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隐婚:惹上腹黑男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劲风
“你乖乖听话,我办完事就回来。”
不乖怎么办十三楼啊,她又不是不死女超人,这回要一头扎下去,绝对的gameover!
放手之前,她看着他的眼睛:“沈夜,我一直自以为是的活着,直到认识你,才相信,自己果然是蠢的,而且蠢到无可救药,就算知道自己的男人要去见别的女人,还会同意,只为了让你满意,更可悲的是,我会留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这么近的距离,他看清她眼底荡着一点委屈、一点隐忍、但更多的却是执着――对爱的执着。
他的心,几不可查的跟着一荡,抬起一手,虎口处微掐着她玲珑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擦去上面残存的血迹:“好女孩儿。”
推开她,出门,绝不拖泥带水,这是他的风格。
可,随后的几年,他每每想到这一刻的决然,心就会隐隐的痛,哪怕是跟她多说上那么一句:‘我和林钧婷,从没开始过。’也好啊!
新婚夜,依着民俗,是要闹洞房的。
他们的新婚夜,没人来闹,只她一个人,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蜷曲在沙发上,看天空抖开黑幕……她连新郎都没有。
迷迷瞪瞪的,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等她发现,雨势已经狂虐。
不知从哪里射出的光柱,一晃而过,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格外招眼,她没有忽略,起身来到窗前。
无根的雨,被灯光一照,多像一排排惊叹号。
窗上的风铃还在,她从送过来的小行李箱里翻出一个贝壳相框,里面嵌着她十岁那年夏天的照片,端端正正摆在风铃下,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沈夜的空间里,安置属于她的东西。
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等他回来,一定看得到。
夜色渐渐淡了,她的腿也站到麻木,神游的思绪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她的手机遗落在沈夜这里,始终关着呢,响个不停的是家里的座机,会是沈夜打回来的么
关瑶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跳得格外厉害,转身,腿脚不听使唤,差点跌倒,踉跄扑到电话前,一把抓起:“喂……”
却被个比她更急切的声音堵住:“瑶瑶,别插嘴,听我说,赶快离开沈夜。”不是沈夜想起她,而是关赫瑄打过来的。
“赫瑄哥……”
他当真不给她留插嘴的机会:“还记得爷爷么,他老人家的身体一直很好,可十年前突然过世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爷爷其实是被你爸气死的,那年,你爸疯狂的迷恋上了个叫沈梦涵的女人,结果把她害得家破人亡,事后才知道沈梦涵非比寻常。
不过爷爷还是通过几个叔公还有老战友的关系把这事硬压下去了,沈夜就是沈梦涵的儿子,他会答应娶你,完全是为了报复你爸――你爸祸害了他妈,他就祸害你,还有,你爸和我爸,昨天就被正式批捕了,是沈夜签的批捕令,你爸当年把沈梦涵的男人拘进看守所活活打死,他现在也把你爸搞进去了,你爸似乎早有准备,竟在押送途中巧妙的脱逃了,派出去好多人都没能找到他,我爸说,你爸十有要去寻短见,以求沈夜放过你,放过关家,瑶瑶,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对你爸来说,是格外想去的”
第71章 指望
沈夜――‘自己不爱自己,还能指望别人爱你’
就算她很爱自己,就算没有血海深仇的阻隔,他也不会爱她吧!
赫瑄――‘我的小童养媳,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把他揍成猪头。’
当欺负她的是林钧婷时,大约,赫瑄哥恨不能把她揍成猪头,以期讨自己的老婆欢心吧!
洛邈――‘音乐可以止痛,转移病人的注意力,减少肌肉张力和恐惧,因而纾缓疼痛。’
良心发现,居然想起那个天才少年,典雅的琴房,巨大的落地窗,干净的白衬衫,姿态迷人的坐在钢琴前,澄澈如水的一双眼,含笑的望着她,修长完美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舞蹈,流泻出静谧安适的乐音。
可她却让他痛不欲生,连他最爱的音乐都无法纾缓!
