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路青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摩梭人
阴暗的地方还有没消融的积雪,泛着一点惨白的光,村道上,巷子里,静悄悄,万籁俱寂,周红渠硬是一个人影子都没遇上。
路上,他趁着天黑,顺道先去了老村委主任,周建文的家,两人嘀咕了几句话,屁股没坐热,便急急的告辞了,周红渠也不理会周建文在后面的满脸惊愕不解之状,有些事,回头再摆龙门阵,现在,他没着闲工夫。
前面便是周氏的祠堂,古旧的建筑,黑黢黢的,透着些森寒,一丝灯火都没有,有些斑驳的墙皮,刷着褪了色的口号和标语,在周围零星的灯光下,凄清寥落。
“力争上游,早日实现xx现代x”...“计划生育好。国家帮养老”...“该流不流,扒屋牵牛”...
墙上掉了的几个字,刷的年头早,风吹日晒,墙皮起了皱,字也就跟着缺失了,倒是计生办刷的标语醒目打眼。
每年都刷,一年要刷两遭,油漆的印记也就如同是深深的烙在了青砖的山墙上。
天冷,祠堂门前的院坝上,也不像夏日里头,晚间吃了饭,村民便夹着个板凳,摇着蒲扇出来纳凉,热闹非凡的,冬天的风,吹的跟刀子似的,谁还出来遭罪,没人,连狗都跑的没影子,一路上,狗吠声都没听见一声。
急急的拐进祠堂边的巷子,周红渠火急火燎,他要亲自去找周国成呢。
小子,你给老子说清楚,钱,是不是你给叼去了给老子吐出来,哼。
青石条铺砌的古旧村巷很滑溜,周红渠走的急,脚下晃了好几晃,打着趔趄,跟喝醉了酒似的,幸好扶住了墙,不然估计得摔个跟头,额上多几个青包了。
周国成的家就在巷子里,周红渠闭上眼睛都摸的到。
大门虚掩着,屋里透出电灯泡昏黄的光亮。
紧趋几步,上了台阶,周红渠抬脚就跨过了门槛。
堂屋里静悄悄的,亮着灯,却没看到人,两边的厢房黑灯瞎火,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后面的灶屋传来细微的噼啪声,是灶膛里的柴火炸的声响。
气势汹汹的周红渠快步向灶间走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坐在灶膛前,往里添柴,火苗呼呼的往外燎着,灶上烟雾腾腾,热气蒸蒸。
石秋兰穿着件红色的毛衣,外面的袄子脱了,做饭,她怕弄脏了,挽着袖子正没精打采的想着心事,屋里多了一个人,她一时就没有注意到。
“谁...”石秋兰惊愕的一颤,失声喊了出来,身子被人从后面紧紧的箍住了。
“还能有谁...我啊,秋兰...”很熟悉的声音响起,石秋兰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竟然是周红渠怎么会是他
周红渠不是被镇纪委给抓了吗村里早已传遍,家喻户晓的消息。
他今日怎么会出现了呢
石秋兰努力的想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身后的男人手如铁箍,紧紧的缠着她,双手更是肆无忌惮的袭击着她那两座曼妙的高山。
“你,放开啊。快点松手,等下被人看见了...哎呀...”石秋兰脑子里有些纷乱了,又急又怕,外屋的大门她是虚掩着没关的,等下万一周国成回来撞见,吵将起来,那可怎么办呐...
