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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充当攻击性元素诱导作用的元素师自身的魔力被擅长干涉他人魔力的巫师直接击溃,失去了引导的元素瞬间爆炸四处乱窜,不论是雷泽曼也好两名更为低级的元素师学徒也罢都完全没有办法直接触碰到对方。他们能做的也就仅仅只是减缓一下脚步——然而这也立马随着对方的不耐烦而变得极其地困难起来。

    “砰——”

    小奥斯卡使用魔力的方式,是铺张浪费的。

    在讲究精打细算以最小的魔力消耗去引导法术的人类法师眼中,这种直接输出己身魔力凝聚成实质然后直接随心所欲地砸出去的方式,简直不知道要有多么地愚蠢和浪费。

    但比起所有的那些,最让这三位元素师感觉五味杂陈的还是对方的做法非常有效的这一事实。

    简单粗暴,无需精打细算——那是因为对方有这个资本去嚣张。魔化的人类拥有的魔力远非常人能够比拟,既然有那个能力去挥霍,那么小奥斯卡自然就没必要再去浪费精力精打细算。

    “砰轰!!”

    断后的几人当中最后一名精兵带着碎裂的盾牌和凹陷的胸甲向后倒去,亨利他们和另一侧的精兵冲出了走道,来到了宽阔的正厅。

    “要往哪跑!”行动不方便的维嘉被两名精兵搀扶着。一名精兵这样高声喊道,梅德洛焦急地来回转头,他本意是朝着外头跑去,但那边本来就已经陷入了恶魔猎犬的攻击之中并且这些普通人也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对付小奥斯卡。

    “可恶……”梅德洛面色冰冷:“上二楼!”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门罗城主府的二楼是公爵一家的卧室,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别人进入,那里头相当宽敞,可以容纳一行人进行较大范围内的躲避。

    “总之先上去,然后再考——”“砰——轰——”

    “呲呲呲呲——”亨利果断地护住了米拉,一团带着火星的烟气从通道之中炸裂了出来。紧接着三名法师狼狈地跑了过来,雷泽曼用力地拍了几下自己法袍上的点点火星,他没有使用水系的魔法,这是为了节省宝贵的魔力。

    “跑啊!”中阶法师这样喊着。一行人朝着二楼的方向跑了过去,贤者对着洛安少女点了点头,紧接着两人一起向前迈进。

    “还想跑到哪里去,你们这些卑贱的下等生物。”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魔化越发严重的小奥斯卡已经开始用恶魔式的口吻讲话,他在下一秒钟从通道的入口处出现,雷泽曼和两名法师学徒处于他的正前方。而亨利和米拉则在他的左前方向。

    “啧——”元素师虽然无法彻底攻破他,但毕竟同为魔法职业,他们的攻击仍旧能给小奥斯卡造成一定的麻烦,因此他直接转头看向了亨利和米拉决定把这些近战的杂鱼给干掉。

    “你先走。”贤者之前转身逃跑的时候为了方便行动把大剑收了回去,他这会儿又握住了剑柄,然后对着米拉认真地说道。

    “老师……”女孩的脸上有担忧的表情,但另一侧的小奥斯卡可不准备给他们在这边互相煽情的机会,他直接就走了过来亨利拦腰抱起米拉然后把女孩朝着前方用力地丢了出去紧接着后脚跟一蹬拔出大剑的同时整个人后背撞在了墙壁上。

    “砰轰!!”两人原先站着的地方,大理石地面龟裂四溅。

    “啪嗒啪嗒。”四溅的石块击打在墙壁和皮肤上让人感觉一阵生疼,但双目通红的小奥斯卡却皱起了它那对细长的眉毛。

    “你,躲开我的攻击了”它使用的东西连是法术都谈不上,仅仅是把大量的魔力直接投射出来作为攻击手段罢了。这种方式与各类魔兽的攻击异曲同工,理论上来说人类也能够做得到,只是通常都没有人拥有这等程度的魔力储量。

    话归原处,没有凝聚元素属性的纯粹生物魔力只能造成类似钝器攻击一样的冲击。但即便如此肉眼无法看到也没有什么明显动作的它要躲避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贤者做到了,即便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成功地救下了自己和米拉。

