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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路青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摩梭人

    看着这个女人,周红渠在烟雾中微微侧了侧身,眼神暧昧的斜睨着,韩秋萍的妇女主任位置,自然是用她的身子换来的,周红渠亲自赏给她的,工作职责就是配合镇计生办搞好周家畈的育龄妇女的上环结扎的监督举报...

    “乱弹琴...”韩秋萍说完了,周红渠已经把烟捺灭,烟屁股就那么仰八叉的躺在条桌上,嘴里立即就给出了他的

    意见。

    原来,郭湘莲竟然要租用村祠堂后面的那一大排空屋子做什么呢做仓库,存放那些野干菜,利用祠堂后院的水泥地作晾晒之用。

    “这个,不合适,很不合适...啊...祠堂是干什么用的那里可是祖宗们呆的地儿,怎么能拿去给她瞎胡闹...再




第302章 咋就没个活路了
    梁溪河畔沿着石级而上,向周家畈村延伸,几十米远的距离上,间隔着两处十余步的台阶,高度落差近两人多高,人工垒砌的坝子上,青石板泛着幽幽的苍凉。

    旧时梁溪河发大水,水能漫到青石板的坝子下,污浊横流的肆虐洪水,赤着脚站在坝子上,弯腰伸手可及。

    河道清淤改造之后,几十年间再没有见过大洪水泛滥了,倒是留下了周家畈村沿河一溜的这些人工垒砌的坝子,独自在孤独的岁月里无声的苍老,斑驳。

    长长的坝子上,密密挨挨,是周家畈村村民们的木板小楼,一样的古旧,一样的衰破,前些年残留的集市痕迹也渐趋的了无踪影,只有那些用木板自制的招牌或挂在门廊下,或钉在外间的木板墙上,或叫小旅馆,或称小餐馆...还依稀的见证了往日的兴旺和热闹,只是红色的油漆字早已褪色,模糊不清了。

    周良安周老黑很早就收工了,太阳还斜在山头,他便拎着桶回来了,面色愁闷,边走边和后边的周水文水爷搭着话,一前一后的拾级而上。

    “有时间呐,你还是去下医院瞧瞧...这捱着也不是个事哦...”周老黑拎着桶,走的很快,桶里似乎没什么份量。

    “唉,多少年了,这病根难去啊...”水爷披着件旧袄子,原本藏青色的褂面也浆洗的有些泛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一边走,一边叹着气。

    河沿坝子上第一家便是周老黑的家,腊梅婶端着一个竹木编的簸箕正坐在门口的廊檐下,就着日光在那挑挑拣拣,时不时的颠动几下。

    瞧见了周老黑和水爷的身影在台阶下正上来,忙收了簸箕,站了起来,拂了下腰间的围裙迎前了几步。

    “就回了...水爷,这是,老毛病又发了”腊梅婶笑着就对两人说道,语气很关切,周老黑今日回的早呢,太阳还明晃晃的,都没落山,就收工了

    水爷走路的样子,腊梅婶一看就知道,八成是老寒腿的毛病又发作了,唉,也是作孽,这毛病啊,一遇天气冷,就祸害的人疼痛难安,坐卧不宁,再严重些,就下不了地。

    瞧眼下这天气,大冷天的才刚开始呢,数九寒天都还没到,还得几个月才能暖和,这老寒腿可怎么熬哦...

    “回了,屁都没有,起了几水,一个鱼鳞都没看见...坐那还有个啥劲...”周老黑径直进了屋,跨过门槛,就把水桶搁在一边,空荡荡的,当真什么都没有的一个空水桶。

    周老黑郁闷啊,搬薽越发的难了。

    这些日子几乎一无所获,捞的死鱼烂虾倒不少...连河里的螺蛳,蚌壳,沉在网里,都是死翘翘的...气的他把薽也收了,就着阳光晒晒网算球,尽管他在第一场冬雪下来之前就晒过网,用不着晒的这么勤。

