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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上之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铜穗

    “你们见过仅仅三年时间,就从最初级的军士,凭着不断的功绩一路往上做到从五品副千总正职将领的么”

    杜渐未置可否。

    书案后的程啸神色黯沉:“派去湖州的人回来了。这个沈长缨,在南康卫竟是个名人!

    “她是近年来卫所里屡屡建功的新晋悍将。据称这丫头自从军时起,但凡她经手的案子几乎没有办不成的,她负责的犯人也没一个捉不到的。

    “短短三年里她立功无数,而且居然还只是个小小武将之家出身,这晋职的速度简直邪乎!”

    关于这些,杜渐早已在初见沈长缨之初就让人去南康卫打听了过来,此刻并不觉得意外。

    他对她何尝不好奇仅凭功绩上位当上将领,跟依赖家族地位捞上官位还是十分不同的。

    倘若是依赖祖荫,别说一个小小副千总,就是个挂职的参将也不是捞不到。

    可她完全凭借功绩上位,究竟又是如何做到的

    但想到她有可能是当年那个女人,他就并没有觉得很奇怪了。

    “她居然这么能耐没看出来啊!”杨禅看了眼他,又看向程啸:“不过南康卫里说她出身平常武将之家我瞧着怎么不像

    “别说她那身气派不像,就说她身边几个拥趸,看着可都不是等闲之辈。

    “尤其是那位姓冯的少年,身上衣裳可是绸缎制的,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而且沈长缨身边还有丫鬟!那丫鬟也会武功,哪个普通人家还会教丫鬟武功”

    更别说那叫紫缃的丫头镇定自若,又大大方方,完全不是程啸府里这些丫鬟可比!

    昨夜里黑衣人们显然是算准了所有一切然后才寻到程啸展开行动的,但他们的计划却尽数破坏在沈长缨他们区区五个人手上,这若不是他们配合默契到了一定境地,就一定是早就有了准备!

    “这就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了。”程啸长吐着气站起来,“但南康卫里从上到下都说她是小户出身,祖籍是北边的,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三年前带着两

    个仆人进了南康卫,除了这个紫缃之外,她在南康卫的居所里还有个姓吴的仆妇照顾起居。

    “这个冯少擎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们叫他五爷。他是前年来湖州的,不知怎么跟沈长缨纠缠上了,后来就留在了军中,成了沈长缨的左右手。

    “至于周梁和黄绩,他们俩是沈长缨出任务时带回来的,自她升了副千总,二人便归了她麾下。

    “又因为她办事得力,已经成为了谭绍身边得力的将领,这两年沈长缨带着这几个人,已经在南康卫里搅出了不少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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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你的来历难道见不得光?
    紫缃纳着闷走上来帮忙:“去做什么还用上妆”

    要知道进入卫所之后,日常的她其实鲜少动用脂粉。

    “长兴州有间极有名的卖胭脂的老字号,我们去转转。”长缨食指挑了些唇脂在唇上,细细抹开来。

    紫缃也就更纳闷了。

    会上妆已经不简单,还要上着妆去逛胭脂铺子

    程湄昨夜里自小花园里出来,回房后心还是荡个不停的。

    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杜渐,以往她眼里的他虽然也不好摆弄,但仍称得上随和,甚至可以说,她在他面前总还隐约带着几分睥睨之势。

    为什么不呢她是前程似锦的程家的二小姐,而他只不过是个底层的庶民。

    然而当时他那一翻脸,她竟然就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脸翻得太过让人意外,她整个晚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气势威严而不容逾越的样子。

    她没有想到一个护卫也能如此有底气,有魄力,这比起之前看上去可以任她掌控的他,又更加让人难以平静了!

    她辗转了半夜,勉强睡了会儿,到天亮用了早饭,踌蹰着还是没敢去找杜渐,便起身往畅云轩来。

    甫进门,就见紫缃正隔着珠帘在里屋给沈长缨更衣。手里一件浅紫春衫衬得后者原本白皙的肤色更加如同润玉。

    她走进去:“将军要出门”

    沈长缨束着腰带:“听说春晓斋的脂粉不错,去看看。”说完又冲她一扬眉:“湄姑娘可要同往”

    程湄不大想去。但再想了下,她忽然又挺直了腰道:“理应奉陪!”说完跟丫鬟抛了个眼色:“传话去让杜护卫准备,我和将军要出门。”