周红渠却不依不饶,依旧抱的紧紧的,哪里肯松半分。
第275章 借酒浇愁愁更愁
山村的冬夜,一灯如豆。
石秋兰做好了饭菜,默默的端了上来,两个人,四个菜,在山村里算是极为丰盛的标准了。
豆泡炖腊肉,粉丝腊鸡山药一起煲,一盘家常豆腐,豆腐是村里村民自家酿的,正宗用自家地里的黄豆磨出来的浆水做的。
外加一大盆鸡蛋炒菌菇,这是山里人家待客的最常见的一道菜。
灯下,两个黄泥炭炉子搁在桌上,木炭在灶膛里煨过火,燃的正旺,上面炖的两个赤褐色的搪瓷钵子,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翻着泡,汤汤水水溢出的香味,让冷寂的冬夜总算有了些温暖的味道。
石秋兰从灶屋里拿了一个塑料壶出来,里面装的是散装酒,也是山里人家几乎家家必备的物件,包谷烧,这玩意冬天好使,能捱冷。
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周红渠。
“吃吧,天气冷,出锅就凉了...”石秋兰轻声的说了一声,自己便夹了一筷子鸡蛋炒菌菇,慢慢的咀嚼了起来。
晚间从周红渠突然出现,一直到此时,石秋兰的心里还是茫无头绪,矛盾交织,面对着周红渠,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了。
她的心里是矛盾的,有时候她愿意让他占有让他亲近,默默的也就认了,甚至周红渠一个暗示,她都会主动前去,可有时候她又厌恶他,反感他,讨厌他挨近自己...
周国成的事,并没有给石秋兰带来很大的情绪波动,心里也好,面上也好,除了刚开始听到时,觉得有些突兀外,有些不相信的犹疑外,再无更多的情绪,没有什么失落,更没有什么悲伤。
陌路的爱人,死去的婚姻,哪里还有一丝丝的波澜,同在一个屋檐下,同睡一张床,却隔着这个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你好也罢,你歹也罢,与我又有何干了呢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好,来,秋兰,干一个,你要不会喝,就随意抿口...唔,这菜不错,味道好,是周家畈的味道...好吃。”周红渠端起杯子对石秋兰笑着,话说的很中听,手一抬,狠狠的砸吧了一大口。
在炭火上的钵子里捞了一块勒条,呲溜的啃着,边吃边夸赞。
唉,贤惠的一个女人啊,可惜,命不好,碰到周国成这孽障,好好的一个少妇竟然守着活寡,时不时还要挨顿拳脚...苦命哦。
石秋兰微微的垂着眼敛,喝了一大口,辛辣无比的包谷烧顺着喉咙,火烧火燎一般,顿时,女人的脸染了层烟霞,在灯下朦胧迷离。
酒入愁肠愁更愁。
包谷烧在肚里刺激着石秋兰,让她又想起晚上在周红渠来之前,她闷坐在灶膛前想的事,她本在想着民办教师转正的那个事,这么长时间了,镇上教育组一直没见再有任何消息和通知,也不知道今年的指标和名额什么时候申报,急人啊。
周边其它村小任课的老师们,传来的消息却是很不妙,一个比一个糟糕,有的说名额被人拿的卖钱了,有的说指标被当官的都占去了...只是都是这样传着,也没见谁看到真实的结果,到底是真是假,总叫人心里忐忑难安,坐卧不宁。
石秋兰这几日便是为此一直揣揣不宁。
你要说压根就没这个政策,没这个机会,那也就罢了,不作那个念想也就是,现在政策有了,机会也有了,条件也都符合,任谁都翘首以盼,日思夜想啊,谁个不想转正,谁个不想把头上的帽子摘了。
可是,为什么就迟迟落实不了呢上头的政策就这么难执行吗还是本来一部好经,都叫下面的和尚给念歪了呢
石秋兰无法理解,她当然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真相
第276章 回你自己家里去睡
天快亮了,鸡已经叫了两遭。
房间内光线很暗淡,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碎花的窗帘遮的一丝光亮都没有透进来,石秋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头晕沉沉的,身子被一只大手搭着,横在她的胸前,就捂在她丰腴的高山之上。
怔了好半天,石秋兰才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来...耳根便滚烫的发烧。
身边的男人是周红渠,昨天夜里颠来倒去的折腾了半宿,此刻睡的正熟,鼾声就在她的耳边起起落落。
石秋兰想微微的移一下身子,那只大手便跟着她一起移动,似乎粘在了她颤巍巍的山峦上,让女人的心底又是一阵阵的涟漪涌动了起来。
久旷的生理愉悦,干旱的田地重新得到灌溉,石秋兰在云端徜徉着,却又有些迷茫和空落。
这样下去算什么呢
会不会被周红渠的老婆王玉花知道听说,王玉花和周红渠闹将起来,周红渠都要退避三舍的...
