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筁篁箫笙
扶渚泯唇,眉心微皱,不悦道:“多事!”
“属下知罪,可主子您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扶渚深深地望了银笙一眼,半晌才听得他道:“走罢!”声音忽远忽近,虚实参半。
待瞧得那轮金日照遍整个呰郃村,银笙方翩然落地,见滕云山其余人都已走得差不多,唯曲仙婳,临九宣和临九卿未有离去之意。
银笙上前问道:“曲姑娘,你们可是还有事”
曲仙婳登时一脸的为难之色,银笙也不催促她,脸上带着温笑,只等她想好,一旁的临九宣见状,道:“兄长他身中蛊毒,恐有性命之忧,还望醉竹君施手,救在下兄长一命。”
几个时辰前,临九宣已从曲仙婳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知道大师兄的身不由己,知道兄长为何会日渐疏离自己,亦知道,滕云山是何等豺狼之地。
如今他只想救回兄长,离开滕云山,去兑现当初在大师兄面前许下的诺言,斩尽世间不平事,做个逍遥散人。
银笙实言道:“我虽识得些药草,但并不会医术,更莫说3这阴邪的蛊毒,我实在无能为力。”
曲仙婳泯紧唇瓣,道:“如今大师兄生死未卜,九卿蛊毒发作,若是连醉竹君都无相救之法,难道我们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卿受尽折磨死去”
银笙叹道:“罢了,这颗丹药你且先喂他服下,可保他十日生元不灭,十日后,自会有人来救。”
曲仙婳和临九宣面上一喜,连连对着银笙致谢。
“曲姑娘和九宣兄不必如此客气,我与你二人相识一场,权当醉竹的一点心意。”
银笙与临九宣和曲仙婳郑重拜别后,便随着列嵬北出得村去。
盘腿坐在马背上,银笙杵着头与列嵬北闲聊。
“如今呰郃村这个案子已结,列相何时与段都护回京”
列嵬北看了眼银笙清奇的骑马姿势,笑回:“估摸着就这近两日,既然醉竹君此番离家是为游耍而来,可要随嵬北去闽沧京都游玩几日”
“你们京都有些什么好玩的与容城比如何”
列嵬北略微沉吟一下,方道:“若要说到特别之处,好像是没有,但京都比容城大上许多,也更为热闹,新鲜玩意也较容城多些,只不过景色却没有容城这般清雅怡人。”
银笙歪靠在马背上,闻言有些兴致缺缺道:“不去,不去,待兄长来寻我时,我便要回家去了,家中事务繁多,我还得帮着兄长打理一二。”
列嵬北好奇道:“醉竹君究竟是何方人士,我看你年岁比我还小上几载,可你这身高深莫测的修为却是教我自叹弗如。
醉竹君有此好本事,可曾想过入仕或许会有一番更大的作为也未定。”
银笙偏头,好奇道:“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它绝对是史无前例
小贩脚下一软,惶恐不安的说道:“姑娘不买就不买,恐吓小人做甚,小人只是做些谋生的小玩意,哪有那个胆子,敢对列丞相不敬。”
银笙笑罢,丢了一锭银子给那小贩,道:“怕什么!我不买,你就仿着我的模样捏一个六寸大小的面人,做得好,列相有赏!”
小贩一疑:“列相”
列嵬北听到银笙唤自己,上前应道:“何事”
“砰!”
小贩忽见得活生生的列丞相站在自己面前,想到女子方才的一番话,又是一阵惊恐万状样,而后竟被吓得一屁股摊坐在地上。
列嵬北看得莫名所以,银笙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她继续唬着那小贩道:“还不快快捏去!”
小贩浑身一颤,当即取出一团泛着蜡黄的面团,把在手中几经捏、搓、揉、掀,再用小竹刀灵巧地点、切、刻、划,塑成身、手、头面,披上发饰和衣裳,顷刻之间,入木七分的银笙版面人便脱手而成。
银笙笑盈盈的接过面人,复又扔了一锭银子与那小贩,对列嵬北道:“如何这面人与我有几分相像”
“晃看下,模样神态皆与你分毫不差,细看下仍觉有九分像,想不到在这偏僻小镇,还有此等手艺之人,果然能人多居于陋室!”
