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隐婚:惹上腹黑男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劲风
喘口气:“尔岚,你给我听清楚了,就算所有人来戳离离的脊梁骨,也没你埋汰她的份,我十年前都不能出去干活了,你妈天天打麻将,就靠领那点低保,能供你念大学,供你大手大脚的花钱你自己心里清楚,身上穿的,平时用的,嘴里吃的,哪样不是离离的血汗钱!”
尔岚鬼哭狼嚎:“那婊子赚钱还不容易,张张大腿,别人把她搞舒服了,还给她大把大把塞钱,我不嫌这钱来得脏,就算给她面子了,你就知道护着她,从来就没为我想过,就因为那个婊子,我在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远走高飞了
可到哪都能遇上喜欢言休哥的贱人,那贱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我,‘莫尔岚,你居然也在这念大学啊,你姐莫离这一晚上得接多少个客人,才能凑够这大笔的学费呀’那个时候,我觉得老天不开眼,怎么就不让莫离那婊子被车撞死!”
舅妈是真心疼自己的闺女:“我的尔岚受委屈了,对,就让那贱货被车撞死,赔几个干净钱,也比这’钱花的痛快。”
舅舅是心疼莫离,可尔岚才是他的亲骨肉。
眼瞅着心肝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活路了似的,在长久的沉默后,短暂爆发的舅舅,复又龟缩回他那窝囊壳子里。
舅妈趁势托出心里的小算盘:“算了,我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凭良心说,离离这些年,确实也帮衬了咱们不少,不如把她嫁了,这样不论是对她还是对咱们,都好。”
尔岚抽噎间歇:“那破鞋,谁稀罕要”
舅妈笑得一脸得意:“上个月死了老婆的那个东街修鞋的李二拐子,今天托人来和我说,他乡下过继的那个爹要死了,会留给他二百亩山场和一栋二层小楼,他不嫌弃离离肚子里那孽种,打算正儿八经的娶她过日子。”
舅舅不乐意:“李二拐子多大岁数了,瞧着比我都老,这算是找了个丈夫,还是找了个爹呐”
舅妈白他一眼:“岁数大了,知道疼人。”
“屁,他老婆病得瘫床上那阵子,还被串门子的街坊撞见他用拐杖往死里打他老婆。”
“他那病秧子老婆是个碎嘴子,我见了都烦,再说了,也不看看你们家离离是什么货色,李二拐子不嫌弃,还乐意拿出五万给咱们照顾她那神经病的妈,这憨实人,哪找去。”
舅舅瓮声瓮气的:“不行不行。闪舞”
舅妈很有古代媒婆子的范儿:“李二拐子不能生娃,跟咱们保证,会把离离的孩子当亲生的看待,你也不想想,难道让离离也跟她妈似的,生了闺女就当小娼妇,要是生了儿子,去做小流氓”
舅舅不吱声了,只是一个劲摇头。
就要不屈不挠:“这孩子打小就阴阳怪气的,刚被言休甩了的那阵子,瞧着更是跟她妈发病前一模一样,再搁家里这么养下去,俩野种一落地,估计她就得疯,到时候,咱一边得替她养孩子,一边还得掏钱给她治病,这日子怎么过
李二拐子打算带她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他老家好啊,地方偏僻,山清水秀,适合养人,去了那地方,何家见不着她,也没那么多闲工夫跟她计较,咱们也不用担心为了她,尔岚的前程受影响,一举多得,多好的事。”
“对,爸,就让李二拐子把那破鞋领走,我也不用再跟着受气,只要这个不要脸的还在咱家,等言休哥回来了,一定会捎带着连我也讨厌的,我要是嫁不成言休哥,就死给你们看。”
莫离知道,舅舅是个耳根子软的,这威逼加利诱的,他怎么受得住
就为了五万块,愣要把她嫁给个那个又老又瘸,还打老婆的李二拐子!
想想就觉得恐怖,这屋里三个中有两个,是真心希望她被车撞死,不再给她们‘丢脸’,还能得一大笔赔偿金。
如果这次不把她嫁出去,她要生孩子,坐月子,养孩子……是不能给她们赚钱了,还得让她们倒贴钱,估计没多久,她和肚子里的娃,就得死于意外。
她不想嫁个糟老头子,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逃对!离开这鬼地方,天下之地,总有容身之地。
攥着舅舅给的五百块,上了公交车,直接坐到火车站,排个硬座票,二百来块,能逃到千里之外。
是她太天真了么
天下之大,竟容不下个失忆的大肚婆!