爸爸――‘爸爸,什么叫婊子养出来的小杂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优雅醇郁的爸爸暴跳如雷,不过自那以后,没人再敢当面骂她是‘小杂种’。
‘爸爸,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没人知道,看似年轻俊朗的关副市长,四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满头华发,她帮他染头,染了整整十年。
‘爸爸,我又梦见自己淹死在海里了’
‘到时候把爸爸葬在海底,有爸爸保佑,咱家小瑶瑶一辈子都不会在海上遇到危险。’
‘瑶瑶,相信爸爸,爸爸是真的爱你。’
……
她自以为还不错的小半辈子,直至今日,才发现,原来,竟是一团糟。
不过,豁然开朗:“大姐,麻烦去海边。”
“具体位置呢”
“引魂礁。”
引魂礁,学忧郁范那会儿,讨论的自杀方式中,必不可少就是投海,而引魂礁,被奉为投海的圣地,十之七八投海轻生的都喜欢从那里跳下去。
因为雨大,她又拒绝了出租车大姐的雨伞,出租车大姐只好就近选择了个有防雨棚的冷饮店门口将她放下来。
挥别热心大姐,刚要往大雨中冲,胳膊竟被人抓住:“小莫,可等到你了。”
关瑶侧过头来看向抓着自己的人,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妈,脸上那股子激动劲,好像一九四九年那会儿,见了解放军。
可关瑶确信,自己不认识她:“您可能认错人了。”
大妈却将她抓得更紧:“怎么可能,你就是小莫,你这手腕和掌心,还是救我们家润润伤的,要是没有你,我们家润润就被车……我都在这等你整整两天了。”
关瑶顺着大妈的视线看向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觉得真是有够凑巧,这大妈或许已经忘了那个小莫长什么样了,大约是真有急事,才这么执着的等待。
“实在抱歉,我真不是您要找的小莫。”
大妈竟从包里摸出张照片递过来:“哈――幸好那天我跟你家小何要了张照片,瞧瞧,是不是你,我不但知道你叫莫离,还知道你们家小何叫何晓佑,来这旅行结婚,你们小两口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缘分……”
关瑶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那张照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她从来没穿过这种吊带牛仔裙,怕连她都要怀疑,照片里的女孩儿就是她自己,这世上,竟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
大妈观察关瑶表情,以为是被认出来后的尴尬,笑嘻嘻从包里又掏出了条手链:“其实我等着你,就是为了这条手链,那天你受伤,把你们家小何担心坏了,没注意到这条链子掉了。”
大妈边说边把手链戴在还愣着的关瑶手上:“当时我捡起来收好了,可记性不好,一忙就给忘了这茬,我记得你家小何说过,这条手链是他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呐!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这两天把你们急坏了吧,我就知道在这等,肯定能等到你。”
正说着,手机响了,大妈接起来后一听,急上了:“小莫,我家有点事,改天再说。”匆匆走了。
关瑶回过神来,看着右腕上的手链,心莫名的激跳了几下,不过,她现在实在担心爸爸,没时间搁着耗,冒雨跑向引魂礁。
倾泻的雨,将海天溶合在了一起,凌空的巨礁上,瘫坐着个佝偻的人影,这飘摇的背景,映衬出他的穷途末路。
“爸爸!”
她的喊声再大,大不过海浪声,踉跄狂奔:“爸爸,别抛弃我!”
这样近,关远锡终于听到,回过头来,一脸惊愕:“瑶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霍然起身:“你都知道了”
“爸爸,我们回家吧。”
关远锡却防备的向后一退:“瑶瑶,我坚持不住了,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眼见关远锡再退一步就要跌落,关瑶不敢靠前,眼泪止不住的流,实在没办法,扑通一声重重跪倒:“爸爸,欠沈夜的,我替你还,求求你别这样。”
“瑶瑶,是爸爸对不起你。”他居然向后一窜。
危机面前,即便是娇柔的女孩儿,爆发力也是惊人的,关瑶在关远锡下坠的同时出手拉住了他,眼泪和着雨水,打在关远锡脸上。
“瑶瑶”
“爸爸,如果你认为这是解脱,那么,带我一起走。”
这只手,在不久之前,差点毁了,怎堪如此重负
“瑶瑶,放手!”
“绝――不。”执拗的表情,和当初说要嫁给沈夜时,如出一辙。
关远锡仰头望着这个惹人怜爱的女孩,突然绽开一抹古怪笑容:“瑶瑶,那杯果酒,是叔叔给你的。”
关瑶一愣,却没如关远锡料想的那样松手,反倒随他一起,快速坠落。
“瑶瑶!”
原来如此!
