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古董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为陈
“不是,是送东西。我这有一个警官订的货,只不过刚才我看电视的时候发现那警官巡夜的时候被狗贩子给毒死了。这人死了肯定没办法取货,我想把这货送到他家里去。”
二黑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许久才说道,“夕哥你说的那个警察是艾国华吧他是艾媛媛的爸……”
艾警官竟然是艾媛媛的爸爸难怪我之前看他总觉得十分眼熟。我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脑子里浮现起艾媛媛样子。
“艾媛媛她爸的事我是从余文茜那里听来的,正好她今天约了我一起去看一下艾媛媛,要不夕哥我待会儿开车来接你”
之前余文茜还和我说艾媛媛遇到了麻烦事儿,结果艾媛媛她爸死了后就来找我了。把店铺的位置和二黑一说,没过多久二黑就看着他那辆小破车来到了门口。
我这一上车才发现余文茜也在,而且还是坐的副驾驶。我多看了余文茜两眼,余文茜俏脸一红,反倒打趣我道,“夕哥你原来还真是搞古董的啊。我姑父也玩儿这个,只不过他说这里面水深得很,一看走眼就有可能倾家荡产。夕哥,你有空去我姑父家坐坐呗,帮他也掌掌眼。”
这余文茜没毛病吧,高中的时候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啊,怎么现在听她这说话的语气好
第十三章:阴阳两隔
长期在医院工作的人都知道,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确有那么几个小时对病人来说特别的难熬,很容易诱发一些突发性疾病。这也是为什么秋冬季节的病人死亡率要高于春夏,而早上5-7点的死亡率又要高于其他时间段。
余文茜将艾媛媛的情况描述的这么奇怪,老实说我听完后是一头雾水没有什么头绪的。就算把这些东西往脏东西的方向去扯,我也很难想象是什么脏东西无聊到要这样折腾一个大活人。毕竟在我看来所谓的鬼大多是没有意识的,他们就算真的和人碰上了,也绝对不会有意识地做出什么有害的行为。
在车上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等我们到灵堂外面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停车场都停满了车,不少穿着西装革履的人来来往往,那场面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看到的社团活动一样。
“我去,艾媛媛她爸不就是一巡警吗有这么大场面”
二黑倒是眼尖,下车后不看人只看车,马上冲我说道,“夕哥,这些人绝对不是来吊唁艾媛媛她爸的,你看看这些车,全都是豪车啊。艾媛媛要有这么多土豪亲戚她爸还能是一个小巡警”
像是为了印证二黑的话,一辆宝石蓝喷漆的宾利欧陆从远处开来,缓缓地停在长阶梯的下方。那些本来站在长阶梯上谈笑风生的人立马站到左右两边,一个个都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好像是要迎接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
身姿笔挺的黑衣平头保镖从车上下来,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确认安全无误后才将车门给拉开。
高贵、冷艳、典雅!
我从没想过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有气质的女人!