    瓮声瓮气的说完,周老黑抓了旱烟袋,又跑墙角供着的香案前摸了根香,插到火塘的余烬中燃着,便坐在了屋子门口的那张桌子旁,沉闷的往铜制的烟斗里填烟叶。

    腊梅婶也没接周老黑的话,像是早就知道,又仿佛已经习惯了,却伸出手,扶了一把水爷,一边又关切的补了一句,“要不要上县里的大医院去下哦都痛成这样了...唉。”话里的意思倒是和周老黑如出一辙。

    水爷掖了下身上的袄子,却很淡然,黝黑的面庞上竟然有些油光发亮,一段路走的他满头大汗。

    “去什么医院哦...自己的毛病还不清楚再说,县里的那医院是我们去得的地方那就无底洞来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哪禁得起折腾...呵呵,算了算了,我还是拣几幅草药自己熬熬...天暖了就好了..



第303章 龟儿子就是存心的要摆布人
    周红渠很得意,中午村委一帮人搞的给他接风的茶话会的仪式,硬是被他给整成了一个训话指示的会议。

    下午众人散去,村委会空荡荡的,周红渠也不介意,反正就是无事衙门,管你们去做甚呢,只要老子招呼一声,你们必须马上出现,就成。

    会议的精神传达了,效果嘛,嗯,不错。

    很快村委会就有人来找,不是别个,正是中午周建文在会上说的那个郭湘莲。

    “周书记...你回来了我想找你说个事...”郭湘莲对周红渠的恶名是有所耳闻的,虽然以前未曾打过什么交道,但婆家的丈夫和周红渠毕竟还是一个宗谱之内的周家人,虽说血缘出了三服之外,但总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同祖同宗的,找他办个事,总不至于为难吧。

    “唔,是湘莲啊...来来来,坐下说,有什么事找我啊”周红渠很热情,那个钱莫名其妙的短少,给他带来的愠恼,不见了,脸上换成了一副极为友善的笑容,在他那硕大的半秃脑袋下,显得很怪异。

    见到郭湘莲来找,周红渠异常的兴奋,嘿嘿,有求于我,就好办...

    狡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冷,对这个年轻的一个房族的小寡妇,周红渠表现出了少有的亲切和关怀,一边拉着郭湘莲的手臂,一边就找茶杯给她倒水。

    按照族谱的辈分序齿,郭湘莲是他子侄一辈的人,但这对周红渠来说,压根不叫事,石秋兰不也是和他隔了辈分吗依了规矩,周国成还得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叫他一声叔呢,可,那又如何老子就是看中了,就是要把你推倒,你倒是把我如何呢

    在周红渠眼里,什么长幼伦常,都没有他的兴致重要,他感兴趣他喜欢的,比所有的规矩都要紧。

    祖辈传承的古训更是被他嗤之以鼻,丢在了脑后,什么世间最缺德的四件事不能干...周红渠偏生的就不信,他认为那些都是封建迷信,食古不化的糟粕,必须抛弃,必须改革,要打倒,再踩上一脚。

    因为世间最缺德的四件事,不踢寡妇门,不刨绝户坟,不吃月子奶,不欺老实人...就包括了周红渠想要做的事,所以他是很不感冒的,妨碍了他找乐子,这怎么行噻。

    郭湘莲有点窘迫,她不习惯周红渠的这份超乎寻常的热情。

    冬天虽然穿的厚,但被周红渠这样抓着手臂,她还是有点不自在,只想着早点把事说完,得到批复早点走。

    “是这样的,周书记,我想租用村里的那处闲置的房子,就是村东头,老公社的那房子...”郭湘莲本想叫周红渠叔的,跟着夫家的称谓,叫红渠叔,合乎礼仪,只是对周红渠过往声名的畏怯,又是来找他说正事,郭湘莲硬是用和其他村民一样的叫法称呼周红渠了,听人说,周红渠喜欢人家叫他书记的...