    “你,有点意思。”小奥斯卡脸上的血管暴起,皮肤愈发惨白。他用通红的双眼盯着亨利。“该死!”上面的梅德洛和下方的雷泽曼异口同声地这样喊道,对方明显地盯上了亨利,虽说逃到第二层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事但眼下必须在这里展开战斗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应对方法。

    “不行也得上了!”雷泽曼大声地喊叫着同时开始准备法术,当先跑上去的几名精兵和梅德洛还有维嘉都开始向下赶来,而前方的亨利却已经再度展开了攻击。

    这是米拉第一次看到亨利用这么快的速度行动,他的身高足有一米九五,加上手中硕大的克莱默尔和身上的板甲衣,这些全部都和迟缓有关联的要素放在贤者的身上却好像一点问题都不存在。他先是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撑在墙面上一个瞬间就冲了过来,小奥斯卡没有立刻发起攻击,它等到亨利跑出了三步远因为加速而无法转向的时候才抬起了手。但仅仅是一刹那间贤者脚跟着地然后直接整个人向右倒下就朝着小奥斯卡一个翻滚冲了过来。

    ‘不想逃跑而是想杀我!’通红的双眼瞪大了一会儿,紧接着变成了嘴角的一抹微笑。

    “嚓——锵——”“不要靠近他!巫师的各种手段都是近距离——”身后的雷泽曼惊慌地高呼同时射出了手中尚未成型的火球,亨利冲了过来但是没有使用大剑而是急急收手,他在一瞬间抽出了腰间的小刀然后射了出去,与雷泽曼的火球形成了九十度夹角的攻击——但小奥斯卡脸上的笑容仍旧没有消失。

    “砰!!轰——咻呜——”火花四溅空气中爆发开来一整团的黑烟,急急停下的亨利整个人朝着右侧躲闪过去而发出呼啸声的小刀与他擦肩而过深深地钉到了身后的墙壁之中。

    “啧,真是无——”小奥斯卡闭上了它那双通红的眼睛,然后嗤笑了一声,但话音未落——“咻呜——”暴雨未停,一道闪电划过。蓝白色的强光照亮了整个主厅而高高举起克莱默尔的贤者就这样整个人从半空之中破开烟尘一跃而下——

    “……”他双手持剑神情专注长达一米五有着相当重量的克莱默尔画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朝着没有任何防备的小奥斯卡砍去但——

    “当——!!”

    “啪嗒……啪嗒啪嗒。”钢盔,盾牌,对手的长剑,一向无往不利的克莱默尔。被小奥斯卡一只手给接住了。发出的声音像是金铁交鸣,亨利确实地斩开了对方的表皮,但也仅此而已,即便是他也无法再存进分豪。

    “开玩笑……的吧——”身后的米拉瞪大了双眼。“真有种啊,竟然能够伤到我。”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是黑色的并且冒着一个个的气泡,双眼通红的小奥斯卡脸上表情狰狞。它对着亨利的腹部抬起了手以即便是贤者都来不及躲避的速度直接运用最浓厚的魔力发起了攻击。

    “砰!!!轰——”衣角飘扬,单手持剑的亨利整个人飞跃了整段楼梯的距离然后重重地落在了二楼的地板上。

    “老师!!”米拉喊得声嘶力竭,上方的梅德洛和几名精兵立刻跑了过去,小奥斯卡收起狰狞的表情再度露出了一丝微笑,但下一秒钟已经彻底地魔化了的它又再度地陷入了呆滞。

    “啪咔——”毫发无损。

    表层的木板全部破碎露出了里头未经处理的承重的木石结构,亨利直接坐了起来,包括梅德洛和慌张地跑上来的米拉在内所有人都一脸呆滞地望着他,贤者紧皱着眉头。他一只手撑着克莱默尔另一只手却在下面摸了摸一些什么,紧接着拿了起来在鼻子前面搓了搓然后嗅了嗅。