从欧陆车上下来的女人身着黑色的针织高领露肩束身毛衣,搭配黑色的修身长裤把她高挑的身材给体现得淋漓尽致。夸张的茶色蛤蟆墨镜非但不突兀,反而将女人莹白的皮肤与完美的脸型给反衬出来,让人想摘掉她的墨镜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和二黑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这香车美女在前,我们没有不看呆的道理。余文茜倒是最先回过神来,她啪啪两巴掌拍在我们头上,瞪着眼睛怒道,“我们是来吊唁艾媛媛她爸的,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没见过女人吗”
二黑擦了擦口水,傻乎乎地乐,“见过女人,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夕哥,你说这女人什么来头啊,该不会是什么集团千金之类的吧”
“看起来不像。集团千金哪有这气场,你看见她旁边的那个保镖没比一般保镖的眼神要狠,可能是身上背了案子的。”
男人凑在一起就是喜欢瞎吹,余文茜是听不下去了,索性不理我们气呼呼地自己往前走。
夷阳镇虽然是个小镇,但在丧葬这一块儿管的十分严格,不准私人私自搭设灵堂,而是在殡仪馆的旁边就划了一大块场地免费供市民们使用。我们来的这个殡仪馆叫安息驿,听起来还有那么几分意思,算是夷阳镇最高档的殡仪馆了。
因为艾国华是因公殉职,所以殡仪馆的一切费用都是有警察局里出,按照夷阳镇的习俗尸体停放两天第三天就要火化下葬。
可能是第一天警察局内部就已经组织同事吊唁过了,我们来到安息驿千古厅的时候里面全都是艾媛媛爸妈的亲戚朋友,门口有负责登记的,里面则有让人坐着打麻将或者休息的区域。
让二黑帮我先垫三百块,我这一进门就发现这大厅的布置有些门道。大厅地面铺的是一米见方亮的可以反光的大理石地砖,顶棚是标准乳白铝扣板吊顶,每个铝扣板中间还安装了一个白色的灯泡,这抬头望去横竖都有十几排的白灯,映照在地砖上给人一种虚虚实实的感觉。
最让我觉得诧异的是艾国华的棺材一进门就能看得到,棺材上盖着黑色的布,左右各有两个大的圆形花圈不说,前面还依次摆了六个小的,最扯淡的是小花圈的最前面还有一个横躺式用白菊弄的花牌,上面写着‘永垂不朽’四个大字。
“亮节高风万古存,良操美德千秋在。夕哥,这对联写得可以啊。”
我一巴掌打在二黑头上,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对联,这叫挽联。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在这里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二黑对于神鬼一向都是很忌惮的,听我这么说他立马老实了。恰在这时我看见一个女孩儿正披麻戴孝地跪在一个蒲团上,她的身前放着一个火盆,女孩儿拿着钱纸一张一张地往里烧,神情麻木。
我印象中的艾媛媛虽然不怎么上体育课,但身材丰满脸色红润这是大家公认的,可能全校都找不出有哪个女生发育得比她好。但此时我眼前的艾媛媛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脸色还十分的难看。这种脸色难看并不是伤心过度,而更像是长期失眠精神不佳导致的。
想起余文茜之前和我说的那些事,难道艾媛媛真的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将疑问按在心底,我拿着盒子走了过去。当我走到艾媛媛身前时,艾媛媛头也不抬地就微微鞠躬,误以为我是来
第十四章:神霄道派
法袍也称法衣,是道士服侍里比较正统的一种,一般来说只有在开坛做法或者重要场合下才会穿出来。
帮人主持丧事当然是重要场合,只不过这道士身上穿的法衣不伦不类,看得我实在是辣眼睛。
按照《三洞法服科戒文》所说,这法衣应该分为初入道门、正一、道德、洞神、洞玄、洞真、三洞**师七种品第,并且以不同的巾、冠、褐、裙、帔等加以区别。法衣上的图案也会根据流派的不同而有所差别。
眼前这个道士所穿的法衣,根本就看不出品阶是什么,法衣上的图案也是胡拼乱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在淘宝上几十块钱买的样子货。
最扯的是这人左手拿着铃铛右手拿着一把桃木剑嘴里神神叨叨地念些什么,脚下更是进三步退两步,拼了命的想要模仿脚踩天罡的样子。
艾媛媛对于这个道士倒没有什么尊敬的神色,但跟在道士后面的一个中年妇女却是双手合十满脸的虔诚。这个中年妇女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她的两鬓已经斑白了,举止间也有了一些老年人才会有的迟滞感。这种迟滞感和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有关,如果说一个人的精神已经疲惫匮乏到了极点,思维反应就不会那么灵敏,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管你和她说什么,她的反应都要慢上半拍。
“那就是我妈,你赶紧起来吧,她这人特迷信,要是看见你跪在这里又该生气了。”
被艾媛媛的亲戚误会一下还可以,要是被亲妈误会那问题可就大条了。听了艾媛媛的话我正准备站起来,谁知道那神神叨叨的道士一下子跳到我的身前,桃木剑直接压在我的右肩上,眉头一挑道,“别动,跪好。”
