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寒冷的北方四岛诞生出来的信仰与繁荣昌盛土地肥沃的南方有着极大的区别,兴许是那贫瘠的土地和多发的海啸给予他们的民族性格,尽管斯京海盗之名如今仍旧让许多人闻之色变,北方四岛的这些高大的战士们所属的实际上却是一个悲观而又沉默内敛的民族。
他们的故事当中,你很少见到某位英雄真正地做到了流芳百世。
那一批在祖国被拉曼帝国征服后朝着更加北部逃跑的苏奥米人当中,带领残存的一支部族经历过波涛汹涌寒冷无比并且还有巨型海兽出没的北海到发现了这些岛屿的传奇领导,可谓是北方四岛的开国英豪般的传奇人物埃里克?海尔维埃里克宁,就是在取得了如此的壮举之后,却非常憋屈地因为寒冷和腹泻脱水死于病榻之上。
早先就来自于灭亡的国度,逃亡之后又在贫瘠的土地上与寒风和海陆两栖的巨兽进行搏斗,之后还有民族内部的斗争,这一系列的事情一并塑造了他们坚忍不拔的品性和沉默如金的性格,也令他们的故事和传说变得与里加尔的大部分其他地区截然不同。
北方人的故事当中更多描绘地是人类在大时代背景下的无力,一场战役或者战争当中,一个个体有多么地茫然和无助。
了不起的剑客,村里头最帅的年轻小伙,高大而又英俊风流倜傥女孩儿都憧憬着的人,或许刚刚踏上战场,就被自己人误射的一枝流失从背后一箭穿心。
底层的平民和士兵们的生活是苦涩的,就算是一位贵族,他也常常只是奉行着更高级别的贵族的命令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何而战。
文明社会当中不论帕德罗西还是奥托洛又或者鲁姆安纳托这三个大帝国当中总有学者讥讽这是因为北方人愚昧野蛮而又没有信仰,北方人的故事和传说在西海岸的诸多王国当中受众也是极其狭小,人们反感他们的悲观主义,憎恶看到那些美好的人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可这又何尝不是,因为这是这个世界的现实呢。
君王与国家,民族与信仰,正义与荣耀。
人们向往着那些单纯而又美好的故事和传说,正是因为在现实当中,这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被利益所。
正义是什么——是一种相对的概念,对应邪恶。
那么邪恶又是什么由谁来定义
这个问题,就算是信仰最为坚定的白色教廷护教骑士团的骑士们,恐怕也会尴尬地无法给予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教会的圣书上面说着行走于黑暗当中的邪恶就是他们应当抗击的对象——任何的非人之物以人为食的魔物,都当由这些奉神之荣光的战士们来铲除捍卫此界的繁荣与平和;除此之外还有那些抹黑神之光辉的异教徒,他们也是必将予以铁锤之惩戒的恶的对象——可这两者的恶,是同等的吗
你所奉行的正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只是遵从某本书上面的规矩,遵从上面某位大人物的指挥,坚信着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那么这样就,好了吗
当一切的东西都变成了一个空洞的口号,变成了某种规矩某种束缚某种借口,被当权者用以堂而皇之地施行暴力以达成自己的,那么着对方的指挥坚信着自己是为了正义而采取行动不分青红皂白地屠杀的士兵们,又与为了钱财那些死在异国他乡死在不属于自己的战争当中的佣兵,有多大的区别呢。
或许后者,反倒是更为真实地活过罢。
宗教也好,民族情感也好;荣誉也好,正义也好,信仰也好。这些东西一旦被人利用并且煽动起来,造成的结果可以说是天翻地覆——可话又说回来了,真正意义上的荣誉与正义,存在过吗
纵观历史的话,恐怕答案一向都是否定的吧。
每一次有人开始高喊某个口号,高举起正义与荣耀的旗帜的时候,往往都是腥风血雨的开始。而顺藤摸瓜揪其背后,你总是能够发现利益的踪影。
夹杂在某一事件幕后推手的所引起的狂风暴雨中的诸多生灵,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名号在毫无意义地死去。他们坚信着自己是为了某个更大的目标,他们坚信自己所行是正义的,可到头来他们就像是那些莫名其妙地就被杀死了的代表着“邪恶”的对象一样,也仅仅是处于这巨大背景当中一无所知的茫然又孤独的一个个体。
