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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沈芩一想到今天可以逛吃逛吃,就心情大好。

    忽然,门房前来通传“钟大人,吏部派人送来一个箱笼,指明给沈录事的。”说着,一个大红漆箱笼就抬进来,在钟云疏的眼色示意下,搁在屏风内。

    毓儿和锁儿好奇地伸长脖子,想溜过去看,却被工匠们一把摁住。

    工匠们其实也很想知道箱笼里装了些什么,但是也只能忍着。

    “不去瞧瞧”钟云疏问沈芩。

    沈芩正盯着陈娘炸得嗞嗞作响、慢慢变成金黄色的年糕“吃饱再说。”

    赵箭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这可是吏部的箱笼啊!别人家新官上任都是自己上门取,今天大年初一,吏部只有值守的人,还派人送了箱笼过来。

    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好嘛,沈芩只盯着年糕,唉!

    赵箭有些恨铁不成钢。

    陈娘把炸好的年糕用爪篱捞出沥油,然后撒了些红糖桂花,搁在黑色圆碟里,连同酪浆(酸奶)一起递给沈芩“来,趁热吃,小心烫。”

    沈芩挟起年糕咬了一口,外脆里糯,糖桂花的香甜在口腔散开,把残留的瞌睡虫赶得一干二净“好吃!好香!”

    “陈娘,你要不要考虑开个甜品店”

    “不了,”陈娘很清醒,“我只想跟着你们,每日做些吃食,照看一下,就心满意足了。”

    沈芩对于美食的专注度,不亚于救治病人,吃得特别认真,连黑碟里的糖桂花碎都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又继续喝酪浆。

    不管哪个厨子,只要对厨艺有追求的,都喜欢沈芩这样的客人,陈娘更是喜欢得紧“饱了吗”

    “赵箭大人,庙会上有什么好吃的”沈芩两份记忆合在一起,也没什么庙会的印象。

    “吹糖人儿啦,糖画啦,糖葫芦啦……”赵箭虽然不在永安城长大,但是当捕快的那些年,把这城里的边边角角都逛过,庙会哪里好玩儿,哪里好吃,说起来如数家珍。

    “还有套圈儿,杂耍,猴戏,顶碗的顶缸的,舞狮舞龙的……”赵箭还没来得及说完,毓儿蹭地跑过来抱大腿,“哎哎哎!”

    “走吧,”钟云疏确定沈芩吃饱了,“今儿个我们逛庙会,然后去报国寺上香吃素斋,晌午回来小歇一下,晚上看灯会。”

    毓儿和锁儿兴奋得手舞足蹈。

    “但是,说好,毓儿跟着赵箭大人,锁儿跟着工匠们,走散了可没法找,”钟云疏也习惯预防为主,“万一走散了,不要跟任何人走,直接找夜巡捕快。

    毓儿和锁儿疯狂点头。

    陈娘想了想“钟大人,你们去吧,我留着看家。”昨儿个还来了两个人呢,不看着不放心。

    “一起去。”钟云疏向赵箭使了个眼色,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这两人的路数。

    一刻钟后,大大小小两马车人,出了钟府,向燕子巷进发。

    ……

    马车只花了两刻钟,就到了燕子巷的东头。

    大家下了马车,护着毓儿和锁儿慢慢走。

    天气晴朗,阳光温暖,积雪消融,屋檐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冰棱。

    然而赵箭描述得有多精彩,现在就有多失望。

    可是,出摊的手工艺人不及往年的一半,临街的店面铺子开张的更不及往年的三分之一,就连川流不息的人群也少了大半,更让人心酸的是,几乎看不到孩子。

    不少女子头上簪着白花,男人们手臂上缠着白纱,更让人心酸的是,肢体有残缺的路人随处可见。

    一行人的兴致勃勃,逛到一半就消磨殆尽了,沈芩叹气。

    地震之后的残垣断壁已经收拾得几乎看不出来,可是死于震中和疫病的人却不是两个月就能长回来的。

    “要不,我们回去吧”沈芩有些忧郁。

    “不,我们逛完,想买什么就买,”钟云疏意外地坚持,“毓儿,锁儿,随便挑。”

    即使毓儿和锁儿心智比同龄孩子早熟得多,但是这毕竟是过年,一听钟云疏的话,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

    因为年景实在不好,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铺子掌柜,开价都不高,生怕客人问了价不买触霉头,只希望大年初一能把东西卖完,顺顺利利的,有个好兆头。

