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诡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门绯雪
白了他一眼,黄毛冲着他一阵咬牙。
“咱头上那位已经说了,这次的任务,就是对你我能力的考核。能过关就吃香喝辣,过不了关就滚回家吃屎。别他妈我们一个个在这费神出力你一个人在那谈笑风生!再这么混下去,你趁早收拾东西滚回去算了。”
“嗯!早有此意!”
刘二笑了笑,倒是一点不以为意,“这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上不了网吃不了串儿,买包烟都是劣等货色!想赶我走没问题啊!路费给我,路上回一次头我叫你一声爷爷。”
“行了别吵了。”
上来打圆场的还得是老周。
“想干的老实听话,不想干的自己走人。接了单就负责到底,这点无关有没有人雇佣,这是咱这行最起码的底线吧”
“说的是。”刘二掏了掏耳朵,“绕了半天,还是我周大哥说话最中听。”
“你别跟我俩皮,”老周指着他说道,虽然神色凶狠,语气却分明是留人的架势。“我不赶你走,是因为留着你有用。咱这群人里头就你一人对风水阴阳术研究最深,接下来看祖宅,少了你麻烦不少。”
“我尽力而为。”
刘二笑了笑,哼着小曲儿走在了队伍前头。
黄毛龇了龇牙,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没出声。
一行七人的队伍漫步在乡村田野间。
渐趋金黄的麦子,以及夏末越发聒噪的蝉鸣。
“这地方风水不错。”
目光越过田埂,瞥到了远处的一方土坡,队伍前列的刘二点上一根烟,像模像样地指点说道。
“何解”
小胡接茬,问。
“背山靠水出好穴,山不高,水不深,如果下葬先人得过高人指点,墓穴所处,应该是山腰上一方盈水山洼之中。”
刘二叼着烟,说话时意气风发地神态,颇有些江山指点的感觉。
“那么神么连墓穴风貌都能说出来”
小胡摇摇头,一脸的不相信。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人家赵公子,看我说的对是不对。”
刘二笑了笑,仍旧赶路,不做辩解。
小胡看了一眼前方引路的赵云升,后者笑而不语。
过水,翻山。
辽阔的北方多为一望无际的平原。即便有山,多数也是高度不足百米的丘陵。
爬坡的过程并不困难。
除去山野中恼人的蚊虫,以及头顶燥热的天气,不到几里的山路,对几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来说并不费多少时间。
刘二有些得意,因为墓穴所在,的确如其所言,是在一片背山靠水、迎水朝阳的山洼之中。
坟地取址不宜近水,这在现代看来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常识。因为空气湿度一旦过大,丰富的地下水便会侵蚀棺木。但此地风貌却是奇特——四面低,中间高。这就使得原本低平积水的山洼中,平白又垒起了一座小土坡。
墓穴选址在中间的土坡之上,逢阴天下雨,水分随下方沟壑渗入地层,而不沾染棺木。外观看起来即符合中心对称的美学理念,也完美避开了水源侵蚀的祸患。
“宝穴。”
刘二吸完了手中最后一口烟,倒吸一口凉气后淡淡评价。
“坐山环水,内有乾坤,地坡隆起,藏云纳气。这种穴址,叫做‘潜龙崁’。先人下葬,则子孙后辈中必有大富大贵之人。”
“师傅谬赞了。”
赵云升笑了笑,“这墓穴要真有那么灵,我家也不至于糟这档子祸事。想我二十出头,也不过白领出身,可见这东西也未必有传得那么神奇。”
“不灵么”
黄毛在一旁心中嘀咕。
说子孙后辈中必有大富大贵之人,可没说子孙后辈个个都是大富大贵。
你家穷,你叔叔家可是富得很。
这样看来这墓穴风水未必不准,只是没应验在你头上而已。
“我只有一个问题。”刘二看了他一眼,表情不为所动。“这墓穴周围的引水沟渠,是天然的,还是人为修建的”
“这有关系么”赵云升不解。
“有。”刘二点点头,表情一反常态的严肃认真。“‘潜龙崁’一说在风水学上包含了两层含义。最普遍的用法比较好理解,‘潜龙飞渊’,这是如字面意思一般希望子孙后辈飞黄腾达。但第二层含义,也有‘锁山固水,镇压邪魔’。”
“……”
赵公子沉默了一下。
“我还是……不太能理解。”
也许是对方的话太过惹人遐思,也许是内中含义过于细思恐极。他比划着手势,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却苦于情绪的左右,表达能力一时受到了限制。
“简单直接点说,我要明白这是纯天然的‘潜龙崁’,还是说这是宗家先祖,为了特殊目的,而人为修建出的‘潜龙崁’。”
刘二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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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已经开始不容置喙。
这个问题本身没有必要问得那么深。
风水墓穴之事,无非是为了前人已死、福荫子孙。
但真正的风水阴阳术,实则还包含了其他内容。
比如稳固龙脉,保定江山;比如镇压邪祟,封印妖魔。
作为万千风水穴中一种,潜龙崁的特殊之处在于,这种墓穴形貌,可以通过人工选址、而后开凿沟渠来营造。
虽然与风水定义相悖,人工墓穴难免会效果折扣,但就“集地气”、“锁阴阳”的角度而言,这种做法却无可厚非。
他本不需要
第六十六章 祸不单行
夜深,伏案。
面前的卷宗包含了沂乡赵家的上溯三代,从祖辈到子孙,详尽程度已经不逊于族谱家训。受掣于地方警局的硬性规定,这些内部文件只能在当局浏览而不得带出。揉了揉疲劳酸胀的眉心,早晚三餐都靠泡面度过的张野由衷感慨了一句人生之艰难。
他在后悔,后悔最初分配任务时,错估了翻阅卷宗这项琐事的麻烦程度。
一天18小时的无间断工作,警局内不包办三餐的恶劣态度,更兼具视觉与精神方面的双重疲劳,他心说早知道查资料这种事儿干起来这么折寿,早就把这烂摊子扔给黄毛一群人了。
他是打心眼里觉得黄毛一行真是轻松。
带上兄弟,收拾行李,坐上通往乡野的大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山村中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田野里充斥鼻尖的青草芳香,无污染无公害的绿色食品,还有一串紧张刺激的谜团供人解乏。
这是任务么
这他娘的简直是变相的享受人生、体验生活!
