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军婚似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桃渔
今年与往年不同,政策放宽了不少,但大部分的人家还是心存观望,在祭灶这件事上,做得还是极为小心的。
白如意一大早起来,打扫干净灶房,便带着几个小的退了出去。
林子佼和林子维两个小的,却是心念着里边的麻糖,眼巴巴地扒在门缝上偷看。
祭灶这种仪式,按照规矩是由男人来做的。
林家亮将一颗麻糖(一种用黄米和麦芽糖熬制成的糖果放入灶坑里,磕了三个头,念叨了几句“求灶王爷爷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之类的吉祥话,简易的祭灶仪式便完成了。
照着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还应当给灶王爷烧一个草马当坐骑的,可经过这么些年,破四旧的余威尚在,没有哪户人家敢这么大张旗鼓地祭灶。
时代不同,灶王爷他老人家只好委屈点,自己腾云上天庭了。
粗瓷大碗里还剩着几颗麻糖,白如意将碗递给林子矜,让她拿去和两个小的分一分:“你们几个先吃麻糖,听说今天秧歌队在打麦场上排练呢,一会儿你们相跟着看热闹去。”
顿了顿,白如意又不放心地叮嘱几个小的:“一会儿出去可别给别人乱说,要有人问起糊灶王爷嘴的事,你们就说咱家没糊。”
林子佼和林子维年龄虽小,也知道这事重要,两人同时郑重地点头答应,眼睛却是紧盯着碗里的麻糖。
这可是麻糖啊。
比起前些年,如今的日子好过了很多,但粮食依然紧缺。
很少会有人浪费粮食做这种糖,一年到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才有机会尝尝。
林子矜刚把糖分发给俩孩子,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邻居家的二铃跟一伙孩子扒着院门大声地喊,说是打麦场上扭秧歌呢,喊林子佼赶快去看。
打麦场上很是热闹。
这么多年没组秧歌队,今年又组了起来,不论观众还是演员都觉得新鲜又高兴。
虽然只是预演排练,村子里的这些业余演员们却都很郑重地化了妆,穿着演出服,各自拿了道具,就在锣鼓声里热闹了起来。
正是农闲时节,今天天气又好,很快地锣鼓声便将村里人都吸引了来,众人围成一个圈子,边看着热闹,边和熟识的人说着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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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冯谦家开着“供销社”?
按照前世的发展,林子佼是在二十五岁那年,经由朋友的介绍,通过相亲认识冯谦的。
可现在,少年版的冯谦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冯谦吗
冯谦的家不是在坝楞公社么,坝楞公社离罗布大队很有些距离,他怎么会到这儿来
前世相亲时,她和冯谦在闲谈中知道,两人竟是从同一个县里出来的,而且所在的公社也离得不远,当时两人很是惊讶了一番,自觉有缘。
结婚后,两人逢年过节回家时,也因为两家离得近,而省了很多麻烦。
可坝楞公社和罗布村离得再近,互相之间也有几十里地的距离,怎么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林子佼有些张皇失措地看着“少年冯谦”,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明知不可能的疑惑——也许这少年只是一个同冯谦长相相似,同样在眼角部位有个疤痕的乡村少年呢
那么他是谁呢
她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自欺欺人地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试图找到这人的名字,以证实他不是冯谦。
“冯榆钱!”一声熟悉的叫喊声打破了她的侥幸心理。
冯谦原来的名字叫冯榆钱,冯谦这个名字是他上了小学之后,嫌名字难听,央求老师帮他改的名。
他的家里人一直都叫他榆钱,而他的朋友们有的叫他冯谦,也有的就叫他小时候的名字冯榆钱。
声音很是熟悉,林子矜眉毛一拧循声望去,这声音竟然是弟弟林子维发出来的!
