随后就看到他脸上略显恶意的笑,配着半脸大胡子,特别像美剧里心怀不轨的怪大叔,故意噎他:“经历生死,我彻底想明白了,从今往后想干嘛干嘛,爱谁谁。”

    钟云疏的眼角显出几条笑纹,眼瞳里暗藏算计:“沈姑娘,本大人给你透露一些消息怎么样”

    “什么”沈芩很好奇。

    “查抄沈家时,沈石松的诊箱、沈家诸药秘方和沈家医技相关的物品,”钟云疏故意说得极慢,只见沈芩的凤眼波光流转,又略作停顿,“一概没有,害我想假公济私盗个仓库都不行。”

    “……”沈芩的脸色一暗,随后发现他挖了个坑,“你以为我知道”

    钟云疏缠满绷带的双手一摊:“沈姑娘,生死关头,再装傻就不合适了吧”

    “我要是知道早去拿啦,还等到现在”沈芩哭笑不得,“钟大人,您平日办案也这么想当然吗”

    “沈家治理疫病很有手段,很多秘药都是针对疫病的,”钟云疏难得正色道,“沈芩,人命关天,你还记得沈家祖训吗”

    “我忘了。”沈芩虽然是个冒牌货,对沈家大难的愤懑并不深刻,现在还弄不清楚事实,如果沈家蒙冤,换成是她也不会乖乖交出秘药。

    “死鸭子嘴硬!”钟云疏调侃味道很重,但是神色却并不轻松,“我身上的伤,你自己的伤,没有沈家秘药和手段,哪能恢复得这么快”

    “……”沈芩一脸懵,急忙辩解,“我们是被陈虎赵箭他们送来的,我醒来时浑身的伤已经处理过了。”

    “我是被魏大人叫醒的,她很着急地说,什么药都用过了,你还没醒,然后我被她们送到这里,一直到你醒来都没见到其他人。”

    “我还问你,掖庭有什么深藏不露的名医吗你当时还嘲笑我自命不凡!”

    钟云疏一脸错愕,怔住半晌:“可是,沈芩,我身上用的正是沈家独有的金创药,那药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名叫……续骨,先止血保命、后活血散瘀。”

    “你身上也有沈家秘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名叫……凝雪,雪融为水、再难凝成,去除陈旧伤疤有奇效。”

    “……”这下轮到沈芩呆住了,“你的意思是……”

    “不论谁替我治的伤,失落的沈家药箱就在掖庭,”钟云疏一黑一蓝的眼瞳里,暗藏着极复杂的情绪,“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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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抗命不遵(上)
    魏轻柔颇为难地回答:“如果钟大人抱病不起,即日起停止掖庭日常供给……”话音未落,从宽袖中取出一份手谕,“请大人过目。”

    钟云疏一动不动。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钟大人,”魏轻柔庞大的身躯保持着恭敬呈递的姿势,很是辛苦,“……都在外面候着呢。”

    “我卧床不起已是废人,”钟云疏睁开双眼,“如实回禀即可。”

    魏轻柔只得匆匆复命。

    又是一室寂静。

    沈芩寻思着,历史文里常有“君命难违”,钟云疏病重不起是一回事,但他明显不把君命当回事的样子。

    “你……哦,钟大人,您现在算不算抗旨”

    “……”

    “你刚才知道永安大乱,还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现在是怎么了”

    “……”

    沈芩坐得离钟云疏很近,抬头就能看到他浓密长睫下清澈的蔚蓝色与墨色的眼睛,一蓝一黑,有着晴空与深潭的巨大反差,就好像把光明与黑暗的两种个性,硬塞进了一个躯体,任其激烈争斗、相互融合。

    “看够了没”钟云疏被沈芩注视得很不耐烦。

    沈芩毫不介意他极度恶劣的语气,自顾自地胡扯,“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啊,不对,男子不能用美来形容,呃……很好看。”

    “你竟敢……”钟云疏咬牙切齿,“调戏我”他最痛恨的就是这双眼睛,沈芩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只是说你的眼睛好看,哪有调戏你啊”沈芩一脸无辜,心想着难道大邺风俗格外不同,可是见他很气愤的样子,又怕他怒极伤身,立刻安抚,“请看我认真的大眼睛,真的好看嘛。”

    “……”钟云疏满腔怒火就这么被她的乱招打散了,她放大的伤脸近在眼前,情绪纷乱地哼了一声,“我的眼睛自己知道,倒是你这副尊容……”当初她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哦,”沈芩立刻后退三步,之前脸疼,还记得提醒自己不要随便吓人,现在脸基本不疼了,就老是忘记自己顶着一张划花的、堪比恐怖片里的鬼脸,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忘记了,嗯,保持距离。”

    “我!”钟云疏没有错过沈芩眼中转瞬即逝的慌乱,刚才强硬地堪比坚冰的心突然就裂了一道缝,急着找补,“本大人什么没见过,怎么会被你吓到”

