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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青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摩梭人

    “没油啊。”

    “啊”张俊一听,有点傻眼,不是吧,那向镇长不是天天有事没事就开出去兜风的吗这怎么新书记刚上任呢,就整出个没油

    张俊急了,对黄卫国催促着,这家伙还磨蹭个屁啊,等下刘书记就要下来了。

    “加去啊,赶紧的。”

    黄卫国苦着脸,无奈的对张俊说:

    “车钥匙在向镇长那啊...昨天她和我说,车没油了,要加油,但车钥匙她没给我,还在向镇长那里,昨天我洗车也只能打水把外面冲一下,里面都还没收拾。我这不也在这等。”

    “你...”张俊顿时无语了,望着无助的黄卫国,他想起来,国庆长假前向镇长就把那台车开走了,上班才见开回,灰尘仆仆的,停那两天了,都没挪地方,这下可怎么办

    刘一鸣拎着个简单的挎包,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包里除了他必带的铅笔和素描纸,还有一套换洗衣服,一件长袖的藏蓝色拉链外套,另外风油精、万金油,以及手电筒,一架海鸥牌的照相机。

    值班室的对话,刘一鸣听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微微摆摆头,站走廊那里,对张俊喊着:

    “张俊,走吧,找辆摩托车吧,一样的。”

    还在屋里发愣的张俊,脸上有点尴尬,他一边跑出来,一边对刘一鸣说:

    “好的,刘书记,你稍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说完张俊跑向二楼他的那间小办公室去了。

    刘一鸣在走廊上悠闲的晃着,踱着步,望见苏眉从镇委会宿舍区那边走过来,苏眉是刘一鸣让人安排在镇委会宿舍区暂时住一下的,反正后面两层楼,空着一大堆的房间。

    “刘书记,你们这是要出去吗”苏眉看见张俊从楼上蹬蹬蹬的跑下来,正在从楼梯下往外推着摩托车,好奇的问刘一鸣。

    刘一鸣看着苏眉,弯弯的双眼,休闲的浅蓝t恤,牛仔裤运动鞋,简单素雅,挺精神,挺养眼的,笑了笑,对她说:

    “是啊,我们去下面转转。”

    张俊推了两辆摩托车出来,拿着一把钥匙给刘一鸣,说道:

    “刘书记,这辆车你骑吧,还是新的。”这是镇上年初统一买的几辆五羊本田摩托车,高茂林没骑两次,就搁那再不去问津了。

    “好。”刘一鸣接过钥匙,把包挂在摩托车的车把上,很熟练的启动。

    “我也跟你们去吧,好不好”苏眉看着刘一鸣,一抹浅笑,反正闲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转转,这个镇子的山山水水看着诗情画意,还挺美的。

    刘一鸣稍稍愣了下,他没想到苏眉会提这个,想了一想,笑容灿烂的对苏眉说:

    “行啊,不怕我车技差,那就走吧。”

    ......

    清溪镇镇委会到周家




第13章 周扒皮是谁?
    饭菜端上来了,除了一道香煎鱼和鸡蛋炒菌子,其它的两道菜都是大婶家菜园子里自家种的,鱼是梁溪河的餐条鱼,个子象筷子那么修长,炸的金黄,满满的堆着一大盘,丝丝诱人的香味,随着柴火的气息在小餐馆里弥漫荡漾。

    “他水爷,去说的情况咋样了”小餐馆的大婶叫腊梅,她一边利索的收拾,一边细声的问两人。

    “说个球的,周扒皮又去县上了,一早就跑了,铁矿岭那边说赔的钱早给了村里,叫我们去找村里要。耗一上午,没人搭理,气死人。”穿长袖棉布衫的男人叫周文水,水性极好,在村里绰号水爷,就在周家畈村前面的梁溪河摆渡做营生,他气呼呼的把草帽扔到一边空的桌子上。

    刚才水爷和那个蓝背心的周老四,拣了靠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了,两人都年纪差不多,都是靠在梁溪河摆渡讨口饭吃。