银笙弯着眼,万万个满意的将面人放好。
贰负趴在袖口看了一眼,直嚷着也要做一个它的面人,银笙现下心情颇好,与那小贩敷衍道:“可否再捏一条小白蛇”
小贩正在收摊的动作一顿,随手拿了早前捏好的一条蛇递与银笙,银色的
银笙未及多想,因贰负闹腾得厉害,它道自己从未见过凡界长甚模样,打滚地缠着银笙解开禁制,银笙被它闹得没了脾气,解开禁制将它抱在怀里。
行了一段路,银笙见街巷两旁也无甚好玩的,对列嵬北道:“列相与我一道闲逛许久,不去寻段都护”
“醉竹君可还要与我们一同回容城”
“我与兄长约好在香陌镇碰面,便不与你们一道走了,相逢即是有缘,我就送你瓶丹药,此药可在危难之际救你一命,那,就此别过!”
风微扬,列嵬北捏着手中黑瓶站在原地良久,行来过往的人并未减少,日头正烈,他收好黑瓶,与银笙背道行去。
贰负嫌弃的看着主人:“嘶。”
银笙屈指弹它脑门:“我身上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那几瓶丹药,不送丹药送什么况且这可是天兕炼制的,有市无价。”
贰负转念一想,确实,主人对身外物看得极淡,除了那柄螭龙与几瓶丹药,平日连块灵石都懒得带在身上。
不行!不行!照此下去,主人只会越来越穷,日后它不得跟着过苦日子啊!想到其它灵兽出场就是金光闪闪,团花簇锦的靡丽模样,再想想自己就一副银色皮囊,素净至极,简直有辱自己曾经的威名。
是以,贰负经过一番极激烈的前思后想,斟酌酝酿,开始暗戳戳的出馊主意:“嘶!”主人!
“作何”
“嘶嘶嘶!”
“虚庭峰整个药轩便是一大笔你取不尽用不完的天材地宝,又都是无价,我何时落魄到需要去敛财寻些宝物的地步”
贰负极力争辩:“嚯嚯嚯!”
“常言不都道,送礼端看心意么你又不是被送礼之人,怎知人家喜欢不喜欢。”
贰负举起爪中面人,一脸豁出去的模样:“嘶……”
银笙挑眉:“不喜欢扔了便是,总归我不会拦你,亦不会劝你就是。”
贰负气势顿时就弱了一半,它把面人抱紧,缩在银笙怀里,弱弱道了一句:“嘶嘶!”
银笙对此嗤之以鼻,莫说它现在弱得可怜的修为,便是它化出人形,以它懒得出奇的本性,想要自己赚灵石,成为九幽顶富庶的灵兽就是一个可想而遥遥无期的空梦。
银笙转身走进一间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看你日后表现如何
银笙略酌一杯酒,再看一眼某只抽抽嗒嗒的兽,神情微倦的按着眉心,到底软了心肠:“你说的宝藏在狻猊山何处”
有戏!贰负立即把瓶子一收,爬上银笙肩头,爪子往南一指。
银笙凉凉地瞥它一眼,贰负好似没瞧见般,举着爪子催促,银笙径直御风向南飞去,贰负老神在在的盘坐在银笙肩头,抬着爪子左边指一下,右边指一下,银笙便在街巷深处来回飞了多遍。
在耐心快要消磨之际,银笙停下脚问:“你确定自己能找到你口中的那几名掘墓人”
飞了许久未见得一人,贰负也开始急了:“嘶嘶!”
“可这个深巷我都绕不下十圈了,你确定自己没记错,或者你听错都有可能。”
贰负对于主人的质疑深感不满:“嚯。”
“呵,我便再信你一回。”
待又左右拐过几道幽深逼仄的暗巷,银笙飘身站于一座倾颓的院落内。
无声询问贰负:“便是这”
贰负按耐住心头的喜悦,点头道:“嘶嘶。”银笙遂隐身进入四面漏风的屋中。
六名络腮胡大汉和两名面容青白的男子围坐在一方桌前,微弱的烛光将灭未灭地拉长几人的身影。
一名大汉手里拿着一块残缺不全的灰布,指向上面歪歪扭扭的线道:“宝藏就在狻猊山东面的一个岩窟内。”
银笙示意贰负去看那地图。
大汉指着一个点,目光扫过其余人:“看,就是这里,前几日我与孙平去探过,这个岩窟很深,至少有千丈,且越往里走,灵气越是浓郁,未免惊动岩窟内的那只守护灵兽,我与孙平便没有再探下去,众位兄弟,是时候大干一场,把我们掘墓人的名声打响。”
另一名大汉抱拳:“大哥,你就说需要弟兄们做些什么。”
“就是大哥!他娘的,这一次要让那些总瞧不起咱们掘墓人的,狠狠打自己的脸!”
“对!”
“誓要出这口恶气!”
