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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上之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铜穗

    长缨心里叹气,知道凌渊随手放出的第一招已经落地生效。

    当初从凌家出来,凌渊也没有再对她动手,甚至连照面都没再打过,但就是让她在京师街头四处碰壁,寸步难行。

    他是有权有势的武宁侯啊,哪里用得着亲自动手随便一点小动作,就能让她走投无路了。

    后来如果不是秀秀瞒着她委身给荣胤,才跟荣胤换得了一张五城兵马司的通行令给她,她怎么可能逃得出京师

    她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十分棘手。

    就连谭姝音跟她告辞,她都无心多说。

    这一夜街头的喧闹直到夜深才渐止。

    傍晚谭绍将用作钦差府的宅子收拾得齐齐整整之后,又领着凌渊前后里外皆走了一遍才离开。

    宅子是两位林将军自己找到谭绍提出腾院子的,他们原是两家人,住进这里也不过半年,妯娌间时有龃龉,早恨不得能各立门户,眼下又有公中补贴,自然是高兴了。

    谭绍再三斟酌过后做了决定,然后将宅子里寝具,桌椅,一应器皿,全皆换过了。

    凌渊在南风巷里落了脚,翌日起与将领们同作同息,卫所里以及巷子里很是振奋了几日。

    其中自然有对这位武宁侯的好奇,但同样也有皇帝派了这么大一员重臣前来坐镇卫所的背后用意。

    毕竟凌渊到达南康卫乃是坐镇主持督造之事,焉能由私事盖去了本职

    但好在对长缨这边他没有新的动作,长缨和吴妈她们,接连这几日都没有遇见他。

    长缨白提了几日心,后来也“死猪不怕开水烫”,听天由命了。

    而武宁侯到达南康卫这消息也就很快传遍了漕运司。

    漕运司里将消息发至淮安城内的漕运总督府时,钱韫也刚刚步入柳烁的府门。

    当日跟霍溶碰面有了约定之后,钱韫回到船上找吴莅来问清楚了来龙去脉,随后又很容易就拿到了手下查到的刘蔚与王照冯亮等人接触的证据,是夜他即上岸驾马回了淮安。

    赶到柳府,也不顾门内还有人客正出来,他大步就寻到了正在内庭里拈花戏鱼的柳烁。

    “三叔雅兴!”

    柳烁负手转身:“你怎么回来了”

    “彭燮都已经指使刘蔚栽赃隐害我,恨不能将我一把除去了,我还能不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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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狭路相逢
    钱韫道:“三叔,咱们是否该立刻将事情上报东亭侯府”

    柳烁踱了几步,停步道:“要报。但是,不能直接告状。”

    “这证据确凿,分明就是太子有心与顾家争权,如何还不能直接告状”

    “太子是有异心不错,但眼下局势,容不得太子与顾家之间有半点分岐。顾家没了太子,皇上要收拾顾家不会有任何顾忌。

    “而太子没了顾家,他这储位也将摇摇欲坠。他们两方就如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此刻最讲究同心合力。

    “一个栽赃的案件跟皇权比起来算什么

    “你就算是直接把证据呈上去,世子也只会反过来降罪于你我,或者直接将你我调离都有可能,而绝对不会任由你我在此时挑拨生事,掀起波澜扰乱军心,懂么”

    钱韫怔住。“那此事又该如何处理”

    “老爷,樊大人着人来传话,说是有紧要事情相商,请您移步总督府。”

    话音刚落,柳家家丁便疾步前来。

    柳烁示意钱韫:“你先吃杯茶,我回来再议。”

    钱韫颌首。

    刚在花厅落了座,又听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大人怎么亲来了”

    “皇上暗中遣了武宁侯坐镇南康卫,本官方才才收到消息,钱韫何在”

    钱韫听到这宏亮嗓音,旋即又抬起屁股起身,快步到了门外。对着粗壮身材,一身织锦缎袍的常服官员下拜:“下官见过大人!”

    “你不是管着湖杭河道么,怎么未及早上报此事!”

    钱韫听说凌渊奉旨坐镇南康卫的消息方才心里也是懵了。

    再听得这声怒斥,当即跪下地来:“回大人的话,下官四日前自湖州出发,出发前未曾听到任何关于钦差的消息,委实不知武宁侯到了湖州!”