    “哦,是这事啊...坐坐,不急噻,慢慢说...啊,慢慢说...”周红渠的演技那是炉火纯青,他早就知道郭湘莲的来意,自郭湘莲一进来,他就明白,偏偏表现的好像是一点都不知情似的,官场的八卦推手之术,那是无师自通,信手拈来。

    郭湘莲要租那处闲置的房子,拿去干什么,周红渠一点都不关心,一个小寡妇,能做的了啥嘛听人说,她搞什么,野菜嘿嘿,那玩意能挣钱给猪吃的玩意啊...你拿去喂猪吗没脑子...女人呐,就是这毛病,头发长见识短。

    不过,你要租,可以啊,让本大爷高兴了,啥都好说,不要租金,免费给你用,也未尝不可啊,老子说的,谁个敢唧唧歪歪

    “我就这事,就是想租用村东头的那处房子...也没别的事,你看,可以批准不”郭湘莲实在不愿意在这多呆,不是还要等周红渠表态,她恨不得马上就逃了,这周红渠看人的眼神实在太邪气了,不正经,老是往人身上不该看的地方乱瞄乱扫。

    “这个啊,湘莲呐,这事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得研



第304章 民办教师转正背后的黑暗
    清溪镇镇委会大院,刘一鸣办公室内,挤挤挨挨坐满了人。

    县林业局派驻下来的新站长到任,接替原清溪镇林业站的站长田卫龙出缺后空出多时的位置。

    “林站长,初来咋到,有什么困难的话,及时跟镇委说...清溪镇的青山绿水,往后啊,就要林站长多费点心力,我们一起好好维护啊...”刘一鸣没有过多的客套,话语很真诚,田卫龙撂下的烂摊子,要有人收拾。

    新任的清溪镇林业站站长,林安期,复员军人转业,在安和县林业局已经呆了好几年,身上还有些军人的刚毅之气,果敢之色,倒没有被磨去棱角,给刘一鸣的印象很深。

    “谢谢刘书记,这以后少不了有事还得要找镇委支持的,我会尽力而为。”回答的很简练,没有官场常见的那种油滑,谄媚,刻意的讨好,林安期站的很直,面上的笑容里没有刘一鸣见惯的那种逢迎之意。

    不错,是个有性子的人,刘一鸣一边心底暗自欣赏,赞了一下,一边又有些无奈。

    这个林安期被派驻下来到清溪镇,仅凭他到镇委会来报到的这半个小时表现看,在县里头在林业局里,估计也是不讨领导喜欢的一位靠边站的人。

    刚易折,直易断。这个林安期缺少了些圆融世故,多了些刚直之气,说话不知道拍马屁,不知道顺着领导的话爬杆子...哪个领导会喜欢你。

    看来打发他到清溪镇接任林业站站长一职,不是升迁,实为贬谪吧,好好的县林业局稽查科科长,办公室副主任,来清溪镇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做甚还不是领导不待见你啊。

    下来容易,上去难,再想爬上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刘一鸣深谙官场这些整人的手段,看的实在太多,屡见不鲜,领导不怕你庸碌无为,甚至蠢蛋一枚都无所谓,关键的核心是什么听话...

    听话的就是好奴才,听领导的话,升迁也便容易的多,权路青云便一片光明,再不济,领导也不会存心的打压你,念你乖巧顺从,深孚朕心,有好处,多少也会记着你,分果果排排坐,挑的都是听话的给。

    林安期便还真叫刘一鸣给猜中,他就是那个不听话的,领导厌憎恼火的家伙,几次稽查到出县的林木运输车辆时,林安期竟然压根不睬人家拿出的领导亲自批示,甚至领导找到他,林安期也不买账,该罚罚,该扣扣,活活把领导气的要吐血,玻璃烟灰缸不知道摔烂了几个。

    不听话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官场上整人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刀枪棍棒的挥舞,而是轻描淡写,一纸会议纪要下来,就把你晾在一边,哪好玩玩去,稽查科你也不用呆了,扔一顶办公室副主任的帽子给你,天天去喝茶看报纸吧,没人管你。

    刘一鸣猜错的是,到清溪镇来,是林安期主动要求的。

    在县林业局明显被领导打入冷宫,整日无所事事,一杯清茶一包烟,一张报纸混一天...日子安逸,又没人管,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可是林安期却受不了。

    没意思啊,就这样混到老混到退休那和茅坑里的蛆虫有何区别呢养的白白胖胖,肥肥嫩嫩...留着过年吗

    “好,我们一起努力...”