眼前这道士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下巴蓄着小山羊胡,扮相上倒还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但像我这种会点面相的人一看,就发现道士的鼻头塌陷肥散,一看就是财帛宫有问题。
道士不知道我会相面,他还装模做样的把桃木剑夹在腋下,翻着白眼儿右手掐指算了会儿后对中年妇女说道,“王姐,我刚才掐指算了一下,要想让你的女儿病好,恐怕就只能冲喜了。”
“冲喜”中年妇女一愣,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是和他吗”
“没错。”道士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所谓阴盛阳衰,否极泰来。你看你们家最近的运道已经是走到最低谷,如果能在这个时候给你女儿办一场喜事,那么之前的种种不幸也就统统冲掉了。”
放你娘的屁!冲喜这玩意儿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讲究太多了,是你一个假道士能够把控的
眼看中年妇女真的要信道士的话,我忍不住开口呛声道,“尊长,敢问仙师上下仙居何处”
本来还笑眯眯的道士一下子懵了,和见鬼一样看着我。
古时候的人名字都是由上至下写的,因此我这句话其实就是在问他有没有师父,师父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这种问法虽然是道教弟子的常例,但因为太过直白有些不礼貌,所以一般也不会真有人不寒暄几句就直接这么问。
假道士有些紧张地竖起单掌小声问道,“朋友你也是修道的”
我摇了摇头淡然道,“我不是修道的,我爷爷是道士。所以刚才看尊长出来的时候难免有些哑然,不知道尊长身上这法衣……”
“误会,误会了。”假道士赶紧打断我说道,“我这出门来的匆忙,所以就顺手拿了件衣服穿上,这哪是什么法衣啊。那个,王姐啊,既然你这里有高人,那我就不方便再妄言了。你丈夫的法事反正也做得差不多了,你帮我随便结一点辛苦费就行了,我先走一步。”
像这种假道士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夷阳镇本来就不大,要是他被我戳穿那夷阳镇这个市场他就彻底别想插手进来了。所以趁着我还没有说更多的话,顾不上中年妇女再三挽留假道士步履匆匆地就离开了大厅。
等两人都走了后艾媛媛扑哧一笑,白了我一眼嗔怪道,“老同学,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连这个假道士都怕你。”
“你知道他是假的”
艾媛媛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真的,我还把自己遇到的那些怪事都和他说了。结果那假道士在我家里又是摆法阵又是和符水什么的,一点用都没有。”
艾媛媛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显然想到那些怪事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我一咬牙对艾媛媛说道,“媛媛,我在这方面其实有点研究,你要是信得过我不如我帮你回家看看”
艾媛媛狐疑地看着我,“你还会这些”
我哈哈解释道,“我爷爷以前是游方道士,我爸也经常帮人算命,所以耳融目染下我也就学了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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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偷阳还魂
殡仪馆这种地方阴气重,出现一些灵异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但这大白天的诈尸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我和二黑都是闲不住的主,尤其是见从那个厅里跑出来的人一个个脸色惨白,更好奇那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这边厅出了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查看情况,我们跟在工作人员的屁股后面进去一看,也被吓了一大跳。
和艾国华灵堂差不多的布置,只不过这个灵堂的白布白幡出奇的多,简直把整个灵堂都给占满了。更让我们觉得汗毛倒立的是大厅中间棺材的底部支架有两个腿瘸了,导致棺材屁股直接落到了地上。偏偏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斜躺着的模样的确就和诈尸了差不多,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从棺材里蹦出来!
有一男一女跪在棺材面前一边哭一边磕头,而他们的旁边则是一个小孩儿躺在冰凉的地砖上。
“爸,是我们两口子对不住你,你就安心地去了吧。我们逢年过节肯定不会忘记给您烧纸的,我葛大壮一辈子都念您老的好,您就放小昊一条生路吧!”