    陈娘知道山里人就靠卖些山货赚些钱,就买了不少山货,什么山核桃呀、野栗子、榛子……各种皮子、活着野鸡大雁野兔子,又去布庄买了各色布料、棉花等等的,工匠们帮着拿。

    毓儿和锁儿横扫了糖葫芦摊和芝麻糖摊,泥人摊、拨浪鼓,直到手里都拿不了了,又往赵箭身上搁。

    沈芩也东买西买,买着买着不觉得,扭头一看,钟云疏已经抱了七八个盒子。

    一行人收获颇丰,两辆马车满载而归,驶出燕子巷以后,钟云疏吩咐,直接去报国寺。

    半路上,沈芩闲着无聊,掀开帘子看路,忽然看到翠竹荫下有家不起眼的铺子,一块招牌“寻宝斋”,立刻出声“赵大人,麻烦停个车。”

    。




第204章 寻宝斋
    马车嘎然而止,赵箭一脸莫名其妙“沈大人,怎么了”

    钟云疏护着沈芩下了马车,嘱咐道“赵大人,这里离报国寺不远,你们先行。”

    赵箭从不对钟云疏说一个“不”字“是,驾!”马车从他们身旁驶过。

    沈芩惊讶得很明显“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钟云疏浅浅一笑,眼中溢满光彩“自然。”然后信手一指官道对面的寻宝斋。

    “知己呀,钟大人。”沈芩向钟云疏一眨眼睛,径直走过去。

    寻宝斋的铺面和店面有得一拼,整座铺子都隐藏在竹林里,一条鹅卵石小路续着官道延伸到铺面门前,马车稍快一些就无法看到“寻宝斋”三个字。

    找个店都像寻宝似的,这家掌柜的生意之道还真是特别。

    钟云疏护在沈芩身后,两人走到虚掩的店面前。

    沈芩象怔性地敲了三下门“新年之禧,大利四方,请问有人在吗”

    店门吱嘎嘎地打开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捋着胡须走出来“这位客官的敲门辞听着真新鲜。”

    “从来都是掌柜的点头哈腰,祝客人新禧如意的。”

    沈芩自从见识过刘博刘院判以后,对这种和蔼可亲的白胡子老头硌应得很,悄悄退了一步“掌柜的有货,客官买到了心仪的货,互惠互利而已,没必要点头哈腰。”

    老者哈哈大笑“想来,这位就是名动永安城的女医沈录事了,幸会幸会。今日就凭互惠互利这四个字,店中物品八折起。”

    沈芩立刻拱手“谢掌柜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要南疆的草药书。”

    掌柜一怔,捋着胡须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钟大人,大年初一来小店查案,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钟云疏回得云淡风轻,仿佛不知道自己多不受欢迎似的“钟某今日休沐,去报国寺祈福,刚好路过。”

    “钟云疏!我是老了,但我不傻!”掌柜老头气得胡子快翘起来了,“你!”

    沈芩满头雾水,看着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情绪波动。

    之前了尘大师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得道高僧,一见钟云疏就“现原形”,难道这位道骨仙风的特别掌柜,也有什么把柄握在钟云疏手里

    “掌柜的,”沈芩转了转眼睛,岔开话题,“南疆草药书有吗八折吗”

    掌柜的上下打量一下沈芩,又瞪着钟云疏,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们为何一起进来”

    “掌柜的,是我想进来,钟大人顺路。”沈芩认真解释。

    “老夫不信!”掌柜的特别傲娇,扭头就走,“那本是本店藏品,不卖。”

    沈芩急忙出声“掌柜的不愿意卖,我们可以交换。”

    老头儿呵呵一笑,扭头捋着长长的胡须“老夫要沈家秘方,你愿意换”

    刘博刘院判,眼前这位老人家,一个个的,这帮老人家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沈芩从双肩包里取了尘的手抄佛经,摆在柜台上“老人家,这个呢”

    老头儿斜了一眼,从鼻子里哼一声,态度很明显,不行。

    沈芩又取出一本手抄佛经,摆在第一本上面“两本呢”

    老头儿给了他俩一个后脑勺,语气傲慢至极“哼,现今的了尘早已比不上以前的,为了救那些肮脏贱种,落得几乎要被赶出报国寺的地步,不要。”

    沈芩心中的无名火蹭地冒出,这老头儿评论了尘的样子,和之前安王骂自己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但想到大年初一不想与人口舌,“老人家,打扰了。”

    反正《南疆闻录》已经到手,这里的也许就是个手抄本,沈芩这样想着,愉快地收回手抄佛经,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钟云疏也跟着离开。

    掌柜老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就这样离开了,望着渐渐远离的背影,没有半分要回头的样子,忍不住招呼出声“哎!怎么就这样走了!”