    腊梅大婶刚才还笑眯眯的脸上也是一脸无奈,叹了口气,没再作声,麻溜的给他们也端了一盘香煎餐条鱼,一盘炒的微黄的南瓜子,两个洋瓷碗,舀了一壶自家酿的用蛇泡的米酒。两人就用手提溜着餐条鱼,砸吧砸吧的就着酒,倒也洒脱自在的很,脸上的愠怒和心中的不满也就在酒意中慢慢又发作出来。

    刘一鸣在边上听着,好像是与富民铁矿有关的,他没贸然问,脑子里在思考着。边上的苏眉津津有味的吃着鸡蛋炒菌子,感觉十分的香甜,见刘一鸣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白米饭,帮他夹了几筷子鸡蛋炒菌子,刘一鸣回过神,冲她笑了笑,说:

    “苏眉,你也多吃点,这个菜确实好吃,绿色,健康,还有这鱼,城里吃不到。”说完又补了一句:“没这个味。来,试下。”

    说完,帮苏眉夹了两条餐条鱼。

    “确实好吃,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能卖到外面去,收入应该挺不错的。”

    苏眉惋惜着,小口的咬着刘一鸣刚夹过来的金黄的餐条鱼,细细的品味。

    “城里肯定是没这个味的,以后哇,这里都没得吃喽,唉,这日子闹的。”一边桌子上呡了一口酒的水爷周文水显然是听到了刘一鸣和苏眉刚才说的话了,放下洋瓷碗,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末了,叹了口气,语气中很无助。

    刘一鸣和苏眉对望了一下,苏眉咬着一口鱼肉,没说话,刘一鸣放下碗,轻轻对她和张俊说:“你们吃,我过去一下。”

    “这位大叔,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以后就吃不到了呢这又不是什么犯法的啊”刘一鸣已经起身过来,在水爷拉开的长凳子上坐了下来,笑眯眯的问道。

    水爷摆摆手,又喝了一小口,洋瓷碗在桌子上蹾了下,“山都要炸没了,还吃什么”眉毛抖动着,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压抑的愤怒。

    “就是有,也别想出去,现在哪还有人敢进来收,周扒皮害死人啊。”一旁穿蓝背心的周老四闷声闷气的补了一句,想到现在摆渡的境况越来越萧条,心情烦躁郁闷,自顾自的咂了一大口。

    刘一鸣听了,眉头微蹙,心中已经不断的寻思,炸山这与富民铁矿开采有关吧没人敢进来收这是怎么回事周扒皮又是谁

    正想询问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手提一只大木桶的黑老汉,头戴旧草帽,一件浆洗的发白的蓝色褂子,干瘦的身板挺有力气,很轻松的跨过门槛。

    “老黑,今天又逮到什么好东西了”水爷冲门口进来的人大声的喊着,语气很熟络。

    进来的人叫周老黑,腊梅婶子的丈夫。以前和周文水、周老四他们都是在梁溪河上一起搭伙做事的,这些年腿上风湿越发严重,他便回家上岸,帮着老婆经营小餐馆,平时也兼点小杂工,没事



第14章 腐败堕落的村委会
    中午的一顿饭在周老黑和水爷他们得知了刘一鸣的真正身份后,硬是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都还没有散的意思,刘一鸣所了解到的情况也足够令他震惊,事情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

    桌上的菜陆续的已经堆了七八碗,腊梅婶已经来回热过了一遭。

    刘一鸣刘书记的平易近人,让周老黑和水爷他们开始的犹疑不决慢慢多了些期望,这可是周家畈村这些年第一个到村里来的大官,是镇上的镇委书记啊,以前没有过的。最大的官都在村委会里。

    只是几个人心里还是觉得不牢靠,这书记,太年轻了,脸上的愁眉并没有多少舒展。

    刘一鸣了解到的,水爷嘴中的周扒皮,就是周家畈村的村委书记周红渠,富民铁矿的纠纷就是周红渠和对方谈的,谈的结果是给受污染的村民每人赔五百元了事。

    村里梁溪河边的这个自发的小集市,这些年的萧条更是与周红渠直接有关。

    “毁了那么一大片林子,山脚的那些地也废了,就给你五百块打发了,这还上哪说理去”水爷忿忿的说,他家也是受害的,林子被富民铁矿毁了一大部分,和周老四家一样,都是拿五百钱就再没下文了。