林子维拎着一根长长的铁钎子,背上背着简易的冰车,冰车下面用做轨道的铁条被磨得闪闪发亮。
他在人群外边笑嘻嘻地喊道:“冯榆钱,我们去玩冰车,你走不走啊”
冬日的寒风中,几个年龄相仿的半大孩子跟林子维站在一处,他们也都背着冰车拿着铁钎,穿着肥大的棉袄棉裤,个头有高有矮,几乎无一例外地,每人拖着两筒或黄或清的鼻涕,不时地吸溜一下。
天气实在太冷了。
林子维俨然是这帮孩子的头儿,孩子们呈众星捧月之势将他围在中间,齐刷刷地看向冯谦。
孩子们神情复杂,看向冯谦的目光各自不同,大部分的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也有人带着几分嘲笑和隐晦的恶意。
只有林子维的脸上是真诚而爽朗的笑容,再次喊道:“冯榆钱,走不走啊,咱们去西海子溜冰车。”
林子矜的目光移向冯谦,带着几分审视看着这个身形单薄瘦弱的少年,或者,用孩子来形容他更为妥当。
面对林子维,冯谦的眼眸深处中带着几分惶恐,几分讨好,还有几分隐藏得更深的卑怯,脸上却是平平淡淡甚至带着几分隐晦的傲气。
看到这神情,林子矜立即确定,这少年绝对就是冯谦!她前世的丈夫冯谦!
这样的神情实在太熟悉了,前世的冯谦也是这样,常常用这种淡淡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傲气,掩饰着他的自卑和不甘。
林子矜不自觉地慢慢向他们走过去,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前世里,她曾经深深地,全身心地爱过这个男人,后来又被他伤害欺骗得体无完肤,在穿越而来的前一刻,正准备着去和他离婚。
也不知她死了之后,小璋怎么样了幸好她已经给小璋买了房,也幸好房子登记在小璋名下。
这些天里,她试着想要穿回去,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头绪。
再想想以前见过的电梯事故的图片,死者通常都是死无全尸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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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不能和他一起玩!
前世的林子佼,不论在学术上还是业务上,她的事业都算是比较成功的,可是在家庭生活方面,却简直是一团乱糟。
在小璋两岁时,冯谦第一次出轨。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像集邮一样地收集着各色女人,不论对方才貌年龄,甚至连比他大十多岁的女人,他也能和对方打得火热。
只是林子佼一直对冯谦极为信任又忙于孩子和工作,当她知道这些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冯谦的原生家庭可能有问题,他的性格中有很多暴虐的成份,外人从日常工作和生活却是看不出来。
那时的冯谦因为工作关系,几乎每周有三天会在外面喝酒。
他经常在深夜里喝得酩酊大醉回家来,把家里的东西砸个稀烂,把躲在墙角的小璋找出来打一顿。
发泄完了,他自己就躺在床上一边呕吐一边哭嚎。
那种像狼嚎一样的哭嚎和不堪入耳的咒骂,听着既令人难以忍受,又心生同情,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才会哭得这么伤心。
现在,前世的谜团似乎马上就要解开了
“三蛋别跟着大人胡说,”林子维的话将林子矜的思绪拉了回来:“咱们娃娃和娃娃玩,大人的事情咱们不要管。”
如果是其它时候对上其它的孩子,林子矜简直要给弟弟点赞了。
她弟的三观超正,没有因为对方家里大人不好,就歧视人家的孩子。
可是现在的林子矜,却对冯谦的真实性格和事情的后续发展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急得要命,已经顾不上考虑冯谦家为什么会出现在罗布大队,她想的只有一件事。
三蛋说得对,林家的孩子不能跟冯谦玩,最好离他远远的。
千万千万,不能让今世的林子佼再次步上她前世的后尘!
命运真是个玄妙的东西,它让她穿回姐姐身上,给她机会来阻止以前悲剧的发生。
同时命运却也改变了前世的轨迹,让冯谦来到罗布村,生活在林子佼的身边,让他们早早地结识,并且,他们还可能会一起去海子里玩!
弟弟和妹妹千万不能重蹈她的覆辙!
林子矜心中警铃大作,几乎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便一手提住了林子维的棉袄脖领子,将他提得离地而起。
她摇了摇林子维,低声斥道:“昨天你不是跟姐姐说好了,以后再也不去海子里玩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林子维是这帮孩子的头儿,此时却被姐姐像提小鸡崽子似的提起来,咣啷咣啷地摇了几下。
林子维挣扎一番却没什么效果,手里的铁钎子掉到地上,背上的冰车也支楞起来,看着倒像个鼓楞楞的乌龟壳。
林子维整个人像只被人悬空提着的小乌龟一样,晃晃悠悠狼狈不堪。
周围几个孩子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三蛋大声起哄:“维维,怪不得你说你城里的姐姐厉害呢,果然很厉害啊!”
众孩子异口同声地纷纷点头附和,眼里都是崇拜的光芒:“是啊是啊,这个姐姐真厉害!”
林子维可是村里孩子的头儿!