男人哭得伤心欲绝,倒是这番话把我给听糊涂了,我忍不住冲旁边站着的一个人问道,“兄弟,这怎么回事啊,那两口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嗨,哪是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就是普通家事。”那人想必是个远方亲戚,所以聊起这些来倒是滔滔不绝的。“那男的叫葛大壮,死的那老头是他爹葛福年。女的叫金玉莲,是从黄县那边来的。葛福年还活着的时候就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媳,觉得这个儿媳什么都不会,就知道一门心思当城里人。这不前段时间光华二队那边搞拆迁吗说是拆迁后安置房分到县城里去。这金玉莲和葛大壮当然是高兴了,想着进了县城孩子以后上学啊什么的就方便了,偏偏葛福年说什么也不肯搬,一门心思地当起了钉子户。光华二队那边是有建设进度的,于是就私下和葛大壮商量好了,等把葛福年从家里骗出来,开着铲车就把老房子给推平了。老爷子本来就是个性格比较固执的人,被葛大壮这么一气心梗死了,就这么回事儿。”
如果真照这人所说,那这还真是葛大壮的家事。光华二队那边的拆迁我也知道,据说不仅给安置房,赔偿款也挺高的。所以在夷阳镇风风火火搞了那么久的拆迁,还没听说有谁不满意。
而来自黄县的金玉莲被葛福年看不上也在情理之中,那黄县是出了名的刁钻吝啬,从那里面走出来的人多多少少素质都有些低下,斤斤计较。
“那这棺材又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怎么这样立着了”
“哎哟,那可邪门儿了。”那人抱了抱肩膀有些害怕地说道,“刚才我就坐在那边吃瓜子儿,结果听见砰的一声,架棺材的架子腿儿就断了!老爷子本来眼睛是闭着的,结果棺材这么一立眼睛噌的一下就睁开了,葛大壮的儿子葛聪也不知道是被老爷子吓到了还是怎么,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地砖上。现在这两口子恐怕是吓得不轻,可能以为老爷子不高兴他们骗自己,所以回来找他们索命来了。”
那人说得绘声绘色,我听了后也只是笑笑不予置评。毕竟血浓于水,现在老爷子刚走没多久,三魂七魄应该也还没有离散。只要不是头七冲了死人煞,亲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找亲人索命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跑到棺材旁边一通检查,怎么也没想明白这铁制的架子怎么说断就给断了。殡仪馆的经理杜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不怎么管事只知道吃工资的那种人。
由于铁架子是殡仪馆提供的,所以你这铁架子有质量问题把大家给吓成这样,殡仪馆说什么也脱不了干系。杜强一般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跑到葛大壮的旁边,赔着笑脸说道,“葛先生,老爷子这事儿是我们没办好,我马上安排他们重新找个铁架子来。您看这小孩儿在地砖上躺着多凉啊,要不你们先带小孩儿去医院看看,这场地我们来重新布置收拾。”
葛大壮刚要开口说话,躺在地上的小孩儿就直挺挺地坐起来了!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哪有什么腰腹力量,偏偏他不借助双手不借助外力,就这样直接坐起来了!
这诡异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葛大壮和金玉莲更是抖得和筛子一样哆嗦着嘴皮说不出话来。
“葛大壮,你个逆子!老子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混账东西!”
葛大壮的儿子葛聪不过**岁的年纪,但此时说话竟然用
第十六章:严阵以待
将爷爷最喜欢吃的烧鸡恭恭敬敬放桌上,坐在凳子上的爷爷眼睛一瞥,淡淡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我憨憨一笑,“哪有,您孙子我这么听话,能在外面惹是生非来爷爷,这是我从刘二嬢那里打的米酒,您老尝尝”
刘二嬢是个寡妇,但她酿的米就是夷阳镇出了名的好喝。所以刘二嬢这个寡妇非但过得不惨,反而学起了老雷饥饿营销那一套,每天都是限时限量地出售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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