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古董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为陈
二黑这话一说出来这桌所有的男同胞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显然都想起来是谁了。最可耻的是我他妈听二黑这么一描述也想起来了!男人的本性啊!
余文茜脸有些绿,不过她还是咬着牙继续说道,“艾媛媛是我的好朋友,不过她最近遇到点麻烦事儿,请了好多大师来都看不好。夕哥,我看你挺懂的,要不你去看看她”
一听很多大师都看不好我的手就是一哆嗦,差点没把筷子给丢出去。我一脸严肃地看着余文茜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很
第七章:寿纹残缺
同学会不欢而散,更糟心的莫过于晚上还要回来加班。
当我回到店铺的时候,付阴匪和关悦悦两人正坐在圆桌旁喝酒的喝酒,看书的看书,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给自己也倒上一杯茶没好气地问道,“这么急叫我回来干嘛,我今天是请了假的。”
正拿着酒杯的付阴匪一愣,看了看关悦悦又看了看我,“我们店全年无休,这规矩你不知道”
“靠,全年无休”
“你看你,激动什么我这里说的无休,不是说你不能休假,而是说店里有事你就要马上回来,随叫随到。给,拿去看看。”
付阴匪说话间就丢了一叠照片过来,我拿起照片只是晃了一眼就赶紧把照片给丢掉了。
这照片上全是血肉模糊的场景,关键是旁边还散落了几件人穿的衣服,不用细看也知道和死人有关,而且死的还挺惨。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火问道,“你吃饱了撑的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对啊,不然呢”付阴匪重新把照片分开一张张摆在桌子上,眼睛都不眨地指着照片里的半截尸体说道,“尹秀莲,青安镇人,三天前失踪,再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在田里,警方初步勘察是被人用铡刀给腰斩了。你再看这张,洪秀虎,也是青安镇人,同样是失踪几天,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整个人都被扎成筛子了。还有这个……”
“等会儿!”我一摆手赶紧打断付阴匪,“我又不是警察,这些人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这家店收钱的,能不能和我说点儿有关系的”
付阴匪笑了,他的食指按住被压在下面的一张照片,缓缓将那张照片给移出来。
红衣、绿裤、虎纹羊角长命锁!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照片上死掉的这个女人。
“她是……那个小孩儿的妈妈”
付阴匪点了点头,很是淡定地解释道,“唐清,新阳村人。听村里人说前几天她的儿子生病了,村里有人说是这长命锁害的。所以她拿着长命锁要去隔壁村找神婆看看,结果半道上失踪了。和之前那几个一样,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除了脸,身上重度烫伤,像是被人拿烙铁烫的。”
咕噜。
我咽了口唾沫,觉得头有些晕,颤着声问道,“付哥,这女人的死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嗯”付阴匪眉头一挑,指着女人身旁的长命锁说道,“谁说和你没关系了,这长命锁是你卖出去的吧你仔细看看这长命锁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我很想说这锁真他妈不是我卖的,不过一看关悦悦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就知道就算那买长命锁的死人想找人算账,也绝对不会去找关悦悦,肯定第一个来找我。
我忍着恶心认真仔细地看照片,这才发现这虎纹羊角长命锁有个地方竟然缺了个口子!