所有的孩子都服他!
而且林子维的地位一大半是靠他自己得来的,当生产队长他爹林家亮最多只是帮他收拾过几次烂摊子。
论力气,在这帮孩子里,林子维的力气是最大的,比他年纪大的孩子,身板比他壮实的孩子,都没有他的力气大。
论聪明,林子维也是最聪明的孩子,他今年才上二年级,学习成绩极好,却又不是通常意义上那种好学生,老师喜欢他,他也尊重老师,却不会像一些好学生一样,喜欢跟老师告密。
前些年外面风气不好,罗布村虽然偏远,却也传了一些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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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
林子维哭笑不得,整了整背上的冰车,让它背得舒服些,这才无奈看向林子矜,倒也没有生气。
“姐姐,咱们那是说着玩的,哪能真不去啊,不过你放心,这时候的海子上冰层冻得可硬了,绝对掉不进去的!”
他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自己答应了的事做不到,有些对不住人。
可他又不愿放弃在海子里玩耍的权利,便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道:“姐你别担心,等天暖和一些,冰层变薄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再去海子边,你就放心吧!”
林子矜心里着急的同时,更多是温暖的情绪。
她一时情急,让弟弟在全村人和伙伴们面前丢了脸,小孩子正常的反应难道不是恼羞成怒吗,可这小屁孩不仅没翻脸,反倒跟她解释,还向她重新保证。
见这漂亮又厉害的姐姐不说话,几个胆大些小孩子也纷纷帮腔保证:“姐姐,现在海子上真的没事的,冰可厚了,绝对掉不下去!”
“是啊姐姐,海子冻得可瓷实了,不信你跟着我们去看看!”
这时候看热闹的大人们也弄清楚了事情的由来,便有人笑着给林子维帮腔:“是啊,闺女你就放心吧,这时候海子那边没危险。”
“是啊,前几天我们还去推苇子来着,冰层冻得厚着呢!”
还有年轻人发感慨:“咳,咱们村里也没什么可玩的,就那海子边还有点意思,不让孩子们去玩,整天就窝在家里,也挺可怜的!”
一个老头儿瞪他一眼:“这有甚可怜的,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没事就在家编苇帘搓麻绳,还能换两个钱!你们这些娃娃家啊,就知道玩!”
编苇帘和搓麻绳是罗布村唯二可以在自家里做的副业,搓出的麻绳可以拿到供销社,换些咸盐酱醋之类的日用品。
另外一种编苇帘子的活计也一样,编出的苇帘子上交到大队,也能抵工分分粮食。
漫长的冬季里,罗布村的男人们一般都是在家里搓麻绳或编苇帘子,女人们则做点针线活,拆洗衣服,纳个鞋底什么的。
小伙子不想也不敢跟老头争辩,转头钻进人群里。
事情的主人公林子维没注意到别人为他打抱不平,只是神情恳切地看着林子矜,希望姐姐能够明白他的无奈。
林子矜一阵心酸,是啊,n省的冬季漫长,孩子们没什么玩具,也就只能去海子上滑滑冰车,难道还真的让维维在家里搓麻绳吗
看来,不许林子维去海子边的办法是行不通了,管得住他的人,管不住他的心,这事还是得另想办法。
林子矜笑了笑,拍拍林子维的肩膀,帮他正了正棉帽子,温声承认错误:“好吧,这事怪姐姐没考虑周到,你跟他们去玩吧,注意安全!”
“好嘞!”林子维见她没生气,喜洋洋地跳了起来,一挥手:“小的们,兵发海子边去也!”
一群孩子拖着铁钎子,闹哄哄地笑着跑走,围观的众人也散开,转身继续看表演。
林子矜目送弟弟消失在一户人家的红柳院墙后面,一转头,对上了一双发着光的眼睛。
冯谦的眼睛里似乎在发着光,微微仰头看着这个白皙娇嫩却又很“厉害”的城里大姐姐。
她与他所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
她的皮肤比村里的女孩子都要白,说话的口音也不一样,声音软糯,一句话说到最后一个字,总是稍微带着点鼻音。
她很“凶”,一下子就把小魔王林子维提了起来,可她又很温柔,发现自己错了,立即就向林子维道歉,丝毫不怕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子。
哪像他的娘,明明她做的坏事已经被他撞见,却装着没事的样子,还骂他,打他!
想到他的娘,冯谦的脸立即拉了下来,目光变得阴郁,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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