天可怜见,之所以能产生这种奇异的念头,完全是因为他没有见到此时此刻黄毛那副焦头烂额、恨不能一死了之的精神状态。
后者内心的抱怨完全不输于这个沉迷书海的“顶头上司”,可以预见的是生命中最难捱的一刻,支撑黄毛走完全程的信念无非也包含了这种深深的怨念在内:说他“摆上啤酒,叫份烤串,深夜里享受着空调电脑游戏机,闭上眼不管生意麻烦打工仔。这是接了单的状态么这他娘纯粹就是说人话不干人事儿的甩手掌柜!”
“喂——”
皱眉瞥了一眼静音模式下震动不已的电话,牢骚满腹的张野按下接听键懒洋洋地说道。
“是张大师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阴沉。
听出了这是老赵的来电,原本还一身疲态的张野顿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直觉告诉他雇主能打来电话必然是沂乡那头出了问题,而这种问题的对应情况很可能就是自己找来的黄毛一行人已经把事情搞砸!
“是我,什么情况”他问,语气严肃认真。
“我现在正在赶往沂乡祖宅的路上,您在哪”
老赵问,听他说话的味道,情况已经有些趋于掌控之外的意味。
“我在逸城县。”张野淡淡回答,随后补充,“逸城县地方警局。出什么事了么,看你这么急的样子。”
“是我侄儿,我跟您提到过的赵云升,他出事儿了。”老赵回答。
“把事情说清楚。”电话这头的张野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有什么情况,你先冷静。”
“我也不清楚,”老赵顿了一下,“听你派去的人回报,说是连夜发起了高烧。乡镇上的卫生所都已经看过了,打了几剂抗生素,但是没有效果。我正在驱车往回赶,如果可以,希望您一同前去。告诉我您在什么位置,路过时我的车可以顺带捎上您一程。”
“不用了。我就在逸城县本地,赶到沂乡应该比你的私家车速度快。既然情况刻不容缓,等下我先行动身。”想了想,张野回答。
“好,我大概在两个小时左右到达,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老赵应承。
“就这样。”张野点了点头,挂断电话的同时转身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
深夜十一点。
他听得出来老赵的弦外之音。
人家这是在责怪他,责怪他为什么明明已经嘴上答应,实际却仍旧是不肯上心。明明是可以自己出手的事情,非要转交给一群明显不够档次的二五仔,现在闹出了问题,外人看来,责任当然是在他张野一人。
他没有借着时间的借口推辞,因为今晚的出席已经无法避免。
老赵的话已经隐约带着点强硬的意味:没有问“你现在方便不方便”,而是直接说的“您在哪我捎您一程。”
这是对方在提醒他,提醒他:我敬您一丈,再怎么着您也该敬我一尺。
“出岔子了。”
回望警局铁窗外的林九,张野的脸色显得很难看。
“你找的那批人把事情搞砸啦”
老酒鬼笑了笑,隔着窗户,一脸的幸灾乐祸。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从赵老板的口气听来,应该是ba九不离十。”张野回答,转手收起了桌前的一摞卷宗。
“你打算咋办”
“马上动身。”张野一声长叹,“没看我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么赶紧去马路上招一辆出租车,别磨蹭快点儿!”
“yes,sir!”
朝着身后的警局摆了个像模像样的姿势,老酒鬼的脸上仍旧是那副顽性不改。
从县城到乡村,十多公里荒村公路,在张野的几番催促下,深夜载客的黑头出租愣是把速度提到了每小时六十公里。
张野很懒么
他自认自己不懒。
尽管这次任务他没有直接接手,从接单到事发,一路上也没有闲过片刻。
从黄毛动身到他光临逸城县,两队人的动身时间仅仅相隔了一个上午。况且在他的眼中人家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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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效率也未必有他这个光杆司令高,至少这初步接手的24小时以内,他查完了人家祖宗三代,而黄毛一行却起到反作用一般搭上了赵老板的亲侄子。
他没有在中途给黄毛打电话。因为他相信很多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明白。
人家没有主动打电话找自己,起码就已经说明了这件事无法通过电话来解决。
循着赵老板给的地址,将近凌晨赶到的张野快马加鞭。祖宅的位置在夜间也不难辨认——因为一连十多户,唯有一间小三楼是在这个时间点仍保持着灯火通明。
“什么情况。”
进门的那一刹,随他身后而来的
第六十七章 骨伞青衣
听完这番话的张野只感觉耳畔“嗡”地一声!于是一瞬间,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他心说要坏事儿。
赵云升是赵家的长房嫡子,于他们的意义,是即便最后一刻没能救下赵氏夫妇,最起码也得为两人留下这点后续单传。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现在的情况是,赵家夫妇他连见都还没见过,赵家的独子就面临着瘫痪伤残的风险!
好好的一家天伦相聚,转眼间变成了白发送黑发,而这祖传的命根子,眼看就要葬送在自己的手中!
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是张野此刻唯一的念头。
一旦赵云升夭折,别说是生意,他这辈子都别指望能有脸再去见老赵。这种断人香火的事情遑论是道义难容,就算逃过了法律责任,在他看来也是完完全全的悖天理、损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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