上了年头的东西残缺不全很正常,但要命的是这长命锁缺的是左下角一块寿纹。北方的长命锁血要流经福禄寿三纹才能起到长命百岁的效果,这少了其中任何一个没走到,都会出现失调难守的问题。
也就是说那叫张果果的小孩儿生病还真的和我有关系
见我傻站在那里不说话,付阴匪敲了敲桌子安慰道,“放心吧小子,我知道你没经验,所以这次善后我也陪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去现场看一下。”
“现在”我吓得音调都变了,这大晚上的跑到死了人的地方去看,这不就是奔着撞鬼去的吗
“废话,不现在去难道等天亮了去别忘了我们是干哪一行的。”
阴货郎,阴货郎,敢从坟里刨食粮,敢与死人并排躺。
以前我只当《南山纪事》里的这歌是胡编乱造,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付阴匪骑着车带我来到一片芦苇地,晚上这风一吹芦苇和波浪一样一层层地荡开,弄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随便把电瓶车放在一边,付阴匪深一脚浅一脚地带着我往前走。刚开始我们好歹还走在乡间小路上,不一会儿他就带我下了田埂,随后我一不留神就踩到了一滩淤泥里。
“你在后面磨蹭什么,跟上啊。”
我指了指自己脚下苦笑道,“付哥,我踩泥了……”
“踩泥怕什么,你在这乡下走还能有不踩泥的赶紧跟上,别他妈摆公子哥的谱儿。”
被付阴匪这一通骂得我都懵了,这淤泥什么的把脚给包住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这是我公不公子哥的问题吗再低头一看付阴匪,玛德,这个混蛋倒是有先见之明穿的防水高筒靴出来,怎么就不知道给我准备一双
心里抱怨归抱怨,眼看付阴匪钻进芦苇里用手扒拉几下就快没影了,我赶紧把脚从泥里拔出来往前追。
要不怎么说这人怕什么就来什么呢,刚才我明明还看见付阴匪就在前面两三米远的位置,这一眨眼的功夫在这芦苇荡里我就找不到他了。
“付哥付哥你在吗”虽然有点怂,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放开喉咙喊了起来。
就我这喊声百米以内肯定是能听见,偏偏我喊了这么久付阴匪一点回应都没有,好像整
第八章:以宝抵债
“付……付哥。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很希望自己是出现幻听了,但喊我名字的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离我也越来越近。
付阴匪脸上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他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道,“果然还是要带你这种嫩头青来才有用,我这种老油条鬼见了都得绕着走。”
我都快急哭了,什么嫩头青老油条的,你倒是说点我能听懂的啊。
付阴匪把一叠东西塞到我的手里,我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叠黄纸!这些黄纸质量粗糙还不停往下掉碴,一看就是路边摊两块钱一摞的那种。
“小子,这纸你攥好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手,听明白了吗”
“不是付哥,你给我这钱纸有什么用啊……”
我话才说到一半,突然眼皮就变得沉重起来,蹲在我眼前的付阴匪变得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红色的影子。
清冷、寒冷、刺骨的冷。
我就像没穿衣服站在雪地里一样,感觉自己被冷风吹到了天上。
手心里的黄纸像突然有了动静,就像是有无形的手在拉扯,想要把我手上的黄纸给拉扯走。迷糊间我想到付阴匪的嘱咐,赶紧集中精神攥紧手中黄纸,和那些无形的力量做抗争。
我没有去想为什么黄纸没有被扯碎,反而觉得黄纸就和媒介一样,牵引着我朝某个方向走去。
“行了,撒手!”
付阴匪举起树枝一下抽在我的手背上,火辣辣地痛搞得我一激灵不由自主地把黄纸给松开洒了一地。
我拍了拍脸,有些震惊地看着付阴匪道,“付哥,我刚才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付阴匪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什么鬼上身,最多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不是说有人叫你的名字吗我让你拿着黄纸就是为了请周围的孤魂野鬼帮忙。你脚下看着点儿,不要踩到它们的纸钱了,要不然找你麻烦我可不管。”
付阴匪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还真有点唬人。我抬起脚尽量不去踩地上的那些黄纸,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些在地上的黄纸还在不停地颤抖,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它们一样。
“小子,你过来。”
走在前面的付阴匪突然蹲了下来,伸手将前面的草丛给扒拉开,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女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和死了一样!
“我靠,真有死人!”
我从小就对死人比较敏感,亲戚长辈有谁走了我都从来不在灵堂里多待,总觉得灵堂里到处都充满着死人的味道。眼前趴着的这个人和那些死人一样,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付阴匪一点都不介意这些,伸手就要把那人给翻过来。我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道,“付哥,你这算不算是破坏案发现场我们该不会别警察当成主要嫌疑人吧”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报警,谁还有胆子去翻动尸体啊。
付阴匪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局子里有人,这点儿小事没问题的。你过来,帮我把这人的嘴给掰开。”
“掰……掰开”
“废话,赶紧的。要不再有女鬼缠你我可就不管了。”
我不情不愿地也跟着蹲了过去,伸手在那人脸颊两边一掐,那人的嘴自己就张开了。
付阴匪瞥了我一眼,“不错啊,有两把刷子。”
我翻了个白眼儿没答话,把头转到一边尽量看别的地方。
我爷爷是游方道士,精通周易风水,而我爸没有继承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反而在推拿针灸上有不小的造诣。
自古以来都是师父坑徒弟,老子坑小子。所以在我爸推拿针灸业务还不娴熟的时候,我就成了他练手的对象。不要说掐穴开嘴,就是摸骨卸环这种技法我也是会的,只不过我与人为善不喜欢和人动手罢了。
人活着的时候体内的气自然是活的,死了以后体内的气自然也就死了。因此古籍上曾说‘人少气清、人长气盛、不惑气沉、耄耋气浊、将死气伤’。
婴儿的气息悠长浑厚,张嘴往往就是一股清香味。而人过中年后气息就逐渐变得沉郁浑浊起来,到了人快死的时候呼出的气就是死气,人要是闻到这种气对健康损害是极其严重的。
把死人的嘴掰开,还拿着小手电筒在里面捣鼓半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恐怕也就付阴匪能做得出来了。
我一手掐着死人的嘴一手托着他的头,五六分钟还好,这时间一长我的手就有些托不住了。
“付哥,你到底看好了没有啊,我要撑不住了。”
“年纪轻轻的气力就这么小,体虚啊小子。来,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付阴匪掌着光示意我往死人的嘴里看,我嘴角抽了抽抗拒道,“付哥,我真没这个爱好,不喜欢研究死人。”
付阴匪一巴掌拍我头上,“谁他妈管你喜不喜欢了,赶紧看!”
