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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青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摩梭人
权路青云
作者:摩梭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官场亦然。 县委大院内的大红人,县委书记的大秘,一夜之间被贬谪到全县发展最糟糕的乡镇。 是心灰意冷于仕途升迁的无望,还是在一片灰暗中砥砺前行? 刘一鸣,该如何抉择?



第1章 这是升官还是被贬官
    安和县的县城云宁镇,临近国庆节放假了,几条主街上早早的挂起崭新横幅,街道两边不少商铺和企事业单位也都纷纷装扮好了鲜艳的国旗,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扑面而来。

    安和县县委大院内,刘一鸣正拿着手上的红头文件发愣。

    前天召开的全县科级干部交流大会的会议结果印发传达下来了,第一批的名单昨天已经公布,他是第二批公布的名单,被交流到全县最偏远最穷困的乡镇——清溪镇。

    刘一鸣心中那个纠结郁闷,让他憋屈的慌,一个人猫在县委办公室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内,已经掐灭了好几根玉溪。

    作为安和县前任县委书记洪源的大秘,他被大院内所有人都认为是仕途无量,前程远大的,洪书记调到地区柳川市任市委组织部部长、市委常委快半年了,按照惯例,大家理所当然的觉得刘一鸣很快也要升迁,甚至几次被大院其他部门的人开玩笑,拦着要他请客摆酒呢。

    现在的这个结果,刘一鸣想不通,怎么就把自己交流到那个鬼穷乡僻壤去了呢这哪里是交流啊,分明就是实实在在的流放嘛,虽说是去清溪镇做镇委书记,主政一方了,但想到在那一呆就要五年,刘一鸣心里就要发毛,他感觉自己的前途跌到了谷底,理想一片灰暗。

    临近下班的时候,刘一鸣从县委组织部部长兰伟军的办公室出来,一脸怅然若失,大局已定,木已成舟,组织部长兰伟军找他谈话也是组织上一个例行公事的程序和流程罢了,再说什么个人意见已于事无补,严重点那就是没有组织纪律了,县委常委的决定就是组织的决定,组织的决定是必须执行的。

    刘一鸣从县委组织部部长兰伟军的谈话中倒是得到了很明确的暗示:是安和县县委书记柯玉山一手拍板,强行在县委常委会通过的这次人事调动。

    想到现任的县委书记柯玉山和安和县的前任县委书记、自己的老首长洪源,两人之间的交恶,刘一鸣心里凉飕飕的。鹬蚌相争,自己倒成了牺牲品

    动自己,无非就是给柯玉山的大秘黄锐敏让路,官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这个萝卜成了绊脚石,要被人拔起扔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难道真的要如小圈子里传播的那样:提“前”进步,“日”后提拔

    让他感到心灰意冷的是,这么重要的决定和结果,事关自己仕途发展的大事,自己事前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县委常委里的几个大佬,没有一个人和他通过气,作为县委办公室主任,他感到说不出的孤独和压抑从四面八方袭来。

    “刘主任,您办公室的电话在响。”一个甜甜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处的县委办机要科那里传过来。

    “嗯哦,好的,谢谢啊,小胡。”刘一鸣从低落的思绪中挤出一抹笑容来,对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的一个女孩回了一声招呼。

    胡巧云大学刚毕业,正是青春花季之年,分配到安和县县委办机要科才半年左右时间,她是刘一鸣的直接下属,日常工作就是负责文件收发、刊印,职务不高,事情不少。

    昨天全县科级干部交流大会的会议纪要和最后的红头文件,正是她们机要科的几个同事加班校对、刊印出来的,刘一鸣被调到清溪镇去的结果,她反倒比当事人还先知道。

    刘一鸣的主任办公室和机要科办公室是紧挨着的,同在县委大院综合办公楼的二楼,机要科办公室在第一间,紧靠楼梯。

    “刘主任,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吗”胡巧云看刘一鸣开了办公室的门,轻声的问了一句,巧笑倩兮的脸上带着一丝关切之意,她从刘一鸣落寞的神情上好像猜到了什么,明天就要放假,再回来上班的时候,这间办公室就要换新的主人了,好像是县委书记柯玉山的秘书黄锐敏吧,她在文件上有看到任命的。