他们所信仰的正义,是肤浅的;是书上记载的;是别人口中的;是夹杂了上头领导的既得利益者那些大贵族大主教甚至是大商人的的。
多数的士兵在经历过许许多多的战场之后都会变得成熟起来,泛里加尔世界的范围内你几乎很少能够见到一个一大把年纪了还相信这一套的老兵存在——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们在漫长的岁月当中早已忘记了境原本的面貌,他们不记得真正的美好是什么样子的,诗人和作家们讴歌着的是幻想当中的正义,是力挽狂澜的个人英雄主义,那刻意抽离了苦涩的现实将一切改写的扭曲的美好被人们所钟爱却不真实。
——但当整个世界都陷于这种虚浮又迷惘的状态之中时,有两个人。
仅仅两个,既不是那些未曾体会过诸多苦涩现实的作家与诗人,也不是那些迷惘而不知应当如何自行思考的人。
仍旧在踏上他们的旅途。
正义是为何物,或许并不需要通过抗击邪恶来证明。它所代表的更为古老的涵义,直至如今依旧有某些人怀抱于心中,那是不接受这个世界按照原有的样子,而试图将它转换为“应有的样子”的行为。
即便无力,渺小,却也坚持自己的本心。
第六十六节:南境
我们的故事从一开始直到现在,所到达的国家所提及的地域,大多数时间都离不开莫比加斯的西海岸这个范畴,但关于整块大陆的大致面貌,却未曾做过一个笼统的叙述。小说⊥帕德罗西帝国继承了拉曼帝国的工程伟业拥有世界上最精锐的战船部队,而财大气粗人口数量占据世界第一位的奥托洛帝国则有着数量最多的海军的话,那么南方的城邦联盟,就有着整个里加尔范围内最好也最多的港口,以及运载量世界第一的各种商船。
他们出售一切,但这里却并不是购物的天堂。
令自诩文明社会的各大帝国公民们常常嗤之以鼻的南境联盟最令人诟病的地方就在于这些商人们撕碎了所有的表象裸地表现出了逐利而行的本质。
在一座南方的城邦,你起初到达这里的时候会觉得他们十分地热情,好吃好喝不说还有温言软语的美女伴在你的身旁——但这一切只限定在你拥有足够的金钱的情况下,许许多多的包括各大帝国的公民和贵族在内的人都无法忍受这里那些诸多的诱惑而掏空了钱包欠下一屁股债,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们被拷上了手铐,成为了终身的奴隶。
甜蜜的陷阱,娱乐的天国,一旦陷入其中便无法逃逸。
直到所有的价值被压榨一空,或者死掉——或者两者皆有——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南境商人们的手掌。
这一点远比其他的地方都更为残酷,即便是乱成一团的西海岸许多国家仍旧有奴隶可以恢复自由的选择,而在南境的这些城邦国家,只要一不小心欠债并且无法还清变成了奴隶,那么你一辈子都会是奴隶。
南境联盟以商业为主,西海岸和其他的许多地方,多数以农业和捕捞以及畜牧业谋求生计,即便有少数的国家对外出口的东西是战争,以上这些文明全部加起来,却都还是属于传统的较为温和的“定居民族”的范畴之内。
正如人类社会当中有狩猎的猎人和种植的农民这两种形态的生存方式上面的差异存在,从古至今,不喜定居自己种植与畜牧而是以天为盖四处在星空下旅行靠放牧和狩猎以及劫掠为生的游牧民族,也从来不会在人类的历史上缺席。
里加尔内陆南境的草原广阔无垠,从奥托洛的南方坦布尔山脉结束越过兽人森林往下开始一直到东方的矮人山为止,与沙漠接壤的它缺乏高大的树木和灌木可以生长起来的肥沃土壤,即便是唯一可以在这里长出来的灌木与青草也常常因为炎热的气候和沙漠的侵蚀而消失。
因此为了生存,这儿的人们也就演变出了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
“生命在于运动”这句谚语据信就是草原的游牧民族发明的。他们所占领的国土面积非常之大,但国境内却十分贫瘠并且未曾统一,并且充斥着各种连草原人都害怕的强大猛兽——但即便如此,对于南境的城邦国家以及西海岸索拉丁高地的南方地区来说,这些游牧民族仍旧是令人畏惧的敌人。
尤其对南境联盟而言更是如此,事实上,索拉丁高地的科里康拉德地区外出征战的佣兵们就几乎都是来到了这儿和草原人战斗。西海岸过于贫瘠对草原人来说没有什么劫掠的价值,而不论是奴隶还是食物还是各种资产都充沛爆满的南境城邦联盟,自然就成为了每次缺钱花的时候都会盯上的对象。