    “那你回来做什么!”

    面对责问,钱韫少不得又把来龙去脉跟樊信说了,随后柳烁也将手上证据递了上去:“下官正打算要去衙门与大人禀明此事!”

    樊信翻看完毕,也透着震惊地看向钱韫:“如今人都在南康卫手上”

    “承办此案的昭毅将军霍溶不肯放人,并言明十日之内让漕运司给出交代,否则便要拿人处理!”

    樊信咬牙片刻,重又翻开手上几页纸看了看,而后负手凝眉,深吸起气来。

    ……

    长缨接连往码头上忙了几日。

    这几日除去卫所人对她与凌渊关系的猜测之外,即便是与凌渊同住一条街,也至今没有碰过面。

    她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假装凌渊根本没有到来,反正他不来找她,她当然也就没有反过来送上门去的道理。

    黄绩打听来的消息,钱韫于码头事发当日便回了淮安,她估摸着凌渊到来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总督府,东亭侯府纵然原先不知情,此刻也定然知道了。

    距离钱韫答应霍溶交代的日子还有几日,应该他们也会对此有些措施。

    眼下她琢磨的是柳烁究竟会不会答应钱韫去找彭燮要说法

    ,因为杨肃明年回京,这个时候皇帝应该是在朝局上有所布署的,至少也该是埋下了火种,只等杨肃一回去便开始全面点火。

    那么这个时候作为外戚重大阵地的漕运司若是出现内讧,让南康卫看了笑话,显然于他们无利。

    近来码头上倒是十分平静,吴莅虽然没被捉,但是也处处小心,霍溶借机增派了兵丁在码头驻守,眼下正处于平静期。

    如何搅乱漕运司是霍溶的事,她不想伸手,但是她也得想办法给自己挣点价值,以及保命的本钱了。

    当初虽然因为官职在身



第115章 不逃了吗?
    今非昔比,她为鱼肉,人为刀殂,她必须得更加知趣点。

    面前的她姿态谦卑极了,像是真正需要巴结着上司的低层将领。

    这模样与那日在路边随意而娴熟的挑蔬菜的她一样,看上去都透着那么陌生。

    郭蛟张了张嘴,扭头看着凌渊。

    凌渊目光在她头顶停留了一息,倏然寒光迸射,他向前一步,右手一伸锁在她颈根上!

    长缨如同被铁骨锁喉,力气全贯注于腰身与腿上,勉力维持着躬身的姿势不倒。

    全身血液都在往头上灌,她眼眶被血液胀得酸痛,想起来那个早晨。

    凌晏身受数箭从她眼前滚落马匹,她在自己的尖叫声里昏迷。醒来也是这样的,凌渊掐着她,怒吼着问她为什么不去死。

    她眼前闪过一团接一团的黑雾,眼圈胀得疼死了,但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记忆这东西就像马蜂窝,你不碰它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旦触及,便再也阻挡不住。

    说凌家驱逐她其实也不准确,虽然说姑母在最后一次质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的时候,也曾说过与她恩断义绝,让她离开,但凌家并没有真的出手将她赶出门。

    所以她走出凌家大门的时候也还不至于真的像条落水狗。

    她自行收拾了自沈家带来的东西,带着吴妈秀秀和紫缃出了门。

    原本她想回西北,这在当时看来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当她准备好了之后,结果四面城门没有一道她走得出去,守城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曾与凌晏有八拜之交,没有凌家发话,他们不放人。

    凌晏当夜只是身负窝藏钦犯的嫌疑,并没有谁拿到确凿证据,官兵即便是围住了他,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并没有到要就地正法的地步。