    如果她不是划花了脸,只怕进掖亭的当晚就遭毒手了,以她刚烈的性子,十有**会受尽虐打而死。

    “后悔吗”钟云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不得沈芩的瑟缩和慌乱。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沈芩自觉已经历尽磨难,什么难堪尴尬都能一笑置之。

    “……”钟云疏完全跟不上沈芩的思考方式,“有何不同”

    “假话呢就是,生死面前都是小事,只是一副皮囊受损,又有何妨”沈芩佯装斯文,文绉绉地继续,“真话嘛,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但是后悔没有,就装一副不后悔的样子。”

    钟云疏捏住手谕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不由失笑:“好主意。”

    “别装了,赶紧看吧,”沈芩一针见血戳穿,“明明担心得坐卧不安,还死鸭子嘴硬,你不看我替你看呗。”

    钟云疏双眼眯成一条缝,声色俱厉:“放肆!”

    沈芩从不硬碰硬,乖乖坐在一边,满脸我是乖宝宝的模样。

    钟云疏真是被她逗得脾气都没了,展开手谕一目十行,突然浓眉紧锁,问:“沈姑娘,给你一把匕首,你能伤几个人”

    沈芩活见鬼似的瞪他,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可是见他严肃认真



第23章 抗命不遵(下)
    男皂吏们面上不显,心里高兴得快上天了,立刻回答:“是!”

    粗重的榔头瞄准魏轻柔的右脚踝,喊着号子:“一!二!三!”

    “传钟大人口谕!”花桃高高举起手谕,“立刻释放掖亭女监主事魏轻柔!”

    高高落下的榔头击到脚踝的瞬间,突然偏移方向,连带施力的男皂吏一起重重砸在了石柱上,男皂吏撞得头破血流,惨叫得仿佛挨宰的猪!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谁也没注意花桃后面还藏着一个人,而这人快如闪电,把男皂吏打了个措手不及。

    “钟大人口谕!”沈芩字字清晰,“你们要抗命吗!”挡在魏大人面前。

    “大胆!”男皂吏们听到同僚的惨叫,吓得浑身一颤,色厉内荏地怒喝。

    “放肆!”传信差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监里到底都藏了些什么人

    “身为传信差役,偏听偏见,加害掖庭主事,”沈芩冷漠地扫过每双惊愕的眼睛,“毁人脚踝此等恶事,不怕下官寒心么!”

    “见传信差役还不行礼!”男皂吏继续扇风点火,“目无上官,岂有此理!”

    “花桃,还楞着做什么拆麻绳,把魏大人放下来!他们敢动魏大人一根头发,哪个手碰的就削哪个!”沈芩纯属谁都不认识,自然谁都不怕。

    与其被这群人得逞祸害女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如果横竖都是死,抗命不遵又怎么样!

    不料,花桃刚取了魏轻柔嘴里的破布,就被佩刀架了脖子。

    “住手!”魏大人怒喝道,“谁敢动花桃!”

    “传信大人是吧”沈芩蒙着脸,手持一把漆黑的匕首,顶在传信差役的颈间,森森开口:“花桃受什么伤,大人也感受一下呗。”

    “本官……只是奉命行事!”传信差役语无伦次,嗑嗑巴巴的,“是钟云疏抗命在先!啊……”

    传信差役的话被沈芩一脚踹飞,双腿一软慌乱中靠着石柱才没有摔倒在地,涨红着老脸和脖子,勉强维持住颜面。

    “大人,走走呗,不走的话,再踹一脚!”沈芩的匕首更贴近了颈间皮肤。

    “腿!我的腿!”传信差役瑟瑟发抖地刚迈一步,就瘫软在地,惊恐万分地搓着自己的双腿,“我的腿不能动了!没知觉了!”

    沈芩呵呵一声,收了匕首:“钟大人身受重伤,比你伤重十倍,你让他出来接手谕是何居心”

    “……”传信差役从没吃过这种大亏,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可是出发之前他接到的密令,是让钟云疏生不如死。

    万万没想到,除了向来强硬的魏轻柔,女监里一个比一个硬茬,还有眼前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杀神!

    男皂吏们本就被疫病吓得本死,好不容易来了传信差役可以抱个大腿,没想到女监这么强硬,更没想到钟云疏真的身受重伤。

    “放开花桃和魏大人,”沈芩本来对男监皂吏就十分反感,看到他们如此下作更是气极,眼珠转了转,决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放不放!”

    “不准放!”传信差役惊叫出声。

    男皂吏们哆嗦一下,佩刀并未移开。

    沈芩是个凡事极简的人,并不缺心眼儿,这么短短几句,就知道这位差役并非善类,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又觉得脏了自己的手,于是,忽然语气转柔,“差役大人,您知道男监死了几个人吗”

    传信差役浑身一僵。

    “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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