南境人虽然有钱,但却并不擅长打仗,因此他们自然就采取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在这里的佣兵是最容易找到工作的,但相较之下也更加地危险,因为草原人不懂得退缩,所以一旦遇上了他们,你就最好做好死战的准备。
热带地区是没有什么秋冬季节之类的说法的。
亨利和米拉到达了南境的时候已经是九月末,他俩没有乘船,自陆路走过去虽然花费的时间较多并且路上可能遇上劫匪,但却相对而言要更能够把握自己的行踪。
这个时间亚文内拉那边的人已经开始换上了长袖的衣物,而艾卡斯塔平原上怕是又刮起了冷冽的寒风吧。
离开那边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光阴,在热带的阳光下晒了好几个月的米拉肤色深了不少,与之作比较她的一头白发更显得醒目,这一路过来两人在食宿上面消耗了不少的金钱以维持她在成长期的需求,待到了应当算作是初秋的季节时,原先那个娇小的白发萝莉的姿态已经一点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瞧见。
已经有一米七出头的米拉在这大半年的时光里头成长的并不仅仅是身高,幸或不幸,愿意或者不愿意,在接连经受了两次失去友人的灾难以后,她的内心也之变化了许多。
死亡这个概念对女孩来说一直都并不陌生。遇到亨利以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她自己时地都有可能追自己的父母死去的可能性。像是两人的生命产生交集的那一个事件一样,对于她还有像她这样的贫穷的西海岸底层的女孩儿来说,爱情是一种奢侈,而长得漂亮,则通常意味着不幸。
时地都有可能死去,因此她对于死亡这件事情本身并不像其他那些生活更好未曾见过这一切的人那么地抗拒——但却也不代表米拉就可以轻易地接受它。
她心境产生的变化与自身能力还有阅历的改变也不无关系,如果说在过去那个娇小而又无力只有性子十分倔强的萝莉看来死亡是一种令人悲伤却无可奈何只能去习惯的突发事件的话,那么如今的她,如今这位不论是在知识还是在能力上都有了长足进步的年轻的佣兵小姐,在她看来的话,一切就都是有因有果的。
人的恶意,种种复杂的情况,令人无力。
仅仅只是单一方面单一个体的强大,并不足够。就算是在她看来无所不能的贤者,以及深爱着艾莫妮卡的强大剑客约书亚,当一切发生了以后,意识到幕后的黑手所掌握的资源远超他们所能,也只能选择离开。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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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节:高傲与顽固
里加尔世界上被人类排除在顾名思义“亚于人类”的“亚人”范围之外,承认是一支独立的文明种族的,总共有兽人、精灵、矮人和侏儒这四个种族存在。
这四个种族当中兽人与人类的冲突是最为激烈的,在社会结构相对原始与草原人相似的他们看来人类大都是懦夫与善用阴谋诡计的小人。而在人类看来,这些平均身高达到了一米九同等体重下至少比人类战士强壮三到四倍的有着动物特征的家伙,则是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代言词。
不论如何,因为生存领地相近的缘故,西方包括鲁姆安纳托在内的一大批位于坦布尔山脉南方范围的拉曼国家,与这些数量和装备不如人类,却拥有更强的单兵战斗力的种族起冲突的事情,几乎是每天必然发生的日常。在草原和森林的交界处肥沃土地当中沿河建立起村庄的兽人与各个拉曼王国之间的斗争甚至被一部分史学家认为是奥托洛帝国崛起的最主要的原因。
矮小的拉曼人无法与兽人势均力敌,人类社会当中唯一在平均身高上能够追的上这些家伙的就只有洛安、奥托洛和北方民族,求近不求远拉曼人过度依赖奥托洛人的结果就是使得他们发展壮大,而因为陷入与兽人的接连冲突这个泥沼当中,即便是号称“西方的帕德罗西”的鲁姆安纳托拉曼帝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崛起——