    “原本的一年有两千来块的栗子林,现在只有几百块,后面这树咋样,还能不能活,都不知道,要恢复过来,得等到什么时候这炮仗见天的就给你来一下,这山都要炸没了。唉。”周老四放下洋瓷碗,愁眉苦脸的叹着气,

    “洗下来的那些渣,之前原说是拉走填道用,把路给整出来,现在倒好,全堆那湖边了,田岭和羊角咀那边遭大殃了,吃水都犯难了,这不祸害人啊。”

    周老黑在一边皱着眉,摸出烟袋点了一窝,吧嗒了一口后,也是无可奈何,田岭村和羊角咀村就在富民铁矿的边上,受的影响更直接,以前在落雁湖里直接打水就可以饮用,现在没人敢吃那水,那一带原本清澈的湖水变成了褐色,铁锈色,谁还敢拿来做饭拿来喝

    刘一鸣皱着眉耐心的听着,他在大致的勾描事情的轮廓,他没想到,那天他在龙山水库看到的落雁湖竟然也受到了污染,这么一大片浩渺似海的湖泊,除了自然造化的美景,让人叹为观止,千百年来默默无私的滋养孕育着一代代的子民,青山绿水是要继续传承给子孙后代的,这是真正的百年大计来的,遭人为破坏,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你们就没人去反映这个问题”刘一鸣轻声的疑问着。

    “咳,反映有用的话,还能有现在这样子”

    “说的都白说,村里不问事,天天端着杯子跟你耍官腔,还脾气大,嫌你事多。镇上县上都去了,到现在,一年多了,没见一点消息,倒是那边炸山的一天比一天热乎,起劲的很。”

    “去矿上找人说理,人家跑出来的人比你还多,一个个要吃人似的,凶的很。”

    刘一鸣的话让几个人更激愤,这些年折腾的他们哪个不是一肚子火。刘一鸣想起富民铁矿的那份申请复工的报告来,自己还压着没批,缓和了一下心情,对水爷问道,“铁矿那边不是被停工了吗”

    “停工咳,哄鬼的啊,你去看下,天天热闹着呢,晚上都还在炸呢,就没停过。”

    水爷周文水气愤的声音大了许多,洋瓷碗蹾在桌子上,重重的,

    “那些洗下来的渣子,不处理,迟早要出乱子,堆的跟个山似的,看的都骇人,怎么得了。”周老四补了一句,一只餐条被狠狠的咬了一半。

    刘一鸣还没说话,门外张俊跑回来了,刚才他被刘一鸣叫去看下村委会那边有没有人在,张俊带回的消息,还是铁将军把门,人影子一个没见。

    “甭去,找不着人的,都忙活自己的事



第15章 夜查铁矿岭
    刘一鸣跟着周老黑、水爷和周老四,是四点多钟的时候从村子北边的一条小路进龙柱山的,苏眉和张俊跟着在后面,绵延的龙柱山山势在大家的脚下逶迤远去。

    腊梅婶喊着周老黑,追着递过几把雨具,指了指山头,嗔怪了两句才回去。

    山路两边植被茂密,树木如茵,一行人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板栗林,这里是周家畈村村民的自留山林地,基本都是栽种板栗,缓坡上少量的也有一些茶树。

    半山腰的这块板栗林地延伸的很远,刘一鸣发现从这里已经可以看见落雁湖碧波荡漾的湖面了。沿着林地里的简易小路,向落雁湖方向走,越走景色越不一样。

    树木少了,稀疏了,不少巨石袒露在外,有的地方已垮塌,褐色的山体,上面的泥沙稀稀落落的往下掉。在一处坡沿,水爷站住了,手向斜前方指着:

    “喏,那里就是铁岭矿,已经炸的看不到山的样子了。”

    刘一鸣顺着水爷指的方向望过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山坳间,硬是被炸出一大片平地出来,几栋建筑工地用的钢板结构的拼装房屋围成一个大大的像院子一样的场地。下面装载车,铲车,泥头货车忙忙碌碌,一派热火朝天的的景象。