    刘一鸣



第2章 饯行
    刘一鸣离开县委大院的时候,夜色四合,华灯初上,抱着一个纸箱下楼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被炒鱿鱼的感觉,此时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返回。

    初秋的风中有点凉意,刘一鸣骑着踏板摩托车,回县委宿舍小区,在这里有组织上分配给他的一间小居室,两房一厅,六十个平方左右。

    把纸箱搬上楼的时候,楼梯上碰到好些个同在大院不同部门上班的同事,都在笑眯眯的或恭贺他荣升刘书记了,或问他什么时候去清溪啊,这种场面上的客套刘一鸣再熟悉不过,也让他更感尴尬,好像半天时间的功夫,他被贬谪的消息已家喻户晓了。刘一鸣强装着笑脸一个一个的回应着,敷衍着,总算是捱到了家里。

    放下纸箱,刘一鸣随便找了一件短袖小背心穿了,急火火的又冲下楼去。

    刘一鸣住的那栋县委基层干部宿舍楼对面,中间矮矮的花墙隔着个花池,荷花已经谢了,剩着一些光秃秃的杆子和几片泛黄的荷叶在水池里孤零零的颤动,夜风拂过,一池涟漪皱起,花池边上是安和县的县委常委楼,只有零星几处的屋内有灯光亮着。

    县委书记柯玉山的宿舍也在那栋楼里,只是黑着灯,平时也没见怎么亮过。

    刘一鸣是知道的,柯玉山最喜欢的地方是县委招待所,在那里有柯玉山的专用包房,带套间的,从柯玉山做安和县的县长开始就有了。

    ......

    安和县的“麻记酸汤鱼”是个中等规模的饭馆,三间门面房,最拿手的“麻记酸汤鱼”几个红色大字就粘在沿街的一排玻璃上,地上摆着一溜水池子,扑腾着各种水产品,里面齐整的摆着二十几张桌子,通透敞亮,人声喧哗,很大众化。

    这里是刘一鸣和高剑南、沈洪刚几个发小最喜欢聚的地方,十回里就有七八回是泡在这里喝酒吹牛打屁的,口味是其一,那种接地气的舒服自在,才是刻在骨子里的真喜欢。

    屋内坐的满满当当,后面赶着饭点来的人怕是找不到位坐了,嘈杂的各种议论声,间或有小孩子欢快的叫声,已经上了菜的桌子,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在欢闹的气氛中香味袅袅的四处飘散。

    靠玻璃窗的一张四方台,高剑南和沈洪刚已经在那扯着闲篇,不时乐的哈哈大笑,刘一鸣在门外还没停好摩托车,高剑南就望到他了,夹着烟的手,朝着门口远远的招着,嘴里喊道:

    “一鸣,这边这边。”

    刘一鸣绕过几张台子,坐了下来,一边拆餐具,一边对沈洪刚问道:“你们衙门现在这么闲了提前放假”

    “闲什么啊哥哥,正好到柳川去提份补充材料,这不刚好赶上放假的点了吗直接就回来了。嗳,一鸣,剑南说你高升了,是不是啊到哪高就”

    沈洪刚接过高剑南递过来的一支中华,饶有兴致的打探着,俯过半边身子,瞅着刘一鸣。

    店子里温度比外面高很多,刘一鸣刚把身上的小背心脱下,听到沈洪刚问这事,随手也把烟点着了,吐了一个烟圈圈出来后,才没好气的说:

    “高升个毛线,你听这小子胡诌诌,唉,被贬谪外放了,去清溪镇蹲点,五年。”,末了,又重重补上一句:“那鬼地方,五年。”

    高剑南在边上一听,乐呵着,一边掂着桌上的花生米,一边拿筷子敲着桌子,打趣道:

    “嗳,我说哥哥啊,你这话就不对了吧,这可是组织对你的培养啊,放你下去锻炼锻炼,你这态度不行呐,有问题,有大问题啊,沈大检察官,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高剑南说完朝沈洪刚挤眉弄眼的笑过去,沈洪刚听到清溪镇也愣了一下,心里也在纳闷:怎么是到清溪蹲点