蜷缩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的角落里,捧着比小笼包稍大点儿的素馅包子狼吞虎咽。
一共俩,是她花一块钱,从旮旯胡同的露天摊子买来的,连地沟油都舍不得放一点,却,对她来说,这样的可口。
一个下肚,还是饿得难受,摸了摸隆起的肚皮,喃喃自语:“对不起,妈妈不是有意饿着你们,可,实在没钱了……”
回应她的是肚里饥饿难耐的咕咕叫。
望着剩下的那个包子咽口水:“再吃了这个,晚上怎么办”
咬着牙回想过去的几个月:初来咋到那会儿,曾雄心壮志的去找工作。
考虑大中型企业福利好一些,尽管说她没念什么书,可对那些财经报表,她也全都能看懂,索性去试试。
报名时,就算考官提再刁钻的问题,她也能对答如流,不过她拿不出履历来,那也不要紧。
可,等考官看到她的身份证,临时清洁工的岗位都不给她做。
处处碰壁,偶尔有一次,同样大肚子的主管好心提醒她:别试了,没用的,没人敢得罪何氏。
一句话,豁然开朗。
那时候还幻想,这世道,总有几个不畏强权的硬气豪侠吧!
划拉一堆小报回来,专盯招聘信息。
可肚皮已经鼓起来了,就算不拿身份证,也没人愿意收她。
好巧不巧,竟被她在巷尾电线杆子上淘到一个小广告,专门招聘大肚婆,按小时付费,完工就给钱。
她以为天无绝人之路,循着地址找过去,才发现,居然是拍重口味小电影的,还是高清无
码,以一敌众……
她盘算,这个活,完工后,也不用领工钱了,直接送太平间了事。
斗智斗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脱了身。
天凉了,钱没了,候车大厅还是暖和的。
跟几个流浪汉耗这,瞧着人来人往,丢弃许多矿泉水瓶,八分一个回收,一天也能小赚一笔,至少,能吃饱了。
可,这候车大厅里的矿泉水瓶回收的活,是人家清洁大妈承包的,不许她白捡,她要是敢胡来,候车大厅都不让她再住下去。
到底还是没忍住,把第二个素馅包子也给吃了。
晚上,怎么办
裹紧好心人送她的大毛衣,再出去碰碰运气吧,偌大的城市,真就不能留给她个大肚婆一点点活路
天黑了,酒吧的霓虹灯闪烁出魅
惑的光芒。
好汉也为五斗米折腰,何况,大家说她原来就是个陪酒女郎,进去试试吧,大肚子怎么样,这年头,高级玩家,都喜欢变态游戏。
果真,人家没嫌她那个大肚子,只是一脸玩味的睨着她:“我们这里不是收容所,干这行,能喝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你行么”
舔了舔干裂的唇瓣:“要是能行,你们会收我么”
那人哈哈一笑:“当然。”
没什么来头的酒,却绝对够劲,是乡下老酒鬼尤其钟爱的散白,五十度以上,用扎啤杯端上来。
还好,他们还算有人性,只给她倒了五两左右。
拼了,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用手背拂去嘴角酒渍:“这样行么”
对方眼神变了,不等说话,就见外面跑过来个人,附在他耳畔咕唧了几句。
然后,那人再看她,脸色都跟着变了。
莫离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就见那人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沓钱递给她:“抱歉,老板说最近生意不好,这个,算刚才……”
‘骗子,你说谎!’她很想这么吼她,可,到头来,却只是默默接过那沓钱,转身,静悄悄的离开。
身后,若有似无的议论:“这妞瞧着挺老实的,怎么把何家得罪得这么彻底”
“管他呢,反正记得别跟何家对着干就是了。”
哈,陌生的城市,冰冷的街头,她一个人,孤单的流浪,纵是千里之外,也逃不过何家的封
杀,何去何从。
哦不,还有两个娃陪着她,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们平安生下来。
活着,是件艰难的事情,她有点撑不下去了。
晕乎乎的看车来车往,或许,只要向前迈上这么一小步,就彻底解脱了。
有孩子陪伴,天堂里,也不会寂寞。
倒霉的车主,对不起!