    紧挨着落雁湖的湖边被挖开了一道引水沟,湖水从沟里引到院子里的一个大棚子搭建的作业区,褐色的污水就这样四处流淌。炸断的山体下,一些树木倒在湖水中,湖岸边堆积着洗选过的废渣,小山丘一样,十几座,不少废渣已将落雁湖的湖边给填满,时不时还有泥头车拉着废渣石开过去,翘着车屁股继续在那倾倒着。

    从炸开的山体那往下,已经看不到植被和树木了,光秃秃的一片,废渣石渗出的褐色的水渍象龙柱山的眼泪,长长的水渍痕迹刺眼的向山下蔓延去,褐色的水已经泡满了下面的山塘,周边零星的几块地也被毁掉。

    坡势很陡峭,离着百来米远的地方,是周家畈村十来户人家的木板房,散落的分布在下面的场坝上。天然的龙柱山东坡山脉,大自然的屏障被人为的炸掉,堆积如山的废渣石象一颗颗炸弹,悬挂在头上。

    刘一鸣看的惊心,好在自己平日里出来公干,挎包里总会带着相机,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刘一鸣抓紧时间拍照,直到一卷胶卷全用完。

    站在刘一鸣身后的苏眉望着远处的落雁湖,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湖面,浪花欢快的相拥,不知名的鸟儿在湖面上蹁跹的翱翔,这是大自然的恩赐,却没想到遭人污染成这样,山体下的湖边,十几米宽的一条长长的深褐色铁锈一样的污浊带,沿着湖岸一直向前延伸,目光尽处,都看不到边际。

    水爷和周老四以及村里的一大帮村民,正是三个月前为了自己因富民铁矿炸山被毁掉的林地去讨要说法,要赔偿的时候,和富民铁矿发生纠纷,水爷这边周家畈村的几个村民被富民铁矿那边的人给打伤,导致矛盾升级,冲突一直不断。村委书记周红渠甚至还骂他们吃多了撑的,没事找事。

    后面由周红渠出面和富民铁矿谈,具体怎么谈的,也没人知道,只晓得周红渠回来,喊林地被毁的人来领钱,一家五百元,不要拉倒。

    这样的结果村民不可能接受,于是新的矛盾一直不断,冲突随时可能升级。据说一些在省城松阳市打工和在附近省市打工的人家,都在纷纷赶回,要回来讨个说法。

    刘一鸣想着几位大叔给他说的情况,结合眼前的事实,他心里在快速的想着对策,如何处理怎么化解矛盾事态有可能演变成群体**件,后果难料。

    久在官场摸爬的刘一鸣如何不知,在官场的政治生态中,群体**件的严重性和受重视程度超过一切,稳定团结是考验一个地方执政者的施政智慧和检验施政者管理一方的工作能力的基本标准。和计划生育一票否决一样,群体**件的一票否决更严厉。

    眼前的矛盾迫在眉睫,向萍向镇长为什么会在富民铁矿的复工申请报告上签批



第17章 山村的雨夜
    山中的夜雨带来的凉意从门外吹进来,夹杂着梁溪河的河水气息。

    周老黑家聚了不少人,都是水爷和周老四去找来的,他们围在腊梅婶生起的火塘前,正议论纷纷着。

    火塘上周老黑又提溜拿来了一个三脚铁架,上面支起了一口锅,腊梅婶要炒南瓜子,人多,给大家剥着聊事。另一个铁架上架着一个白铁壶,滋滋的烧着开水,水汽的白雾袅袅的在壶嘴处缭绕着。

    刘一鸣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周老黑给他披了件草绿色的长袖外褂,苏眉在楼上晾完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此刻正在二楼的楼梯口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人群中间的刘一鸣,熊熊火苗窜起,映照着英俊刚毅的脸庞,苏眉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朦胧。

    屋子里陆陆续续的围着三四十号人,有年长的,更多的是和周老黑,水爷差不多的半百老头,也有刚从外地打工赶回来的年轻人。

    “乡亲们,我叫刘一鸣,是咱们安和县县委派到咱们清溪镇的新任镇委书记。今天到咱们周家畈村,是为了调查了解富民铁矿和周家畈村纠纷的原因。我要感谢老黑大叔,水爷大叔,老四大叔,他们今天带我去山上,让我看到了我万万没想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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