    昨夜里她跟杜渐那出戏,长缨是看了好半段的,心里自有计较。

    杜渐或许有些轻浮,但这程湄却一定不是什么好鸟,不管人家男人是王孙公子还是庶民百姓,他有了妻室就是有了妻室,巴着上前倒贴,实在不能说是什么风雅之举。

    眼下她这么安排,长缨自然知道她这是要借她这风头把杜渐往外约。

    她也懒得理会,反正她这趟出去就没打算避着她,就算她跟着,她要撇开她也是轻而易举。

    程湄见她无异议,暗暗放了心,又跟丫鬟加了一句:“只让杜护卫跟着就行了,其余人不用。”

    一刻钟后到了角门下,杜渐已经扶着剑来了,神色也是一言难尽。

    长缨本要点点头打个招呼,见程湄已经抢前挡住了视线,也就算了,与紫缃先行一步出了门。

    铺子是家古色古香的老式店面,客人不少,看装扮应该都是城里的富户或者贵眷。

    长缨让店家拿出两盒胭脂,与紫缃在一头凑着脑袋说话:“胡同尽头有间赌坊,里头有些猫腻,回头你应付程湄,我去看看。”

    紫缃恍然点了点头。扭头看去,只见程湄正缠着杜渐说着什么,嘴角撇一撇,显然也看出端倪来了。

    长缨冲她笑了下:“什么时候把你这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毛病也改改。”

    紫缃嗔道:“您还说我呢奴婢这还不是跟您学的!”

    长缨没在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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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凌家夫妇的宠溺下,她并没有过出什么寄人篱下的窘迫感,分寸她是有的,但在谨守着自己沈家人身份的前提下,她活得肆意和舒畅。

    凌渊虽然不爱搭理她,但是也不曾给她小鞋穿,老二凌颂和老三凌献更是常常带着她走门串户。

    早前在酒馆里杜渐直言打听她来历的行为若放在当初,她肯定不会那么平静收场。

    更别提亲眼看到程湄居然死死收缠已婚身份的男人,虽不说她会上前指责什么,总归不会与她虚与委蛇。

    往事不堪回首。

    如今的她最多也就是带着戏谑的心情略加调侃。



第023章 你不为自己感到羞耻么?
    但定睛再看时她神色又平静如昔,仿佛是他的错觉。

    “渐护卫这把嘴可真是毒。”长缨笑道。又抻了抻身子:“不说那我就走了。省得程湄追出来。”

    杜渐皱起了眉头。

    她毕竟不是沈琳琅。如果是她,她怎么可能会在他这番嘲讽下无动于衷

    当初在一起,他不过是一时冲动说了句她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她就在地上把他画成了猪头。

    他虽然看不见,但光听她那冷森森的描绘就觉出她的恶意满满。

    哦,对了,那天夜里当做晚饭的烤地瓜还被她抠洞藏进去一把土,他被咽得连一点倜傥风度都没有了。

    定晴的时候面前又已经没了她的影子,他放下盘着的两手,转身也走了。

    长缨直接往街头的赌坊奔去。

    赌坊是江湖人开的,引来的也多是江湖人,目光未免肆意。

    但当看到她伸手落筹码时手掌上的茧子,众人便又都老实地收回了目光。

    坊内充斥着各种消息,有关于镇海帮的,也有关于邻近的别的帮派的,甚至还有人提到了两句城里头近日张榜捉贼的事情。

    玩了两局后她盯上了一个输得最惨的男人,男人叫徐六,听起来是此间常客,因为连庄头拒绝借银子给他时都是笑骂着的。

    长缨帮他压了二十两银子的筹码。

    看到徐六眼里的疑惑,她笑道:“借你的,回头你得连本带利地还我。”

    徐六运气太撇,又输了。垂头丧气地领着她回家拿钱。

    半道上他停了步,转身叹气说:“姑娘有什么话就问吧,实不相瞒,小的家徒四壁,还不起钱。您有什么想问的,小的定知无不言。”

    江湖人都会识人眼色,长缨也不意外,直接问道:“镇海帮近年漕运上买卖多不多”

    徐六略想,说道:“小的不是帮里人,知道的不多。不过听说半年前还接了两条船的买卖。”

    漕运上的船都不小,大多都是南来北往的商船,往常接下一条船的输送买卖,足能撑住三五十人一年的花销,镇海帮能接下两条船,这可不是小数目。

    她再问:“近来江南匪情频出,镇海帮动静这么大,想来与官府关系处得不怎么样”