 
第九章:蓄虫葫芦
葫芦,因与福禄谐音,往往象征着富贵吉祥长命百岁。古代夫妻结婚入洞房时喝的合卺酒就是用的苦葫芦来盛。
魏三鼠拿出来的这个物件也是个葫芦,只不过是个形似陀螺的葫芦罐,表面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雕刻浮文,看起来异常的精致典雅。
“这罐凸腹尖底镶红木边儿,颈部光滑如玉,腹部主体纹有五毒圣君,以火绘法挑出圣君筋脉足节,堪称是上等佳品啊。付哥,这玩意儿能抵我欠你的五十万了吧”
付阴匪没说话,只是拿着葫芦仔细察看把玩。
我没想到魏三鼠人挺猥琐的,但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关键我还都听不懂。
不耻下问一直都是我这个人的优点,于是我指着那葫芦说道,“这玩意儿真的是葫芦吗葫芦哪有长这样的啊,太奇怪了吧。”
魏三鼠很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道,“这位小哥就有所不知了,这野生野长的葫芦自然不长这样,但眼前这葫芦既然是古玩,那自然是匏(pao)制的。”
“什么是匏制”
“匏制就是范制,意思是先做一个模子出来,再把幼葫芦放进模子里等它慢慢长大填充模子里的空间。等葫芦长的差不多了,把模子拆开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葫芦模样。我这葫芦是精雕阳纹花范,乾隆时期的东西,值钱。”
难怪付阴匪拿着葫芦就不肯撒手了,原来这玩意儿还真有这么多说道。
看了老半天付阴匪这才把葫芦放桌上,摸了支烟出来叼嘴里却没舍得点火,追问道,“你这玩意儿哪来的”
魏三鼠一愣,赔笑打岔道,“付哥,这真是好东西。你看这红木盖上六个透气孔,这孔边儿上镶的都是象牙啊。”
付阴匪冷冷地看了魏三鼠一眼,寒声道,“我问你东西是哪儿来的”
魏三鼠被付阴匪这一眼看得一哆嗦,硬着头皮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葫芦。
“你不要算了……”
哐!
一把匕首插在魏三鼠手边,魏三鼠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脚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付阴匪看着魏三鼠说道,“你也说了这玩意儿上面雕的是五毒,这葫芦就是个蓄虫葫芦。但你知不知道这葫芦里蓄的是什么虫这过了手会不会摊上事儿魏三鼠,你吞我货在先,拿黑货抵债在后,你是真当我付阴匪不敢挖个坑把你给埋了是吧”
听付阴匪说得这么透彻,魏三鼠哪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他慌忙道,“付哥!我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黑货啊!这葫芦就是之前那买家给我的,她说这葫芦付哥你肯定满意,还说这事儿成了我老婆的医药费她们也帮我给了!付哥,我老婆得了癌症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这每天哗哗的都是钱,我是真的没钱周转了啊。”
魏三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付阴匪的腿就开始哭,那惨样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只可惜爷爷从小就和我说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别相信土耗子的那张嘴。
在以前有着三六九等的年代土耗子都有着‘土夫子’、‘摸金校尉’等别称,可想而知这些土耗子在某些方面是真的能够和读书人与校尉相提并论的,绝对不真如他表现的那么惨。
付阴匪闭着眼想了会儿,一脚把魏三鼠踢开道,“滚吧,我们的帐两清了。”
魏三鼠一愣,随后狂喜。
“谢谢付哥!谢谢付哥!我这就滚,马上滚!”
魏三鼠连滚带爬地离开,走起路来都是一蹦一跳的,就和中彩票了一样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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