拜托你把我埋了,来世,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刺耳的刹车声响在耳畔,陷入黑暗前,隐约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皮裤,乳白色套头毛衫,留着利落短发的人影向她跑过来:“诶,美女,你还好吧”
“米夏,你搞什么,回来,被这种碰瓷的讹上了,有你烦的。”
“潘良良,你他妈真该叫潘恶恶。”
……
青春那会儿,总觉得人生漫漫,来日方长;等一双娃呱呱坠地,才明白岁月匆匆,人生苦短。
那天晚上,她没能死成,是米夏救了她。
转眼,她已经将前尘旧事忘记,快六年了。
低头,眼前一双古灵精怪的娃,小小年纪,漂亮得过分,这点,不像她;也顽劣的过分,这点,更不像她。
估计是来自他们那不详爹的基因,她闲得肝疼的时候会猜想:那个男人,大约真是个地痞无赖,不然,怎么让她生出这么一对孽障来
女孩是姐姐,是她动的手,当然要问她:“浅尝,知道错了”
女孩眨着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十分真诚的点了点头:“妈妈,我错了。”
“错在哪里”
“不该喂公孙的小鸟吃大米。”
“什么公孙”
“校长奶奶的公子的公子,就是公孙。”
莫离呲牙,现在的小孩子,真叫人无语,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错了,然后怎么办”
浅尝同学居然瘪瘪嘴:“公孙的小鸟实在太小了,下次喂它吃小米。”
莫离暴跳:“莫浅尝,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看男生,这就叫耍流氓,懂不懂,何况,你还给他塞东西,
第74章 收购
“蔡拓不过是只小虾米,却要收购半条街,他没那个能力,林钧也没有,真正有这么大胃口的,是何氏。闪舞”
又是何氏,真他妈阴魂不散啊!
黄鼠狼想吃鸡,还得做做样子拜个年,他们老何家,直接豁上脸皮子来强取豪夺
当初,就为那个她连长得是圆是扁都不清楚的何二少,差点害她饿死街头,一尸三命;好不容易清净几年,又跑来跟她明枪暗箭的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逼急了,她也咬人!
米夏忧心忡忡:“离离,这回要真是何家相中了你的饭店,依我说,还是让给他们算了。”
莫离肝火旺旺:“就算那时候是我不懂事,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罪有应得,可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也看见了,凭什么他家想要属于我的东西,我就得乖乖让出来”
米夏十分无奈:“离离,这次林钧派蔡拓出来,不单单收你一家店。”所谓知己,三言两语,戳中要害:“听说林钧那人,为了讨好何大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离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莫离顺着米夏的目光,偏过头去看自己那貌似娇憨的女儿和貌似无邪的儿子。
哧撒气了――有了软肋的人,玩不起呐!
翻出几本存折,余额加起来,别说四十个人,四分之一个人的住院费都够呛能够。
米夏了解她的为难:“离离,我还有些。”
莫离清楚,米夏就算有,也不多,叹了口气:“我先去医院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还是帮我看着这俩小犊子吧。”
莫离开着自己那辆二手的奇瑞小q,一路飙到医院。
真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住院费还没解决,见她露面,家属一拥而上,有伸手拉扯她的,有对她破口大骂的,当然,更多人打算跟她商定实际问题――赔偿金只能多不许少。
还从可欣断续的哭诉中获悉,工商、防疫、公安等部门,以前所未有的反应速度,果真是‘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执照吊销了,卫生许可证摘除了,相关人员统统请去喝茶了……
直到后半夜,大家都折腾累了,才容莫离喘口气。
干坐在走廊大厅的椅子上,仰头靠着椅背,抬起左手,手心向上,遮住眼睛。
很累,却没有任何睡意。
医生说:这些人,是食物中毒。
警察说: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们是被投毒的。
所以,目前的情况,她只有一个选择――倾家荡产,做出赔偿。
整整五年的拼搏,即将付之东流。
如果哭可以解决问题,她一定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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