    他死之后,朝中上下,包括市井百姓,因此便皆知道了这个杀人凶手叫沈璎,是凌家当亲生女儿养了十年的内侄女。他们的英雄,是死在了一只白眼狼手上。

    她一夜之间自云端跌落,人人得而诛之,出不了城门,便只能寻地方暂且落脚,但无论是谁,只要知道她是沈璎,回应她的只有冷眼与诅咒痛骂。

    她自诩口齿伶俐,但在那个时刻却也无法回应半个字。就像当初凌渊质问他时一样。

    她四处碰壁,就连拿着银票去钱庄兑钱,钱庄里认出她,也如同看一只过街鼠。

    最后她一掷千金,在城西以贵出五倍的价钱买了座小宅子。

    但如此就太平了么并没有。

    她自凌家出来,除了几件父母亲的遗物以及父母留给她的家产,什么也没有带,当时太天真,以为手头有银子,再置就行。

    却不知这人世间,终也有她揣着钱也买不到吃喝的一日。

    吴妈去买菜受阻,紫缃去赶制寒衣被拒门外,秀秀帮她去请大夫,人家行医济世的大夫,袖子一拂甩到了她脸上。

    辛酸,怎么不辛酸呢

    放在如今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在当初,那是她完全没有想象过的境地。

    除去日常受阻,原先手头几间铺子也算是退路,却也因为她,生意一落千丈,从日益兴旺到彻底无人问津。

    凌渊虽然没杀她,但世人皆都明目张胆地往她命上踩,替凌家在伸张正义。

    再换个房隐姓埋名的住着么

    谈何容易,燕京城里就没有她能瞒得过去安生住下来的地方。

    惨。也是有点惨。

    对此不怨恨什么,但也实在不堪回首。

    被全天下抛弃针对的日子,真的不那么好过。

    最心灰的日子,当然也想过死。

    但终还有口气撑着她。

    前世里她南下之后到死还算平静,却也毫无建树。

    这世里有了雄心,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

    可见命运本也是矛盾的,哪里由得你两全齐美。

    “



第116章 你算不算渎职?
    长缨要做到完全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但好在处世经验还算丰富,尚且能面不改色。

    霍溶进来的时候目光直接落到她脖子上,停顿两息之后滑过,按位落坐。

    黄慧祺凝望了已有凌渊良久,此时见到霍溶也来了,便禁不住咬了咬牙。

    再看看沈长缨颈上那红红一圈,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便就戳了戳苏馨容。

    虽然说她知道凌渊这样身份的男人不可能会跟她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想到比她还没有资格踏入高门贵户门槛的沈长缨居然跟这个男人很可能有瓜葛,她原本只能说是失落的心情就陡然变得尖酸起来。

    凭什么什么好男人都跟中了邪似的盯上了沈长缨呢

    哪怕凌渊先前的确是对沈长缨动了手,可是他终究是没怎么伤她。

    关键是霍溶没收她在麾下,结果却答应了沈长缨,而且他还不惜跟凌渊杠上,公然护着她!

    她沈长缨什么便宜都占了,而她居然连个霍溶都得不到!还日日守在库房里,得等到下一拨岗职轮换才有机会调出来,她不憋屈么

    就算她憋屈,也不能看着她沈长缨快活!

    苏馨容顺着她目光看到长缨颈上,才探究地看回来。

    黄慧祺趴在她耳边:“有好戏看了。”

    苏馨容昨夜里试探过沈长缨,沈长缨虽然没有直面回应,但她就是感觉她是认识武宁侯的。

    不然照她的性子,倘若不是,还不得怼得她四肢发麻

    这时候听黄慧祺把先前门外的事一说,她立时就往上首的凌渊看过去。

    这男人端底是很出色。

    最先时她只以为徐澜是世间少有的男子,后来出来个霍溶,她才知道这天地广阔,是她见识少了。

    霍溶这个人其实有些难以捉摸,因为不管放在哪里他似乎都是不输人的那个,他不会耀眼得出格,但也绝不会让你敢小觑他。

    他给人的感觉,是不管呆在市井百姓里也好,文官武将里也好,他总归会是扎眼出挑的那个。

    且哪怕就是呆在王公贵戚堆里,他也依旧会比周围人要淡定从容那么一点儿,让你绝对无法忽略似的。

    然而,凌渊他天生勋贵的身份摆在那里,那么无疑他是更耀眼的。

    但这个耀眼的男人,他居然见了沈长缨的面就掐她的脖子

    真要掐断了倒也罢了,关键没有,而只是留在道红痕明目张胆在她后颈上,仿似警告着什么似的。

    难道,这凌渊跟沈长缨有仇

    可是沈长缨与他能有什么仇

    她再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沈长缨,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挖掘挖掘她底细了

    凌渊作为钦差,他不插手南康卫的军务,在漕运司上他算是至高长官,有权对任何事情做出决断,但对日常事务也有权力旁听。

    军务说完之后便到码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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