大汉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道:“此次去岩窟,遇到的危险要比以往咱们的小打小闹高出百倍,我知道诸位兄弟都是不怕死的,但我作为大哥,不想看到有一个兄弟丧命。
此次去岩窟,第一要保住各自性命,第二,在危难之际不得弃兄弟性命于不顾,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大家赶紧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贰负回到银笙肩上,往东面一指。
银笙离开院落,踏步疾行于山间,对贰负道:“狻猊山曾是四宗门斗法之地,既然有此一个偌大的岩窟,四宗门的人怎会不知”
贰负抓紧银笙的衣袖,闻言伸出头道:“嘶”
“也对,狻猊山这么大,他们还能做到面面俱到不成。”银笙勾唇一笑:“贰负,抓紧!我要提速了。”
夜晚的狻猊山透着几分祥和,不似白日里那般张牙舞爪。
在距那名大汉说的岩窟还有一段距离时,本是月白风清的朗夜,忽的被头顶汇聚成片的黑云压得透不过气,忽紫忽白的闪电,兹剌剌的穿透云层击在前面不远处的山巅上。
风渐狂,树欲折。
“嘶”
“天降异象,难道新近又有人飞升九幽”
银笙当即拔地而起,升至半空查看那几道天雷所降之处,果不其然,一道强过一道的天雷顺着岩窟顶端劈进那洞中。
“嚯!”
“你能看到确定是一个小少年么”
“嚯……”
 
第一百三十六章 遇扶渚
香陌镇,酒楼内。
凤净尘一脸局促的立在桌前,贰负直起上半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模样甚是凶狠。
银笙屈指轻扣向桌面,瞧着少年不安的模样,道:“你先去叫酒楼伙计领你到另一间客房歇息,明日辰时再来此与我一道等人。”
凤净尘面上一喜:“是,主人!”
语罢,凤净尘方要去寻那酒楼伙计,银笙忽叫住他道:“等等,日后你莫再唤我主人二字,灵兽这般叫唤倒也还好,可你……随其他小仙一样,唤我的尊称即可。”
“那属下该如何称呼您”
“上仙姬!”
翌日,屋檐处筑巢的鸟儿叫过三巡,银笙方才神思恍惚间起来,随手捏了个净身术法,打开房门就欲去寻些果腹的东西,见得凤净尘规规矩矩的立在门前,她挑眉诧异道:
“你何时站在这的”
凤净尘躬身请安:“回仙姬,卯时!”
“现在什么时辰”
“辰时。”
贰负正躺在银笙袖里睡得天昏地暗,忽闻到凤净尘的味道,当即竖眼大睁,身子极灵活地窜到银笙肩头,抱爪斜睨着某少年,少年面色一僵,他委实不知,这只名为贰负的灵宠为何对他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晨间的香陌镇透着几分静谧,银笙与凤净尘飞身穿梭在香陌江旁的密林中,两人间或赤膊对上几招。
“凤小尘,你的这些功法原是谁教的”
凤净尘停下身,回道:“不知,方才与仙姬对的那几招皆出自本能,生前事属下已尽数忘却,到真是应了那句死后成空的话。”
银笙身子一顿:“无妨,你不用介怀过往,现你已修得仙身,本就要与前尘往事断个一干二净,我不过随口一问,却不防触及你之伤心事。”
凤净尘神情忽的有些惶恐,他突然跪下道:“仙姬于属下有再造血肉之圣恩,属下莫敢忘,此生定当誓死护仙姬安虞。”
银笙摆手示意其起来,趁着曦光正好,化出螭龙来回走了一遍招式方收势站好,便听得林中传来一阵阵高亢的鸟鸣。
银笙心下一疑,凤净尘上前禀于她听:“应当是岩窟内的那只三足鸟跑出来了,我在洞中修炼的那段时日,它还对我诸番照料,此鸟性子极温和,断不会像现在这般嘶鸣,想是有人贸然闯入岩窟惹恼了它。”
银笙颔首:“去看看!”许是那几名一直不曾离去的掘墓人,在众人走后又不甘心的去到岩窟中,不想会遭遇里面的灵兽。
一道青光晃过,一名男子浑身是血的倒飞在凤净尘脚边,黑底白面的鞋子落入男子眼中,男子反手抓住鞋子的主人。
语气断断续续道:“救……救命,救救我!”
凤净尘抬首看向银笙,无声询问。
银笙挥袖拨开男子的手,实言道:“他肺腑皆已被震碎,救不回来,不出三息他便可解脱,为今之计是收了那只三足鸟。”
凤净尘道:“可否需要属下去与那三足鸟沟通当初在岩窟它未伤我,甚至于属下有赠饭之恩,如今可趁此机会去报了这恩情。”
“也罢,你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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