    “这怎么会”徐六因着她打听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精神头也放松了下来,“镇海帮总舵在长兴州境内,程大人曾经帮过镇海帮大忙,因此帮里的人在长兴境内都很安份,他们不惹事,自然程大人与他们关系也处得不错。”

    长缨沉吟了片刻,再问了几句也就走了。

    回到胭脂铺子,杜渐仍在门外叉腰站着,手里拿着几根羊肉串在啃。

    看到她过来,他睨着她手里把玩的两颗骰子,说道:“沈将军好雅兴。”

    长缨扬唇将骰子抛给他,进了店堂。

    杜渐低头看看这骰子,目光变得深凝。

    窗内的程湄缩回身子,咬着的下唇都已经变得青白了。

    “怎么样”紫缃问长缨。

     

    ; “回去再说。”她睃了眼周围人们,使了个眼色。

    紫缃点点头,转身拿着两盒胭脂去付钱。

    程湄坐在窗下,心内如有狂风骤雨。

    她这番出来的确就是为着想跟杜渐亲近亲近,她想确定昨夜里那么威武的他是她的错觉,然而她没想到,居然会亲眼看到口口声声说会忠于妻室的他,转头就背着她跟沈长缨眉来眼去!

    他对她不假辞色,却居然会主动跟沈长缨说话!

    心底不由冷笑,之前自己虽然不



第024章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你少在这里诬蔑人!”

    紫缃盛怒之下扬起了手。长缨眼疾手快,将她手臂给架了下来。

    程湄的确是被吓得变了变脸色,往后退了半步,但紧接着她就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不过是劝将军不要太过份,难道也说错了么

    “沈将军不肯听劝也就罢了,我父亲好歹也是当地的父母官,你怎好当着这大庭广众,遣使扈从殴打于我”

    之前的话她说的小声,到这里却陡然大起来了。

    周围人当然也就看了过来,大部分都认得她是知州大人的女儿,反倒是旁边这对主仆不认识。

    不明真相的听说居然还有人当众对父母官的女儿动手,自然也就选择站在了程湄这边,窃窃私语地冲长缨她们指点起来。

    长缨凝眉看了眼紫缃,把手放下,和颜悦色看着程湄:“口说无凭,程姑娘指控我,得摆出证据来才好。不然你堂堂知州府的二小姐,可就要背上搬弄是非诽谤他人的名声了。”

    按说紫缃这一巴掌下去程湄绝不算冤,但程湄未曾大声宣扬,而只是低声泼污水,显然是存心要激怒她们。

    她毕竟是客,倘若紫缃刚才那一巴掌下去,即便是程啸不主动赶她,她也断不好再在知州府呆下去。

    如此她虽然是挨了一巴掌,但她驱赶她的目的却是达到了。

    她既然看了出来,又怎会上当

    “方才是我亲眼所见,还用得着什么证据”程湄力争,“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劝说将军是有些逾矩,你也轻易不会承认。

    “可是将军,我并没有恶意,也是为了将军名声着想,纠缠有妇之夫,传出去对将军有什么好处呢还望您三思。”

    见着边上人越来越多,她愈发端出大家闺秀义正辞严的范儿来,字字句句里透着苦口婆心。

    当着这么多人坐实了她沈长缨撒泼打人的罪名,再把这跟官员府上的护卫勾搭上的名声替她一传开,她看她到底还有什么脸面在长兴呆下去!

    就算是程啸忍着女儿被打的愤意也要留下她来,她自己难道还好意思往下住

    她也不是那赶尽杀绝的人,只要她滚出了长兴,也就行了!

    “居然跟有妇之夫勾搭啊……”

    周围人议论声大了起来。

    紫缃气血上涌,又待要理论,长缨将她一拖,眼望着程湄:“姑娘这番话劝得很有道理,既是为我着想,那么紫缃,你不如这就回府去禀明了程大人。

    “就说在程姑娘的提点下,我十分欣赏他的得力属下,索性跟大人把他给要过来,从今以后就让他跟着我左右。

    “想来他名正言顺跟着我做了扈从,程姑娘就该放心了。而程大人一向大方,想必也不会吝于转让一个小小的护卫给我

    “只不过——”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顿,眼里寒霜就漫到了程湄脸上:“倘若程姑娘想要再跟我的扈从接触,你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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