    作为省检察院的检察员,摸爬滚打在一线多年,沈洪刚当然是了解时下官场上的一些规矩的,或明的或暗的。

    按照官场不成文的惯例,县委大院的大秘都是作为年轻梯队干部重点培养的,下去锻炼一般会给安置个综合条件起码中上的乡镇,或就近安排在直属的县



第3章 提前上任
    今天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正式走马上任了。

    刘一鸣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就赶到清溪镇的,他把能找到的有关清溪镇的资料一股脑的都带过来了。

    和发小们聚会完,心中阴霾驱散了不少,想着假期的无聊,孤家寡人的呆在县委大院也没啥意思,不如早点过来熟悉一下再说吧,既来之则安之。

    清溪镇很小,两条直街一新一旧,形成一个不规则的丁字形,沿着梁溪河和卢湾河蜿蜒着向远处的龙柱山延伸过去,旧街在镇子的东边,不宽的街道两边,木质的板房或二层的木楼,沿着青石街道鳞次栉比的一家挨着一家,少许几家卖日用杂货的铺子也是人气寥落,坐着几个中年妇女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唠着家常,旧街的尽头在东边紧靠龙柱山山脚处的古溪码头那戛然而止。

    古溪码头想来是废弃已久了,几处残垣断壁在微微的秋风中,叹不尽的岁月沧桑,沿着镇子上的青石条砖铺砌的石级而下,野草萋萋,灌木横生,没入水中的条石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被经年累月的青苔覆盖着,只有岸边一块模糊的石碑,倒在草丛中,石碑上依稀可见“古溪”的字痕,在幽幽的荒凉中倔强的证明着历史的荣光,正的是印证了“悠悠万事东流水,凭吊徒令存者伤”啊。

    新街在镇子的西边,比老街长,路面是水泥的,只是坑坑洼洼,像癞子的头似的。街道两边一色的两层砖石楼房,有的外墙还露着红色砖石的本色,街上也明显热闹多了,两边餐馆,旅店,小菜场,小商店一家紧邻一家,靠近国道的地方,还开着两家发廊,百来米距离开外便是清溪镇派出所的两层办公楼。

    镇上有两座桥,一座古老的梁溪桥,从旧街跨梁溪河的,连接古溪码头和河对岸的一些村落。一座新河桥,连接国道,柏油路面的国道沿着新河桥跨过卢湾河伸展向远方。

    远处的山叫龙柱山,山势起伏,绵延不绝,从国道上有一条支路可到达龙柱山山脚,四、五里路的样子。

    清溪镇的镇委会就在新街离国道不远的地方,是镇上最豪华的建筑,三层高的办公楼被一圈围墙围着,里面空旷旷的一个大院子,地面和新街一样,也是坑坑洼洼。

    国庆放假的关系,镇上所有的政府机关都停止办公了,好在镇委会看门的门房老杨头鳏老一个,他也没地儿去,一年四季倒是坚守本职工作,以镇委会为家,这为刘一鸣省了不少麻烦。

    此刻的刘一鸣坐在龙柱山山腰的一座水库的大坝上,手上拿着铅笔和一叠纸,正在快速的描绘着眼前的美景。几天来,粗浅的一些了解,让他对清溪镇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未来的五年,自己将与这片山水彻彻底底的捆绑在一起了。

    望着烟波浩渺的湖面,刘一鸣不由得暗自惊叹,这片湖怕有几千上万亩的面积吧,一眼望去,遥遥直到天际,微风吹来,一簇簇的浪花互相拥抱着,欢快的涟漪一层层扩散开去。淡淡的水雾气息扑面而来,让人顿时精神清爽。

    这座水库叫龙山水库,修建的年代有些久远,被水库围起来的湖叫落雁湖,很有诗意的名字,清溪镇的清溪志里曾有诗赞叹落雁湖的浩渺美景:

    “碧波万顷浪,烟雨两茫茫。”

    “渔舟向晚归,清歌唱斜阳。”

    “风吹莲叶残,冬雪春水涨”

    “雁落潮头处,不复去南方”