    “你……你没事吧”梅德洛用有些生硬的语气这样回答道。“刺啦——”亨利的反应是直接撕开了身上板甲衣的连接皮带,然后一把扯下了缓冲用的棉甲:“力道被吸收了。”“砰当——”已经严重变形的板甲衣被他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米拉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亨利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对着下方的雷泽曼说道。

    “快上来,二层的楼板之中埋有铜线,恐怕这就是那个召唤法阵的所在。”贤者的话语让一行人想起了来时的目的,但还不止如此。他又接着说道:“那家伙的血是黑色的,这不是人类或者普通的魔化人类应有的颜色,这是彻头彻尾的纯血恶魔,恐怕是通过法阵和另一侧的高等恶魔取得了联系,所以只要毁掉法阵切断就可以了。”

    他当着对方的面直接把老底都给爆了出来,小奥斯卡的表情变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亨利接着举起了大剑然后转过头看向了几名精兵:“把你们皮袋里头的铅沙倒出来,倒在楼梯这里让它无法用法术干扰上面的人。”

    贤者这样说着,下方的雷泽曼反应了过来迅速地跑上了楼梯,他和其他两名法师学徒转过身射出了几枚火球。但已经完全被激怒的小奥斯卡表情狰狞地直接撞爆了火球冲了过来。

    “散开!”贤者高声大喊着推开了众人,以惊人的速度冲过来的小奥斯卡双手成爪直接掐住了一名精兵的脖子。“呃啊!”精兵发出一声哀嚎紧接着就被小奥斯卡徒手撕开了整个脖子。“快去破解掉法阵




第三十节:平和又安详
    那是一个,不算特别漫长的故事。

    少年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相当幸福的人。他的母亲在这座城邦的领主家里拥有佣人的职位,虽然做的工作和其他地方的女仆们一般无二,但却是拥有丰厚的薪酬,足以在城内购买房产。

    足以生活的酬劳和为领主家服务带来的较高的地位,虽然仅仅母子二人,但他们的生活是充实而又富足的。

    尽管因为工作的繁忙母亲常常一周才能够回来陪伴自己一天,但在那样的日子里,感受着她的温柔,两个人一起准备晚餐一起吃饭,他总是会露出由衷的微笑。

    父亲是什么样子,有一个父亲是什么样的感受,少年并不清楚。

    在漫长而又平和的日子里,看到路上有一家三口一块儿行动的时候,他也常常会想,如果有多一个人来陪伴自己,来陪伴母亲的话,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是不是自己在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可以找到对方,依靠对方;是不是母亲可以不用一个人那么辛苦劳累,那个人会与她共同支撑起这一切。

    人在没有某物的时候通常会对其怀抱有过分纯真与美好的幻想,而当这种对于一个完整家庭的渴望达到了极点的时候,尚且年幼的他忍不住对着母亲询问了。

    “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呢。”

    那一天的光景费里至今仍旧记得,母亲围着围裙,在他们的那间用红砖搭建的不大不小房子的一层左侧角落的厨房那里,她手里头还拿着木制的铲子,正在给他做最喜欢的克兰特式薄卷饼。

    听到自己的询问时,她缓缓地转过了身,脸上先是露出了悲伤的表情,紧接着丢掉了手中的铲子,抱住了他。

    “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行吗,费里。”

    不完整的家庭的孩子。总是要比应有尽有的孩子要更加地懂事。即便尚且年幼,费里仍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的悲伤与痛苦,从那以后也就再没有提起过这一件事。

    他是早熟的。七八岁开始的费里就懂得在平常的日子当中将家中的一切打理顺利,到了十一二岁。他甚至开始跟邻居家懂得编织藤篓的大爷学习起来,在母亲忙碌的时候也做一些东西去出售,填补家用。

    费里总被附近的街坊领居拿来跟自家的孩子对比,他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儿童的快乐,其他的小孩都不想和费里一块儿玩。他们嫌弃他不够有趣,而倔强的费里也觉得这些人是什么都不懂。