还有那个周国成,连着几日不回家了,回来也没个好脸色,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义呢名存实亡,却非要这样干吊着,哪里还像个家
纷乱的思绪乱糟糟的塞满了脑袋,石秋兰理不清,扯不明,她想和周红渠断了这种偷偷摸摸的关系,可又下不了决心,这个人毕竟有恩于自己呀...唉。
和周国成的不对付,形同陌路的关系让石秋兰心如枯槁,她都想索性搬到村小学里去住了,只是临了,又怕别人议论,你家就在村里,这么近,你搬学校去住...这不是告诉别人,她家里内部出了问题吗只怕到时,村里的闲话又要多了谈资哦。
吁了口气,愁肠百结,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的脑壳痛,又有什么用,石秋兰自己宽慰着自己。
一股麻麻的酸痛感袭来,打断了石秋兰漫天的愁绪,是那只手在作祟,不知何时,周红渠的那只手竟用了力,抓的紧紧的,时不时的搓动几下,麻麻的酸痛便阵阵的传到脑里。
“作怪,睡觉也不安分...”石秋兰呢喃着,低低的埋怨着,她敏感的觉察出来,背后的呼吸声,频率有变化,鼾声消失了。
抓着周红渠的手,不想让他乱抓,石秋兰自己的脸却红了起来。
男人也不吭声,只顾把玩着,似乎很享受这感觉似的。
很快,抵抗的一方便禁受不住袭击了,男人的手极不老实,忽而在山峰上游走,忽而又窜到森林沟谷中去了,线路诡秘,飘忽不定,像等待时机的猎人,在暗中窥视着猎物,很有耐心。
身子愈发的烫了,暗淡微弱的光线中,女人的脸色看不大清楚,只是身子在被窝里摆动的更频繁了起来,似乎抵挡的力不从心。
呼吸声渐渐急促,战斗的警报再一次拉响。
白茫茫明晃晃的身子在冬日黎明前的微弱光亮中,耀眼炫目,一览无遗,石秋兰身上贴身的小物件,和毛衣的颜色一样,红色的,被丢了出去,耷拉在被子上,跟着被子的移动晃荡着。
冬日寒彻的清晨,天尚未透出微明之季,紧闭的房间内,一场大战爆发。
周红渠谙熟此道,战斗阅历丰富,如花中狂蜂,经验老道,他可是早已经历过无数次的野外战斗的考验,阅女无数。
石秋兰闺中含怨,生涩的良家人妇,似林中迷路的羔羊,走失在网中,曾经巫山小试,为**之乐情迷其中,在浴火硝烟中也渐渐知晓了各式战法。
外面鸡鸣之声可闻,屋里雷电风雨交加。
战斗呈胶着之势,攻防
互换,势均力敌。
男人昨夜休息了一晚,养精蓄锐久矣,精神极佳,战斗力暴涨,居高瞭望,观察着敌情,似乎并不急于狂轰滥炸,就这么久久的在高山之上盘桓,任波涛汹涌,在山峰之间腾挪辗转,暂时的安营扎寨。
陡峭的高峰山峦之下,如同外面的时节,雪茫茫,一片原野坦途。
冲锋的号角呜呜的吹响,进攻的部队挥师南下,先锋劲旅从高山之巅席卷而下,突袭迅猛,如破竹之势,女人无险可守,嘤嘤嘤的呢喃中,阵地交替的节节后撤。
大军所过之处,喃喃声中,娇吁连连,夺营拔寨,据点一个个被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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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冬日山村的大雾
微明的天色中,村口的刺槐高大的影子笼罩下来,森寒清冷。
看着自家的新房子,周红渠生了些感慨出来,码的,耽误了好些日子哦,屋里的活怕是都没人管了吧王玉花那婆娘在不在家呢