    刘一鸣和林安期握了下手,话里带着些期待,很有力量。

    新任的林业站站长林安期走了,刘一鸣喊住了正欲离开的几个镇委干部。

    “大家都留步,我们说个事吧...”

    镇长向萍,镇纪委书记易川,镇委办公室主任王文礼...都站住了,重又落坐。

    刘一鸣说



第305章 教育组烂成这样子
    向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下来的,刘一鸣的话如惊雷一般在她心头隆隆的炸响,让她惶恐,心悸。

    民办教师转正里面的猫腻,还有谁比她更清楚呢

    从这个政策开始实施以来,向萍这两年,在这上面都捞到了极丰厚的油水,今年的价码她提高了一倍,从往年的一个名额五千,涨到今年一万一个指标。

    她记得自己今年在民办教师转正这个项目上,收了应该有差不多二十万,说出来,估计要吓死很多人了,要知道安和这个国家级的贫困县,人均不到千元,清溪镇更是穷旮旯里的贫困镇,人均才几百元,这些年外出务工的人多了,人平才勉强刚到千元左右,贫困的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少年...

    向萍现在哪还有当时收钱时的喜悦兴奋,美滋滋,憧憬无限,此刻她只想早点逃离,生怕被刘一鸣给看出什么端倪。

    那个被抓进去的闫书良,那王八蛋也不知道有没有胡攀乱咬...向萍只觉得有些眩晕。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不拿白不拿,不捞白不捞,大家都在摸鱼,为什么我不摸...这个观念害人啊,向萍突然就发现,钱,真的不是那么好拿的...伸出去的手,以前是意气风发,潇洒惬意,现在呢,整日里提心吊胆,这过的什么日子啊,担惊受怕,这官做的憋屈,难受啊。

    左想右想,向萍努力的回忆,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闫书良的手上没有呢

    似乎没有任何证据哦,前前后后想了好半天的向萍,稍稍的缓和了一下心神,借喝水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不安。

    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她还在那沉思出神。

    等发觉了,抬起屁股想赶紧的溜,可惜,刘一鸣又点了她,“向镇长啊,稍坐,我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

    “这样啊,你说,刘书记...”拢了下面颊上落下来的几绺长发,向萍没辙,抬起的屁股重又掉了下去,沙发上陷了一个坑。

    “我这里有几份材料,你看下...”刘一鸣面色平静,没有刚才的那么冷厉,让向萍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这些都是什么来的呢接过刘一鸣递过来的几张纸,薄薄的,向萍却觉得很沉,很沉,脸色一下就僵了...很精致的眉毛激烈的抖动了几下。

    该死啊,千算万算,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这些材料是从闫书良那搜出来的,初一看,很普通,就是几份关于民办教师转正的申请材料而已,没什么出奇之处。

    让向萍心慌的不是这材料,而是那上面有她的批示,有她的大名啊...这下完了,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抖动着几页材料,匆匆看完,没错,都是自己亲自签批的,没有假,向萍心里在慢慢的下沉,身子比外面的冬日还要寒冷几分。

    扫完了材料,惶惶不安的向萍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刘一鸣已经发话了,“向镇长啊,民办教师转正这事,我们要吸取教训啊...这个政策落实执行的工作,失去了监督,就会生出问题...闫书良的情况就是最好的写照,

    也是给我们敲敲警钟了...”

    声音很缓和,语重心长,不像是秋风扫落叶的态度。

    向萍顿时就听出了话中之意,什么好像没有发现我的情况啊...心中快速的转动,刘一鸣的批评在这一刻,在向萍听起来,比仙乐还要悦耳,比天籁还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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