    落雁湖其实是和清溪镇的梁溪河、卢湾河相连通的,绕着龙柱山盘旋如带,最后经龙山汊流入到南江,古溪码头就是历史岁月中的一个繁忙的中转站,可惜没落在荒草中。

    刘一鸣手上已经画了很多张纸了,他停下笔,望着绵延的群山,碧绿的湖水,前几日的烦躁和不悦消解



第5章 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吗?
    上午十时召开的清溪镇镇委会议,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不到一个小时就告结束,散会时与会的人员个个都还在愣神,相熟的更是互相评议着这次会议的不同:

    “奇了怪了,往日到镇上来开会,哪次不安排招待,吃顿饭的这回好,连碗茶水都没捞到,就整一杯白开水啊早知道,在家就找点东西先填巴一下啦。”

    “你就没瞧见那个张干事被刘书记叫去把水果和瓜子、香烟全撤了”

    “是哦是哦,我看向镇长脸都绿了,怕是这个年轻哥后面不好混呐,嗳,我听说啊,这位年轻哥以前也是县里头大院的红人啊,怎么给整到这来了”

    “没准人家就是下来镀镀金的呐,这话啊,还是谨慎些,别被向镇长听到了,之前不是说最屁这个位置也是她的吗现在麻烦着呢,少说为妙少说为妙。”

    “嗳,你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烧的啥火来的”

    “呵呵,这个啊,还真的,我也没弄明白,这火啊,兴许是好事呢,谁说得准呐,走吧走吧,我饿的慌呢。”

    刘一鸣此刻正在办公室内,翻看着之前没看完的资料,那是一份有关清溪镇富民铁矿与周家畈村村民纠纷的报告,下面是一份富民铁矿厂申请复工的报告。

    在刘一鸣的眼中,这两份报告的水准实在不敢恭维,行文格式外行,具体事因的关键部分,描述语焉不详。

    上面的那份纠纷报告上,铅笔批注的“转周超阅。”落款是向萍,刘一鸣看的直想摇头,这字写的实在是太丑了,丑的到家了,小学生的水平。

    富民铁矿厂申请复工的报告,更是直接,铅笔批注的一个字“准。”落款还是向萍。

    看着这两个批注,刘一鸣眉头皱了皱,纠纷报告的批注格式完全不符合公文处理的工作规范,他心里对向萍的工作能力稍稍有了一点疑问。

    按组织纪律和工作流程走的话,刘一鸣清楚的很,这两份报告是要先报到他这里来,由他签批之后,看他的签批结果,再决定是直接批复给报告人,还是批转给其他部门负责人处理,现在的结果倒置过来了,第一签批人不是他刘一鸣,变成了向萍。

    刘一鸣也明白,报告的日期说明了,这都是在他调来之前,前任的清溪镇镇委书记高茂林把这些报告压下来了,并没有签批,至于高茂林为什么压着不批,向萍又为什么把报告给拿去,并越俎代庖了,刘一鸣暂时不清楚,无从得知。

    拿着报告,对照着墙上“安和县清溪镇行政区划图”,刘一鸣拿红头笔把龙柱山边上的一个地点给圈了起来,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自己上任清溪镇的第一个调研地点就选这里,手在圆圈处轻轻点了两下,嘴里自言自语:“周家畈村”。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刘一鸣闻身转过头,张俊一脸憨笑站在门口,望着刘一鸣疑惑的眼神,汇报着:

    “刘书记,有人找,说是从县上来的。”

    刘一鸣听了,心里奇怪,自己这才刚刚到地头,正着手开始工作呢,这县上谁来找我

    还没等刘一鸣想出个所以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了,准确说是四个人,还有三人在走廊上呢。

    “哥哥,我的刘书记刘大人,咋的啊,不欢迎是吧”高剑南爽朗的声音响起来,习惯性的带着玩笑味,外面和他一起的几个人也一起看过来,脸上挂着笑。

    “嘿,你怎么来了不上班啊”刘一鸣看到高剑南,心情那是格外的高兴,刚说完,就猛的想起来,无名女尸高剑南来清溪镇八成是为这个事,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没毛病。

    “我说大书记啊,我咋就不上班呢还不是你这出了状况,不然呢,你以为我爱来啊哎,我说啊,是不是应该搞点东西犒劳一下兄弟伙啊”高剑南的话基本印证了刘一




第6章 悦来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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