黑灯瞎火的,冷清的如同冰窖,怎么看都不像有人气的样子,八成王玉花那婆娘又跑娘家去了,塔玛的,这死婆娘,猴子的屁股啊,硬是在家待不住的。
周红渠是被石秋兰生拉硬拽的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揪起来撵跑的,实在不爽啊,那么暖和的被窝,那么迷人诱惑的身子,周红渠是真的走不动脚,不过,他也知道,石秋兰终归是女人的面皮薄,怕被人瞅见了好事,叫人背后议论。
悻悻的提溜着裤子,绕后院匆匆的往自己家赶,周红渠倒是留意四处瞄了,村巷里,鬼影子都没有,外面天寒地冻的,谁塔玛起那么早啊,天都还没透出亮色呢。
搓着手,呵着气,从后院开了门进去,屋里冷森森,似乎比外面野地里还冷。
塔玛的,冻死老子了,一边骂,周红渠一边开了灯,屋里还是一片乱糟糟,楼下横七竖八的码着那些瓷砖的纸箱子,好些纸箱都濡湿了,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的瓷砖来。
装修他是叫从楼上先开始弄的,现在楼上搞的怎么样了,周红渠也没心思去看,他只想迷糊。
楼下的房间内,床上的被子卷了起来,堆在床头,看样子,很久没人睡了,你姥姥的,老子被关在县里那么些日子,王玉花那死婆娘,竟然没回来过太不像话了,赶明日,老子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一顿不可,岂有此理。
扯开被子,衣服也懒得脱了,周红渠便仰躺着,胡乱的拉了被子盖着,迷迷瞪瞪的合了眼,继续做他的美梦去了。
周红渠不知道,一河之隔的卢湾村,村东头的坝子上,王家的那片屋子,他的婆娘王玉花也没睡着。
王玉花的老爹老妈被妹妹接去了南江口,前些日子说要回了,结果纷纷扬扬的雨雪一下就落个没停的,老两口子便被王玉花的妹妹留住了,等天气晴好,雪都化冻,路好走了,再回吧。
家里剩着智障的来顺,便成了王玉花的心病,生怕来顺遭了什么闪失,冻着,饿着了,那可就不得了啦,还好,最近给来顺买来的那个媳妇儿,秀娟,倒是比往日活泛了一些,也能主动的下厨帮帮手,做顿饭,不像刚来的时候,寻死觅活,呼天抢地的那般叫人头疼不安,这让王玉花心里舒畅了许多。
外面,天还是阴冷,黑黢黢的,远山近水,只有朦胧的轮廓,巨兽一般的鬼魅影子模糊的勾在黎明前的天际,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堂屋里的房内,一灯如豆,依稀的有说话的声音。
“天就要亮了,你还不回去呀,也不怕人说...”王玉花幽幽的声音,有些慵懒,有些娇嗔,似乎还有些挽留,不舍,口是心非一般。
“不回了,怕什么,我才不怕...”说话的是卢湾村的村委书记,卢汉文,语气很肯定,似乎这里就是他的家。
床上拱起的被子,剧烈的晃荡了几下,王玉花脸上笑的像花一样,她侧过身,趴在卢汉文的身上,紧紧搂着男人的身子,神色很满足。
这几天,卢汉文还真把王玉花这当家了,每天天一黑,准时的就来报到,和王玉花吃了饭,便睡在一起,也不回去,赶都赶不走了。
卢汉文的老婆回娘家走亲戚,家里也空着呢,他也不担心后院起火。
这几晚,两人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聊了多少,过往今昔,周家畈村,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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