痛到极致后,该是什么感觉
缠绕多年的噩梦到底成了真,大海,果然是她最后的归宿,这次,不会再有那样一个阳光美少年,将她救起来了。
也好,这条命,本来就是沈夜给的,他要泄恨,把这条命还给他,会不会让他觉得舒服点
因果循环,如他所愿,关远锡尝到了痛失挚亲的苦果,这就叫报应――活该!
“爸爸,我也解脱了。”砰地一声,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凸起的岩石上。
当痛到了极致,面临死亡时,是会微笑的,因为,解脱了……
洗漱后,穿着制服衬衫的沈夜,静静地仰躺在沙发上,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贝壳风铃下的那帧相片。
齐眉的厚刘海,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白色公主裙,站在沙滩前,手里提着个细竹条的编花篮。
青涩的小脸,甜甜的笑容,这是十岁的关瑶。
编花篮,用来捡贝壳的吧
他从没忘记过那个夏天,却对那个缩在他怀中哭得可怜巴巴的小女孩没什么印象了,不知为什么,看见这照片,那天的记忆,莫名的鲜明起来。
“哥哥,我会不会死掉”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放松。”
他在发呆,呆了很久。
手机激越地响起来,像比平日更急促。
沈夜一激灵坐起身,掏出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瞿让焦灼的声音:“沈夜,关瑶出事了。”
这是真的急上了,不然不会这么正经的喊他名字:“怎么”
“有巡防员看见关瑶去救关远锡,结果和他一起坠海,风浪太大,掉下去就被卷走了,目前正在搜救,但搜救队长说,已经过了最佳抢救时间,今天的天气实在太糟,恐怕……”
“恐怕”沈夜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是空白的。
“凶多吉少。”瞿让沉重的吐出这四个字。闪舞
静,静得连呼吸都听不到,许久,终于等到沈夜的回应:“知道了。”没有过多嗦,干脆利索的挂断电话。
目光又转到那帧照片,咀嚼:“凶多吉少”
无意识的拉开角柜抽屉,摸出一包烟,抖了抖,直接用嘴叼出一根,再一通摸,找到打火机,微眯眼点燃,将烟和打火机丢回抽屉。
吞云吐雾,透过缭绕的轻烟,再看那帧照片,脑子里跳出那一日的清晨,睡梦中感觉到异样,他睁开惺忪的眼,竟对上一张纯净的睡颜……
时至今日,他还是搞不清楚,那个时候,他怎么会是抱着她睡的,还抱得那么紧。
随后,也是这样的一根接一根抽烟,思考着该怎么处置她。
“哈――不是还没打捞出尸体么”按灭烟头,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再伸手,却是抓起电话,拨通:“唐叔。”
刚打个招呼,就被对方激动的打断:“夜少,这么久都不跟家里联系,首长很想你。”
沈夜依旧维持着惯有的平淡语调:“嗯,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去。”又说:“唐叔,帮我跟交通部海事局打个招呼,马上调国内最先进的海上搜救部队过来。”
“怎么”
“找两个人。”顿了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暴雨渐歇,云层依旧厚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以引魂礁为中心点,方圆十里的海域,布满密密麻麻的搜救艇,不曾间歇的进行拉网式搜救。
沈夜始终没过来,不过瞿让却是到现场蹲守了三天三夜。
直到第三天,瞿让才发现还有另一批人在搜救,因为关远锡就是那批人转交给他们的。
据说他们在找一对情侣,就在发现关远锡的礁石上找到了,可惜,一生一死。
瞿让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关远锡身上了,实在抽不出心思去管别人的死活。
心中惴惴,为了缓和气氛,他在打给沈夜的电话中是这么说的:“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呐!在海里泡了三天,愣没淹死这老狐狸,送去抢救了。”
电话彼端沉默片刻后:“只发现他一个”
瞿让想了想:“搜救队已经全部集中到发现关远锡的礁石附近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沈夜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的起伏:“辛苦了。”
确如瞿让所言,当天晚上就出了结果。
可结果一出来,却叫瞿让傻了眼,蹲引魂礁上,看着海面上正在撤离的搜救队渐行渐远的灯光,抽了小半盒烟之后,才摸出电话,拨通最熟悉的号码:“沈夜,找到关瑶的尸体了。”
等了很久,才等到沈夜的声音:“殡仪馆还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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