    沈芩只当没听见,这种老人家就不能惯着,大年初一骂那些可怜的女子是肮脏贱种,真是,既无知又无耻。

    钟云疏打趣道“真不回去”

    “不回!”沈芩虽然很想要那本书看个究竟,但是也不想勉强自己大年初一就不开心。

    “你们站住!”掌柜老头眼睁睁看着他俩都快走到官道上了,“喂喂!你们回来!回来!那书卖给你了!”

    “哦,不!换了,两本手抄经换一本书!”

    “回去吗”钟云疏毫不掩饰眼中的笑意。

    “不要!”沈芩没好气地回答。

    掌柜老头真急了“钟云疏,你给老夫回来!”

    钟云疏立刻停了脚步,一把拽回沈芩“你不回,跟我回去走一趟。”

    “他让你回去就回去啊你不要面子的呀”沈芩简直不敢相信,钟云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腿

    “他是陛下的堂兄,”钟云疏被沈芩的目瞪口呆脸逗笑了,“浴血沙场的韩王,回到大邺要削发为僧,没有寺庙敢收,就自削王职,领着韩王的例银,寻自己喜欢的宝。”

    沈芩一翻大白眼,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两人再次回到寻宝斋,掌柜老头儿端坐着伸出一只手,气呼呼地绷着一张老脸“手抄佛经。”

    沈芩又把佛经取出来,也伸出一只手“南疆草药书。”

    “你!”掌柜老头儿蹭地起来,“喀!喀!”两声脆响,然后一步一挪地到柜台最底下的柜子里,取出一堆小匣子,再从最底下的小匣子里取出一本卷了页的装订书。

    “给!”装订书出现在沈芩面前。

    交换成功。

    沈芩望着书的封页《南疆药目》,又迅速翻了好几十页,确定是本真书,才放进双肩包里,再次扭头就走。

    钟云疏自始至终都像个无声的守卫,无需命令,随时行动。

    掌柜老头儿也将佛经翻了一遍,望着他们再次离开的背影,连连叹气,老了老了,还要被这两个小鬼欺负。

    只是,既然沈芩能拿到了尘的手抄佛经,就足以证明她非比寻常。

    。



第205章 山门内外
    “你笑什么啊”沈芩愤愤地把路边积雪踩得咯吱咯吱响,真是奇了怪了,从寻宝斋出来,钟云疏脸上的笑意就没消退过。

    平日里总是一副云淡风轻,凡尘俗事不入我心的样子,今天是被人点了笑穴了吗

    “寻宝斋掌柜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钟云疏好心情地解释,“虽然他没什么权力,但是高位还在,在那儿买东西是个特别受气的事情。”

    “不知你方才是戳到了他哪个软肋,就这么急乎乎地找来。我还是第一次见。”

    沈芩还是一脸莫名其妙。

    “前年,安王到寻宝斋买天坑石,两人一言不和吵起来,安王挨了好几下笤帚被赶了出来,掌柜的直接打烊不说,还去大诚宫找陛下告了一状。”

    “陛下罚安王闭门思过一个月。”

    钟云疏说完,觉得有些玩味,恶人自有恶人磨似乎也很有道理。

    沈芩想了想,就觉得相当有趣“我想到了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啧啧啧,以安王的假君子真暴君的性子,闭门时一定暴跳如雷。

    钟云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走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沈芩点头,光顾着看他难得的笑脸,被路边一截横枝打了正着,落得满头雪花,外加左脸一道红痕“咝!”

    钟云疏使出毕生力气,才克制住没有哈哈大笑,她今儿个是怎么了额头撞的印子还没消掉,脸上又添了一道。

    大年初一要不要这么喜庆的

    “你还笑还笑!”沈芩觉得今天的钟云疏简直不可理喻。

    钟云疏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拦腰抱起沈芩,脚尖在树干上借力,一个打横外加腾空旋转,左手一伸接住了什么,才稳稳落地。

    沈芩被转懵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

    钟云疏摊开左手,一个大纸团上面有歪歪斜斜的字迹“沈丫头,看书要交心得小记。掌。”

    “……”沈芩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儿时学校组织春游秋游,每次都是玩得最嗨的时候,老师幽幽地来一句,“要交周记一篇,八百字以上。”

    捂脸,往事不堪回首周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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