    家里头没有男子汉,那么自己就要快一些成为一个男子汉,可以去为母亲分担生活的重压,去成为她的依靠。

    ‘不会再让她哭泣了’自那天以来怀抱着这样的想法,费里默默地成长着,他一次也没有再提及过父亲的事情,甚至一次也没有再抱怨过任何的问题。

    懂事的费里,街坊领居是这样评价他的。

    但人终究是一种需要他人陪伴的生物。愈是长大愈是如此;愈是压抑自己的内心情感愈是如此,。在独自躺在床上睁开双眼迟迟无法入睡的雷雨的夜晚。在做好了菜肴却只能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独自享用的时候。在遇到什么有趣的,什么痛苦的事情,想要跟人诉说,回过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

    悲伤总会慢慢地凝聚。

    积攒,压抑,那么就总会有爆发的时候。为了不让已经很是劳累的母亲担心,费里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在悲伤到了极点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地跑开,跑到无人知晓的地方独自流泪,之后重新换上笑脸。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与别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的日子里,独自躲到小巷当中啜泣着的他,遇上了那个拄着拐杖的男人。

    “小家伙,你有什么好哭的。说出来给大叔我听听啊。”

    ——像是怕生的猫咪,费里逃开了。

    瘦小的少年利用自己腿脚的优势甩开了对方,他回到了家里,就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继续着往常的生活。但这并不是结束,又一次感到十分伤心的时候费里去到了另一个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隐秘的地方。可他又遇上了他。

    一次又一次,自己作为独享的秘密的场所,总是被对方所发现。拒绝让对方接近自己的少年每次都会转过头跑,利用对方腿脚不方便的劣势甩开他,但他每次——每次都还是会找到他。

    日复一日,光阴辗转,无法找到地方去发泄自己内心情感自己伤口重新用坚强的表情掩盖一切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转过身大声地指责对方:“为什么你要追着我不放,让我一个人呆着不行吗!”他歇斯底里,像是一头发怒的小兽。而那个满脸胡茬撑着拐杖的大叔,则是耸了耸肩。

    “你如果真的想要一个人呆着的话,会选择在这种大道旁边的小巷里头啜泣吗”

    做着各自事情的众人匆匆走过,被一语道破的少年愣愣地瞪大了双眼,然后抽泣着、抽泣着,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他终究只是个小孩,不论如何用坚强和懂事来粉饰自己的表面,内心当中的痛苦、悲伤和寂寞从来都不会消失,他渴望别人的陪伴,但却因为内心的纠结和不好意思没有办法直接说出来。

    “我也曾经像是你这个样子。”大叔朝着他笑了笑:“我叫维嘉,你呢。”

    “我叫费里……”带着哭腔的少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这样说着,维嘉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大声地把自己的心里话喊出来吧,你会好上很多的。”

    他如是说着,少年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用很大很大的声音喊道。

    “妈妈,我想让你更多地陪伴在我身边。”

    “我很怕寂寞!”“我也想要一个爸爸!”

    积蓄了好几年,用懂事的外表掩饰着的内心真实的想法,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过路的行人有不少都转过头看向了他,但又很快地离去。

    “你看,说出来不就好多了吗”感觉心情变得十分舒畅的少年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然后转过了头。身后拄着拐杖的大叔对着他微笑着说道,少年用力地点了点头。那一周,母亲回来的日子,她十分敏锐地注意到了自己的孩子有了些许的变化。

    之前在压抑着自己情绪的事情身为人母她不可能不知晓。但她却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去解决这一切。这个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她所知道的,就仅仅只是,从那天开始。

    费里稍稍长大了一些。

    他变得开朗了起来。除了依然存在的懂事以外,他开始和周围的孩子们一起玩耍。事情一步步地像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少年依然没有父亲,但他却有了一个十分像是父亲的人。

    然后,时光辗转流逝。在某个大雨交加的夜晚,母亲匆忙地赶回到了家中。“费里!快点,费里!快点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他从未看到过母亲如此焦急的模样,她的脸色惨白,像是见证了无法言说的恐怖一般浑身颤抖着。正在享用独自一人的晚餐的费里冲了过来握住了母亲的手。然后立马就感觉到它冰冷无比,显然是冒着大雨直接冲回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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