话归原处,除去和人类以兵器和爪牙沟通的兽人以外。余下的三大种族当中,精灵算得上是与人类的交流历史最为悠久的——兴许是得益于那漫长的生命,在许许多多的人类记忆当中他们一千年前就是这幅模样,而一千年后仍旧如此。
时间上最为悠久的是精灵,但这些皮肤白皙性子淡薄的尖耳朵却对人类的一切都并不热忱,所以相比起来反而是数百年前才开始有一些联系的矮人要更为为平民百姓所熟知。
矮人,以及被人类称之为侏儒的另一支身高只有人类和精灵一半的种族都是能工巧匠,前者擅长冶炼与筑城,而后者则以各种精巧的饰物以及优秀的大型帆船闻名于世。
这四大种族的称呼都是人类给予的,侏儒们当然不会自称是侏儒,他们的语言当中用来形容自己的词汇直接复制音节到通用语里头的话读起来是“阿提利亚斯”——意味着“能工巧匠”与“聪明绝顶”——可以说单就这种毫不谦虚性格而言他们确实不愧是与精灵齐名并列五大文明种族实力之首。
人类对于外族的称呼不论是矮人还是侏儒都是带有一些蔑视的称呼,事实上这两个称谓在过去曾经是连在一起的,因为大部分人类没办法分清楚这两个同样矮小的种族之间的差距——男性倒也还好,但女性的矮人娇小可爱的模样看着和侏儒十分相像。
如今的人们大多数有了更好一些的判断方式,即便侏儒已经很少在人类社会当中被目击。
历史学家们通过一系列的研究得出了一部分人其实早已经知道的答案,人类与矮人的血脉更近,而精灵则与侏儒更近——而通过这一点,你只要观察他们的耳朵以及面容多半就可以判断得出。
泛泛而谈讲了一大堆关于人类和其他种族之间的关系,其实其他种族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一向错综复杂,拿矮人和精灵之间的关系为例,这两个种族之间的不和即便是一位最普通的人类农民都有所耳闻。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他们之间的不和并不是因为两个种族之间的差距过大,恰恰相反,矮人与精灵之间起冲突,常常是双方都拥有的那个最大的共通点——顽固——在作祟。
矮人和精灵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什么民族仇恨又或者是利益冲突,这两个种族不论居住的地方还是需求都有着巨大的差距,他们之所以只要一碰面不论在哪儿都会吵起来以至于整个人类社会都对于他们有这个印象,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份同样的高傲顽固鼻孔看人的态度加之以那完全相反的思考回路。
——亨利扶着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米拉站在他的身边抬头望着自己老师的侧脸,有些不大搞得清楚眼下的状况。
他们一行人现在处于矮人铁匠那间就建在道路口的铁铺里头,之前围观的那些人瞧见再没法看热闹也都已经散开去各干各的了,于是唯一还停留在这儿的就只有包括亨利和米拉在内的两个人类,看着一个矮人和一个精灵继续用着他们没法听懂的语言吵嘴。
——人类世界的通用语有几种,西海岸的语言仅限于一片并不辽阔的区域,在更大范围内包括西方东方以及南境的常见通用语则是更为古老的拉曼语。文化不高的索拉丁人由于常年对这边输出佣兵的缘故诞生了一种由索拉丁本地方言以及西海岸通用语还有拉曼语组成的混合语言,操着这口发音诡异语法基本没有的话语的人只要一看便能辨别出来出自何方。
但精灵和矮人之间讲述的语言却不属于上述的任何一种。
他们所说的是新古语,一种拥有魔力的语言——人类社会当中通常将它唤为“巫师语”,但其实不仅仅是巫师,对于元素系的魔法师乃至于一部分的学者来说它也是必须学习的语言。少数的商人和贵族们也会,因为这门语言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里加尔通用语”——所有的其他种族之间交流全部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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